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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 (1)

《JAM》西野健 X 《決戰星期天》岩渕勇氣










1.

金燦的陽光自楓葉縫隙灑落，當秋風襲來，紅黃各色的葉片自枝頭漫捲著地，一片片飄落在日式庭院水池中央，靜謐而恬淡。相比屋外的秋意，主屋內與會之人早已酒酣耳熱，喧騰的氣氛隨著夕陽落下逐漸高漲，清酒一輪接過一輪，人們勾肩搭背、相談甚歡。

「西野會長，恭喜啊！明年底開始要做大工程，到時怕您忙得沒機會一起喝兩杯。」

「沒有、沒有，都靠岩渕議員的協助小犬才能成事，有空隨時來寒舍坐坐，我一定盛席款待！」

酒杯旁，桌邊靜靜躺著剛簽署完成的兩紙合約：一份是西野建設得標鐵路局的巨型購物城開發案，此案包含購物中心、國際會議廳、商辦大樓五星酒店、頂級影城，是國內首座超大型商業案件，上看千億商機；另一份中間方框已填入在場兩位年輕人基本資料，並於最下方親筆簽字用印，以此作為西野健及岩渕勇氣為期十年的合作契約：一紙婚姻届。


***


「吶，西野先生？」

「叫我健吧，西野先生聽起來像是在稱呼會長。都『結婚』了，叫名字沒關係吧？」西野闔起看到一半的書，視線對上剛趴在自己身旁、他從今開始的『丈夫』。

老頭子還真惡趣味，政治操作、關說賄絡，用錢跟權勢能解決的事情，偏偏要搞個結婚儀式作為兩方合作的證明。羽織袴、交杯酒、成對戒指，明明只是利益交換卻鬧得沸沸揚揚，只差沒登報宣示。

總歸是私底下的勾當，都是逢場作戲。

聽說明年選舉岩渕議員要卸任交棒給二代，購物城的案子也算是替其鋪路的見面禮。不過西野對跟誰結為連理沒有興趣，他腦中只想著如何趁這段時間鞏固自己的勢力，能越快獨立出來、越快攏聚屬於自己的人脈越好。至於岩渕勇氣，只要顧好自己的本分別拖他後腿，人有沒有在旁邊倒是無所謂。




「好啊，那健也叫我勇氣吧！」勇氣自然的轉換稱呼，繼續剛才未完的句子，「健，我們要睡覺了嗎？」

白皙的手指解開絲質睡衣前扣，光裸的胸口逐漸從深色布料間露出，在陌生人（一天前他們還只在媒體上見過彼此）面前寬衣的男人折好上衣放在床頭，伸手勾褲頭時被西野攔住。

「你在做什麼？」

「呃、因為今天是初夜？」

「所以？」

「初夜的話，應該會做點什麼吧？我花超多時間準備的欸。」

太過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西野一時間無法反應，空氣凝結了片刻，歪著頭沒等到西野答案的勇氣轉身抓起剛剛脫掉的上衣，一邊穿回衣服一邊小聲說：「奇怪……搞錯了嗎？」

本來以為岩渕勇氣跟自己一樣對這份合約的表面關係無所謂，沒想到後者主動提出要歡愛，甚至做足了準備……看來以前也沒少做過這些事情。

勇氣才扣一顆扣子身體就被撈進強健的臂彎中，大掌從敞開的上衣間撫上扁薄的身軀，西野輕哼一聲，在勇氣開口前飛快在丈夫臉頰印上一吻，「是我太遲鈍了，一起睡覺吧，勇氣。」


***


勇氣屁股被抬高成趴跪姿，西野一把拉下內外褲露出渾圓的臀部。方才來不及扣上的睡衣因為動作滑落到肩頭，大片雪白後背一覽無遺。勇氣的腰沒什麼肉，西野隨手一抓就扣住一大半，趴臥的姿勢讓下背露出兩道小小的凹陷，明明是如此纖瘦的身體，翹起的臀卻像水蜜桃一樣圓嫩柔軟，輕輕一壓手指便向內陷入。

西野微微使力將一邊臀瓣撥開，隨意將潤滑（他在床頭櫃抽屜找到的，準備還真周全）淋入股縫間，一指進入穴口。

「嗚、一般、都直接做嗎？」

西野嗯了一聲轉動穴內的中指，比預想還窄小的空間使他不禁皺了皺眉，不過勇氣既然準備過了應該沒什麼問題，西野勾按幾下後抽出指節，雙指掬起流落至會陰的潤滑，再一併放入小穴中。

「嗯、好痛……」勇氣在第二指放入時縮了縮腰，卻一把被掌握自己身體的男人帶回原位，懲罰似的拍了下臀部。

「放鬆。平常怎麼準備的，怎麼這麼緊？」

只能進入一個指節的後穴緊緊咬著手指，儘管勇氣努力調整呼吸，窄小的穴口卻像有自我意識般不肯放鬆。

「我怎麼知道……」勇氣緊皺著眉，疼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帶著鼻音的聲調聽起來可憐萬分：「我又沒有做過，哪有可能會這些……」


***


西野因為勇氣的話及時煞車，本想強行動作的手指卡在半路。

「你的意思是……你是第一次？」

帶淚的眼角即使瞪人也毫無殺傷力，尤其脆弱掌握在他人手中，勇氣緊咬著牙忍耐，最終點頭承認。

連該怎麼被好好對待都不知道就爬上這張床，撅著屁股任人宰割的他的丈夫，只憑一紙合約就獻上自己的身體。

西野又哼笑出聲，與方才略帶輕藐的態度不同，這次是更多的無奈與憐憫。他小心抽出手指，改以最輕柔的力道在穴口緩慢繞動畫圈，待皺褶開始收縮，才再次放入一指。

「阿、嗯……」

輕吻從臀瓣一路蜿蜒向上，下背、側腰、肩胛、後耳，每吻一處便感覺到穴壁肌肉收緊、放鬆，勇氣的身體在撩撥下比一開始柔軟許多，淺淺的呼吸逐漸夾雜著悶哼。

比看起來更軟嫩的唇瓣像棉花糖一碰到便化開，「親親時嘴巴打開會更舒服喔，」被舌頭舔開的唇縫任憑西野恣意鑽入，帶出清新的香氣及青澀的回吻。

被揉開的穴口輕鬆納入第二指，這次勇氣只是輕哼了一聲，軟壁便主動引領指節一一探進。

「還可以嗎？」

帶著薄繭的指間搔過凹陷的腰肢、側腹，微小的刺激使每一寸肌膚都在輕顫。西野將手探進勇氣腿間確認狀態，只是輕輕一碰，「阿、那裏不行……哈嗯……」硬挺的前端滿是因後方刺激而淌出的水液，掌心一繞液體便全抹在蕈狀頂端。西野以肉冠為中心，五指在冠狀溝畫圈繞圓，很快勇氣便按著自己的手不讓人動作，誘人的話語夾雜著喘息吐出，「健……不要……只有我舒服……」


***


西野先翻找了剛剛取出潤滑的床頭櫃，又把臥房內大大小小的抽屜全打開一遍，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片薄薄的方型包裝。

正煩惱著是否就此打住，抱著枕頭等待的男人卻再次抬起下身撥開臀瓣，讓張合著擠出潤滑的穴口袒露在視線之中。

邀請的動作使西野無暇顧及其他，長吁一口氣，雙手貼在如磁鐵般吸住自己的圓潤臀部，拇指按著小穴外緣便將自己慢慢推入。

「啊、」
「嗯……」

繳吸及被充滿的感覺令兩人同時發出舒服的嘆息，炙熱的內壁層層纏繞著侵入的巨物，全部進去後西野吻了吻勇氣汗濕的背，待後者迷濛的眼神望向自己，才緩慢抽出、再挺進。

他帶著揪緊床單的手來到勇氣兩腿之間，「摸摸這邊，會比較舒服，對……做的很好……」

分神的勇氣在前後夾攻下輕晃著腰迎合，連續拍擊在兩人交合的部位打出黏稠白沫，每次退出時都縮緊的穴肉像是慰留，總在西野幾乎抽出時如輕吻般抿著頂端，而當熱柱一次次擦過軟壁的敏感點，勇氣淹沒在枕內的呻吟便突然拔高，靠在自己外側的腿也跟著繃緊顫抖。

西野五指扣進勇氣仍扯著床單的左手，讓緊緊相貼的肉體感受對方的顫動，另一手則滑進勇氣衣擺下方半抱，指腹撥弄著剛才只來得及看一眼的粉色小蕊。

「啊……好舒服……勇氣裡面又熱又軟……每次摩擦這裡都把我吸住……」

「哈嗯……健、太刺激了……我快要、嗯、要射了、啊啊──」

甬道隨著高潮由外至內陣陣緊縮，如無數小嘴含著火熱的快感使西野施力頂了幾次，也跟著全交代在勇氣體內。


***


西野替丈夫清潔更衣，即使穴口看起來沒有腫脹，為求慎重還是仔細上了藥膏。

他以為勇氣會窩在自己懷裡，但對方只是側躺著面向自己，眼神與翻雲覆雨前一樣澄澈。

「健，」

「嗯？」西野撥弄丈夫額前垂落的髮絲，拇指輕輕在臉頰來回撫摸。

「我們以後多久做一次？」

「咳咳咳、你說什麼？」

勇氣的語氣像是明天晚上幾點吃飯一樣自然，圓滾滾的眼睛眨了眨，重複同樣的話：「我說，我們做愛的頻率是多久一次？我要請秘書記在行事曆上。」勇氣伸出手指，邊比數邊點出婚後的義務，「煮飯、洗碗、洗衣服、掃廁所……結婚後要做好多事情，先分配比較好──唔！」

西野以吻打住丈夫破壞氣氛的發言，等勇氣拍著自己胸口，才放開脹紅臉的人兒。

「你啊……那些都有傭人做。至於做愛……」看見對方才剛吻完又立刻專注的模樣，西野嘆了一口氣，平躺回自己那側扶著額頭，「我想一下吧，週末前給你答覆。」

得到答案的勇氣『嗯』了一聲，翻正回床上道過晚安便進入沉睡。

一旁的西野腦中卻一片混亂。

只是個做為互信跟牽制的合約、做了像辦家家酒一樣的儀式，但他的枕邊人似乎執行的太過完整。

要是一開始知道連性行為都要規範，西野自己大概會嗤之以鼻吧。

不過現在字也簽了，愛也做了，毀約也來不及了。

也罷，既然岩渕勇氣想要當實質上的夫夫，那他就奉陪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