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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突然的紂臨時間線小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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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澤提著大包小包進了書店。
天一伏在那張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辦公桌上，自然是不會起身迎接的。他抬起眼皮，隔著這麼些距離用毫無波瀾的眼神瞄了眼克勞澤......手上的外賣，用半死不活的語氣道。
「回來了啊，那你給我倒杯咖啡？」

「咖啡機離你才不到一米遠。」
克勞澤打開櫃門把手上的衣服跟日用品分門別類地放好，這才慢悠悠地提著外賣往桌邊走。
他雖然頭也不回地吐槽了那麼一句，卻仍伸手取過了天一案上那個瓷杯，在按下電子面板上的鍵之後，又順便打開茶葉罐，給自己泡起了茶。

「那麼，覺得怎麼樣？」
克勞澤反問，「你指甚麼？」
天一稍稍直起身來，以頗為欠揍的質疑神情瞟向他，「你會不知道我是指甚麼？」
「唉......好吧。還是那樣兒。」

克勞澤呼出一口氣，雙手捧著自己的茶杯到天一對面落了座。
他們在塑料袋和外賣塑料盒子的響動中沉默了一下。

克勞澤垂著眸把菜裡的薑夾到盒蓋上去，似乎思索了一下，又繼續說話。
「嚴格來講，他們都不曾改變......又或者說，我們這個族群總是同樣地易於改變。我對此相當遺憾。」
「不要把從政時的話術帶到飯桌上來，當心我用嘔吐物濺你一身。」天一用筷子尖指了克勞澤一下，順勢從他還沒開始吃的菜裏撈走一塊肉。「失望了？」

對他的行徑不予置評，克勞澤搖搖頭。
「我很清楚『人』該是怎麼樣的，所以比起失望，也許更像是......看著話劇，早就知道結局註定，但還是希望角色能夠多作掙扎。」
「可別忘了其中還有你創造的角色。」

「我當年曾經思考過，他們忘記初衷時會變成怎麼樣。這天還是來得比我想像中快。」克勞澤又搖了一下頭——他乾脆轉頭盯著咖啡機面板上的倒計時，不去打量天一。
「事情既已如此，我的感想如何又怎麼樣呢？這事兒吧，還是得看編劇的。」
他說著，又站起來走到咖啡機前面，把盛好的咖啡放到天一身前。「我只負責客串。」

「你不是總要先做徒勞的嘗試再作妥協嗎？」天一放下筷子，把那杯咖啡往克勞澤的方向推了推。

「你我都知道，有些嘗試是毫無必要的。」
克勞澤仍維持那與天一幾乎相反的端正坐姿。他嘴上應得淡然，卻自相矛盾似地真的單手取過咖啡抿了很淺的一口，又因而皺著眉頭放下了。

「還是一樣苦。」

「你的茶也是苦的。」
「那怎麼一樣？」
「確實，咖啡好喝多了。」
「你非要跟我爭論這個？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