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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罗剧团今天开天窗了吗?(4)
简介:三个战后失业的特种兵搞了个剧团,但是关键的主角人选迟迟没有着落……



CC萨X CC云

全员存活,沙雕小甜饼,含za

OOC见谅



要怪就怪某两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把某件小小的逸闻给说了出去。

事实证明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而以讹传讹是无法吸取经验的历史教训。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神罗剧团的成员们将此事热心地演绎了成了越来越惊人的版本。

“什么?萨菲罗斯和克劳德黏在舞台侧边聊了好久的天?萨菲罗斯会聊天?或者说,克劳德居然会聊天?”

“什么?萨菲罗斯摸了克劳德的头发?可恶,居然第一个下手了!”

“什么?萨菲罗斯在舞台侧边对克劳德上下其手?”

“什么?萨菲罗斯在舞台侧边强吻了克劳德?”

“什么?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在舞台侧边打了一炮?”

……

“兄弟,老实交代,你和他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扎克斯双手撑着桌面,一脸严肃地问。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明明一开始只说排练结束去第七天堂放松一下而已。结果灌了几杯酒之后,最近脱单了的扎克斯便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

当事人克劳德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他和萨菲罗斯之间的关系能够这么引人好奇。他很少来酒吧这样的场所,略显嘈杂的环境令他有些紧张。

“也没什么,就是刚好碰到,聊了几句。”

“就这样?”扎克斯狐疑地问,“磊落的男人不可以说谎喔。”

克劳德犹豫片刻,抿了口酒闷声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亲、亲了我一下……”

扎克斯露出姨母一般兴奋的神情:“亲了!亲哪里?”

克劳德难为情地撩开刘海,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

“他有强迫你吗?”

“说不上强迫……”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也、也不是!他动作太快了,突然就……就……我来不及躲开……”克劳德越说越小声。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各自回去宿舍啊,还能怎么样。”

“真的?没有送你回去?没有趁机揩油?”

“都没有!真的!”克劳德还怕扎克斯不相信,“我以男人的尊严发誓。”

现在回想起来,萨菲罗斯在做出了那样的举动后,却只是道了晚安便离开了,简直绅士得过分,留他一个人在那里心慌意乱,好一会儿才平复砰砰乱撞的心跳。

假如那时候萨菲罗斯做了其他更过分的事,自己会拒绝他吗?克劳德不由得这样设想,他真的没有答案。

“嗯……这样的话……”扎克斯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

他想得太久了,让克劳德忍不住问:“你说……萨菲罗斯,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噗——”扎克斯做了个夸张的吐血动作,“我都已经在想你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了,你居然还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不,这不是重点……克劳德使劲摇头,窘得脸上发烧。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浑身都臊得要出汗。

“把你拉进剧团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会让你落入魔爪。不过事已至此,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命运……吗?”

原本对于克劳德来说虚无缥缈的词汇,自从加入剧团以来倒是不断被提起。他们所演绎的故事可以说是围绕着命运进行,而让现实中所有人相遇,将大家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也正是所谓玄妙的命运。

那么自己和萨菲罗斯之间,也受到命运的指引,或者说,也受到命运的眷顾吗?

想到这里,克劳德的脸更红了。

“或许你们也约会一次看看?扎克斯真诚地建议,“虽然认识不久就提出约会是有点莽撞,但如果对方刚好是直率性格的话,一定会取得很棒的进展的。这么说来艾丽斯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一定是我们天性相合……”

扎克斯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自己和艾丽斯的恋爱史。

这可能就是“自己谈恋爱就觉得全世界都应该谈恋爱”的那种朋友吧。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克劳德不禁苦笑。

直率这个词或许勉强能用来形容萨菲罗斯,但用在自己身上就太不合适了。主动提出约会这种事,应该一辈子也做不到。

况且要是对方没有这个意思呢?单纯只是喜欢和别人做出暧昧举动的人,世界上也一定有很多……

“说来说去,你对萨菲罗斯到底是什么想法?”赞美完艾丽斯人美声甜心地善良哪哪都好的扎克斯终于想起这次聚会的主题,“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这该怎么判定?”

扎克斯苦思冥想:“这么说吧……有没有哪个瞬间,他让你觉得‘这个人和其他人都不同’呢?该怎么说……就是他迷住了你,给你特别的感觉,之类的。”

“唔……”

真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有。

克劳德不免想起某个清晨,那是在萨菲罗斯亲吻他之前,一个寻常的早起排练的日子。

他走进排练室,晨光熹微,室内显得极为静谧,比他先到的人只有一个。

萨菲罗斯正坐在窗边,观察天花板似的仰着脖子,还一边用手扒开眼睛。长长的银发月光般垂落,几乎快要碰到地面。

克劳德忍不住走近了些,才看清他竟然在给自己滴眼药水。

萨菲罗斯的竖瞳来自一种罕见的眼部病变,这为他带来邪魅气质的同时,也让他的眼睛有些畏光。

“你们没发现剧本上每次他出场的时候,我都有特别注明‘此时光线昏暗’吗?我真贴心。”剧作家杰内西斯声明。

但导演杰内西斯又对萨菲罗斯苛刻了起来,为了角色的非人类感,他要求萨菲罗斯出场时都尽量不要眨眼睛。

于是可怜的反派演员只好每天给自己滴人工泪液,来舒缓眼睛的干涩。

这个举动让萨菲罗斯看上去少见的滑稽,他的大手捏着个小小的瓶子,仰起头,颤巍巍地把药液挤进眼睛里。水滴落入了幽深碧绿的湖面,为这双给人冷酷印象的眼睛,带来了一瞬湿润的涟漪。

“萨菲罗斯。”克劳德不知自己为什么喊了他,每次一见面他张口就是这个名字。

“克劳德。”高大的男人转头看向他,脸上甚至带着愉快的笑意。然而湖泊的水面却因为重力而破碎了,一滴晶莹的水珠挣脱束缚,陡然地掉落下来。

那并不是真正的眼泪,克劳德心里明白。可是在这个不可能流泪的男人脸上看见泪痕,竟然是这样惊心动魄的感受。有几分荒诞,甚至有几分不可思议的美。

或许就是在那个瞬间,克劳德发现自己也有着靠近一个人的冲动。他想要知道那泪痕的触感,假如一切允许,他甚至可以用嘴唇去做这件事。

毕竟他也接近成年了,要说对欲望一无所知,也未免过于单纯。

但这件事要是说出来,一定会得到“你的性癖好XX怪啊”这样的评价吧。

克劳德泄气地想,他像要把半张脸埋进酒杯那样,啜饮着鲜艳的液体。扎克斯为他点的酒尝起来甜甜的,入喉却有着不甘寂寞的辛辣后味。

“喂!不要在酒里面吐泡泡,你是小孩子吗?”迟迟等不到下文的扎克斯笑着骂他。

克劳德没有听他的,继续执拗地制造了一串串泡沫,宛如那些不可言说,又焦灼甜蜜的心事。



“再坚持一下,克劳德。就快要到了……”

剧团宿舍十几阶的楼梯,在扛着个醉汉的情况下显得格外漫长。扎克斯一面把克劳德往上托,一面后悔自己高估了这小子的酒量。

他就这么闷头喝着,走出酒吧的时候甚至脸都没红,然后下一秒就大头朝下地差点摔个狗吃屎。

“我没醉,让我自己走。”克劳德口齿异常清晰地说。

“真的?”扎克斯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这是几?”

克劳德一把握住他的手,无比认真地回答:“二!”

“好棒喔,那我就放开你了喔。”

扎克斯稍稍松手,让克劳德试着自己站立。

金发青年像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扶着墙,一步一停地往自己的寝室摸去,按照这个速度,天亮的时候他或许可以顺利抵达。

扎克斯叹气,再次抄起克劳德的胳膊:“我还是直接把你扔回房间好了。”

克劳德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迅速被搬运到寝室门口,口中仍在念念有词:“我真的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去睡一觉吧,还能动的话最好洗个澡,OK?”扎克斯比了个OK的手势。

这让克劳德极度困惑,他迟疑了好几秒,忽然伸出手指捅进扎克斯拇指和食指捏成的洞里。

“喂喂喂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扎克斯哭笑不得,“我可是有主的人!还有,别在自己房间门口对人做出这种事,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克劳德又花了好几秒才明白扎克斯指的是什么,立刻羞恼地用头去撞他,两颗毛茸茸又刺又硬的脑袋碰在一起,像一窝不同色的雏鸟。

扎克斯惊奇于这份平时难得展现的亲昵,感慨道:“你这家伙……有时候未免过分可爱了吧?”

“我不可爱!”克劳德气哼哼地反驳。

“明明就很可爱。”

“不可爱!”

如果不是某个特殊人物的出现,这本会是一个温馨又平凡的夜晚。

当那沉笃的脚步声出现在他们身后时,扎克斯本能地感到了一丝危险。他回头,冷不丁差点撞上一个颀长的身影。

“萨菲罗斯?你吓死我了……奇怪,我记得你的寝室不在这层?”

“你带克劳德去喝酒?”萨菲罗斯直接无视这个问题。

“啊……是啊,喝了那么一点……”扎克斯心虚地挠挠头,“我不是故意把他灌醉的。”

“把他交给我。”

虽然萨菲罗斯的语气可说礼貌又克制,但扎克斯察觉到这是个命令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萨菲罗斯看上去有些微妙的不悦。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个,我可没有要泡这家伙喔!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兄弟情!”

“既然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了。”

“诶?”

不等扎克斯反应过来,萨菲罗斯已经把克劳德打横抱起,一脚踢开寝室房门:“你有什么意见吗?”

“……”在被萨菲罗斯记小本本和放弃兄弟的贞操之间,扎克斯不得不选择了后者。

加油,克劳德,我明天会帮你请假的。

可靠的大哥在心中发誓。



克劳德感到有只手贴在额边,一下一下地耙梳着他的头发。力道不轻,扯得发根微微发疼,却又有种按摩一般的舒适。

“扎克斯……我想到了,刚刚那个是三……”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喊,一睁眼,却看见一对离得极近的,幽幽的蛇瞳。

克劳德眨眨眼睛,接着才后知后觉地做出惊吓反应,弹跳起来时差点撞到对方的额头:“萨菲罗斯?”

“看到是我,让你很失望吗?”萨菲罗斯坐在床边,寝室的灯光幽暗,使他的脸看起来阴恻恻的。

“不……也不能这么说……”

发现自己正和萨菲罗斯在房间内独处,克劳德肉眼可见地不安起来,连酒精都没能染红的面颊,也悄悄爬上了一层粉色。

“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众所周知此人作息良好,平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

“我不想放任一些令人不悦的事发生。”

“什么?”克劳德脑袋昏昏沉沉的,比平时更难理解萨菲罗斯的神秘言论。

“比如我看中的家伙和别人醉醺醺地抱在一起。”

好奇怪,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克劳德茫然地试图辨认萨菲罗斯的语义:“所以你是看中扎克斯,还是……还是……”

萨菲罗斯几乎要被他逗笑了:“你是在开玩笑吗,克劳德。”

“我没有!”克劳德借着酒意恼怒地说,“你才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分不清是不是玩笑吧?我可是很认真在烦恼你对我到底……唔!”

萨菲罗斯用一个浅吻打断了他。这次不是额头,而是嘴唇相触,气息交缠的吻。

分开之后克劳德可爱又呆滞地微张着嘴巴,整个人都石化了似的。

“不明白?”萨菲罗斯再次吻上去。

这回克劳德终于反应过来,呜呜乱叫着往后闪躲,但是动作显然没什么挣扎的诚意——青年明明肩能扛手能提做惯了粗活,此时却像一只在人身上胡乱扒拉的猫。

“还是不明白吗?”萨菲罗斯轻松制住他,将人仰面摁倒在床上,“那这样呢?”

克劳德急促地喘息着,酒精的作用似乎这才来到高峰,他浑身上下开始席卷过一波可怕的战栗,让他心悸得仿佛心脏都要裂开。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双眼是那样美,烧得发亮,像黑暗中燃烧着的青色火光。而他的长发像个笼子,将克劳德轻柔又不可抗拒地关在里面。

“你只剩最后几秒可以拒绝我。”萨菲罗斯开始俯身嗅吻克劳德的颈窝,嗓子低沉得要引人发疯,“要,还是不要?”

克劳德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用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沙哑声音回答:“我不喜欢做选择……”

萨菲罗斯笑了,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那么就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时间已接近午夜,宿舍走廊上远远传来安吉尔正直的声音:“请所有人尽快就寝,我要拉灯了!”

啪!

几秒钟后,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住在剧团宿舍的大部分人的一天被迫结束了。

但是对于坠入河流的人来说,这一天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