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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召喚薩菲羅斯能不能止雨?
如題,思路神奇,老薩b格聯想

我也不知道我寫的啥









召喚薩菲羅斯能不能止雨?

斯特萊夫快遞唯一指定負責人盯著邊緣城中的汪洋想。

在它還被叫做米德加時,不論是圓盤之上還是之下,下水道系統都被時任神羅公司都市開發部的利夫維護得井井有條,正如他如今領導WRO的出色表現。但他現在負責更重要的事務去了,地面上的邊緣城正建設得如火如荼,佔據了人力與物資調配的第一順位。

下水道的修整一時半刻無法啟動,不光因為幾年前星痕症帶來的勞動力銳減,還因為遺禍萬年的神羅。這件事連盧法斯·神羅和他的獵犬們都無能為力,畢竟,沒人能也沒人敢清理神羅公司的廢墟,誰敢保證挖掘過程中不會突然塌陷一個大洞,再由昔日的大少爺撩撩頭髮,出面做個馬後砲似的宣告:哦,對了,神羅還豢養過地下軍隊和設立毒氣室,挖掘要注意。

結果就是,龐然大物的屍骸壓癟地下迷宮的核心區域,並且長存於此,邊緣城內舊有的設施將近一半不能通水,平時都會偶爾聽蒂法抱怨一句下水道不好用,更何況這種極端天氣——

沒人有閒心命名的颱風從朱農港登陸了這片大陸,給邊緣城和城外的荒野帶來了難得的豐沛降水。昏暗猶如薩菲羅斯復生的天空中,既無閃電亦無雷鳴,只是連綿不斷地下雨,時而嘩啦嘩啦如傾盆,時而僅僅沾衣欲濕。這倒不是什麼大事,自生命之流的雨水使星痕症不治而愈,生活在星球上的人們就對它產生了由衷的感恩與喜愛,甚至還招來些奇妙的教徒,自名為追雨者,相信來自星球的饋贈能治愈任何疾病——當然,馬上被WRO定為邪教組織,因為可沒多餘的藥品來治療淋雨著涼引起的肺炎及其他並發症,尤其是容易被蠱惑、腦子本來就不大好使的傢伙們。

真正的麻煩在降雨後,糟糕的城市排水系統像一隻辦事拖沓的樹懶,以降雨二十分之一的速度排水,直接導致邊緣城內地勢較低城區的漫灌,雨水混雜著泥沙淹過小腿,更嚴重的地方水位線高得能遛魚。

因此,碾過魔獸擋過槍,抗得了快遞跑得出音速,大名鼎鼎的星球英雄——的坐騎芬里爾,敗給了小小一天雨。

它熄火了,克勞德推著它,滿懷心痛。

其實,比起會生鏽的摩托部件,克勞德更應該擔心自己,他被雨澆成什麼模樣?大概愛麗絲活過來也認不出——標誌性的淺金色陸行鳥頭不再倔強地違抗重力,難得一見軟趴趴黏在臉頰上;潮濕和流水不斷帶走他殘存的體溫,致使青年的嘴唇和本就白皙的皮膚更顯得無一絲血色;那雙湛藍的眼睛被打在眼睫上的雨水逼得幾乎睜不開,只剩眉頭淺淺的皺痕,還鮮明地保有克勞德的特徵。

他一步一頓的,劃著水前行,毛衣緊貼著肌膚,褲腿和衣擺早已在“河”裡陣亡。唯一的雨傘被用來給快遞貨品遮雨,儘管它已被包上了厚厚一層防水布——這一份快遞意義非比尋常,裡面是一整盒珍貴的農作物種子。

WRO專門委託,從遙遠的五台輾轉運來,在克勞德的護送下,躲過聞香而至的魔獸鳥潮,決不能半路潮濕髮黴。

偏偏遇上了這樣的天氣。

步行使習慣乘風馳騁的騎手感到旅途彷彿被按了0.25倍速,一切變得漫長到令人困倦,尤其是,他還在淌水,逆流的阻力對於身材不算壯實的青年來說是另一場考驗。克勞德瞇著眼看看方向,再低頭思考著趕路,他想也許巴雷特不會有這種困擾,他的腿像樹乾一樣粗壯。

文森特也不會,猩紅的長袍一卷,尖頭鞋踏過水面浮游的樹葉,他會煙霧般融入一片血雨。

但是他們都會熄火。

大家都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大家都會想辦法解決。這微妙的安慰了克勞德,使他有心力繼續邁步,而不是按捺不住地找個地方停下,心急火燎地檢查種子,束手無策;或者給WRO打電話,宣告運送任務的失敗。

但在克勞德終於走到地勢較高的地方,以為可以停下來歇歇時,他絕望地發現,高地也變成了湖泊。

回首望,淌過的河變成了汪洋,垃圾在水面浮沉。

而雨還在下,它一直下。

自從上次打敗薩菲羅斯,克勞德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或者说,其实还不到那种程度,没有萨菲罗斯赐予的疼痛,冒雨送货也不能与击败灾厄的艰辛感等同,英雄的徽章属于“打败萨菲罗斯的克劳德”而不是“快递种子的斯特莱夫快递员”。但某种意义上,焦躁和绝望感是如出一辙的,哪怕克劳德不太想承认。比起置身于连绵不绝的阴雨,他恨不得跟萨菲罗斯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流多少血都无所谓。

青年回忆战斗的细节,为他无聊乏味的步行增添消遣,他忍不住想起萨菲罗斯在乌云下、狂风中飞扬的长发,那男人举起手,整片天空都为他战栗。

忽然,一个念头闯入克劳德脑海。

萨菲罗斯唤来的乌云,从来不下雨。

为什么,好吧,没有为什么,萨菲罗斯操控一切,万物听从他的调遣。

重点在于,萨菲罗斯不让下雨,不光如此,也没下过雪,陨石袭来时,高温带来爆炸和随处可见的熊熊烈火,而萨菲罗斯,连皮衣带长发,纤尘不染。

他不会被湿透,也不会被点燃。这两者又有细微的差别——他能在烈火中独善其身,但从没主动凑近水。

那么,召唤萨菲罗斯能止雨吗?

克劳德停下脚步,路边的橱窗映出他的身姿,他在里面看见了一只落汤鸡,简直像另一个人——这给了他灵感,想起蒂法教丹泽尔和玛琳画画的办法。

青年调整了一下雨伞,让它遮好货物,继续上路,这一次,他边走,边在心底描摹萨菲罗斯的模样,一个湿透的,长发垂坠的男人。

克劳德绞尽脑汁地给他添上淋雨状态,从皮靴一直到肩带,巨细无靡地幻想着。不知何时,忽然响起了男人熟悉的声线。

被雨淋得快傻了,克劳德以为这也是幻想的一部分,直到男人在他背后,又叫了一声:“克劳德,别来无恙。”

雨刷一下就停了。

克劳德立刻下意识地抽出六式警戒,然而他一手扶着芬里尔,得保证货物绝对不受损,带着六式转身就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他再次面对萨菲罗斯可恶的胸膛,进退维谷。

萨菲罗斯亦从虚空中抽出正宗。

“你的思念,令我十分欣慰。”萨菲罗斯开始吟唱。

“我的人偶,握紧剑,用双手,再一次赐予我死亡如何?”

他像個幻影,與卡丹裘來襲時截然不同,反而令克勞德想起許多年前,向北方大空洞聚集的那些失敗的s細胞複製體。克勞德弄不懂他這一次又如何回歸,可他確信這是真正的薩菲羅斯,從氣息,從姿態,他知道這是本尊,或者被本尊降臨的某種介質。

但是克勞德把六式又插回腰後的劍鞘,雙手捏緊車把而不是大劍,他在乎這些種子更勝於打敗薩菲羅斯讓他再次回歸生命之流,但同時也明白不能讓對方知道這一點。

而且,儘管殺死薩菲羅斯是一個必然結果,現在他需要他。

因為一滴雨都不見了。

薩菲羅斯展開翅膀,漂浮在克勞德身邊,饒有興味地看與他血脈相連的兄弟?愛人?人偶?埋頭往前走。克勞德的余光則裝作漫不經心地瞥過去,果然見到一雙滴水不沾的皮靴。

他想像不出銀髮無法飄拂的模樣,於是克勞德猜他知道了薩菲羅斯的一個弱點。

從這一論點出發,青年充滿惡意地說:“我們還沒有在海上打過架。”

薩菲羅斯,或者說他近似實體的投影頓了一下,像信號不穩定的電視,一瞬間充斥著噪點和灰霧,接著他回答道:“新奇的願望,克勞德,你終於明白不必將注意力投向平凡之物的道理了嗎?”

“這你也要奪去嗎?”

“不,懂事的孩子應該得到獎勵。”薩菲羅斯勾唇,收回正宗,“我答應你的請求。”

克勞德眼疾手快地帶上了雨傘下的那盒種子,話音剛落,薩菲羅斯就提起他的後頸,片翼天使羽翼輕揚,高空的風將克勞德身上的雨水凝成冰碴。

抵達朱農港口,薩菲羅斯這才注意到:“你帶著它幹什麼?”

“一著急,順手拉住的。”克勞德將盒子丟在沙灘上,他相信在薩菲羅斯死亡之前一切會保持乾燥,而這段時間足夠邊緣城內的水位下降,就算殺掉薩菲羅斯,他也能趕在水位再次回升前,乘火車前往WRO。

戰鬥開始了,正如克勞德所預料,颱風在名為“薩菲羅斯”的現像下銷聲匿跡,烏云密布而無雨;但又出乎他意料,薩菲羅斯出爾反爾了。

“我說在海裡打。”

“你說的是海上,這就是海上。”薩菲羅斯飛得高高的,理直氣壯,“你要如何在水中揮動劍刃?克勞德,別開玩笑。”

克勞德與他纏鬥,或者說,拖時間,他明顯感到薩菲羅斯也沒有認真,他們在灰暗的海面上對撞,薩菲羅斯充當他在空中跳躍的每一次踏板——有時是肩頭, 有時是翅膀,男人似乎樂在其中,遠遠地看克勞德墜落濺起的波濤與水柱,再等待他踏著礁石彈跳而上。

估算邊緣城水位減退的速度,克勞德將那奇妙的幻影斬殺,男人銀白的長發在空中一閃而逝,到最終也沒能展露濕透的醜態。

克勞德撿起盒子,雨連綿地續上,他回望了一眼海潮,心境復又高昂起來,像做過一場心想事成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