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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U404|IBSM|向流星許願[1-3]
CP：伊吹X志摩
簡介：久住事件後，機搜404的兩人卷入一件的超自然案件

Ch. X 十二月三日
　　時間接近深夜，機搜404的車寂寞地在街上行駛，準備駛回分駐所。
　　剛幫忙處理完失智老人走失的事件，兩人都有點意興闌珊。
　　患腦退化的老爺爺迷路了在街上大吵大鬧，終於聯絡了家人，但老爺爺完全不認得自己的兒子，不願跟他回家，最後兒子哭著跪在街上的情境，實在令人心酸。
　　「志摩醬，你覺得自己老了會得腦退化嗎？」趁著紅燈，坐在駕駛座的伊吹扁著嘴望向左面副駕駛座的志摩，問道。
　　「老了再算。」志摩平靜地望向前方。
　　「啊，又來了。」伊吹誇張地往後仰。「我啊，可是很擔心自己變成老爺爺時會忘掉一切。」
　　志摩看了他一眼，說：「忘掉也沒辦法，現在的科技還沒進步到可以治療腦退化。」
　　「說不定將來會有！未來人會把藥空投給人類！」
　　「你是笨蛋嗎？」
　　伊吹愉快地眯著眼笑。
　　紅燈轉綠，伊吹踩下油門。
　　志摩自認沒想得那麼長遠，他這樣的人能在機搜做這麼有滿足感的工作，他很開心。
　　而且還有伊吹這個拍檔。
　　他思量著該怎樣安慰伊吹，思路被伊吹突然剎車打斷。
　　「伊吹！」
　　伊吹睜著眼指著天空說：「流星！」隨即雙眼緊閉雙手合手認真許願。
　　志摩望向天空，的確有好幾顆流星閃過，在光害嚴重的東京都中心看到流星，幾乎可以稱之為奇蹟，也許真的要許個願。
　　「志摩醬許了什麼願？」伊吹看著志摩認真看流星的側面，笑眯眯地問。
　　「快開車吧，還好夜深沒車，突然停在路上也太危險。」
　　「我有打警告燈喔。」話雖如此，伊吹乖乖地再開車。
　　志摩本來還想譏諷幾句，但無線電響起。
　　「警視廳呼叫各分局，接獲報案，於XX警署管轄區內，發生糾紛和懷疑搶劫案，事發地點為X町X丁目X番X號的街上。」
　　志摩撇除雜念，拿起無線電回覆：「機搜404，前往事發現場。」
**
　　結果案件只是普通的酒後口角，不需要增緩，就他們兩人很快就解決，倒是報案的街坊說附近有間空置的房屋經常有流浪漢出入，而且有時會很吵。
　　「既然警察都來，可以順便處理一下嗎？」
　　於是志摩一邊碎碎念「順便，什麼是順便」一邊踢著路邊小石頭，和伊吹走近那間所謂的空宅。
　　那是一間相當大的和式住宅，木造大門滿佈剝落的油漆，雜草長到膝蓋，似乎已經空置多年。
　　「沒想到東京都中心都有空置的房屋，我以前在奧多摩也經常要處理這種事件。」伊吹伸手按明顯壞了的門鐘，只發出沙啞的撞擊聲。
　　「但奧多摩的居民不會叫你這種時間處理這種鳥事吧。」志摩望向左手腕確認時間：「現在已經是午夜一點了！」
　　「住在奧多摩大多都是老婆婆老爺爺，超級早睡的！」伊吹露出欠揍的笑容。
　　志摩嘆氣一聲，輕輕試著推開大門，居然輕易推開了。
　　伊吹見狀就扯開嗓門「打擾了！」就走進住宅，志摩攔也攔不住。
　　「沒事沒事，這種空宅沒人在理，我平時都這樣處理。」
　　伊吹一臉「這種事我最擅長就交給我」，志摩也放棄，就跟在伊吹後面。
　　兩人穿上鞋套，一前一後，手拿電筒，小心翼翼地前進。
　　滿佈灰塵的室內地板隱約有多組腳印，伊吹穩步跟著腳印走進空宅深處的一個房間。房間門虛掩著，透著微弱的光，還有機械運作的低鳴聲。
　　兩人很快地交換眼神，伊吹閃身來到門框的另一邊，志摩一抬下巴，兩人同步打開門踏進房間，背對背地用電筒照亮比想像中大的室內。
　　最吸引目光的是中間的巨型機器，像科幻電影裡會出現的那種有很多管線和閃燈的邪惡機器，中央有一道門，似乎能進入機器內部。
　不過兩人沒來得及詳細觀察這部機器，就先被倒臥在地的人影吸引。
　　「先生！」
　　志摩急步向前蹲下來輕拍對方的肩膀，伊吹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走過去。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側臥在地上，有呼吸跡象，身上穿著骯髒的夾克和長褲，口附近有一攤嘔吐物。
　　「先生！」
　　男子緩緩睜開眼睛，搖搖晃晃掙扎著要站起來，志摩立馬扶著，隔著衣物也感受到高熱
　　「我們是警察，你沒事吧？你發燒了。」
　　男子傻傻地笑著，搖搖頭說：「沒事沒事，就從時光機出來有點暈。」
　　「時光機？」伊吹聽到有趣的關鍵字，忍不住搭話。
　　「對，哈哈。等等，你們是警察？」
　　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身份，男子跪在地上五體投地。
　　「求求你不要告發我們，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
　　環顧四周，的確放著好幾份棉被和床墊，還有一些生活雜物，似乎有好幾名流浪漢把這裡當成家了。
　　兩人面面相覷，志摩皺著眉思考著，伊吹像等待聖誕老人的小學生期待著志摩的答允。
　　最後是志摩先說話：「伊吹，總之先把這個人送去醫院，報告要怎樣寫，之後再算。」
　　「OK！」
　　他們趕緊聯絡總部召喚救護車，又合二人之力把男子拖到住宅外。
　　男子顯然精神很混亂，一時把他們當成朋友聊著在哪兒能撿到飯盒，一時又哀求著不要告發，中間還夾雜著「時光機」的話題，救護車一來他們就把男子塞進去。
　　兩人回程的路上，換成志摩駕駛，伊吹就坐在副駕駛座喋喋不休。
　　「志摩醬，那個搞不好真是時光機，看上來超像的，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屋主可能是天才科學家，為了拯救世界發明了時光機……」
　　「伊吹。」
　　「是？」
　　「等一下你負責寫醉酒口角的報告，我要想想怎樣寫這個。」
　　「收到！」
　　大概隱約覺得志摩在煩惱，伊吹沒再說話。
　　靜不到幾分鐘，伊吹還是很想再問志摩剛才沒回答的問題︰「所以志摩醬許了什麼願？」
　　「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麼我說一個你說一個吧。我希望永遠不會忘記志摩！我先說了到你！」伊吹興奮地用力拍志摩的手臂，愉快地笑著。
　　「你小學生嗎？」志摩忍不住反白眼。
　　「志……啊——」
　　劇烈的頭痛彷彿要撕裂伊吹的頭殼。

Ch. A-1 十二月五日

　　伊吹覺得怪怪的。
　　他也說不上到底是哪裡怪，但就有種怪怪的感覺，志摩有點怪怪的，視野有點怪怪的，一切都有點怪怪的。
　　「志摩醬，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志摩忍著反白眼的衝動，緊握方向盤，大概第一百次反問：「你覺得什麼怪怪的？」
　　「不知道！」
　　伊吹理直氣壯的語調令志摩第一百次想揍人。
　　「就不能具體一點描述嗎？例如視野清晰嗎？看到前面的車牌號碼嗎？」
　　伊吹苦惱地盯著：「很清楚啊，但就好像世界傾斜了一點點。」伊吹彎曲著手肘兩手擺在眼睛前面，一起向左歪，然後頭也跟著歪向左邊。「但因為我也跟著傾斜了，所以沒關係。但我知道是傾斜了。」
　　「完全聽不懂。」
　　「還有空氣的味道，也不一樣。」
　　「東京都中心的空氣實在不可能有什麼不一樣。」
　　「還有志摩好像在煩惱什麼，有事瞞著我。」
　　「……我當然感到煩惱！」
　　「啊……」伊吹像曬融的膠癱瘓在副駕駛座。
　　「我就叫你去醫院做點檢查，你不是說你的頭有痛過嗎？」
　　「嗯……是這樣沒錯，但我覺得不是身體出問題。」伊吹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是你的腦袋出問題。」
　　「絕對不是我的問題。」
　　志摩這次沒忍住鄙視的表情。
　　伊吹突然把臉湊近志摩，小聲問︰「對了對了，志摩，上次的報告寫得怎樣？」
　　「太近了！」志摩趁著停車推開伊吹。「什麼報告？」
　　「就是那個，那個上次執勤你說你會寫的那個啊。」
　　「上次的報告我都寫好交妥了。」志摩有點疑惑，之前要寫的報案也沒什麼特別。
　　「警視廳呼叫各分局，有來電報案說XX警署管轄區內，發現女性屍體，事發地點為三田肉品廠冷凍庫，第一發現人兼疑犯津田一郎向XX方向在逃……」
　　伊吹眼睛亮了起來，緊盯著窗外，說：「好近！」
　　「……身穿白色肉品廠制服，黑色靴子……」
　　「有了！志摩快停車快快快快……」
　　志摩才剛急剎車，伊吹已經跳出車外。
**
　　伊吹在車上看到的，是一個蹲在後巷哭泣的白色人影。
　　他慢慢靠近對方，確認他身上的制服印有三田肉品廠字樣，輕輕喊了一聲:「津田先生。」
　　對方抬起頭，有點疑惑地望著伊吹。
　　伊吹緩慢地摘下眼鏡，語調温和︰「不用擔心，我們會抓到犯人。」
　　聽到大街傳來的警笛聲，津田恐慌地到處望，才意識到眼前的伊吹是警察。
　　但被伊吹蹲下來伸出的手恰好地安撫。「我們好好聊聊吧。」
　　「不不不不是我我我殺的。」
　　「嗯嗯。」
　　「我其其其其實還很……愛她。」
　　「嗯嗯。」
　　已經來到現場的志摩，站在伊吹身後遠處，沒打擾他們。
**
　　跟搜查一課的人簡短交班，兩人再次回到車上繼續秘密巡邏。
　　志摩繼續駕車，伊吹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案件。
　　「為什麼不讓我們繼續調查？我們這次執勤時間還沒結束呢！」
　　「這種案件始終會交給搜查一課調查，現在疑犯捉到了，證據又不會跑，我們機動搜查隊的工作已經結束，就讓他們慢慢查吧。」志摩冷冷地解說。
　　「啊！」伊吹發出浮誇的怪叫。
　　「不過……」
　　「怎樣怎樣？」
　　本來志摩想稱讚伊吹作為警察進步不少，剛才有好好地安撫疑犯，跟搜查一課交班時說話也滿有條理，但想起伊吹被稱讚後一定會露出得意的嘴臉，就是說不出口。
　　「……沒事。」
　　「又來了！我就知道志摩有事瞞著我！不用擔心，伊吹醬會好好聆聽喔。」
　　志摩覺得實在不能讓這傢伙更加得意，正當他準備找些雞毛蒜皮的問題來說教時，伊吹又說︰「志摩，答應我不要獨自行動。」伊吹沉靜的嗓音帶著一絲壓迫感。
　　志摩沒望向左邊，也不敢望，伊吹敏銳的直覺，有時還滿麻煩。
　　「答應我啦志摩醬，答應我啦答應我啦。」
　　「別煩我！我知道了。」
　　志摩撒了謊。

Ch. A-2 十二月六日

　　志摩一早回到分駐所，就被召喚到隊長室。
　　新任隊長是個有出色指揮能力的人，志摩也沒什麼要抱怨，但跟桔梗時期相比起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單獨叫進隊長室，難免有點緊張，猜不透是什麼事。
　　「志摩，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隊長坐在辦公桌後，臉上掛著業務性質的笑容。「還記得昨天那宗冰凍庫女屍案件？」
　　「是。」志摩點點頭。
　　「搜查一課那邊想借你們過去幫一個忙，似乎是疑犯完全不肯說話，指定要伊吹來問話。」
　　「哦。」志摩能想像得到，短暫的接觸下來也覺得疑犯很像有社交障礙，大概就只有伊吹能搞得定。
　　「啊，不過這並不是正式協助搜查申請，畢竟我們這邊最近也承接了組對四的協助搜查，你們如果願意幫忙也只能在明天休假的時候過去，所以搜一那邊也只是稍微問一問這樣。」
　　「哦，這樣。」
　　「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為什麼是問我？」
　　「也把你借過去其實是我的提議，畢竟伊吹比較有性格，之前跟搜一的協助調查聽說也有不少磨擦，再加上這次要問話，如果只借伊吹過去我有點不放心，考慮到你……」
　　「隊長有問過伊吹的意見嗎？」志摩不自覺緊握著拳頭。
　　隊長笑著說︰「還沒，但伊吹不會拒絕啦。」
　　本來只是胸口的一鼓熱流，一下子就衝上腦袋，志摩強忍住怒氣爆發，還算有禮貌地回：「隊長，還請你先問問伊吹。我還有射擊練習，先告辭。」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隊長室。
　　他知道伊吹有時表達能力很差，行動太快，的確容易闖禍，尤其是問話這種重要工作，以新隊長的立場，自然不希望自家隊員在外面丟自己的臉，多派個人去比較放心。而伊吹很憧憬搜查一課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這次還不是平時的跑腿工作，而且以他的性格無論去哪幫忙都不會拒絕。就是新隊長這種假裝能選擇但實際上不打算讓伊吹做選擇的做法，他很討厭。
　　志摩忍不住踢了升降機大堂的垃圾筒一下。
＊＊
　　伊吹一上車，志摩就猜隊長跟他說過了。
　　平時伊吹自帶的彩色泡泡充滿活力的氛圍，彷彿變成單色調了。平淡的一聲志摩早安，正常地坐進副駕駛座扣上安全帶，伊吹還真是藏不住心事。
　　但志摩不懂協助搜查一課這種事到底有什麼好煩惱，他坐在車裡等的時候，腦內可是模擬了很多次如何應對得意洋洋的伊吹。
　　「OK，可以走了。」
　　「不行。」志摩按下伊吹準備拿起無線電的右手。「出發之前要先解決你這張苦瓜乾臉。隊長跟你說了搜查一課的事？」
　　「對。」伊吹扁著嘴說。
　　「哪有什麼好煩惱？」志摩忍不住提高聲線。「你不是……」
　　「隊長說要一定和你一起去，但志摩不想去吧？」伊吹整個人轉向志摩的方向。
　　「第一機搜總部呼叫機搜404。」無線電響起，出發的時間到了。
　　志摩搶走伊吹手中的無線電，用他最專業的語調回：「機搜404收到，汽車座位有點問題，正在檢查，暫時不需要協助，巡邏任務要延遲開始。」
　　「第一機搜總部收到，需要協助請再通知。」
　　「志摩又面不改色地說謊。」
　　伊吹話裡帶有些許笑意，但志摩不敢望向他，就看著前方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平靜地說：「你想去就去吧，我沒關係。」
　　伊吹馬上激動起來：「當然有關係！又要佔用休假，而且搜一那邊的人都很討厭你吧，肯定肯定會冷言冷語，又會遇上那個討厭的刈谷……」
　　「我就說！」志摩也大聲起來：「我沒關係，你想去就去，我會陪你去。」
　　「那麼我不去了。」
　　聽起來像賭氣，但伊吹表情很認真。
　　「你白痴啊為什麼不去啊！」志摩實在搞不懂這笨蛋腦袋的運作方式。「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搜一嗎？如果這次的問話順利，說不定還會成為你進入搜一的契機！」
　　「可是志摩不想去嘛。」
　　「我想去啊。」
　　「志摩又說謊。」
　　「我不重要啦。」
　　「志摩很重要。」
　　「我哪裡重要？去搜一比較重要好嗎？」
　　「當然是志摩比較重要！」
　　這一次，志摩不知道要怎樣回應，伊吹那雙隔著鏡片仍然清澈的眼眸，直視著他，衝擊他的體內，泛起漣漪。
　　「第一機搜總部呼叫機搜404，狀況如何？」
　　無線電恰巧拯救了這片沉默，志摩拿起無線電：「問題解決了，機搜404可以開始秘密巡邏任務。」
＊＊
　　今天的任務只是大半天的日間巡邏，黃昏就可以回分駐所了。
　　回去一見到隊長，志摩馬上跟隊長說他們同意去搜一幫忙，隊長看似鬆一口氣，叫他們先等一下，馬上回隊長室打電話。
　　兩人坐在分駐所的沙發的兩端，其他分隊都不在，覝場一片難耐的沉默。
　　志摩想了想，決定說點實用的話：「搜一那邊應該想盡快解決，可能等一下就要出發去看資料了。」
　　「志摩太狡猾了。」
　　「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要今晚背熟好幾疊資料，然後明天開始問話。」
　　「志摩真是太狡猾了。」
　　志摩有無數種反駁的方法，但他不打算回嘴，畢竟的確是他的錯，他就是那種無視伊吹意願的人，最惹人厭的那種人。
　　「等一下我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
　　「什麼都不告訴我，又擅自幫我決定，我好歹比你年長兩個月。」伊吹比著兩隻手指。
　　「哈？」志摩這次實在忍不住，站了起來。「哪有兩個月，頂多一個半月。」
　　「那就差不多兩個月了！」
　　「怎麼能這樣差不多！」
　　伊吹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志摩沒好氣地坐回去，決定不再理伊吹，但心情意外地比剛才好一點。
　　伊吹也發現志摩臉色沒之前陰沉，開心地微笑了。
　　結果隊長叫他們留下來等的決定是對的，搜查一課那邊似乎沒空也沒地方招待他們，就直接派人把資料送過來他們分駐所，他們明天一早才要去搜查一課報到。
　　時間無多，他們在等待資料時已經吃了機搜烏冬當晚餐，還做好了在分駐所留宿的準備。
　　但資料送來時還是嚇到伊吹︰「我們真的要在明天前看完這兩塊磚頭嗎？」
　　「是你。」志摩指著伊吹。「不是我們，我頂多算是去監督你。」
　　「不是吧……」伊吹躺在辦公椅望著天花板自轉。
　　「你先看看相片和監視器截圖，這樣比較快，口供部份我看完幫你精簡一下，但最重要那幾份你一定要自己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