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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CP:楊墨景ｘ楊憶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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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鷹從高空中帥氣地俯衝，精準命中要害，纏鬥已久的獵物轟然倒地，在掙扎幾番無果後，終於斷氣。

斗篷下疲累而慘白的臉上表情木然，但肩膀似乎卸下擔子般，下垂幾分。

街道上颳起了風，無端起霧。

望著楊墨景消失的位置，他久久不能回神。

衣服上是適才濺上的新鮮血跡，甚至可以說還有些楊墨景的溫度殘留在上頭，然而已經完成獵殺任務的人已不見蹤跡。

每次，被留下來的人都是自己。

他又一次被拋下。

哥哥......

有那麼一瞬間，楊憶雲的眼神變得如厄夜一樣可怕，被自己萌生的想法嚇退一步，他的腦海裡傳來警告的聲音：『收起你危險的想法。』

楊憶雲可愛的睫毛顫了顫，眼神恢復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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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場裡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所有的事情都漫長得可怕，對楊憶雲來說也是如此。雖然楊墨景做過解釋，但他對於楊墨景和一些「獵人」的來來去去仍然似懂非懂，只知道只有在「入睡」的時候楊墨景會來到這裡，在殺死指定的目標後才能離開，在這期間無論做什麼「獵人」都是永恆存在的，死了也會復生。

『哥哥為什麼要殺死它們呢？』他不解。

『這樣才能回去那邊。』楊墨景的手摸著自己的小腦袋。

『哥哥留下來陪阿雲好不好？』

楊墨景好看的眉毛微蹙，沉默片刻，才緩聲說道：『我睡了，就來了。』

『如果哥哥一直睡，我們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不行。』

被拒絕的楊憶雲沮喪地低下頭，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樣就喝不到可樂了。』

就像楊墨景對另一個世界的執著一樣，自被創造出來之後，楊墨景就成為楊憶雲唯一的執著。

對楊憶雲來說，除了楊墨景以外，這個世界的存在沒有半點意義。在哥哥的身邊，他一點一滴學會了「情緒」，跟哥哥在一起的時候，身體裡的狂躁無聲地被弭平了，胸口的地方滿脹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欣喜，聽著哥哥的聲音，不管說什麼都好，都讓自己感到無比安心；哥哥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他的情緒，會為他緊張、為他開心、為他痛苦、為他發狂......

每次哥哥身邊多了那個動不動就黏上去的人，或另一個吊兒郎當還時不時喜歡摸哥哥頭的人，他都覺得礙眼無比。所以只要逮著機會，奈特就會讓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離得越遠越好。

如果可以的話，楊憶雲不只一次地，想把楊墨景留住，因為相處越深，別離的撕扯就越疼痛。

大部分的時候，他會乖巧地留在原地，躲在月亮照看不到的陰影處，什麼也不做，只是盯著楊墨景消失的地方，等待楊墨景再次出現。

當體內的躁動幾乎要超出能忍受的極限之時，他會去到某個看得見倒影的地方，先是變成一團爛肉，再慢慢捏出他思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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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灘死水邊，一個年約17、8歲的少年正注視著水面，反覆練習著擺出各種表情。

上次是這樣笑的嗎？

不不不、看起來怪極了。

不對不對，嘴角不能抽得太上去，得下來一點。

眼皮垂垂的，要無精打采的樣子。

『臭著臉的時候倒挺像的。』

「奈特！」他不滿地吼回去。

倒影裡的人做出了無比溫柔的表情，奈特模仿著楊墨景的聲音：「我又惹阿雲不開心了嗎？」

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表情，深怕一個不注意神韻就跑掉了，倒影裡的楊墨景正深情地望著自己。半晌，直到肌肉崩不住，變回沮喪又委屈的樣子，他才喃喃回道，「只要哥哥在，就不會不開心。」

少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阿雲乖，我就快回來了。」少年也試著模仿聲線，稚嫩得有點失敗。

「一言為定。」少年道。

倒影定定地看著自己。還是那把童稚的嗓音：「一言為定。」

然而，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語音剛落定時，他已經感覺到熟悉的波動正在發生，少年驀地變換成孩童的模樣，朝著特定的方向飛奔而去。

「哥哥──」

楊憶雲的聲音拉得老長，才剛被傳送過來的楊墨景按著腦門，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接著就被楊憶雲撲著抱住：「哥哥你回來了！」

楊墨景低頭，楊憶雲正蹭著自己的胸口，誇張得像是幾百年沒見過似的，頓時被迫又拿到一個超高難度任務的不悅已經淡去不少，表情也變緩和，「嗯，又回來了。」

聞言，楊憶雲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最喜歡哥哥了。」

楊墨景像哄小孩一樣地摸著楊憶雲的軟髮，「嗯，我也是。」

「一言為定。」

有些摸不著頭腦，楊墨景還是順著話回道：「一言為定。」

楊憶雲樂得都要開起了小花。







說好了唷。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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