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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Chapter Text
6.



【啪嚓——】



女孩哼著歌,跪在木頭地板上擺弄花朵,年輕貌美,青春的活力。美好的不像真實。



「你很寂寞吧。」女孩頭也不回地問,你只敢遠遠的站在長椅旁,生怕靠得太近一切又再度幻滅。



女孩總是與花朵為伍,三天兩頭帶著鮮花東奔西走,手中、肩頭破碎的殘香能夠定下你慌亂的心靈。



但現在卻成了噩夢。



你不會忘記女孩在你眼前崩落,靈魂解體時奔向生命之河的樣子讓你想起時間的流逝。稍不留神,來匆匆去匆匆,什麼都不會留下。



那這又是什麼?



美好的景緻與殘酷的現實合唱著毀滅的歌謠,是對自我的報復嗎?怪罪無力拯救她的你。



若不是她......



這個想法著實嚇了你一跳。最不應該受到指責的便是她,若是有了這樣的推斷無疑是一種天大的褻瀆,足以汙染環繞星球無數年的生命之河。



「你真的那樣想嗎?」



她回頭,兩個空洞的血窟窿蓄滿了鮮血。



「沒有關係。」她說。



「什麼......!」一個閃神她已經站到你的面前,窟窿裡的血液不斷湧出,沒多久後就覆蓋了她的全身,她的臉漸漸轉變成一個深不可見的坑。



「沒有關係。」



某種可怕的刺耳雜音占據女孩的話語,嗓音變得詭異且充滿壓迫。從坑中的最深處緩慢的向外蠕動,勾起你全然沒有意識到的恐懼。



它發出尖叫的同時空間也被撕裂,記憶化為黑暗中的粉塵隨即消失不見。意識遭到重擊,將他們敲得粉碎後再度重組,如同由 烈火 燃燒殆盡的痛苦。火焰似乎奪走了你所有的氧氣,嘻笑地等待你的死亡。



一切終歸沉默,只是時間問題。



水滴從屋簷掉落,砸在廢棄物上發出了頭破血流的聲音,啪滴——爾後越來越多,它們的壽命在形成之後不到五秒便徹底消亡,一些落在你身上,剩餘的則是落在你之外的地方。



它們叫醒你了, 真好 。



你站在一個陰暗的巷子裡,腦袋並沒有任何記憶顯示你是如何走到這裡的。你只是一直走,就好似所有的風景在你眼中都是毫無意義的空白。 你在這裡多久了? 你不會曉得。



這裡似乎是米德加靠外的地方,更多是用鐵皮搭成的屋子,飽經風霜。白噪音在你的腦海內奔騰,變大的雨幕似乎有目的的將你和世界分割開來,而你就只剩下這麼一點點的存在空間。



你開始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沒有什麼事情能再讓你去擔心了...... 嘿 ,你不能這麼想。你的理念抑制了這種本能,二十幾年的人生就像一道難解的枷鎖,輕易的關押那些不合適的想法。



更何況,蓋亞的意志不允許,因為他的敵人尚未被消滅。



「克勞德,你怎麼跑到這裡了?」女性的聲音把你踢回現實。蒂法撐著傘出現在不遠處,善良的、美麗的天使尋獲被遺落在人間的聖物。她有必要去善待他,若是這麼一個破碎的人還無法獲得救贖就是一種苛責。



所以她靜靜地與你踏在回天堂的路上。



「妳沒有看到嗎?」即使沉默跟著雨水被甩落在地不斷尾隨你倆,而且她有無數次機會能像抓住過街小混混的下巴一樣揪住你的臉好好端詳,但她沒有,連一次都沒有。出於非常合理的懷疑,你提出了疑問。



「......什麼?」因為陷入無意識的狀態只顧著往前行,她也被你忽然的問題給迷惑住。



「這裡。」你用空著的那隻手比劃了一個區域, 左臉 的某個地方。精準地刻劃那些小小的墳墓,手指揮舞的同時珠子們還興致勃勃緊追在後。



她的目光從空氣溜到你的臉頰,仔細尋找你試圖尋求的答案,但她終究是一無所獲。



「你說過好像有受傷什麼的......已經痊癒了嗎?」



你突然停下腳步,她發現你停滯不前便回頭看向你,從你眼中讀到了幾乎滿溢而出的不可置信。



舉著傘的手微微地發顫,手裡的一切剎時變得其重無比,腦袋暈糊的像飄在空中卻又因雷擊而失控墜落。



所以 ,這就是你的最終解答,這些日子該死的艱苦,為了防止災難發生而包裹的密不透風的潘朵拉之盒裡其實空無一物, 你所有的自責、心中的矛盾、陌生的畏懼,全都是自作多情。



他說的對,為何要對不存在的事物感到憤怒或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