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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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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平沒辦法向任何人傾訴自己的煩惱。

他的主治醫師建議空椅心理療程。
簡單介紹後,浩平被留在一絲不苟的白色房間內,他環顧四周坐上純白的椅子。

對面還有一把閒置的椅子,

誰會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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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我⋯⋯」他開口,聲音沙啞遲鈍,無法分辨自我的對話從這一句開始,光是這個問題他就已經壓抑的呼吸不到空氣,頭暈目眩喘不過氣。

『沒有人會聽你的說詞,這些都是藉口。』

浩平沮喪的雙手抱頭,他深刻體會到自己根本一團糟,怎麽都無法解釋清楚現況,每當他想說出心底想法時,內臟都會絞痛的令他畏縮。

『這麼沒用,還想保護什麼,也太痴心妄想。』

握緊無法克制發抖的雙手,連吞嚥都可以感受喉嚨刮傷的灼燒。他想起得知星太自縊的瞬間,浩平下意識認為都是自己的錯,無法接受的絕望情緒令他近乎瘋魔,最後折衷的想法是依靠星太期望無恥的活下去。

『你該不會還認為自己有選擇權吧?』

「這是⋯⋯星太最後的期望⋯⋯」浩平不敢多想,他依循星太死後的遺言辦事,比起關心自我,更寧願去整理那些公務政事,至少可以不帶情緒,只要明瞭詳情就能辨別是非。但這一切也並非容易,他焦慮的用力咬緊牙根,深刻回憶其中的困難與艱苦。

『所以你就把自己獻上嗎?』

「沒有⋯⋯我不想⋯⋯」他幾乎無法承受的抱頭瑟縮在椅子上,糟糕的記憶一幕幕閃現眼底,身體當下罪惡感的痛楚與恐懼蔓延,浩平後悔又無助地大口喘氣,強忍情緒潰堤,但眼淚完全止不住。

『如果今天是女生,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思緒崩潰下,無法克制難受的回憶,他想起父親無法反抗的決定,只能全盤接受。在長久的時間裡浩平以為自己能夠淡然接受,但到頭來他依然刻苦銘心。

到此浩平下意識想轉移注意力,抬頭時不小心瞥見椅子上的身影。

一位少女模樣的自己,輕輕啜泣,他嬌小軟弱令人憐惜,然而在下一刻心碎的歇斯底里嘶吼『為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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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椅註解:

『沒有人會聽你的說詞,這些都是藉口。』
|浩平經歷脅迫後發現還有眾多受害人,因此決議告發軍政府內的毒瘤,但卻無法說明自己的遭遇。並以軍政府身分為受害發表道歉發言,當時被受害者家屬打斷並說出這句話。
因為自卑加上不敢訴說經歷,道歉時就像是與全體大眾說出自己被脅迫一事,而且脅迫是自願做出的選擇,因此像是求助的言論下被大眾全盤反駁,事後承受不起一度崩潰。

『這麼沒用,還想保護什麼,也太痴心妄想。』
|浩平的哥哥,因為爭奪君主親信的位置在浩平14所左右對他嘲諷的說詞。在浩平眼裡哥哥被受到家族注目,也比自己優秀,因此站在他身邊會感到自卑,但後來得知未來君主是星太,並嘗試違背家族利益與哥哥爭奪君主親信的位置。

『你該不會還認為自己有選擇權吧?』
|浩平的爸爸,家族最高權位者,所有命令都無法反抗,浩平雖然很害怕這位父親,並百依百順但卻沒有獲得過讚賞,為此自卑感加深。直到性別問題他才第一次真正反抗自己的父親,但徒勞無功。

『所以你就把自己獻上嗎?』
|星太,看到浩平在面對公事用自我犧牲的方式做事,讓星太非常生氣,並脫口這句話責備他,同時也暗指脅迫一事。

『如果今天是女生,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浩平對自己所說的話,一生中有兩次這麼想,但每一次他都很後悔。
第一次是對星太告白拒絕,他認為自己不是女生才會被拒絕感到自卑。
第二次是經歷脅迫後崩潰,站在鏡子前對自己這麼說,同時也表述他沒辦法接受男性身分的自己,但已經無法改變他只好依照大眾眼光維持大家想看到的模樣,但很多男性習慣行為喜好興趣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