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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人煙的清僻山澗旁豎立著一間小竹屋,這間可能曾是樵民休息處、平凡無奇的小屋,如今卻奇煙環繞, 成了不具備靈鳥之眼的凡夫無法觸及的祕境。 雖說是秘境,此處並無仙氣裊裊、也非空靈寂靜,若側耳細聽,甚至還傳來些許淫糜之音。 「夠了…輕點……」黏膩的水聲與碰撞聲中,清朗的嗓音夾雜著喘息。 「受不住了?」另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語氣像是壓抑著什麼,卻又透漏著得意。 「受不住的…是你。元化放話,再胡鬧讓傷口迸開…他就不管了…嗚!」 呂布奮力一頂,將紫鸞的嘮叨堵在喉中,接下來便聽話的稍微放輕力道,從靈鳥的口中頂出了細碎的嗚咽聲。 這隻靈鳥,雖然單論力氣遠不如自己,但想強了他卻遠遠沒有表面上容易。呂布曾有幾次鐵了心不聽勸告,卻都在意想不到的時機遭到迎頭痛擊。 不,要是他認真想來硬的應該還是能得手,但還不是時候。 他們總有一天要卯起來認真廝殺的,那日不必是現在。 巨大的硬物將穴口頂的發紅。 過招數十都不見得喘的面容,此時因為情慾的緣故鮮豔的像是抹了脂粉。 這抹紅色是呂布近來最喜愛的顏色,僅次那對有著破曉之色的紫眸。 「嗚…嗯啊……哼……」 紫鸞的腰支開始不耐的扭動,纖細的手腕(單與呂布相比)抓撓著床單。 知道身下之人即將迎來高潮,呂布突然起了玩心,大手覆住紫鸞的分身開始套弄,同時碩大的凶器用最快的速度猛力撞擊。 「嗚厄!?」 瞬間被疼痛與快感淹沒的紫鸞腦子一片空白。本能的扭著身子著想要逃離,卻被死死按在床板上動彈不得,被迫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狂暴蹂躪,口中的嗚咽變得近乎哀號。 趕在紫鸞回過神前,呂布將欲望狠狠宣洩,連帶著將紫鸞一併推向高潮,精水狼狽的灑在腹胸與呂布的掌中,流淌著與下身接口處漫出來的混在一起。 「哈,到底是誰受不住?」 呂布笑著,享受來自靈鳥不甘的瞪視。 「……夠了。」 紫鸞推開呂布,賭氣似的草草清理,提上褲子就要離開。 「本大爺傷好不了你不是該開心嗎?」 這句話讓紫鸞的身子微微一顫,之後依舊不發一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竹屋。 是了,這等閒雲野鶴的日子是有時限的。 呂布不可能甘於待在深山當個閒散獵戶,紫鸞也有用命應下的託付在身。 一待呂布的傷勢痊癒,紫鸞要嘛成功說服呂布放棄霸業、要嘛負起責任,將他救回來的鬼神親手送回地府,以免在這亂世增添不必要的變數。 不知道靈鳥是否曾為自己的愚善感到後悔? 深山竹屋中,呂布挖出瞞著大夫與靈鳥偷釀的酒,事不關己的啜飲著。 廝殺來的比他預想要快。 深夜中,感覺到一絲異樣氣息的呂布穿起衣服走出屋外。來人也沒有隱藏到底的意思,逕直從林間的陰影處走出。 呂布知道那人,偶而會在紫鸞的言談中提到,太平之要的另一隻靈鳥。 「哼,差多了哪。」 灰藍色的眼眸煞是奇異,但並非紫色靈鳥那般清澈空靈。 那雙眼睛充滿了憎惡——憎恨天地、憎恨世道、憎恨自己的弱小,嘴裡噙者鮮血誓要掠奪者償還一切——就是這樣一對怒視強者的,弱者的眼睛。 呂布對這種弱小很是熟悉,熟悉到作嘔的地步。 「呂奉先,你蟄伏於此究竟有何意圖。」白鸞語氣冷若冰霜。 「與你何干?」呂布兩手抱胸,挑釁的扯著嘴角。 「若你願放棄角逐天下,回歸一介凡夫,太平之要可保你周全。」 「哈!」 太過愚蠢、太過可笑。呂布連反駁懶,直接拔起一旁豎好準備建竹籬的支架,揮去削尖那頭的泥巴。 「我拒絕。」 「那就死吧。」 早就料到呂布的回答,白鸞輕輕擺手,百名黑影般的士兵從四面八方湧出,揮舞著各樣武器朝呂布撲去。 「雕蟲小技!」 呂布大喝一聲,碗口粗的竹杖在他手裡輕巧的像支花槍,劃出刺耳的破空聲瞬間掃開一眾黑影。 然而破開消失的黑影馬上被後繼填補,如潮水一般源源不絕。 呂布很清楚,這些前仆後繼的黑影不過是障眼法,但千百次虛幻的刀槍總會夾帶幾記實的,更別說隱沒在黑影中,據說劍技不輸紫鸞多少的白鸞。 用不了幾刻,呂布身上已經多出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氣力也在逐漸流失。 鬼神依舊將竹槍揮的虎虎生風,所過之處黑影灰飛煙滅,但就是不見施術者的身影。 空氣中瀰漫著異香。 這地方一直燒著太平之要的獨門薰香,用來使外人不能輕易找到此處。 但此時的香氣卻比往常多了幾分甜膩,呂布感覺自己的五感都被蒙上了一層霧氣,嗅不著、聽不見、連眼前可笑的幻影都變得越發猙獰。 「看吧,你自豪的武藝毫無用武之地。就這麼哀嘆著自己的無能去死吧。」 白鸞的聲音隔著霧氣,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 面對如此絕境,鬼神笑了。語氣輕鬆的像是大人在調笑鄰舍的頑童: 「你如此胡鬧,紫鸞知道嗎?」 「……紫鸞已經受夠你的頑劣,亂世的火種就由我等太平之要除滅。」 說真的,若這段對話發生的更早一些,呂布說不定會信。 紫鸞很清楚,他必須在呂布傷好之前說服這尊鬼神有所改變。呂布很好奇紫鸞會用什麼方法達到目的,若紫鸞敢趁著他行動不便在那朗誦聖賢書,他就算五臟俱碎也要掐死那隻鳥,免得活著受罪。 奇怪的是,在呂布傷最重的那段日子紫鸞反而什麼都沒做,就算嘮叨也是和吃食醫囑有關,偶爾向他講述一下天下情勢的演變。 說著這些的紫鸞就像個無私的史官,以俯瞰眾生的視角講述這一切,抽離到呂布都要忘了此時的紫鸞應是劉備麾下的將士。 之後呂布試著讓紫鸞談談自己。他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經歷,能讓紫鸞擁有驚世技藝的同時還保持如此眼目清明、無欲無求。 紫鸞一開始記憶不全,之後一旦回想起什麼就會試著和呂布說。 不意外的是,太平之要訓練成員的方式實在算不上人道,不管紫鸞說自己有著多好的老師和同儕,呂布都覺得紫鸞這纖細的身板能撐過訓練不留病根,果真是和自己一樣的天選奇才。 意外的是,回憶這些對紫鸞來說似乎是件痛苦的事。 痛苦的並非往日所經歷的磨難,而是一種物是人非的寂寥,對未竟之事的虧欠。也在這個時候,呂布發現紫鸞似乎睡得並不好,時不時便有惡寐纏身。 再往後一些日子,外頭局勢大致底定,紫鸞開始說起一些生活瑣事。 像是劉備底下那些將士感情多麼深厚,相處起來其樂容容、市井百姓安居樂業什麼的。 「啊,來了。」呂布想著。「行了行了,莫不是歌頌你主子仁德感天普澤萬民,這天你若還想聊下去就給我把這心思收了,免得我邊聽邊吐。」 紫鸞愣了一愣,但並非算盤被戳破的慌亂,更像是受到了打擊……甚至有點傷心。 「因為…是開心的事,就試著說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紫鸞雖然和劉備麾下的將士都處的不錯,吃飯喝酒一個不落,但總是靜靜聆聽他人談笑很少發言。 於是有個叫周倉的聒噪傢伙提了餿主意:「聊天嘛,挑些開心的事情隨便講講不就得了。」 呂布幾乎可以想像,在紫鸞流水帳般說出「有小販將賣剩的包子給了孤兒寡母」、「翼德裝作發酒瘋把惡官揍了」、「今年桃花開的不錯」時,周圍將士雖帶著聽溫馨小故事的溫暖笑容,卻又夾帶幾分接不了話的尷尬,默默凝視著紫鸞的神情。 「說這些不好?」 「……罷了,你愛說啥說啥吧。」 重要的是,這是紫鸞主動的、帶著感情的、訴說著的「開心的事」。 讓這位馳騁沙場的靈鳥銘記在心的,不是練就的技藝、不是獲得的功名、而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小日常。 呂布終於了解,這靈鳥並非無欲無求,而是他所求所想實在太多,一件也不肯落下。 可笑、愚蠢、天真。 這類數落呂布想說多少都行。但人之所以追求力量,練就一番武藝,不就是為了將自己的欲求一個也不落的纂在手裡嗎?奉行霸道者得天下的呂布豈有譴責的道理。 更何況比起那些芸芸眾生,本大爺在那靈鳥心中的份量,肯定要重得多得多。 「虧你與紫鸞自小相識,竟啥也不懂啊。」 「……什麼?」 「你這種貨色竟能與紫鸞相提並論?別笑死人了。所謂太平之要不過如此,小雞肚腸的弱者還妄求什麼天下太平,明明連自家後院都太平不了!」 颼的一聲,一隻箭矢以毫釐之差劃過呂布的頸項。 「沈不住氣了吧!」 呂布屈膝躲開了這箭,同時將手中的竹槍反手一扔,以驚人的速度朝箭矢飛來的方向射去。 沒想到呂布處在此等絕境還敢讓武器脫手,白鸞躍下藏身的樹梢躲開飛馳而來的竹槍,同時看到了更加驚人的一幕。 呂布直接扯起一旁陳舊的竹籬,用他的渾身怪力將竹籬揮起。 竹籬捲起的旋風朝四面八方吹去,竟將毒煙吹散一瞬,眼目暫時恢復清明的呂布沒有漏看白鸞消失在樹林暗處的髮稍,拔起另一支竹槍就朝那個方向衝去。 見鬼神以拔山倒樹之姿狂奔而來,白鸞自知避無可避,咬緊牙關擺起架式準備拼個魚死網破—— 「住手。」 一抹黑色身影竄進兩人之間,踢偏呂布竹槍的同時也架開了白鸞的劍。 紫色靈鳥及時趕赴了戰場,如同以往。 四周裊繞的煙霧不知何時完全散去,想必紫鸞趕到前已破壞了所有白鸞藏的暗香。 「……住手。」紫鸞又說了一次,這次語氣沈重了幾分,沒有看向任何人。 白鸞與呂布各自收起了架式。 「我說過,我會處理。」這話應是對白鸞說的。 「……你清楚他的答覆。」 「………」 「我相信你能做到,但……」 「這是,我的責任。」我的。紫鸞加重了語氣。 「………我明白了。」白鸞不再說什麼,身形隱沒在樹影中。 是了,這個什麼都要捧在手心的鸞鳥,怎會捨得將本大爺的下場交與他人。 就算不甘、不願、疼的撕心裂肺,也要將珍重之物抱在懷裡負重向前。 臻於至善的武藝不是為了減輕這紛亂世間帶給他的痛楚,而是為了能夠負的更多、奔赴得更快、帶著更多人的希冀一同飛向高空。 呂布頓時產生了想見證這靈鳥終點的念頭。 或孤身一人攀上高峰,或遭眾人圍剿萬劫不復,本大爺霸道的終點不過如此。 而靈鳥所希冀的太平之世究竟為何? 會是太平先到來,還是靈鳥先一步不堪重負、墜於大地?到時候靈鳥的紫眸還能像如今這般澄澈嗎? 不知怎地,呂布想要見證那付光景。 「嗚!」 當呂布還沉浸於思緒時,紫鸞冷不防對著呂布的側腹就是一拳。 「幹嘛?」 「話說太過了。」紫鸞顯然聽見了呂布的挑釁。 太過分了,就算這話只是故意拿來惹怒白鸞也不行。 「哼,就說你們太平之要小雞肚腸。」 「再說你下週就茹素。」 「不過就是個肉,你以為本大爺沒本事弄……」 話還沒說完,碰的一聲,鬼神的偉岸身軀毫無徵兆的倒下,衣服內滲出的鮮血淌了一地。 元化終究拗不過,再度趕來給呂布縫了傷口。誰叫紫鸞三更半夜衝進旅店時,那神情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幸好呂布的傷並不重,迸開的也就是表層傷口,未傷及臟腑。突然失去意識大多是用意志力壓下薰香藥性的反動。 那幾日紫鸞都留在竹屋照顧呂布,令呂布想起初次佔有紫鸞身子的時候。 當時他趁紫鸞端著湯藥時攻其不備,本想徹底激怒紫鸞,讓他放棄什麼感化鬼神的愚蠢念頭。 沒想到紫鸞沒有多少抵抗,就這麼受者,就算不悅也只是因為呂布動作太粗魯。 這靈鳥莫非有什麼毛病? 「嗯?和親近之人肌膚相親不是壞事啊……而且還能睡個好覺。」 這句對話發生在呂布發現紫鸞容易夢魘之後。 啊,確實有點病,但不是呂布想聽見的那種。 從那之後呂布若發現紫鸞心情不佳、睡得不好,便會鑽著空子把人跩上床——不在床上也行,事後再拐著靈鳥睡進懷裡,確實沒再聽懷中之人發過夢囈。 反正呂布也挺享受紫鸞的身子,就算偶而迸開一兩處傷口也值。 又過了些時日,紫鸞變得常住在竹屋。據說是近日戰事稍停,閒著也是閒著。 他依舊沒有談論任何關於呂布對霸業的想法,只是泡泡茶、修修籬笆、越過呂布的肩頭欣賞窗外的鳥鳴與陽光。 又過了幾日,紫鸞帶來一個碩長的包袱——是呂布的方天畫戟。刀刃寒光爍爍,看來一直被精心保養著。 「這我還能藏著,盔甲就沒辦法了。」 「哼,夠了。」紫鸞來見他時,可從未穿過什麼盔甲。 他們都知道,時候到了。 死鬥的地點在離竹屋不遠的空地上。 紫鸞看呂布隨意揮著手中的方天畫戟,像是再跟許久不見的老友打招呼。 他本想多給呂布些時間恢復生疏的武藝,但他拒絕了。 「少在那邊婆婆媽媽的,本大爺的武藝可從沒生疏過。」 的確,打從呂布可以下床開始就不曾安分,房屋周遭凡是可以抓起來揮的東西都遭過殃。 「倒是你,都這時候了,沒什麼話想和本大爺說嗎?」 「……不,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這是紫鸞最終找出的答案。 打從救起呂布開始,他就不是為了改變什麼。 這一路過來,紫鸞所遇見了許多人、有了許多寶貴的邂逅。有些得以並肩而行,有些最終兵戈相向。 但無論是誰,都對他說:「去吧,朝你心之所向飛去。」 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能折了別人的翅膀? 那日倒在那裡的就算不是呂布、或是其他英豪、甚至是更麻煩的角色,他都會去救。 但這段在林中竹屋的日子,卻出乎意料成了照暖他心頭的一道光。 行了,追憶到這裡就行了。 要哭、要痛、等一切結束後,多得是漫長的時日去做。 紫色靈鳥短暫的閉上雙眼,再睜開之時,一切暖人的情感盡數退去,獨存劍鋒上的青光湛湛。 最刺骨的,莫過於破曉之前的寒風。 金屬的尖銳嘶鳴在林間迸開。 不斷有草木遭劍氣波及,頓時花葉紛飛、砂石濺落。 鬼神與靈鳥散發出的強大氣息,令方數里的走獸都不經紛紛走避。 紫鸞深知,那日在下邳之所以能戰勝呂布,是托在場眾位將士連翻消耗的福。 就算如此,他也在令鬼神單膝跪地後便不支倒地,沒能親手了結那場戰鬥。 與那日相比,紫鸞如今的武藝更加精進。反觀大病初癒的呂布,體力還是衰退了些,招式和那日比起來稍欠了些狠勁。 不行,不能輕敵。呂布並非莽夫,也絕不會放水辱沒了這場生死拼搏。既然他決定在此時決鬥,必有他的盤算。 「哈,想什麼呢?你果真不是當殺手的料。」 「……!」 究竟是被呂布看破自己心煩意亂令紫鸞吃驚呢,還是被點破才發現自己沒有順利壓下情感更讓紫鸞詫異呢,總之動作看似行雲流水的靈鳥,劍鋒頓時產生了一絲紊亂。 身經百戰的鬼神沒有錯過這瞬間的破綻,飛步向前狠狠勒住了紫鸞的脖子。 紫鸞認得這招,他會被狠狠拍在地上,要是不能即時掙脫,就這麼身首異處也不是沒可能。 他確實被拍到了地上,但沒有想像中重。並且接踵而來的是鬼神的霸道的深吻。 紫鸞發現自己持劍的手被呂布的另一隻手扣住,方天畫戟早被扔在一旁。 呂布肯咬著紫鸞的唇瓣、齒間,甚至咬出了一絲血腥味,直到紫鸞快喘不過氣才放開。 「你…做甚……」還處在決鬥情境下的紫鸞急切的想掙開束縛,腦子卻嗡嗡作響,一身武藝被突如其來的意外之舉拍飛大半,做不出有效反擊。這個時間對呂布而言已經足夠了。 「聽著,本大爺是要成就霸業之人!膽敢攔在本大爺前面的,殺無赦!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這事他早就知道了。 「但不必是現在!你那啥撈子的天下太平,有本事就展現出來讓本大爺看看,要是太過無聊,本大爺就宰了你和你主公,奪走一切,聽見了嗎?」 呂布宏亮的聲音把紫鸞的腦子震的暈呼呼的,這是某種攻擊嗎?他說了什麼?我該做什麼? 再一次,呂布將臉貼到幾乎要吻上紫鸞的距離,用近乎溫柔的低沉嗓音說道: 「你會死在我手上,只能死在我手上,但不是現在。懂了嗎?」 紫鸞睜大了眼,深深的呼吸,讓腦子有足夠的氧氣來理解剛才聽到的東西。 「回神了嗎?我的小鸞鳥。」 見情感的微光又逐漸回到那雙動人的紫眸,呂布得意的笑了。 紫鸞將情感抹煞的非常完美,呂布根本看不出分毫動搖。但回想靈鳥輾轉反側的幾次夢囈後,他決定試一把。 沒有誰能真正抹殺自己的情感。就算有,那人也不該是紫鸞,不需要是他。 世間上多得是沒心沒肺的傢伙,本大爺就算一個,哪輪的到這隻心慈手軟的靈鳥。 「我不必…殺你?」紫鸞楞楞的盯著天空,似乎一時沒有要起身的樣子。 「誰知道,本大爺可沒放棄啊。但我若哪天想奪取天下,必會先讓你知道。」 呂布坐在旁邊,隨意的撥弄著紫鸞的頭髮。 「……我必會…讓你看見的,不會讓你無聊的……」 紫鸞依舊躺著,聲音逐漸哽咽,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嘖,居然還哭了,看你把自己憋成什麼樣了。」 「……不行嗎?」 「行,哭吧,本大爺準了。」 紫鸞如釋重負的哭聲持續了小一陣。 這樣也行吧。 往後定要度過一陣無聊日子。但靈鳥的軟弱、眼淚、嬌嗔的身子都只有他能看見,想想也不算虧。 「……你明明可以在開打前就說的。」 小半晌後,腦子完全恢復運轉的紫鸞發出了小聲的抱怨。 「才不要,你可是做足了殺害本大爺的準備,可不能辜負了。」 「………………………混帳東西。」 聲音很小,但呂布還是聽見了。這是相識這麼久以來,極有教養的靈鳥暴出的唯一一次粗口,聽得呂布心曠神怡,通體舒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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