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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亡灵节的重逢之花
*时间线在AC之后,SC主要在后半段

*微量AT元素注意(在结尾)

*有R情节注意

*OOC

Summary:萨菲罗斯:克劳德,你要为憎恨我而活。



克劳德忽然发现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种变化是突然的,难以察觉的,直至北大陆原野上的雪狼嘶吼着扑到他的身上时他才恍然发现这一点。巨大的重量把他压在身下无法动弹,厚重毛发掩盖着的利爪刺破了光洁细腻的肌肤,温热的血液顺着翻起的皮肉汩汩地向外流。这原本应该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伤口,以杰诺瓦的修复力,短短几天就能像是缝合针一般将破损的皮肤补好,再回归到开始完好的模样。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战斗中留下的伤口,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他失去了痛感。

表达疼痛的信息无法再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中枢,破损的皮肤不再疼痛,伤口就如同出现在别人身体上一般,与自己再无半点联系。

可怜的雪狼被组合剑掀翻在地上。

克劳德顺着冲力一跃而起,剑锋破开积雪,组合剑高高悬在雪狼的头顶。那只躺在地上的雪狼就像是丧家之犬,呜咽着低头轻轻舔舐着自己爪子上的伤口,它趴在雪地上,仰着头看向自己,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哀求。克劳德蹲下身,仔细检查那只雪狼的伤口,发现它身下的乳头大的吓人,乳头有些红肿,歪斜地垂在身上。

应该是只还在哺乳期的母狼。

特种兵的耳朵及其灵敏,当周围环境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便能听清楚周遭那些细微的响声。小狼的呜咽乘着风飘进了他的耳内。直线距离,三百米,位置,西南。克劳德替母狼处理完了脚上的伤口之后,在不远处的森林里找到了那窝小狼,不大,杂交的,在冬天零下的低温下瑟瑟发抖。四五只蜷缩成一个灰黑色的,毛绒绒的团。感受到克劳德的靠近,小家伙儿们又彼此靠近了些许,小尾巴不安地缩在身前,发出低低的,可怜巴巴的呜咽。

温热的,散发着血腥味的血流进它们的唇齿之间。

手边没有可以临时充当容器的东西,克劳德选择用手沾上自己刚猎到的野兔的血喂这些小狼崽子。四五只狼崽闻到鲜血的气息,争先恐后地冲上来舔舐着他的指尖,刚刚冒头的小尖牙刺破了皮肤,血珠顺着伤口涌出来,再被小狼摇着尾巴,用带着倒刺儿的小舌头舔去。

不疼。

待最后一只小狼吃饱喝足,踏着欢快的步子摇摇晃晃地回到它的窝里,跟它的兄弟姐妹们一起蜷成个毛球沉入梦乡。手指上被小狼舔破的伤口已经凝固,克劳德若无其事地用衣服把残留的血迹拭去,骑上芬里尔。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排气管抖了抖,哀叫了一声,喷出一股稀薄的黑烟,便彻底没了反应。

显而易见的事实。

长年呼啸着穿越星球大陆土地的芬里尔它——抛锚了。

*

芬里尔的葬礼是在米德加的旧址举行的。

时光已跨越近两百年,神罗大楼在星球武器发出攻击时就已经和当初被神罗亲手炸毁的第七番街一起被埋葬在记忆的角落,芬里尔被安放在了废墟之上,百合花瓣掩住了漆黑的车身,克劳德踏着废墟离去,临走前抬头看了一眼远方,一团团柔软的白色漂浮在湛蓝的天空之上,废弃的教堂伫立在金色的阳光之下,教堂之内,百合花开。

克劳德向着教堂鞠了一躬,算作告别。

太久没有踏入喧嚣,边缘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巨大的石油泵在边缘城的外沿开采着新的能源,石油被汩汩地抽进石油罐内,漆黑的石油在透明的罐子里翻滚,十几辆重型卡车排成一队,由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依次把这些容器搬运到车上,再载着它们前往工厂。机械轰鸣着,耳膜跟着震动,说来也怪,这巨响在达到了一个顶峰之后忽然一点点退却,他像是沉入了深水之中,听觉忽然开始变得模糊,克劳德试探着敲了敲自己的耳朵,好了,清楚了。

约翰尼的天堂有酒。

音箱里流动着舒缓而悠长的曲子,这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过于紧绷的神经。贫民窟没有什么好酒,大多是比较亲民的种类,吧台后的调酒师是个黑发的姑娘,脸颊略略有些圆,红色的眼睛,跟蒂法多少有那么些许相似,看来约翰尼还没有忘记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儿。温婉的调酒姑娘将酒递到他面前,血红色的酒液盛在柯林杯里,克劳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却如白水般无味。

胃里传来隐隐约约的烧灼感告诉他这并不是酒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味觉发生了错觉。

味觉的缺失却确确实实对酒精对神经的麻醉效用是完全无效的,克劳德少有让自己喝醉的时候,因为这会使他失去警觉,而这常常是危险的源泉,但今晚他却喝了不少,眼前的景象随着一杯接着一杯无味的酒入肚而变得模糊。酒吧人不多,快到亡灵节,仍泡在酒吧买醉的大多是贫民窟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女孩儿得了空,在克劳德伏在吧台上半醉半醒之间,弯身凑到他耳边,一只手覆在克劳德的耳边,低声道:“玛琳婆婆的墓就在边缘城附近的墓园,如果你有空,明天可以去看看。”

“嗯。”若有若无的应答声,克劳德彻底歪在桌上,睡了过去。

酒吧开到凌晨五点才彻底打烊,克劳德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搬到了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布料有些粗糙,但却十分暖和,这在酒吧里不冷不热的室温下恰到好处地可以御寒。女孩儿已经换上了便装,很朴素的一身连衣裙,卸了浓妆的女孩儿就像是淡雅的花朵,身上传来好闻的清香。她站在自己身边,微笑着问候:“早上好。”

“早上好。”

头睡得有些昏沉,克劳德借了这里的洗手间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女孩儿拉下了门边用硬塑料罩住的总闸,喧闹了一夜的酒吧终于彻底沉入黑暗。克劳德走出门,外面的天蒙蒙亮,深蓝色的尽头被朝霞染红,清晨的风打在身上,呼——

冷风带走了他耳边最后一丝声音。

*

百合花的花瓣坠落在冰冷的墓碑上。

白色,无尽的白色,就好像雪,从天空中飘落。墓园的气氛是肃杀的,这里只有黑白两色。新边缘城的公墓里依旧没有绿草,过度的开采榨干了这片土地稀少的养分,人们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墓碑前,身着黑色长袍的牧师手拿十字架——又有一个新的可怜的逝者,他们正在哀悼,棺材下葬在挖开的土坑内,铁铲无情地把泥土盖在坑内,几百年之后,他们这些逝者将会被永远地遗忘。

克劳德是听不见这些的,他只能看见哭泣的人们和凋零的百合花。玛琳的墓很好找,进墓园左转第三排第七个,很近,他将百合花放在玛琳的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走之前他还在那里放了一条淡粉色的发带。

没有了芬里尔,所有的长途旅行忽然变得困难,他回到边缘城,花了500gil租了一辆摩托,零件已经有些老旧了,踏下踏板时轰鸣的声音十分刺耳,车况并不是很好,他给老板讨价还价到了350gil,并且承诺一周内把摩托车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米迪尔是离星球生命之泉最近的地方,克劳德花了三天穿越了陆行鸟农场,并在海边租了一艘船到达了那里。当年为他治疗的医生已经不在了,留下的是他的孙子,诊所已经翻新,变成了一个干净的大房间。这个男孩儿依旧记得当年星球英雄的模样,在看到那头耀眼的陆行鸟金发的时候,他抓着妻子的手,惊叫出声:“看呐,当年的星球英雄回来了!”

——根本不是什么星球英雄。

克劳德苦笑。

热茶被端上桌,当年医生的孙子为这位星球英雄提供了全套的免费服务,他像是对待一个珍贵的客人一样——事实上他也是——小心翼翼地为他检查了整个身体,最终皱着眉头,拿着体检报告单,沉吟不语。

“我是得了什么绝症吗?”比如像星痕那样的。

克劳德已经做好了打算,漫长的时光让他厌倦了继续维持着这个孤独的生命,无法治愈的绝症或许也刚好能够给他一个解脱。

医生摇了摇头,他将体检报告单递到克劳德的手上,拿起钢笔,写下他想说的话:

“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健康,如果说有什么病的话,如果不是杰诺瓦细胞,那很有可能,是你的心病。”

*

无功而返。

在到达离新边缘城十几公里外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的夜晚,克劳德在野外搭了帐篷。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动静了,因此他点了篝火,用来震慑原野上的怪物,魔石跟着组合剑一起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一身的疲惫让他很快坠入梦乡。

——若是能这样永远沉睡变好了。

事情总不能如愿,失去听觉的后果就是无法及时躲避突如其来的夜袭。

男人摁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死死禁锢在地上,克劳德从梦中惊醒,慌乱之中他去抽取放在枕边的组合剑。主剑出鞘,凌厉的银光向着男人最为脆弱的脖颈袭去,正宗从对方空空如也的双手之间变化出来,“锵”的一声,剑刃相接,火花四溅。原本应是势均力敌的对决,但克劳德很快发现自己失去触感的手感受不到自己的力度,他只能用尽全力躲闪,在可以捕捉到的短暂空隙之间发动攻击。

不知缠斗了多久,最终在对方的一记重击之下,组合剑被击飞,剑刃打着旋划过一道弧线插在克劳德身后的土地上,正宗的刀尖对准了自己,被魔法禁锢的四肢令他动弹不得。

“你变弱了,克劳德。”萨菲罗斯道。

他可以听见萨菲罗斯的说话声,他的声音并不是以空气为介质传播进耳朵里的,而是从颅内一点开始,在脑内回响,颅脑间传来的阵痛让他痛苦地蜷起了身子,大地在震动,萨菲罗斯踏在土地上的声音震得他浑身发抖,他咬紧牙关,捂着自己的头,逼出一句:“去你妈的,你试试失去除视觉之外的感觉试试?!”

正宗消失了。

痛苦在这一刻忽然如潮水般褪去,克劳德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如虚脱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珍贵的空气。

萨菲罗斯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哦,瞧瞧,他都把他的小陆行鸟给玩坏了。

看起来效果和他预想的一样,克劳德难以湮灭的消极情绪推动了自己对他的控制,他体内的杰诺瓦细胞给他的大脑发送了错误的信息,让他误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他是自己的人偶,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而在坠落到绝境之时,他最终会乖乖掉进自己的陷阱,再也无法逃脱。

这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他展开的精心策划的狩猎。

他是自己的,谁都不能夺走他。

脆弱的精神只需要最后一步就能彻底被击毁,他走近克劳德,向他伸出了邀请的手:

“克劳德,已经没有人能够再陪你走到最后了。”

“你的伙伴离你而去,你就是一个孤独的游魂,在这个可怜的大陆游荡。”

“跟我走吧,一起随着这个星球向远方流浪。”

长久的沉默。

克劳德缓缓伸出了他的手,他已经坠落到了绝望深渊的最底端,那么就这样继续沉沦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还能记得他,他现在听不见任何东西,无法感触到任何人间的真实。

他终将落入地狱。

*

。(这里走评论)

*

醒来的时候他们躺在荒野上。

昨日的星空已经彻底退却,留下的是被阴云笼罩着的天空。空气很冷,萨菲罗斯的怀抱也是冰冷的,毕竟他原本就是不属于人类的存在,但他把自己圈在怀里,维持着两人昨日的样子,这一定程度上帮助克劳德保持了体温。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神经没有那么敏感了,自己在接受萨菲罗斯——这个唯一能够证明自己存在过的人。

或许在时光走向尽头的时候,他们彼此才是可以拥抱对方的存在。

人是个麻烦的东西,他们会下意识地去依靠自己的伙伴,而当伙伴一个接一个地离开自己,漫长的时光已将周围的过客全部变成陌生人,自己只能拿着武器独自前行以后,即使一位长久不见的敌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会忽然觉得异常地亲切。

仿佛当年和伙伴一起携手并进,保护星球的雄心壮志又回来了一般。

克劳德翻了个身。

肚子有点饿了,这是他这一阵终于第一次可以自主的感到饥饿,这是个好现象,他需要从荒野上打点什么回来,身后的那个人不用担心,毕竟他已经是可以不用进食不用喝水的存在。他扯开萨菲罗斯的手,起身的动静根本不会逃过对方的监视,克劳德毫不怀疑对方已经蹲守许久,萨菲罗斯睁开了那双绿色的眸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打猎。”

“边缘城或许会有食物,你可以在那里找。”

萨菲罗斯说的没错,这里本就与边缘城差不了多远的距离,他们走过了这片荒野,路过边缘城外围的公墓的时候,克劳德忽然道:“等一下。”

萨菲罗斯停住了脚步。

“我想去公墓看看。”

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耳朵是完全听不见的,这一次再次踏进墓园时,克劳德恍然发现原来公墓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肃杀,这里固然是死亡的园地,但并不是死神的乐园,这里依旧存留着希望,天使会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偷偷降临,弯下腰亲吻世人。他甚至可以听得到远处家庭的孩子仰着头,拽着父母的衣角,天真的脸蛋上洋溢着干净的笑容:“妈妈,我们会等到爸爸回来的,是吗?”

母亲温柔地弯下身,手轻轻覆上小男孩儿的额头:“是的,逝去的灵魂会回来的,就在亡灵节这一天。我们在这一天可以和我们逝去的亲人相遇,你可以和他们拥抱,亲吻,只是你看不见他们罢了。”

他们把花放在了墓碑之上,是金色的百合,花语是“重逢”,亮丽的色彩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生机,母亲牵着男孩儿和他们的挚爱鞠躬告别。

即便时光荏苒,我们也终将在此重逢。

克劳德回头,对着萨菲罗斯道:“我们走吧。”

*

亡灵节如期而至。

黑色的斗篷是隐藏他们二人显眼发色的绝佳选择,二人一前一后潜进了边缘城,城内一片喧闹,大街小巷挂着橘色的彩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灵魂回归家园的道路,与街道上洒下金色的花瓣交相辉映,乐队唱着温柔的歌谣,人们在自己家的家门上挂上一盏灯,幽幽烛火在灯罩里随风跃动着,等待与逝去亡灵的再度团聚。

没有人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个开发了魔晄能源作为原料带动科技运转的公司叫做神罗,亦没有人记得外来坠落的陨星差点就要让这个星球灰飞烟灭。现在这座城市是靠石油和煤能源驱动的重工业城市,英雄克劳德•斯特莱夫和萨菲罗斯已经成为了历史,被记录在历史学研究书籍上,放在博物馆的古书珍藏室里,上面甚至还可能落了一层厚重的灰。

今晚的LOVELESS剧场有舞会。

这座曾经建立在贫民窟的剧场仍是他们记忆中的模样,时间并没有改变太多它的样貌,它被修缮的很好,这大概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之中唯一仍然能够留存着当年记忆的建筑。但萨菲罗斯对这种细节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他破碎的记忆碎片已经永远地融化在了生命之流里,现在唯一能够维系他和星球之间的存在的,就只有克劳德•斯特莱夫。

他在乎的永远只有克劳德一个人。

他们现在站在整座城市的最高点。

脚下的城市被橘色的花朵所笼罩,钢铁的建筑被花朵柔和了模样。人们聚集在这座城市曾经的广场上,喷泉已经改了模样,但位置没有太大的变化,中间设置了一个舞台,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为逝去的亡灵摆好自己的贡品,他们把教堂装扮成平日从未有过的美丽模样,不近人情的神圣之地终于落入凡间,沾上了些许人的气息,空气中回荡着温柔的歌谣:

“老朋友啊,请你不要伤心。任时光荏苒,我们仍将在此刻重逢。”

克劳德坐在天台边,遥望着远方。

他仿佛看见了无数曾经逝去的亡灵再一次出现在这座城里,在教堂里遇见的爱丽丝,在第七天堂调酒的蒂法,永远无法回归米德加尔的扎克斯,以及无数老去离开的旧友。

“你还在怀念过去吗?”萨菲罗斯问。

克劳德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起身,带上帽子遮住自己的面容:“没有。”

从LOVELESS剧场经过的时候舞会刚好散场,学生们身着盛装从剧场里涌出来,鹅毛大雪从天空中飘落,就好像从天使的翅膀上坠落的羽毛。克劳德低着头,萨菲罗斯走在他前方不远处,人流将二人冲散,克劳德的身高让他很容易就淹没在了那群学生里,萨菲罗斯驻足,等在灯下,等着他自己从后面赶上来。

棕发的女孩儿和黑发的姑娘手挽手擦着克劳德的肩膀经过。

他停住了脚步。

回头的时候那两个女孩儿已经彻底淹没在了人潮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不堪,学生们讨论着今天在舞会玩得多么尽兴,擦肩那一刻传来的熟悉感恍若梦幻。

“怎么了?”萨菲罗斯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他摇了摇头,道,“没事,大概是错觉。”

唇角却已悄然染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克劳德拽了拽帽子,向着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迈开脚步——

所谓幸福感,难道不是像沉默在悲哀的河流底下微微闪耀着沙金一样的东西吗?经历过无限悲哀后,看到一丝朦胧的光明这种奇妙的心情注1。



——THE END——

最初跟同学讨论这个脑洞的时候,在脑海里最先形成画面的竟然是车,于是最先写下来的也是车。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在星空下拥抱,仰起头是无尽的星光,萨菲罗斯低下头,对克劳德说“活下去,你必须为我而活。”克劳德恍然发现自己其实也在渴求着萨菲罗斯,于是两个灵魂彻底契合在一起,随后继续顺着时间的长河前行。其它的场景都是根据这一幕衍生出来的故事线,关于怎么写这个故事,故事怎么发展,我也犹豫了很久才敢下笔,整篇故事大概写了有小半个月吧,文笔渣渣,如果这个脑洞的那种如咖啡般苦涩的感觉能被读它的人感受到一点点,我就很开心了。【爆哭】



注释:

“所谓幸福感,难道不是像沉默在悲哀的河流底下微微闪耀着沙金一样的东西吗?经历过无限悲哀后,看到一丝朦胧的光明这种奇妙的心情。”引用自太宰治《斜阳》。
关于亡灵节的场景描写参考了《寻梦环游记》,习俗原型是墨西哥的亡灵节,这里引用到新边缘城,部分内容原创,无考据,纯属瞎扯。
其实它还有一篇AT的姊妹篇同人,这个脑洞最早也是从这篇AT同人衍生出来的,写好了会陆续放出,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啊(ღ( ´・ᴗ・` )比心)
关于bug:文森特和纳纳基都是五百年+的寿命,毕竟你文叔能活到星球毁灭【不是】,在此篇中全程没有出场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这是一篇sc。想过让文叔出场的剧情,但是处理不好就放弃了,既然如此,那就假装他们也和sc一样在大陆的各个角落流浪吧!【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