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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線 Final bar line（試閱）※切分音休止符反覆記號後續番外



南弦：方筑哭著離開公司了，看到的人舉手！


北弦：（舉手）


鐘鳴：（舉手）


江從響：（舉手）


周隨韵：（舉手）


南弦：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錯覺！


北弦：＠沈磬 某人是不是背著男朋友出軌了，要不然方筑怎麼會哭著離開公司？


鐘鳴：雖然哭了，但也可能不是感情問題……


南弦：不是感情問題，難道是肉體問題？


江從響：很明顯不是吧！


周隨韵：也可能是職場壓力。


江從響：＠周隨韵 等等、你為什麼舉手？你也看到了？你現在已經在公司停車場了？


周隨韵：不是說好我過來接你去吃晚餐嗎？


江從響：你提早到了要先跟我說一聲啊！


周隨韵：我以為你還在錄音，只是一會而已，不用在意。


江從響：你為什麼每次都這樣……你等我一下，現在就過去。


周隨韵：錄音結束了？


江從響：沒關係，反正明天也要繼續錄音。


南弦：打情罵俏夠了嗎！


北弦：是不是覺得在團員面前秀恩愛很愉快！


江從響：才沒有！


南弦：明明就有！


北弦：明明就有！




接下來的對話就完全是雙胞胎對這對情侶的口誅筆伐的過程了，沈磬沒有細看，順著頁面往上翻，看著提到方筑的那幾行字，不由得皺起眉。


事情不太對勁，沈磬稍早離開工作室前還聯絡過方筑，當時對方的語氣很開朗，笑著與他約定稍晚一起吃晚餐，不過同僚們卻說方筑是哭著離開公司的，他認識的方筑不是會在職場表露情緒的人，或許是出了什麼他尚且不知道的意外。


當沈磬來到方筑的公寓時，方筑沒有像往常一樣提前下樓迎接他。倒不是沈磬刻意要求，而是方筑本人的偏好，不過在又打了幾次電話卻無人接聽後，沈磬拿出方筑給他的備鑰踏入了眼前的公寓。


儘管正式交往的時間將近兩年，不過方筑至今仍住在自己的公寓裡，一起過夜的日子多得數不清，但沈磬理解也認同方筑想為自己保留退路的想法，況且雙方維持距離也是有必要的，若是同居時不小心讓地下戀情曝光，影響最大的人是他，其次是樂團成員與公司，方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敲了敲門，依舊沒有人應聲，正要用備鑰開門進入時，卻發現門沒有鎖。


沈磬推開門，就看到方筑倒在沙發上的樣子，臉上滿是淚水，聽到他進門的聲響才遲鈍地轉過頭，彷彿這時才發覺他的到來。


「怎麼了？」沈磬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緊繃。


他的腦海裡浮現上次方筑哭的模樣，那時是在情事途中，因為快感而控制不住淚水，方筑臉色潮紅，一邊哽咽一邊把臉埋在他懷裡，跟這時的模樣可以說是截然不同，他一時之也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能讓方筑像這樣哭出來。


「Ladymetal終於要恢復活動了！解散兩週年後重組團隊，接下來很快就要開始發行新專輯並舉辦演唱會了！」方筑向他展示手機上的畫面，臉上寫滿了感動，淚水也沒有停下。


原來是喜極而泣。


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那確實很合理，方筑並不是感性的人，唯有在談及自己喜歡的音樂人或偶像之類的存在才會產生情緒化的反應。


沈磬對方筑的偶像準備復出並非一無所知，因為有過合作也有私交，他隱約知道這件事可能會發生，只是沒有得到過肯定的答案。


而方筑也注意到他的神情，茫然地瞧著他，像是想通了什麼，「你早就知道了？」


「嗯。」沈磬沒有否認。


「你早就知道了，卻一直瞞著我？」方筑一臉震驚。


「也不能說是一直。」沈磬頓了一下，「我知道的是她們私下在打官司，希望將團隊的名字從公司那裡拿回來，以現在這個結果來看，應該是勝訴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她們的粉絲，卻什麼都不告訴我？」方筑難以置信道。


「我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成功，要是我向你透露消息，最終官司卻敗訴的話，那豈不是讓你白高興一場？」


「你這麼說也沒錯……」方筑這時才像是發現先前質問的語氣過於強烈，慌忙補救道：「我不是在怪你，而是覺得……有種輕微的背叛感，當然，只是我個人感受……」


沈磬走到對方身邊坐下，拿起紙巾替方筑擦拭臉頰與眼角殘餘的溼意，「你現在還在生背叛者的氣嗎？」


方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儘管一副狼狽模樣，也沒拒絕沈磬為他整理儀容，像往前一樣自然地靠著沈磬。


沈磬看著他，想起方筑對偶像的狂熱程度，慢慢能在腦海中建構出方筑哭著離開公司是何等情景，不免有些好笑；團員們想像的狗血劇情並不存在，一切都是誤會。


「你是不是一直沒看手機？」


「嗯……」


「大家都看到你哭著離開公司了。」


「你說什麼？」方筑錯愕，「大家是指誰？」


「團員們。」


「我急著離開公司，什麼都沒注意到……」方筑一臉尷尬，窘迫地辯解。


「你沒看到群組對話，他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出軌才哭著離開公司的。」沈磬笑了笑。


大概是因為這種假設過於荒唐，方筑不自覺地提高音量反駁：「我怎麼可能因為這種程度的事情哭著離開公司！」


沈磬微怔，唇角的一絲笑意頓時消失。


「這種程度？」


「……」


方筑不敢看他，視線閃躲，沈磬卻感覺到一絲難以形容的火氣從心底緩慢地燒了起來。


「我出軌的話你不會哭，我們之間是這種程度？」


方筑明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慌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談戀愛的話，當然要事先考慮可能發生的問題並思考應對的方式，包、包括這方面的……心理準備……畢竟也沒有人能保證感情永遠不會發生任何變數，事情發生了就算哭也沒用，所以……所以……」


其實方筑哭與不哭已經不是重點了，更讓他在意的是那番吞吞吐吐的解釋，原來方筑隨時都做好與他分開的準備了，而他卻一無所知。


沈磬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一時之間，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試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