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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云翅病溯源
梗:伤寒玛丽,夜访吸血鬼,

我脸皮真的厚,啥也不会,居然敢这么写,格式也不标准,你们就瞎看看

诗是参考《乌鸦》《瘟疫年纪事》瞎编的

写完感觉是英配糖爹萨,小辣椒云

没啥用的ps:云翅病真的存在,只在蜜蜂身上





克劳德·斯特莱夫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有迹可循的记录中,是在1892年,停泊在米德加外城港的一艘运茶船上。

神罗伯爵名义上的运茶船,暗地里日夜不停地运送黑奴、钻石与x玩具。远洋记录已不可考,在米德加周边,它也途经不止一片大陆,因此斯特莱夫的家乡时至今日依旧是个谜,只能从他仿佛被高纬度日光晒褪色的金发上判断,他可能来自尼布尔海姆、米迪尔或北方冰原区。而在当时的米德加人眼中,这些区域无一不是穷乡僻壤。米德加人的歧视与偏见,和被掳走买卖的少年时期,也许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克劳德·斯特莱夫的反复逃离,正如他的名字:抗争,与漂泊。

但撰写此文的目的,并非为他的罪开脱,亦非如同米德加俚语,将这名青年描述为垂涎流下疫水的魔狼。新近发现的来自医师扎克斯·菲尔的手稿完善了相关研究,使我们得以将医师安吉尔·修雷的医疗记录与神父杰内西斯·拉普索道斯的叙事诗相整合,还原这个可怜人坎坷的前半生。

在前人的研究中,神父杰内西斯的叙事诗,往往仅作将死亡与爱情相联系的哥特式的浪漫结晶,因文学价值而收录于米德加博物馆。它的现实意义却消失在世人视野中,被当作神话般的杜撰,如今再次打开第一页,可以发现,从一开始,它就在为医师安吉尔医疗记录中简写的部分做补充。

船行于遗忘之河,少年目见,惟有黑夜;睡意昏昏,忽闻渡鸦,轻叩门扉。

安吉尔的医疗记录中有记载,可以确定的0号发病者是米德加外城港的一名卸货工人,他为神罗家族的货船服务。在确诊云翅病的前5天,他与同值的工人一起埋葬了运茶船船舱偷渡的22名少年。0号病人死亡的2天后,呼吸困难、肌无力和肌丝由红转白等典型症状亦出现于另一名工人身上,使他犹如被云翅粒子感染的蜜蜂匍匐不起,1天后迅速病死在家。

至于22名少年,他们是为神罗伯爵搜罗的美少年,上岸被发现时已全部在舱中窒息身亡,其中就包含了假死的克劳德,他被一同埋葬,又悄然自坟茔挣扎而出,开始在米德加大街上游荡。

安吉尔的病历记录,没有充足的病理学依据能证明另外的21名少年罹患云翅病,但扎克斯继承安吉尔的遗志,手稿详细转述了克劳德的蒙眬回忆,恰与诗歌吻合,渡鸦的意象也一同明晰。

遗忘之河借用冥河的含义,实际指代少年们告别过去、从此堕入淫窟。在漫长航程中,狭窄的船舱意味并不富足的食水,22人在桶刑般的不见天日里争抢生存的希望,而克劳德·斯特莱夫身材并不健壮,理当成为激烈竞争中的出局者,在他因濒临死亡的饥饿而陷入迷蒙的昏睡时,他听到甲板被敲响的声音。

象征死亡与神秘的魔鬼在扎克斯的手稿中第一次登场,以克劳德昏沉中想象的“渡鸦”为形(实际上并未亲眼确认)。他来时隐秘,在舱中播散瘟疫之种后,去如飞鸿踏雪。被选中的信徒受赠一片漆黑的羽毛,而天真的克劳德,将那当作了神明的庇佑——肌肉最基本的结构与功能单位,肌小节发生淀粉样变性,使竞争者们垂下无力的手臂;首先通过呼吸道入侵的病毒,则使之匍匐于舱底艰难喘息,不得不让渡生存资源。

克劳德从地狱复生,然而命运的锁链扭转着又以相同的形式缠住他,混迹在流浪儿中以卖报为生的日子没过多久,他被神罗伯爵的私人医生宝条重新发现,带回了神罗府邸。死神的长袍自此笼罩这片用鲜血浇筑成的辉煌土地——从少年手握的羽毛开始编织。

这就是云翅病扬名的开端,没什么新闻能比高高在上的伯爵大人连丧5名继承人、甚至最终本身也死于非命更引人注目。最后遏制了这场蔓延的是伯爵最小的儿子路法斯·神罗,他听从安吉尔关于传染病防治的建议,以严酷的手段隔离一切亲属,从而保留神罗的最后一丝血脉。但即便颇有成效,依据安吉尔的早期病历,他们依然未能明确灾病的源头——从第一个发病的女仆开始,到老神罗伯爵死亡,疫病跨越了三年之久。金发的少年长成青年,从病弱无力的老神罗榻前隐遁,他保全了自己,尽管自己也不甚明白个中缘由,而将其尽数归功于信奉的异神。

正如杰内西斯的诗作:云雾笼罩,浸染血红的鳞翅,少年隔花望神,那斑驳的微笑的碎片。

但将神罗宅邸与运茶船相比较,我们可以看到,疫病的效力发生了转变,这一点被医师扎克斯尖锐地指出,以此佐证“渡鸦”确实存在于诗歌之外的现实:船舱下的22人和被他们传染的2名工人简直奔跑着投向死神的冷息;而克劳德流浪期间,却无任何相似死亡报道。

两名工人被安吉尔记录在案,起初以罕见病定论,在他受聘为神罗上下医治时,才被旧事重提,但安吉尔将他们的迅速死亡归因于贫穷和先天不足,毕竟,样本量太少了。

扎克斯则在他的研究基础上,结合日后发生的一切,提出了更切合现象的初步假说,那就是“使徒论”:别西卜降临,散播瘟疫的同时选中祂的使徒,赋予他自保的武器,尽管那武器的威力比不上魔鬼的十分之一。

但“渡鸦”也好,“别西卜”也罢,至此还未能像世人展现祂的真正威慑,就连使徒克劳德本人,也如坠云雾。神罗衰败后,路法斯·神罗遣散了大批佣人,克劳德也在其列,但他年轻力壮,很快在码头找到一份卖力气的工作。

与此同时,安吉尔详细追查了每个从神罗宅邸离开的仆从,密切查访他们生活圈内死亡的病例。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枯燥调查,但卓有成效,最终安吉尔锁定了克劳德,这个被死亡的薄纱围绕的美青年。

与基督被证明为神子前需饱尝荆棘与鞭笞恰恰相反,魔鬼慷慨地给予使徒理想的生活,以确保收割他的灵魂时,果实足够丰沛与甜蜜。克劳德着实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与相似的阶级做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安吉尔登门,好事者开始散布尚未在医学上有定论的谣言。

高傲的米德加人惯乎打开晨报,为远离五台的战乱和科斯莫大陆的疟疾而洋洋得意,然而提起弥散在城市内、使人倒地不起的云翅病,他们便往往不谋而合地将矛头指向外乡人,忘恩负义地忽视得益于他们劳动的优渥生活。尤其克劳德的容貌是那么卓尔不群,码头的工作又为他增添青年的英气——他本身就极具成为人群焦点的潜质,被安吉尔登门调查后,闲言碎语开始在坊市间流传,屈辱的来历亦被一同出自神罗府邸的佣人们揭穿。起初他们在背后称呼他为“金发贵女”,意在被神罗伯爵享用过的changji,这个名字在当事人一次忍无可忍的反击后暂时销声匿迹,但很快,安吉尔工作的卫生部门泄露了调查报告的结果,恶称变本加厉。

金发青年抄起铁锹将酒色之徒和犯毒瘾的流浪汉打出家门,扬声痛骂窃窃私语者、造谣中伤者,他碧蓝的双眼不再流露温柔和专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反而布满阴霾、猜忌与忧虑。这次反击之后不久,人们开始将他称为芬里尔——那极度愤怒下由蓝转青的眼瞳,像极了神话中带来灾厄的魔狼。

如同中世纪轰轰烈烈展开的女巫猎杀活动,点燃人们情绪的导火索往往来自伪造:克劳德屋子周围,死了三只抓老鼠的猫——后人的研究证明人云翅病不能感染动物,但在当时,这无疑成为他最鲜明的罪证——人们为此纠集群众,要求卫生部和法庭出面,立刻判决克劳德终身监禁;暗地里,亦有人提枪谋划,要替做事拖拉的政府官员代劳。

这一次,“渡鸦”却未出手保护祂的使徒,又或者正隔岸观火,暗自酝酿更浩大的灾劫,以割裂克劳德与俗世的亲密关系,转投向祂的怀抱。果不其然,在性命与清白的抉择之间,克劳德并不愚蠢,他从米德加城中逃走了。

立足于当时的医疗基础知识背景,无症状感染者的概念还未在医学界达成共识,谁能想到一个身强体壮的健康人会携带致命病毒?何况克劳德只是个几乎没受过教育的青年,他不应被苛责,也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未浮出水面。

但他的出逃的确使安吉尔的研究停滞不前,又花了一年,这位兢兢业业的医师沿着云翅病的发病轨迹,在米德加周边的贫民窟再次找到了克劳德。他向青年诚恳地出示了一切记录,并愿意为他做无偿且高度保密的病理检查。克劳德被打动了,他的良心令他甘愿忍受那些可怕又冰凉的医疗检查,配合安吉尔完善研究中最关键的一环——确认他体内携带的病毒。

但魔鬼不容许祂的使徒变节,在得出结果进行审判的当天,日食造就的黑暗降临于米德加城。

这一段对应杰内西斯的诗作中最难理解的一节,以往的文学解读五花八门,而今扎克斯的手稿证明,神父并非卖弄华丽辞藻与高雅意象,他所写,即为所见。

长尾灰蝶倾泻人间,鳞鳞荧粉拓印魔鬼的足迹,渡鸦,身披燕尾服,飞向审判庭中的祭坛。

扎克斯的手稿则第一次对“渡鸦”进行了细致的描述,那或许正是魔鬼本形:

“没有一个人对踏入法庭的黑衣男人感到诧异,他们无一例外,以为那是应当坐在法官席上的大人物,直到皮靴踏过一地蝴蝶的鳞粉,手杖轻巧拨开青年的镣铐,银发男人张开了犹如渡鸦的黑翼,掀起的飓风挥退军警。煤气灯熄灭了,安吉尔在黑暗中呼唤青年的名字,也许蝴蝶,或别的什么东西钻进他的肺脏,待万籁俱寂,阳光重新洒进窗棂,人们发现他死在光明抵达的前一秒。”

安吉尔的病历记录也从此止,接下来的工作由扎克斯完成,但扎克斯不再详细记录每一个云翅病人,他将那些工作交给了卫生部的其他医生,自己则天南海北地追寻克劳德的踪迹。

因此,这次魔鬼降临的后果被手稿一带而过,杰内西斯的诗作转而为安吉尔的继任者提供详细补充:魔鬼带走不洁的祭品,血十字连接成城市的血脉,神像垂眸,看守枯木与白骨,掩耳,哀嚎逸出敞开的坟墓。

这是云翅病第一次大爆发时惨绝人寰的现象,甚至因为连参加那场审判的卫生部官员都全数染病,动弹不得迅速死于窒息,偌大米德加无人指挥,也没有留下值得保存的照片。但经过与前次的对比,结论显而易见:尽管克劳德携带云翅病的活体病毒,直接导致他所生活区域的聚集感染,可真正造成全城大流行与高死亡率的原因,在于“渡鸦”。

在成为安吉尔的弟子之前,扎克斯是贡加加的一名猎手,他年轻,强壮,富有追踪的经验,像追逐山涧中飞跃的白鹿,他拟定前提:克劳德依旧作为人类活在世间;抓住要点:云翅病播散的区域;设下陷阱:每经过一个城市,就发布高薪且恰适合克劳德的工作。追逐着,紧赶慢赶,他渐渐接近了克劳德,哪怕每一次仅仅触摸到柴火的余烬。

谋面之前,他知道了“渡鸦”的名字。

萨菲罗斯。

手稿记叙的经历大致如下:

祂引导着克劳德,如影随形,依旧以绅士的形象行走人间——我的陷阱一次也没有起效,全因无尽的财富从祂掌心涌出,不需要克劳德自行谋生。

如果不提他们沿路散播的疫病,萨菲罗斯的行为堪称温柔,祂带领克劳德享乐,仿佛弥补他经年的苦难,从孩童们钟爱的马戏团,到珠光璀璨的歌剧院,魔鬼强迫使徒相伴,似乎也是第一次如此新鲜地探究人间——没错,是强迫,我听安吉尔提起过,克劳德虽然在神罗府邸生活了近三年,但他从未爱过目见的穷极奢靡的一切。尽管出身幽微,他依旧向往宁静,甚至可以是清贫的生活,他渴望安定,用自己的劳动换取踏实的回报——萨菲罗斯的做法,与这一切背道相驰,祂从绞刑架上救出克劳德,目的却是用另外一种方法折磨他。

但克劳德依旧是他隐秘的禁脔,不容窥视,我成了缀在他们身后被戏弄的幼犬,甚至连跟克劳德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但合格的猎人应善于预测猎物的轨迹,我先一步向米德加医学会索要了能够打入上流阶级的证明,以首席医师的身份与贵族们结交,从而得以奔赴各式各样的沙龙和聚会,在一个阴雨天,终于守到克劳德的身影。

青年戴一张复古的鸟嘴隔离面具,浅淡的金发从高顶礼帽下露出。我尽量躲藏以免被萨菲罗斯察觉,二人正起争执,克劳德反复咒骂银发男人,捂着自己的面具,背靠红墙,而萨菲罗斯抱臂微笑,语声柔缓,内容却比沼泽里的毒蛇更森冷,祂说,要么摘掉面具,要么让毒液流入中央水井。

尽管为了搜寻二人的踪迹,我忽略了沿路以来云翅病人的详细信息,但这不意味那增长的数字没引起我的警觉——这里的瘟疫也开始生根发芽,繁华的表象下孕育即将茁壮成长的灾祸——一切尽在萨菲罗斯掌握之中。

克劳德没有屈服,而是选择第三条路,他掏出一把匕首,迅疾地刺向银发男人的胸口,遗憾这并不奏效,他的刀穿过忽而如烟雾透空的胸膛,克劳德扑了个空,撞进萨菲罗斯怀抱,银弧一闪,匕首落在了恶魔手中。祂沉沉地笑起来,掐住青年的后颈,我不可置信地听见威胁之语:

“杀死我,你又能去何处?可怜的小家伙,你是人们眼中的芬里尔,会被格莱普尼尔拴紧,舌头钉在巨岩之上。”

克劳德则咬牙答道:“我会去一座无人岛,日夜为我残害的人们祈祷。”

“无人岛?自称‘天使’的那个家伙讲给你的故事吗?”魔鬼贴在青年耳边嗤笑,“他已经死了,而以我对满世界撒尿的人类的理解,世上也没有那样的地方;再者,你是我的眷属,天上那些伪善者们怕你污染洁白的羽毛,永不会倾耳聆听。”

克劳德哑口无言,而我知道无人岛的传说恐怕也是他的艰难之语。他喜欢人群,尤其是小孩子,安吉尔曾笑叹,当初取得他的病理检查同意书,代价是一百支水痘疫苗——给生活在他周围的穷人家孩子接种。

这个温柔的青年,不应忍受如此残酷的命运,这或许也是我穷追不舍的理由,我想看善有善报,悲惨的童年被岁月轻柔弥补,而不是一坠再坠,堕入深渊。

然而紧接着,萨菲罗斯扯掉了鸟嘴面具,魔鬼不再微笑,露出利爪:“不听话的使徒,合该重新调教。”

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我闻声从深巷角落冲出,萨菲罗斯和克劳德的身影却已双双消失,地上只剩下一顶刚刚戴在克劳德头上的礼帽。

正当我在原地徘徊,为目标的又一次逃脱而懊恼和不知所措时,楼上忽然传来钢琴声,贵妇们热烈的笑声,她们道:“谁来一曲四手联弹的小夜曲?萨菲罗斯先生和他的妻子如何?”

我冲上二楼,在人群外围看见了钢琴前的两人——萨菲罗斯,和金色长发的少女。

那是蒙着面纱的克劳德,高音部轻快的音符从他瘦长的指尖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贵妇们纷纷称赞二人的技艺与默契无与伦比,只有我冷汗浃背,看着他如同被操纵的木偶,用与萨菲罗斯完全一致的步调,手指不知疼痛地敲在琴键上。

我怀疑自己可能无法将克劳德带离魔鬼身边,除非能将其消灭。



扎克斯的手稿,关于克劳德较为详细的记述到此为止,之后他放缓追寻的脚步,转而醉心于神秘学和宗教学研究,手稿充斥凌乱的神学猜想,此文不予详述,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半年之后,他找到了杀死萨菲罗斯的方法。

杰内西斯用一句诗记载了他的壮举:

神圣之火,舔舐银发,渡鸦褪去漆黑长羽,蝴蝶散尽。

这次由医师完成的猎魔行动,就是1901年发生在金蝶游乐场的大火,扎克斯带着克劳德逃出生天,回到了米德加。医师协会重新测定克劳德的健康状况,竟发现所有的云翅病毒在他体内陷入了停止复制的休眠。

确认恶魔离开人间,扎克斯欣然为他担保,克劳德时年22,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普通人的生活。他住进安吉尔旧居,与扎克斯相邻,自这位慷慨的医师那里从头学习文字和近代医学知识。三年后,他渐渐成为了扎克斯·菲尔私人诊所的助手,每一次为贫民窟的义诊都走在最前方。虽然依旧保持单身生活,但于他而言,这样无疑已足够幸福。

然而杰内西斯的诗歌并未就此完结,1904年,扎克斯重新翻开他的手稿,这一次,甚至伴随一厚本空白的病历。

恶魔复生,再次亲吻信徒的手指。

萨菲罗斯没有出现,但他的权柄重新散发邪魔的力量。克劳德依旧健康以至于毫不知情,他呼出的每一口空气都正成为瘟疫的种子,随风飘散,缓慢地杀死那些他曾经救治的孩子、友善待他的工人和暗怀恋慕的少女。而首当其冲者,便是比邻而居的扎克斯。只是这一次,发现患病时就已时日无多,扎克斯不复强健,瘫痪在床前,耗尽人生中最后一丝心力——如同他的老师安吉尔——阻止克劳德的自杀,再为万念俱灰的他找到远东的圆桌岛,确保他被安全运送,隔离在岛上的传染病医院。

传说那是离神明最近的地方,终年寒冷,亦不适合病原传播。

诗作以此作结,扎克斯亦撒手人寰,克劳德与云翅病从此尘封在北方寒冷的远洋中,无人问津。

参考文献

[1]杰内西斯·拉普索道斯.渡鸦[z].米德加文学集.1910

[2]安吉尔·修雷.云翅病273例临床分析.[J].米德加医学杂志.1895:23(2):22-43

[3]安吉尔·修雷.云翅病首例无症状感染者的临床分析.[J].米德加传染病学杂志.1899:33(1):3-5

[4]杰内西斯·拉普索道斯.对扎克斯·菲尔关于云翅病的手稿修订.[z].米德加传染病学杂志.1910:33(5):52-87





“克劳德,让你查这几年的新论文,你在干嘛?!”

“抱歉……”

“而且,天哪,这是什么滥竽充数的东西,像三流小报上的惊奇故事,你别告诉我你看这个看了三小时!”

“可是,爱丽丝,这是你借给我的书。”

“啊?!”

扎着长辫子的少女连忙抢过金发青年手中的医学杂志,赫然发现那是她包了封皮用来上课摸鱼的课外小说集,她做贼心虚地将书收到背后,一张照片却从书页缝隙滑落,掉在青年脚边。

“摄于1915年,圆桌岛传染病院……”青年捡起,念出背面的钢笔字,翻到正面,黑白画面正中,医务人员和病人各分两排。

“这个轮椅上的人,怎么长得有点像你?”少女凑过来,指着其中一个病人喃喃。

青年的视线,却凝固在医务列一名长发男人的面孔上,那完美无缺的微笑,似乎刚从轮椅青年身上变换了方向,穿过照片,温柔地注视他。

青年顿感毛骨悚然,他无意识地搓捻手指,发觉不知何时,指腹沾染了细腻的鳞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