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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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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德的手开始抽搐，他的腿开始抽搐，就像他的身体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是的，这可能能行。他们可以吃霸王餐。这是一个选择，不是吗？

　　反正没人会认出他们。

　　是的。

　　他的头发尖尖的。

　　萨菲罗斯的头发……的衣服……的华丽的车……的名声。

　　克劳德紧闭着眼睛。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将不得不要求萨菲罗斯付钱，尽管是克劳德邀请他来这家餐馆的。他不介意在接下来的12个月里用额外的性服务来偿还这个男人。

　　但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呃……我……啊……嗯。”

　　“今晚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萨菲罗斯说，“我的钱包落在家里了。”

　　克劳德的眼睛几乎从他的脑袋里蹦出来。“哦，好吧。”他随后发出的笑声又突然又响亮既歇斯底里且漫长还那么紧张，连他自己的耳朵都觉得疼。他整个脸都在抽搐。

　　他要杀死杰内西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但是一定会做到的。他必须帮这个世界一个忙，摆脱这个可怕的虐待成性的恶棍。

　　等等，杰内西斯 。他能不能打电话给杰内西斯 ，让他来悄悄付账？

　　也许他应该让他最好的朋友来买单。扎克斯人很好，也善解人意，而且他是个一等特种兵。他应该随时待命的，对吧？

　　他的脑袋疯狂转动的一幕一定是那么悲惨，让萨菲罗斯都暗笑了一下，同情起他来。

　　“晚饭我请，亲爱的。恭喜你成为三等特种兵。” 他说。

　　克劳德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不是很用力，但是很坚定，听得出砰的一声。“你这个混蛋。”

　　“就当是对昨晚的报复吧。”萨菲罗斯说。他嘴角翘了起来。他的长腿回来了，缠在克劳德的腿上。

　　克劳德从不知道放松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事情——比通过三等考试更好，比和帅哥约会更好，比做爱更好。

　　等等，不，这个还有待观察。

　　“谢谢你，”克劳德轻声说，“唔，我可以买甜点吗？”

　　萨菲罗斯挑了挑眉毛。“当然。”

　　“但不是在这里。”克劳德快速地说。

　　“不在这里。”萨菲罗斯平静地说。

　　克劳德现在呼吸顺畅多了。在这个氛围中，他更容易享受这次的体验，而不是担心他为了付晚餐而不得不卖肉。

　　香槟上好之后，萨菲罗斯举起了他的水晶长笛：“为你当之无愧的晋升干杯。”

　　克劳德用杯子碰了碰萨菲罗斯的杯子：“谢谢。现在我们要开始约会了，我也要为我们未来关系的成功干杯。”

　　“很乐意。”萨菲罗斯说，克劳德朝那人微笑。

　　二十分钟后，克劳德意识到他的印象要差得多。

　　显然，最好的五台菜意味着用巨大的盘子盛放猫食大小的碎片。这一小份食物大约只有两口。他数了。一点都不难。

　　第一道菜端上来时，只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生鱼片。他知道，因为他量了。侍者背诵着这是用大豆汤和米德尔酸柠檬汁腌制的新鲜王鱼。

　　他用叉子把它叉起来，然后一整个放进了嘴里，咀嚼了五次，及时吞了下去。酸什么玩意儿？他喜欢向那些负责决定食物分量的人泼酸。

　　当然，生鱼既咸且酸还几乎融化在他的嘴里，但是只有一片？

　　这就没了？

　　他灵魂伴侣的嘴到底有多难伺候？显然，非常难。

　　克劳德想起了他今天早上的调查任务，意识到他其实对他的灵魂伴侣知之甚少。当然，他知道他的军事实力，他自己就能够不带喘气地清点这个人的军事成就，也许还有他参加过的每一次战斗。克劳德还知道这个男人硬起来的时候那老二的尺寸，还知道他的手指很长，在爱抚方面非常有天赋，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同样具体而实质的东西了。

　　“那么，嗯，你今天怎么样？”克劳德问。

　　萨菲罗斯耸耸肩：“老样子。我有两个纪律小组活动，然后一场董事会。之后分发了一些任务。”

　　“哇。噢。有意思。”克劳德说。

　　“是啊，你听起来很感兴趣，”萨菲罗斯干巴巴地说，“那么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你在我的公寓里找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

　　“是的，我想我已经得出结论，你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萨菲罗斯没觉得被冒犯了：“我得到了很好的清洁服务。”

　　“而且你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我基本只在食堂或者办公室吃饭。”

　　“你看的书是能想象到的最无聊的书。” 克劳德说

　　“是吗……？”萨菲罗斯说，第一次表现得有点惊讶。

　　“是的，你有很多军事和自我帮助方面的书籍。”

　　“我一直在寻求自我提升。”萨菲罗斯有点拘谨地回答。

　　“你用很多洗发水。”克劳德说。

　　“我有很多头发，”萨菲罗斯回答说，“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恭维我。”

　　克劳德眨了眨眼：“好吧，我没想侮辱你……？”

　　“噢。”萨菲罗斯说。

　　当侍者端出今晚的第五道菜时，一阵诡异的沉默降临了。克劳德心烦意乱，只听到服务员说了一小部分——什么什么辣椒炒什么什么东西。他低头看着放在他面前的方形盘子，有一个和他的指甲差不多大小的正方形立方体。

　　是的，他量了。

　　什么鬼。他用叉子戳了一下那个方块，把它扔进了嘴里。某种炸辣肉，他想。他吞了下去。太好了。现在他只需再坐下来吃十道这样的菜，也许就会觉得已经吃了一大口。

　　他看了一眼那杯水，把它扔了回去，又想了想，把香槟也扔了回去。

　　萨菲罗斯看了他一会儿：“你在这儿不自在。”

　　到底什么人会自在啊，克劳德心想。“嗯。我没事。我只是不习惯这种……”满篇废话？原地打转？“唔，奢侈吧，我猜。但是到目前为止，它们都非常美味。”

　　萨菲罗斯拿起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我们可以离开，如果你不喜欢。”

　　浪费萨菲罗斯买这些食物的钱吗？绝对不行。“不。我想留下来。坚持到底。”

　　“好吧，”萨菲罗斯说。“非常感谢你陪我来这家餐馆。晚饭后，我们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好吗？”

　　“好。”克劳德说，“对不起，你一定认为我是个乡巴佬。”

　　“不，我不这么认为，”萨菲罗斯说， “我只是觉得我们有很大的不同。”

　　“是的，”克劳德回答，“我觉得我们需要更好地了解彼此。”然后决定就此打住。在剩下的十道菜中，他试图保持乐观。当萨菲罗斯付账时，克劳德转过身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然后他们走出餐厅，克劳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晚上凉爽的空气。他立刻觉得自己好多了。

　　克劳德凝视着街道，向左看，向右看。然后回头看了看街上那家便宜餐馆上方闪烁的霓虹灯招牌。“那里，”他指着说，“那地方的甜点看起来不错。”

　　萨菲罗斯看了看：“那个地方看起来擅长烹制大肠杆菌和沙门氏菌。”

　　“唔。你得知道那就是为什么食物会美味。”克劳德说，然后径直朝餐馆走去。当他们终于舒适地坐在一个半圆形的隔间里时，他开始了他的开场白。“所以…… 不管怎样，我想我们现在是在约会，对吧？”克劳德说，“我对你几乎完全不了解。”除了男人老二的真实尺寸。

　　“你想知道什么？”

　　“嗯，我想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我们可以玩个游戏吗？”

　　萨菲罗斯谨慎地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可以玩个游戏。”

　　克劳德端详着粘糊糊、油腻腻的夹层菜单，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这十五道菜在纸面上听起来令人印象深刻，但却不能满足他的饥饿感。当女招待走过来时，克劳德一口气点完了菜。他一直等到她拿着两个装满了霓虹粉的液体，杯顶还盛着一大勺香草冰淇淋的大杯子回来。

　　萨菲罗斯盯着它：“这是什么？”

　　“这是一只苏打蜘蛛。”克劳德说。

　　“我不明白。”萨菲罗斯惊骇地问，“为什么是……粉红色？”

　　“它具有放射性。”克劳德说，“反正你也不需要理解它。你……只管喝。如果我问你一个问题，而你选择不回答，你就得喝。让我示范一下。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喜欢。”萨菲罗斯说。

　　“轮到你了，问我任何问题。”

　　“你为什么加入特种兵计划？”

　　克劳德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除非他说出自己曾经在墙上贴过的有某个人海报的尴尬故事。关于他对银色将军的英雄崇拜有多深，深到厚颜无耻地向他唯一的朋友宣布他要去米德加成为特种兵，为了最终有一天他能像萨菲罗斯一样。当时他非常想成为和萨菲罗斯一样的大英雄。

　　是的，他还没成为萨菲罗斯一样的大英雄。但讽刺的是，他竟然是萨菲罗斯的灵魂伴侣。虽然他可能还不是一等特种兵，但从克劳德给萨菲罗斯吹箫那两次对方的高潮表现来看，他肯定是一流的口交冠军。

　　于是克劳德只好举起杯，喝了一口。

　　萨菲罗斯扬起眉毛：“我想这是个相当简单的问题。”

　　“嗯，这很复杂，”克劳德说，“好吧，轮到我了。你最好的朋友是谁？是安吉尔还是杰内西斯？”

　　“都不是，”萨菲罗斯说，“我没有什么最好的朋友。”

　　克劳德可怜地笑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最喜欢的性爱姿势？”

　　克劳德轻蔑地哼了一声，笑了起来。“进度太快了。”他说。

　　萨菲罗斯耸耸肩：“只是在做调查。”

　　“唔……”克劳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他只是想被这个伟大的男人用各种方式干，他不在乎是跪着还是躺着。任何涉及到萨菲罗斯的马鞭在他身上抽打的方式都很好。但是他不想说，所以他又喝了一口酒。

　　“真的可以吗？”萨菲罗斯问道，“你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你是说继续喝吗？”克劳德说，“我当然可以。”他看着女服务员卸下托盘上的食物，放上一个汉堡、薯条、一个热狗，还有几片苹果和樱桃派，上面还浇着冰淇淋。

　　“你要吃这些东西？ ”萨菲罗斯有点困惑地问。

　　“不，你要和我一起吃，”克劳德冷笑着说，“吃吧。好吧。那么，你觉得我最喜欢的性爱姿势是什么？“

　　萨菲罗斯甚至毫不犹豫地说：“逆向牛仔，进入的角度非常适合完全插入。”

　　“什么？”

　　“这让被侵入的伴侣有更大程度的控制权。你喜欢控制。你也不喜欢我在你兴奋的时候看着你的脸。”

　　“但你可以坐下来欣赏风景。”

　　萨菲罗斯耸耸肩说：“这不是我喜欢的体位。”

　　“那么你最喜欢的体位是什么？”克劳德问。

　　“传教士体位（missionary）。”萨菲罗斯说，克劳德突然大笑起来。地狱啊，这个有着施虐倾向的男人不可能喜欢传教士那样普通简单的东西。

　　“你喜欢它是因为它里面有‘任务（mission）’这个词吗？”克劳德冷笑着说。

　　“滑稽。”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说。

　　“你喜欢它什么？”

　　“我喜欢看着我伴侣的脸，看着他们崩溃，直到把他们操得失去意识。”好吧，这听起来更像是萨菲罗斯会说的狗屎话。然后他把目光对准了克劳德。“我想把你按进床垫里，看着你的脸扭曲，嘴里尖叫着我的名字。”

　　克劳德拿起他的汉堡，咬了一大口，慢慢地咀嚼着，好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克劳德开始略微抽搐，但是大克劳德还是很饿。当最终吞下那满满一口汉堡，他怒视着萨菲罗斯：“为什么我们谈论的所有话题都转向了性？”

　　“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每次看到你的屁股我就硬了。”

　　“哈？”克劳德目瞪口呆。

　　“我不确定这和我们是灵魂伴侣有没有关系，但我觉得你非常有吸引力。”

　　克劳德完全无话可说。

　　萨菲罗斯斜靠在桌子上，用大拇指抚摸着克劳德的嘴唇。他的目光大胆，好色，对欲望诚实。克劳德相当吃惊，但不仅仅是因为萨菲罗斯散发出的巨大的老二能量。

　　克劳德突然觉得嘴里的口水都干了。“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板着脸说这些话。”为了避免自己滑过塑料桌子去打萨菲罗斯，他又咬了一口汉堡，往嘴里塞了一些薯条。

　　“这是另一个问题还是轮到我问问题了？”萨菲罗斯问，“这是你连续第五个问题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必须回答我的下一个问题。”

　　他被这些性问题吓了一跳，以至于连续问了这么多问题。不过管他呢，反正债多了不愁：“你公寓里到处都是未开封的箱子，为什么？”

　　萨菲罗斯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以至于他只是眨了眨眼，然后从夹克里掏出钱包。克劳德静静地咀嚼着，看着萨菲罗斯打开那个柔软的皮袋，然后迅速地把一张塑料霓虹黄的卡放在他面前。

　　克劳德低头看着它：“这是什么？”

　　“我想这用不着我解释。”萨菲罗斯说。

　　卡片上写着家庭购物俱乐部。克劳德不想用沾满油污的手去碰那张卡片，于是他用小指去翻。在背面，在一个条形码旁边，是一张极其华丽的照片，照片中萨菲罗斯凝视着相机，脸上露出极其微弱的笑容。克劳德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不，请帮我一个忙，解释一下。”

　　“这东西太神奇了。” 萨菲罗斯轻轻地敲打着卡片的边缘，“如果购物频道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的眼球，我所要做的就是用我的 PHS 扫描条形码。两天之内，这件东西就到了我的公寓门口。”

　　克劳德吃光了剩下的汉堡。他喝了一大口粉红色的汽水。“所以你告诉我，你坐在你那巨大的电视机前，看着一堆正在兜售的产品。然后你买了它们？”

　　“基本上，是的。”

　　“好吧。你需要空气炸锅、榨汁机和高尔夫球杆做什么？”

　　“我不知道。”

　　克劳德叹了口气。有时候和这个人说话会让他非常沮丧。这让他想拔掉自己的头发。“好吧，既然你不需要，为什么还要买呢？”

　　萨菲罗斯盯着他足足看了10秒钟，然后从他自己一杯没动过的粉红色苏打水中啜饮了一口。

　　“那些东西……是给我的吗？”克劳德问道。当萨菲罗斯没有回答时，克劳德用自己的脚推了推他的腿。 “来吧。我们是灵魂伴侣。没关系。我不会笑的。我保证。”

　　“好吧，不是你。”萨菲罗斯说。

　　“什么？”克劳德意外地生气了，手里的薯条都掉了。

　　“原谅我用词不当。” 萨菲罗斯说，“这不是特别为你准备的，至少一开始不是。我买这些东西是为了我的灵魂伴侣，但我不知道会是谁。”

　　“继续。”克劳德说，慢慢地又开始吃东西。

　　“我看着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很长时间了。但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灵魂伴侣，从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是。我总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什么时候我会遇到我的灵魂伴侣。我想知道他是谁。或者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哪儿？为什么我还没见到他？我必须承认，有几个晚上我……锻炼了我的想象力。她想要什么，他需要什么。我希望当我遇到我的灵魂伴侣时，当他准备好和我在一起时，他什么都不缺。”

　　克劳德张开了嘴。这可能是萨菲罗斯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也可能是他说过的最浪漫的话。萨菲罗斯竟如此不雅、认真甚至笨拙地试图在灵魂痕迹显现之前解释一个人存在的孤独和渴望，这让他既惊讶又感到被击中了。

　　克劳德自己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没有让这个问题毁了自己。他的内心总是有一种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冲动，对他来说，他的未来已经成形，追随这位伟大将军的脚步，直到他能够站在那个人的身边。他从来没有对他的灵魂伴侣这个问题想得那么多。

　　直到那宿命般的一天，在更衣室里，他一丝不挂，看到他手腕上的那一个字母，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绿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我终于找到了他。

　　想到将军自己一直在等待，想着他，尽管不知道他是谁，好吧，这是不可能不被打动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多少明白了为什么萨菲罗斯愿意如此迅速地采取行动，为什么他如此坚持。

　　就在这一瞬间，克劳德有了感悟。这是他与萨菲罗斯持续了六个月的关系中，自从他们成对的灵魂标记被发现以来的第一次，他觉得他可以真正地想象与这个男人的生活。

　　作为他家庭购物的共犯。作为他的伴侣，他的情人。作为他的灵魂伴侣。

　　克劳德很高兴他们的关系在今晚会更进一步。传教士体位，他希望。

　　他不可能说出那些话，所以他把所有的薯条都吃完了，然后说：“有点蹩脚，但我喜欢。”他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一句类似于“很酷的故事，兄弟”的废话。

　　但无论如何，萨菲罗斯似乎理解了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他把购物卡塞回钱包，收起来：“轮到我了。我要提醒你，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下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不能保证。”克劳德说。

　　萨菲罗斯只是笑了笑：“你现在有多想让我干你？”

　　克劳德低头看着面前的食物。“足够让我放弃这一切。”他说，然后抬头看着萨菲罗斯，“我们回家吧，这样我就能把你的老二塞进我屁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