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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裂变（二）
#ooc警告#

#含大量私设，请注意避雷#

#是cp的场贩，后续会以周更的形式放出#

#↑本宣#





02



天还未亮，房间里点着蜡烛。杰西从睡梦中醒来，蒂法就坐在她的旁边，她们靠在一起，分享着同一条毛毯，彼此都没有出声。



“你一晚上没睡？”半晌，杰西小声问道。



蒂法心事重重地“嗯”了一声。



“放心啦～”杰西故作轻松地安慰道，“克劳德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她抱着蒂法的手臂，笑嘻嘻地说：“今天我不去上班了，就在这里陪你。”



“剧团那边不要紧吗？”蒂法无奈道。



杰西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哼了一声：“我是女主角，他们才不敢换人。”



对于蒂法来说，事情太过于顺利，顺利得有些反常。他们认识的那个萨菲罗斯，片翼的天使，星球的灾厄，偏执与疯狂的聚合体，就连死亡也只能暂时拖延他的步伐。蒂法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她原本就没抱有任何的希望，但萨菲罗斯仅仅在片刻的思考后就同意了暂时留在第七天堂的要求，唯一的条件是她们无权过问他白天的去向。



这其实不能算是个条件。



他们现在摸不清他的目的，自然也无法预判他的行为，但任由萨菲罗斯在星球上闲逛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别想那么多了，蒂法。”杰西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不管萨菲罗斯想做什么，我们只要等到克劳德回来就好了。”



蒂法没有再说什么，她望向窗外，一场大雨过后，天空中积压的黑云尚未散去，让人透不过气来。



五点，克劳德房间终于有了动静，蒂法和杰西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巴雷特已经先她们一步堵在了走廊里，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发生什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十分钟后，克劳德坐在吧台边，左右分别是蒂法和杰西，其他人站在他的面前。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巴雷特盯着克劳德的脸看了好一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克劳德，今天是几号？”



“七号。”克劳德迷惑不解地回答道，“怎么了？”



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他，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克劳德以前就出现过记忆混乱的症状。医生判断这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急障碍。如今他已经恢复了大部分记忆，但由于萨菲罗斯总是不定时地从生命之流中回来，他始终没有完全地康复。



“昨天是七号，你失踪了一整天。”蒂法说，“另外，萨菲罗斯出现了。”



“他在哪里？”克劳德问，没有人回答他，在一片沉默的寂静中，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在服用药物。”蒂法岔开了话题，“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确实患上了阵发性的头痛。上个月，在神罗某个废弃的实验设施内，当他打开密封的罐子，已经液体化的失败品流淌到他脚边的时候，他的心脏突然猛烈地收缩，紧接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太阳穴上重击了一下，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里，一个扭曲的影子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杰诺瓦的幻影。他的每个细胞——杰诺瓦的部分，萨菲罗斯的部分，都在与之共鸣。克劳德立刻从实验室内退了出去，切断了连接，但后遗症已经如影随形地缠上了他。



克劳德言不由衷地应付了两句，随即以工作的名义落荒而逃。杰西靠在柜台上，一边擦杯子一边叹气。



“克劳德还是没有变。”她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好歹也和我们稍微分担一下啊。”



威吉在旁边连声附和。巴雷特和毕格斯在后门口交谈了一会，不一会又把杰西喊了过去。



巴雷特问道：“你能在克劳德的房间里安装监控装置吗？”



“想要藏个监视器倒是不难。”杰西说，“但你们想好了吗？如果克劳德真的是……”



她看向巴雷特，巴雷特瞪着眼睛不说话，毕格斯沉思了一会，道：“如果克劳德真的就是我们见到的那个‘萨菲罗斯’，那我们有必要再去一次神罗。”



“为什么？”杰西好奇地问。



“宝条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相关的数据应该还留在神罗的数据库当中。”毕格斯说，“说不定我们能找到线索。”



巴雷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路法斯那混蛋会给我们权限？！”



“没有关系。”毕格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又不是非得光明正大地进去。”



过去与神罗的数次交锋让他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如今的神罗不同往日，即使他们不慎暴露了行踪，路法斯大概也只会礼貌地将他们“请”出去。事实上，神罗面临的最主要的威胁依然来自于雪崩。到了神罗崩溃的后期，雪崩内部也是分歧不断，大部分人选择金盆洗手，或者转变成巴雷特那样的温和派。极少数成了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并且针对神罗发动了好几场殃及平民的袭击。塔克斯光应付这些人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为了挽回神罗岌岌可危的声誉，刚刚升任代理总裁的曾不得不在镜头前保持温和的样子，将逮捕的嫌疑犯移交给委员会，而不是喂给那些因为星球的意志而躁动不安的魔物们。



克劳德同样受到魔物发狂的影响，他的工作量因此增加了不少。杰诺瓦因子像病毒一样在生命之流当中循环，触发了星球的自我防御机制。每一次萨菲罗斯被他杀死，星球都会经历一次剧烈的阵痛。星球的英雄并非无所不能，他无法逆转萨菲罗斯对星球的影响，也无法阻止萨菲罗斯的重生。



芬里尔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飞驰。蒂法开着经过改装的越野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克劳德特地放慢了速度，他知道蒂法是在担心自己，于是没有阻拦。多年的默契让他明白，即使把蒂法留在安全的地方，她也会不管不顾地追上来。



他的委托人住在一条峡谷的腹地，方圆百里找不到第二个活人。这位前 3rd 特种兵在叛逃后就过上了离群索居的生活。虽然如此，他却并不是那种性格孤僻的怪人。在峡谷的隐蔽处，他建造了一个漂亮的院子，种满了生活必需的瓜果蔬菜。克劳德认识他之后，将爱丽丝留下的种子送给了他，于是这个曾经荒芜的峡谷，如今也开满了百合花。



对方很高兴克劳德和蒂法能来，收了包裹之后留他们坐了一会，又提到克劳德的脸色不太好，让克劳德不要太忙于工作。



“没关系的。”克劳德有意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对方迟疑了一会，从后方叫住了他。



“有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找你帮忙。”



蒂法在外面帮忙照顾花园，克劳德望了她一眼，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有个在五台战争中去世的朋友。”对方说。



“他没有亲人，因此按照规定，他的遗物归神罗所有。虽然过去了不少年，但规划部的人告诉我，神罗已故员工留下的东西，都还原封不动地存放在仓库内。”



“你希望我帮你拿回他的遗物？”克劳德问。



“只需要一张照片。”对方说，“那是我和他唯一的一张合影。”



克劳德沉默了一会，报了一个数字。



对方拍拍他的肩膀，将一个信封放在他的手里：“这是订金。”



克劳德听过太多这样的故事。五台战争期间，死亡与失踪的统计是一长串冰冷的数字。有的人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有的人沉眠于更深的阴谋之中。他自己本身也是这个偌大悲剧的一部分。因此他反而无法表达出更强烈的感情。他注视着那双沉浸在回忆当中的眼睛，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对方长出一口气，将克劳德送到门外。



克劳德和蒂法在返程中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只是克劳德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在太阳落下之前，他们成功靠近了了米德加尔的边缘。破坏剑像地标一样耸立在高地之上，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沙土。克劳德在破坏剑旁边停下，狂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他望向米德加尔，正在修建的高楼已经停止了施工，被雨锈蚀的钢架上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被强化过的视力让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集中注意力，却发现钢架上空空如也，用于照明的大功率探照灯像利刃一样切割开空气，明晃晃地照在他的眼睛上。



是幻觉？



他困惑地收回视线，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尖叫声。剧烈的头痛几乎要将他的大脑搅碎。他跌跌撞撞地跪倒下去，却没有碰到坚硬的地面，仿佛坠入了一团看不清楚形状的肉块之中，一根黏糊糊的触手从他的脸颊上抚过，将他向更深的地方拽去。



就在他无法动弹的时候，一只手从后方牢牢地抓住了他。触手和肉块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蠕动着向后退去。他一下子挣脱开来，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



他不敢回头，夹杂在恐惧中的，莫名的期待迫使他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停留在了自己的颈侧，长发像丝绸一样温柔地垂在了他的肩膀上。



“克劳德。”



萨菲罗斯的声音低沉地呼唤着他，他的意识最终和对方一起，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