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貴族宅邸，主人家專用的訓練場上此刻僅有一道身影。
冰藍色的髮絲劃過空中，緊身褲勾勒出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完成一組訓練，艾德蒙特胸口起伏，拿起毛巾擦拭汗水，手背上的藍寶石結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呵呵……小少爺還真是努力呢～」
紫髮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場邊，拍了幾下手。
乾巴巴且稀落的鼓掌聲顯然不帶誠意，玖夜踩著一雙高跟長靴朝他走去，狐狸似的眼睛總透著一股狡猾的味道。

「玖夜先生。」少年蹙起眉頭：「我應該說過，訓練場是不可以隨意進出的。」
老狐狸態度隨意，嘴角帶笑：「我看小少爺每天練劍、每天訓練，這麼努力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給你一點獎勵。」

「……獎勵？」是甜點嗎？
艾德蒙特心中一動，又連忙克制住自己的表情。
「小少爺身上都是甜食的味道呢，呵呵……」玖夜的異色瞳眸微微瞇起，搭上對方嵌有結晶的那隻手背，指腹輕輕摩娑：「這麼濃郁的寶石藍，小少爺也快忍不住要找誰幫忙調解魔力了吧。」
他惡劣的朝艾德蒙特耳朵吹氣，隨即被揮開了手。

「你給我放尊重點！」艾德蒙特的耳朵瞬間通紅，卻還在試圖糾正玖夜的行為。
「喔呀，不喜歡嗎？」男人做出苦惱的樣子：「你看你活得這麼無聊，怎麼能不放鬆一下呢？」
「這裡是訓練場，不是放鬆的地方。」
「小少爺，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調解魔力不也是訓練的一種？」玖夜變戲法似地變出一支煙斗，挑起艾德蒙特的下巴：「這是在進行抽煙的訓練。」
艾德蒙特對上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著：「……我不練這個。」
「呵呵。」玖夜移開煙斗，熟練操作幾下後，便深吸一口。他突然湊近，故意把煙吐到艾德蒙特臉上：「你看，你就是這麼死板又無趣，難怪交不到真心的朋友。」

「不過我也不會勉強你，那就下次見囉～」
男人揮了揮手，身影消失不見，像一陣來去自如的風。

我這個人真的很無趣嗎？
直到入睡前，艾德蒙特都還在思考。
呼吸間彷彿還能聞到那股自由自在的煙草味道，少年閉上眼，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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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艾德蒙特厲聲問道。
他來不及抽床頭的劍，只迅速以擒拿將人壓在身下。下一秒，便聽見房間響起玖夜的聲音：「噓——用不著那麼警戒的樣子。」

「小少爺的歡迎真是熱烈。」
艾德蒙特看他揉著剛剛被自己掐住的地方，抿抿唇：「玖夜先生為什麼要半夜偷偷摸摸來到我房間？」
「這個嘛……你猜？」
「我請人帶你去客房休息吧。」
「嗯？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你確定要叫人來嗎？」
艾德蒙特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和玖夜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翼而飛。

「你！」少年連忙拉高被子把全身都遮起來，一張臉都燒紅了：「你這個變態！快點把衣服變回來！」
玖夜的回答是把被子也變不見。
手裡一空，艾德蒙特瞪大了眼睛：「你在做什麼！？」
「呵呵、你猜？」
玖夜把人按倒在床，手指從喉結滑到少年胸口，面帶危笑——新玩具感覺很耐用，就是需要調教得有趣點。
艾德蒙特做了個深呼吸：「再不從我身上離開，就別怪我狠狠地揍你。」
「你也是想要的，不是嗎？」
「不是，你快滾。」
「小少爺真兇。明明是因為你想要，所以我才會在這裡。」
「你少胡說八道！」艾德蒙特面紅耳赤，猛力把他推開：「快把衣服被子換給我！」

「嗯……在那之前，我們先做點該做的事吧！」
「什麼、呃！？」才一眨眼的功夫，艾德蒙特又莫名其妙躺回到床上。
還沒搞清楚狀況，後穴就傳來異物緩緩進出的感覺。往下看去，只見玖夜正在自己分開的兩腿之間挺腰……不、蛤！？我們在做愛嗎！？
玖夜加快抽送的頻率，房間響起令人羞恥的肉體碰撞聲。舒服的感覺從尾椎竄起，叫艾德蒙特覺得自己彷彿天空中自由的鳥。
他知道這情況很奇怪，又感到這一切荒唐的事情很暢快。耳邊好像有道聲音誘惑著，拉他沉淪。
少年忍不住呻吟出聲。

「小少爺，叫我的名字。」
「嗯、哈啊！玖夜……」水藍色的雙眼緊緊閉上，咬著自己食指指節的牙齒用力——再次睜開時，眼神已從迷茫變得清明。
這種受魔力支配而發情的感覺……最叫他厭惡。

艾德蒙特揮拳揍向玖夜的臉。
失重與黑暗轉瞬間襲來，少年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方才陷入的幻象全數消失，好像只是夢境一場。他身上仍好好的穿著睡衣，蓋著被子，沒有任何異樣，只除了拳頭還握得死緊。
左右張望，確認房間裡除了幻術破除後殘留的魔力波動，沒有那道神出鬼沒的身影，艾德蒙特這才放鬆拳頭。
他右手一伸，把從小陪伴自己的兔兔騎士夥伴拉進懷裡抱了抱。

……。
該死。
實力還不行，必須變得更強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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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昨晚被我迷惑的感覺怎麼樣？」惡作劇成功的老狐狸笑得相當得意，似乎總在試圖激怒艾德蒙特。
藍髮少年的臉飛速紅透：「你有這麼龐大的力量，不如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不是用在這裡跟我開玩笑！」
「嗯哼，那樣做我能得到什麼？」
「要試試看嗎？我帶你去幫助別人。」
玖夜挑眉，欣然同意小少爺的邀請：「當然，你可以試著用新花樣來取悅我。」

離開宅邸，艾德蒙特帶玖夜走在街道上。
商鋪林立，人行道上鋪設平整的地磚，人來人往，白日不會亮起的街燈在艾德蒙特眼裡像是沉默的衛兵。玖夜一黃一紫的眼睛流轉過市井小民的日常生活，都是些對老狐狸來說不重要的光景。

「那就，麻煩二位大人了。」掛著深深黑眼圈的中年男人一鞠躬，疲憊的眉眼亮起一絲希冀。
「現在你看到了，長期為失眠所苦的可憐人。玖夜先生。」
老狐狸對艾德蒙特愉悅一笑：「行啊。」
於是中年男人搖身一變，成了一隻大大的嗜睡魔獸......還把家中大半的東西都給壓倒了。

圓滾滾的白肚子隨打呼聲上下起伏，藍色的皮毛近在咫尺，艾德蒙特後退兩步，看見魔獸睡得十分安詳的臉。
「玖夜——！」少年一陣驚慌，卻還不忘小聲說話，生怕吵醒了人：「你、你快點把他變回去！」
「我可是讓他做了一場美夢。」
「但也不能變成這樣啊！」
「呵呵......你也想變成小動物嗎？」
「咳......他多久會變回來？」
「醒了就行。」
「那，你能以今後再也找不到樂趣為代價來起誓嗎？」
「呵呵，真是多疑的小少爺......好吧，我發誓。」
「......。」

拐過街角，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名蹲在巷口哭泣的小女孩。
艾德蒙特快步走去，單膝跪下後，一邊低聲安慰，一邊了解情況。

「你媽媽一定也很擔心你，肯定很快就會找來了。」
「你敢發誓？」玖夜湊到旁邊插嘴一句。
「你給我閉嘴。」艾德蒙特瞪了他一眼：「你不打算幫忙的話起碼也不要搗亂。」
「誰說我不打算幫忙。」玖夜不知何時拿出一顆降花球，遞到小女孩眼前。

「哇～好漂亮！」
片片雪花落下，不一會兒，球內的景致被魔力催動，更換成不一樣的場景。
這樣的玖夜讓艾德蒙特感到不可思議。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一時都忘了要找媽媽：「大哥哥好厲害！哥哥是偉大的大魔法師嗎？」
「......不，我不是。」
玖夜收起降花球，總是笑咪咪的嘴角放平，看向朝這裡奔來的婦人：「你母親來了。」
「媽媽——！」

待艾德蒙特目送團聚的母女離開，轉身想與玖夜分享這份喜悅的心情時，那道紫色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玖夜？」
也走失了......？不對，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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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杯盞承載美酒，優雅的舞步踏在樂聲中，人們在動沒幾口的美食前輕聲交際。
宴會的主人公抓住空檔終於脫身，邁步遠離華麗的廳堂，躲進休息室裡暫時喘一口氣。

靠上沙發，稍微鬆開領結，艾德蒙特深深吐出一口氣。
所謂的生日慶祝宴會，也不過是社交應酬的場合。
根本沒什麼好慶祝。

他在安靜的室內閉上眼，聽見外頭傳來悠揚的笛音。聽不出是什麼曲調，僅止隨意幾聲便戛然而止。

「過來，小少爺。」

艾德蒙特瞬間挺直了身，像隻警戒的動物。束成馬尾的冰藍色長髮貼在後頸，他渾身肌肉繃緊，尋聲轉過頭。
玖夜坐在窗口，手裡的煙被夜風渡了進來。

「玖夜，我現在沒有心情應付你的玩笑。」
艾德蒙特想離開，卻被一道身影堵在面前。
「小少爺，方向不對哦。」半狐化的玖夜頭上頂著一對狐狸耳朵，抬手指向窗邊：「怎麼還要我幫你指路呢？」
要他過去的那個玖夜仍坐在窗口，姿態慵懶的吸著煙。艾德蒙特相信，要是自己還打算離開，絕對會有更多玖夜出來用身體為他做道路指引。

「我最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面前的玖夜開口，窗邊的玖夜接過話：「哦？快跟我分享一下。」
「小少爺很排斥使用魔法呢，也許是因為我經常開玩笑，所以讓他對魔法有了不好的印象？」
「喔呀，怎麼會是因為我呢？明明小少爺本來就是個壞孩子。」

「少數人持有龐大力量往往是混亂的根源。」艾德蒙特站在原地，一本正經地解釋。瀏海落到眼前，被他用戴著半掌手套的手拂開：「與其依賴虛無縹緲的魔法，我更相信我的劍。」
少年眼神忍不住瞟向那條甩啊甩的毛茸茸尾巴，目光卻在略過對方下半身時一頓，腦子不受控地浮現出上次中了幻術的記憶。
……真的有那麼大嗎？

「呼嗯、這就是你這麼關注我的原因嗎？」
近距離面對那雙狹長的異色眼眸，艾德蒙特抬頭，心想，這個神祕的男人怎麼連淚痣都閃著不安分的光。
「我沒有關注你。而且對你的印象一直都很糟糕，我想你知道。」
玖夜笑了幾聲，顯然很有自知之明。他的語氣更加隨和愉快：「這是吹葉笛，很棒的玩具吧？送你了。」
「生日快樂，小少爺。」窗邊的男人說完，便和面前的身影一同消失無蹤。

剩下壽星拿著片手掌大的葉子。
他垂下眼睫，將禮物湊近唇，試著吹響葉子——只吹出失敗的吐氣聲。
少年卻無聲笑了下，把葉子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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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騎士大人～騎士大人，我需要幫助，騎士大人～」
玖夜毫無感情的呼喊時而從左耳出現，時而傳進右耳裡。起初艾德蒙特還會咬牙切齒，現在已經學會了無視。

自從去騎士團報到，開始集體訓練、生活、工作之後，他就經常遭受玖夜幻術的騷擾。

......大概是覺得好玩吧。艾德蒙特想。
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其他人看不到也聽不見。

幾位同期騎士看著艾德蒙特若有所思的臉，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竟也沒人敢上前搭話。
璀璨的冰藍色髮絲襯著英氣的美人臉，貴族出身的艾德蒙特談吐總是極有教養，舉手投足間儀態盡顯，劍術實力更是高超，簡直不似真人般完美無瑕。
那渾身自帶的貴氣，揉雜冰霜一樣逼人的銳意，都是他們不敢輕易接近的原因。

用鹿皮擦拭劍身，旁人眼中嚴謹認真的表情下，艾德蒙特的思維其實正漫無目的的發散。
他在想，認識這麼多年，玖夜層出不窮的惡趣味在某種層面上來說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難道是閒到發慌的傢伙才能掌握的才能嗎？
常常覺得無聊，轉念一想，其實意思是太寂寞了吧？
到底是太寂寞導致性格扭曲成了個惡劣的變態，還是本性過於惡劣變態導致沒人理他才需要到處排遣寂寞？
......。
不管一開始是怎麼樣，現在好像已經成了一種惡性循環。

應該沒有很多朋友吧？自己應該算是玖夜為數不多、能算得上是朋友的......？
不，誰會想和他當朋友。
艾德蒙特搖搖頭，甩開剛剛升起的那麼一丁點憐憫。

食堂今日格外吵鬧，原因是有一大半備好的滷雞腿不翼而飛。
艾德蒙特在草地上找到一隻正懶洋洋曬太陽的紫色狐狸，目光凝在那明顯圓滾滾的肚皮上。
這就是一堆雞腿的形狀吧。

「玖夜，你是不是偷吃了食堂的雞腿。」
「我有留下金幣，怎麼能說偷呢？」
「強買強賣是不對的。」
老狐狸哼笑一聲：「人類世界就是這麼多條條框框。」
「咳，希望你可以遵守一下。」
「看我心情吧。」
「……。」
「你好像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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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我嗎？」玖夜忽然現身，害艾德蒙特正準備往口中送的點心差點掉下來。
「沒有。」
騎士心中提起一些警戒，邊將甜點放進嘴裡。美好的甜味與蜜香一同綻開，細細咀嚼，他的表情不自覺露出幾分享受。
桌上那些精緻甜點在玖夜眼中就是大塊大塊的糖，這種齁到難以下嚥的東西，簡直堪比毒藥。
這位小少爺還是他活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遇到嗜甜如此嚴重的人類。

「真無聊。」不請自來的老狐狸抖動耳朵，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找尋樂子。
撥弄珠簾、撫摸葉片、嗅聞花香、把蝴蝶放到蟋蟀上面......。
玖夜拉開椅子，在對面落座，兩腿交疊。
喜歡沒事找點事的傢伙難得想不出新花樣，艾德蒙特見他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問道：「你要來一點嗎？」
「你想殺了我嗎。」玖夜展現和善的笑容，上挑的眼因而瞇起，左眼的紫色眼珠隱隱反射碎光。

下一秒，入口的點心就變成了酸的。
「嗚呃！」艾德蒙特猝不及防中招，五官皺在一起，痛苦地抱怨：「玖夜！我沒有惹你吧！？」
「呵呵......真是意料之中的反應。」煙斗長柄往桌沿輕輕叩擊，彷彿敲在人心上：「小少爺，你真的太無聊了。所以，我得去找更有趣的新玩具才行。」
「就這樣，掰掰！」

艾德蒙特的眼眸霎時睜大，連再見都來不及說，對面的身影就已經煙消雲散。
從出現到離別，都是始終如一的猝不及防。

......。
「再見，玖夜。」他很輕很輕地說。

後來，玖夜再也沒有出現。

＝

玖夜再也不會出現。

春去秋來，曾經縹緲無常的紫彷彿只是年少時的一場夢。
西洋劍揮舞日光，曾以名譽起誓，將會視王國安全為首要責任的少年已經獨當一面，甚至成為了王國騎士團的副團長。

艾德蒙特總好像在用盡全力奔跑一樣。
他的背影一往無前，髮絲隨風飛揚，映入身後的騎士眼中，為他們撐起一片天空。
清澈得令人嚮往。
嚴謹自律的蔚藍寶石，帶著向光而生的力量，日復一日散發耀眼的光芒。

認真的水藍色雙眸閉起，艾德蒙特捏捏鼻樑，將處理好的公文放到一旁，靠上椅背，暫作休憩。
「怎麼了？艾德蒙特。」
「咳，沒什麼。」
團長笑著打趣道：「瞧你那放空的眼神，難道是在思念誰嗎？」
「什麼！？您在說什麼呢！？」副團長形如一頭受驚的小鹿，周圍響起團長放肆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

騎士們哄作一團，艾德蒙特既無奈，又格外喜歡這樣的熱鬧。
他滿足於現在的生活。
但有時想起過去，那段有某隻老狐狸陪伴的時光，卻精彩得猶如寶石般閃閃發亮。
是和現在截然不同的樣貌。

厚重雲層遮蔽太陽，陣風裹挾涼意，呼吸佈滿陰雨天的濕潤，近來幾天都是不適合鍛鍊的天氣。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庭院花瓣上，順著葉片溜下，鑽進底部的泥土裡。
一隻蝸牛踽踽爬行，拖出一條濡濕的痕跡。牠留下的黏液很快被雨水沖刷，無影無蹤，彷彿未曾踏足過一般。

熱糖水的溫暖蒸氣融化了整張臉。
艾德蒙特低頭與倒影對視，藏起眼底的悵然。
即使在擊劍比賽中與團長勢均力敵，被人們冠上天才的名號，也改不了古板無聊的本質。
魔法真是討厭的東西。
就跟自己一樣。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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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過來。」
附近傳來玖夜慣常調笑的聲音。

艾德蒙特起身離開，與伊得擦肩而過。

夜色蒙上一層水霧，埋藏起一段被放下的過往。
也許，有些人的相遇，只是為了在生命中讓你學會點什麼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