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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起腳尖愛40　實玄


「實彌...」
「店長你、你不要去。」

緊捏著手指，無論有理或無理的藉口實彌都沒辦法立即說出來，只能透過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想法。玄彌盯著他看了幾秒，便取消了往外的力道，重新回到實彌身邊。

「怎麼了？」將沒被抓住的手輕輕蓋上對方的，玄彌矮了一個頭的視線依舊很溫柔「實彌不是說晚上才回來嗎？怎麼提早回來了？老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有，老家沒有發生什麼，老家的親戚都很好。」我只是想早點回來見你...突然聽見自己心聲的實彌沒有辦法阻止自己臉紅，他忍住沒把後半段的話說出來，轉開了臉「..............你真的和學長在一起嗎？」過了好一會兒，實彌才再問話出聲。
「欸？」沒想到實彌會問這個問題，玄彌感覺到自己腦中的嗡嗡聲響由一個小點，隨著「實彌怎麼會問這個」、「想確認這件事情是不是因為也喜歡我」、「實彌真的喜歡我嗎」等思緒越擴越大，緊張感如同螞蟻從腳邊爬了上來，雖然沒做錯任何事情，玄彌卻向有愧於人一樣扯開的視線「沒、沒有。我們沒...」
「那為什麼他對你又抱又親，你都不反抗？」不敢直視的樣子、越趨消音的回答，怎麼看都像在說謊，實彌皺緊眉頭又丟出第二個問題──他想弄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店長和學長在一起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管自己是不是分手症候群的喜歡或依賴，他都要想辦法摧毀自己心中近期一直攪動的情感。
「那是因為......」要怎麼解釋才好？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可是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才...？那是因為我做了對綠川同學抱歉的事情？那是因為我想要被愛？到底，到底要怎麼說才好？「我、我們真的沒什麼，實彌不要在意好嗎？」得不出結論的下場就是隨便抓了一句渣男渣女的萬用老梗，慌張地拿來搪塞對方。
「......所以店長是這種人嗎？」
「欸？」
「原來店長是只要誰都可以嗎？」越說越感覺到自己因憤怒而發抖，忍不住加壓捏住對方臂膀，實彌一想到店長晚上讓自己抱著睡都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無法不感到失落痛苦，他明明才剛失戀沒多久，為什麼現在連唯一可以信任的店長都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嗚...痛、實彌、等...」
「不要，我不要等。」無法克制地用力抱緊，埋在髮間大口吸氣，實彌不敢去想自己現在到底是喜歡還是症候群，因為無論是哪一個都依然有被拒絕的可能性，而他一點都不想要發生這種事情「店長...」
「嗚...實彌、實彌你冷靜點...」第一次在一個人懷裡被抱到痛，玄彌輕推對方訓練有素的胸肌，試著為自己爭取一點空間，換來的卻是更多粗野撲在身上的鼻息「有什麼事情我們上樓再說好嗎？」柔聲安撫著，提出換場所談話的緩兵之計，因為玄彌也還沒想到怎麼跟實彌把話說明。


這樣的計畫並無全然奏效，上樓後兩人在客廳對坐，竟是比方才更相對無語。


「實彌...喜歡我嗎？」最後還是由年長的玄彌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真的就是不知道，或者更正確一點說是還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分手症候群所導致的過份依賴心理。對實彌而言如果不能弄清楚的話，輕易表白是很不負責任的，他必須先搞清楚自己才行。
「是嗎...」卸下視線，玄彌低垂著頭，他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的感情會卡在這裡，也許都因為太害怕犯錯或被拒絕而沒辦法說出心意，就像站在懸崖邊，不知道縱身跳下去之後會是粉身碎骨還是被一潭美麗溫柔地接起。
「那店長呢？店長喜歡我嗎？」從摀住臉的指間看出去，實彌今天丟出的每個問題都讓玄彌感覺自己像是被綁在魔術師轉盤上的助手，把把飛刀驚險地呼嘯而過。
「......」是啊，我喜歡你。從來就那麼想大聲說出口的話，卻在這樣的情境裡鯁住了。實彌的臉色很不好，如果我現在告白的話，豈不是太自私了？而且實彌還沒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如果實彌不喜歡我，那我、那我現在說豈不是...豈不是又會像之前一樣了？
「店長果然也沒辦法回答，對吧。」實彌重重地吐掉一口氣「你在考慮學長？」不管怎麼樣，就是不想要店長去跟學長在一起，就算這是幼稚或任性都好，就算這樣會被店長當成小孩子也好，就是不想，就是不想！
「我的確有這樣想過。」玄彌低聲承認了這件事「但是...」
「但是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何必對我那麼好？這都是什麼意思？你和愛梨一樣嗎？」越講越生氣，想到自己被甩的原因實彌站起來走到玄彌面前。
「不、不是，不是這樣...」
「那都是怎麼樣？我不在的時候，就找別人，你們有什麼差別？」再次抓住對方手腕用力壓倒在沙發上。為什麼、為什麼我所重視的人，都這樣對待我？我不可以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