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加洛古雷
△設定延續前幾篇的手腳冰冷、同居、撫養設定
△任何醫療知識都是蝦掰,別信
△沒有交往,沒有!
△但是大概是個小甜餅






冬天的早晨總是格外寒冷,這讓自從普羅米亞離開後就變得怕冷的古雷更加難以清醒,於是當普羅米波利斯的冬季到來後,他們兩人之間先醒來的總是生理時鐘比較固定的加洛。

當冬季特有的冷白陽光照亮整個臥室時,加洛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了下,接著張開嘴巴打了個無聲的哈欠,湛藍色的雙眼才睜了開來,迷濛地看著眼前隨著自己呼吸的微弱氣流而微微擺動的金色髮絲。

茫然的眨了眨眼,加洛的腦袋還沒徹底清醒,身體就先開始了在進入冬季後每天起床時的日常行動。

從抱著古雷的雙手中選了一隻拘束相對小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古雷懷裡抽了出來,輕手輕腳地摸了摸對方縮在胸前的右手,雙腳也同時貼上了對方蜷縮起來的腳掌,確定了古雷的體溫一整晚都維持在溫暖的範疇內後,加洛才緩緩地鬆開古雷從被窩中起身,仔細壓好了棉被的四個角落才打著哈欠朝著浴室走去。

迅速地刷完牙洗了臉,對著鏡子檢查鬍子有沒有刮乾淨的途中不忘拿過古雷的牙刷先擠上牙膏,然後放回那個屬於古雷的藍色漱口杯裡。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禮拜前古雷從研究所回來後,他在家裡基本上就不太裝義肢了。

加洛還記得從研究所回來的隔天早上,古雷光是洗漱就花了很多時間,後來還是他發現不對跑去查看後才發現對方黑著臉晃著空蕩的衣袖和牙膏奮鬥的狼狽模樣。

一手拿著吐司一手握著抹刀,加洛一邊抹著奶油果醬一邊嘗試著解開這讓他疑惑了兩個禮拜的問題。
古雷很早的時候就開始裝義肢了,在他被古雷接回去扶養之後沒多久,古雷就開始了每天反覆裝卸義肢的生活。

小時候每天早上起床時,他總能看到古雷在穿衣鏡面前調整義肢的樣子,那時候古雷只有下班回家、偶爾很累的時候才會把義肢卸下。

後來稍微長大些之後,大概是古雷也習慣了吧?加洛就幾乎沒見過空著袖子的古雷了。

而自從某天古雷成了佛塞特財團的理事長後,他每天早上見到的就變成了已經著裝完畢,儀容完美的古雷了,不管回來時再怎麼疲憊,古雷也不再將義肢卸下了。

古雷這樣的習慣持續了十幾年,一直到普羅米亞消失、被加洛爭取著從牢裡接回家後,他才稍微鬆懈了些,很偶爾的時候才會卸下義肢。
但是自從他從研究所回來後就不同了,現在的古雷除非是工作或是外出,又或者是加洛不在家的時候,他空蕩的左邊衣袖才會充實起來。

關上瓦斯爐,俐落地用鍋鏟將鬆軟的歐姆蛋盛到盤子裡,將鍋子放回爐子的同時,隱約的水聲自臥室傳出飄進了加洛耳裡。

意識到古雷已經起床,加洛加快了動作,將烤箱裡的吐司拿出來和歐姆蛋擺在一起,接著從冰箱裡拿出幾片生火腿擺在一旁,最後在撒上些添加風味用的巴西利末,兩份整齊擺在餐桌上的豐富早餐讓人看得特別有食慾。

「古雷,早安!」

半睜著一隻眼才剛從走廊踱步到客廳,古雷就見到加洛站在餐桌前揚著堪比夏日朝陽的燦爛笑容對著自己問候。

看著加洛期待地望著自己的樣子,古雷不情願地皺了皺眉,保持著沉默,最後才在拉開椅子坐下的時候輕聲道了聲早。

聽見這聲問候的加洛笑得更燦爛了。

然而還沒開心多久,屁股才剛坐上椅子的加洛就被古雷趕去廚房拿飲料了。

任勞任怨還毫無怨言的加洛大步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罐玻璃瓶裝的鮮奶,這是他和古雷最近喜歡上的牌子,可惜因為產量問題,廠商走得是量少的精緻路線,翻譯一下就是只有小罐包裝,還每天限量。

將牛奶擺到兩人的餐盤邊,加洛坐下後率先擰開了瓶蓋,圓形的鋁蓋轉開後打破了瓶內真空環境,發出了清脆短促的開蓋聲。

仰頭喝下香味濃郁的鮮奶,還沒能仔細回味舌尖上的味道,加洛就看見古雷半睜著眼盯著擺在他面前還未開蓋的牛奶頓了幾秒,接著用右手拿起玻璃瓶往自己這裡遞了過來。

「啊、抱歉。」急急忙忙地伸手接過玻璃瓶,雙手一上一下地使力後清脆的開蓋聲再度響起,確定了瓶蓋已經完全被擰開後,加洛才一邊觀察著古雷的臉色一邊將玻璃瓶遞了回去。

坦坦蕩蕩地接受了加洛服務的古雷也沒有其他表示,只是非常自然地接過玻璃瓶喝了口,接著拿起叉子開始享用起了還冒著熱煙的早餐。

「吶、古雷,能問個問題嗎?」看著對方今天依然空蕩著的左邊衣袖,加洛想了想,最後還是開了口。

「我說不行你會放棄嗎?」吞下奶油和莓果醬抹在一起的香軟吐司,古雷的聲音帶著睡醒後特有的沙啞,聽起來有些慵懶。

「那當然是不會啊!」用叉子戳了片生火腿放進嘴裡,加洛充分向古雷展示了什麼叫做永不放棄的精神。

「嘖!那你問吧。」咋舌的聲音迴盪在客廳裡意外地響亮,古雷放下吃了一半的吐司,拿起叉子戳起了盤子裡的歐姆蛋。

「為什麼最近你都不太裝義肢了?」拿起牛奶又喝了一口,加洛問完還嘟噥著古雷咋舌聲太大聲了。讓人傷心。

「……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接受移植連結基座的手術吧?」抬眼看著鼓著嘴自以為小聲的加洛,古雷停頓了兩秒,壓下了心裡想將手邊玻璃瓶砸到對方腦袋上的衝動後才又開口:「不移植連接基座的話,想透過神經傳導控制義肢就只能採用生物探針技術,這你應該多少也有聽過吧?」

聽著古雷的講述,加洛有些遲疑地點點頭,努力在腦海裡搜刮著一切可能相關的記憶。

看著加洛一臉猶豫的樣子,古雷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怎麼沒親自監督加洛的作業,讓他偏科偏的嚴重無比。

「……總之,生物探針雖然能用神經訊號控制義肢,但是每當訊號傳遞時,連接的地方都會有輕微的刺痛感。」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喚回加洛的注意力,古雷突然想起當初他不肯接受醫生的建議做移植手術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手術時需要全身性的麻醉。

當時才剛覺醒成燃燒者的他正處於一個自我控制能力相對薄弱的時候,誰知道打了麻醉失去意識之後,他會不會無意識燒了什麼不該燒的東西,例如醫院和裡頭的人之類的。

他不想賭,也不敢賭,所以只能用每次使用都會帶來刺痛的義肢來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不能被普羅米亞的燃燒本能給控制。

「欸?那!那你豈不是每次裝義肢都很不舒服嗎?」加洛放下餐具的力道沒有拿捏好,手掌敲在餐桌上的聲音有些大。

看著加洛眼裡幾乎快要滿出來的情緒,古雷輕輕皺了皺眉,張嘴本想斥責對方太吵,但最後卻只是叉了片生火腿放進嘴裡,「嗯,所以才不太想裝。」

「……但是啊,只有一隻手還是很不方便吧?」看著對方用湯匙舀了幾次都沒成功舀起來的歐姆蛋碎屑,加洛下意識地伸出手,用自己的叉子將盤緣剩下的那點蛋碎給撥進了古雷的湯匙裡,「古雷你現在也沒想過要去接受移植手術嗎?」

「啊?」將最後一口早餐塞進嘴裡,古雷像是聽見什麼荒唐事一樣,高高挑起了一邊的眉,鮮紅色的雙眼睨著加洛,語氣不善,「沒那個必要。」

「所以說是為什麼嘛!」看著吃完早餐就準備起身離開的古雷,加洛趕緊伸手抓住對方空蕩的衣袖,將人硬是留在了餐桌旁。

低頭對上加洛那從小就沒什麼變過的撒嬌眼神,古雷皺起眉,頓了幾秒後才有些無奈開口:「……你這不是都幫我弄得好好的嗎?」

「……欸?」

「好了,問完了就放手。」

「不是,古雷你那是什麼意思?」

「自己想!」

「你就說嘛!」

「說了給-我-放-手-!」

「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