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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鬧鐘未響,澤田綱吉睜開眼睛。
他躡手躡腳地下床,里包恩從鼻子吹出的泡泡得以繼續縮小膨脹。

無法再像國中時恣意妄為地和朋友同班,獄寺鶴立雞群的高分反而和成績同樣優秀的三浦春同校;山本憑藉出類拔萃的運動能力,誤打誤撞和獄寺再續前緣。對此獄寺的不滿發散成對考試制度的質疑,勉強考上中等學校的澤田綱吉不得不反過來安慰高材生,高材生委屈巴巴地接受建言──他把目標放到了畢業之後。屆時無論是要就職還是考大學,他要追隨十代首領到天涯海角!

不過澤田綱吉倒也不覺得能和獄寺考上同一所大學就是了。

笹川了平畢業後便直接在拳擊俱樂部就職,至於雲雀恭彌⋯⋯暫時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從並盛國中畢業的意思。唯一慶幸的是,笹川京子和自己也在同一個學校裡。如果能同班就好了。他奢侈地祈禱。

「今天的霧好像會很大哦!」吃早餐時媽媽轉達氣象預報員帶來的消息:「你會不會迷路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嚥下最後一片荷包蛋,澤田綱吉吐槽,又問:「風太跟藍波還在睡嗎?」
「對呀,沒想到那麼小的藍波也準備要上小學了呢。」
「應該沒問題吧⋯⋯」感慨又擔心,這正是當家長的感覺。

敲門聲響起時,澤田奈奈正巧站在水槽前,滿手泡沫。她說:「咦,就算不同校獄寺同學還是接你一起上學嗎?不過他在的話就不用擔心你會迷路了,太好了呢,阿綱。」
澤田綱吉嗆到口水,他拎起書包,邊咳嗽邊拍打胸脯起身應門。

門外的並不是獄寺隼人,但也並非素昧平生。

兩個高瘦的身影,身穿簡潔的白襯衫搭配黑領帶,下身是軍綠色長褲。仔細一看,胸前的繡著小小的「黑」字。
是黑曜的學生——城島犬跟柿本千種。

在這之前,澤田綱吉並沒有見過墨綠色制服以外的款式。或許這是高中制服?還以為普通的升學體制這些人了無關係呢。

「好痛!」才發了個呆,城島犬就已經捉住他的手腕,連人一拽出門外。澤田綱吉發出悲鳴。
「便當袋沒有拿哦!」仍然以為是同學來接兒子上學,奈奈遙遠的聲音這樣提醒道。
「什麼啦?!」思緒追不上現狀,澤田綱吉大喊。
「有事找你。」柿本千種平穩的嗓音穿過高速移動撕裂的風聲,送進澤田綱吉耳裡。聲音沒有透露太多情緒,但足以為澤田綱吉的心神不寧指明出處。

是庫洛姆怎麼了嗎?這麼說來,他竟然不知道庫洛姆從並盛國中畢業後要去哪裡。她需要幫助嗎?
還是⋯⋯六道骸在策畫什麼?但骸倒也不會沒有目的就大費周章地找他麻煩。骸應該還在水牢裡,這幾年澤田綱吉沒少關注他的消息,只有很偶爾,他們會在夢裡遇見,但從未有過太多對話。他們似乎看著不一樣的遠方,所以不曾聊過未來。

「到底怎麼了?」路上濃霧瀰漫呼應早晨時和母親的對話。摸不著東西南北只能窮焦急。
「來就對了不要囉嗦啦!」儘管澤田綱吉的體能和速度較當年提升不少,在野生動物面前沒吃死氣藥丸仍舊不值一提。城島犬一把將他拎到自己背上,加速衝刺。

一直到了和六道骸初次交手的地方,他們才停了下來。

「我們進不去。」柿本千種說。
「哈?」澤田綱吉一愣。
這個殘破的空間,在大霧中雖然看不清裡面,但明明連像樣的門也沒有。
「我們進不去!」城島犬當他真的沒聽到呢,喉嚨出嘶吼。強調並肯定了柿本千種的說法。他粗暴地抓亂自己的頭髮,又推了澤田綱吉一把:「你去看看!」

為什麼是我啊!澤田綱吉心裡忍不住埋怨,腳卻老實地踏入房間。那一瞬,空間有類似藍色陽炎的扭曲。幻術。乍一看空無一人,但確實有活人的氣息存在。

「骸⋯⋯」沒有根據的超直感讓他馬上判斷出對方的身分,但不至於給他輕舉妄動的勇氣。
骸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他從復仇者監獄負傷逃出來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往深處走,直到兩眼終於適應昏暗,還他足以辨識腳邊的視力。

不對勁。心裡警鈴大響。空氣裡有粗重的喘息,伴隨若有似無的嗚咽。

六道骸趴在沙發坐墊上,似乎連爬上去的力氣都沒有。鋪在沙發上的薄被垂下的一角,正被六道骸僅攢在手中。擔心讓澤田綱吉把謹慎拋到九霄雲外,一個箭步向前掰過六道骸的肩膀。

「骸!你受傷了嗎?」

平時整齊待在兩側的瀏海細碎地落在他的臉上,總是狡黠的雙眼花了一點時間才鎖定澤田綱吉。

「站得起來嗎?」
沒有回答。
看上去沒有外傷,是感冒嗎?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骸的體溫。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找夏馬爾?即使他老說不幫男人看病,至今也破例了好多次⋯⋯

「夏馬爾確實有方法,但是他現在在義大利哦。」
「里包恩?!」

應該要對神出鬼沒的家庭教師見怪不怪,可澤田綱吉還是吃了一驚。里包恩跳到沙發椅背上,說:「復仇者監獄那邊來消息,說骸的狀況有點奇怪,所以我就來看看了。總之先讓他躺上來吧。」

幾顆抱枕被扔到地上,清出一個乾淨的位置。澤田綱吉兩手從背對自己的骸的腋下穿過,撐著他發力站起身,拖著對方轉了半圈跌坐在沙發上。
「抱、抱歉!」糟糕,結果被骸壓了正著。
他試圖讓雙腿恢復自由,誤打誤撞讓骸坐到自己腿間。過程中為了避免骸掉下沙發,他反射性地環住六道骸的腰。這會兩人都難以脫身了。

「骸,你聽得到我說話嗎?」這個將骸抱在懷裡的姿勢最大的缺點,就是看不見骸的表情,只能從骸顫抖的身軀判斷出他很不舒服。澤田綱吉不自覺收緊了手。骸雖然個子高,腰卻意外地很細。

怎麼辦?他不是醫生,實在一籌莫展。現狀也不容許他悠哉思索了。求助的眼神拋向了里包恩。

里包恩臉色陰沉。乍一看澤田綱吉以為他是對自己的表現感到不滿,靜下來觀察又發現里包恩是在生氣。壓低的帽沿沒能遮掩的怒火,都從他的語氣暴露出來。

「這太惡劣了。」

「什麼意思?里包恩!拜託你好好說明啦。」
「他被催情了。」
「被催、什麼⋯⋯?」過於震驚讓澤田綱吉連母語都說到舌頭打結。
「你聽到我說的了。」
「可是、怎麼會⋯⋯」
「詳細情形還得問骸本人。」

他們同時把視線放回骸身上。一旦明白骸面色發紅與體溫過高的原因,澤田綱吉的臉不知不覺間也熱了起來。

「也沒辦法現在問,你就幫幫他吧。」
「幫、欸、怎麼?哈?我嗎?」

這種低級手段與當年艾斯托拉涅歐不相上下,必須慎重其事。雖然還是很不爽,但里包恩一向清楚輕重緩急。理清思緒後便也調適好心情,里包恩勾起了嘴角,涼涼地說:「畢竟我只是個小嬰兒,什麼也做不了。」
「犬跟千種呢!他們就在門口吧!」
「他們進不來,骸做了一些手腳吧。」
「怎麼這樣⋯⋯」
「別拖拖拉拉了,再放著骸不管的話,他會死哦。」
「啊!為什麼你可以冷靜地說這種話啊!」

「呵呵呵,因為他看準天真的彭哥列不會毫無作為啊。」
六道骸彷彿存夠力量,終於開口說道。他聲音雖然有氣無力,要吸引兩人的注意倒也綽綽有餘了。

「哦,那我就先走了。」里包恩抬了抬帽沿當作對六道骸的招呼,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欸,等、」
「別開玩笑了,換成是你也不願意這種時候被人看吧?」
「是沒錯⋯⋯」
「呵呵呵,我倒是無所謂哦?」
「骸!」是病人就安分一點啊!

一轉頭,里包恩已經不見蹤影。環在骸肚子上的手被六道骸輕輕按住,皮手套的觸感讓澤田綱吉回過神來。雖然看不見身後人的表情,六道骸仍轉頭說:「那麼,彭哥列,你打算怎麼做?」
「你是指⋯⋯」
「回去的話,可以麻煩你轉告他們我沒事嗎?」

骸。他聽起來儘管虛弱,仍語帶笑意。
澤田綱吉嘆了口氣。
「我沒說過我要回去吧?」

猶豫的時間像黏牙的麥芽糖拉得老長,可一旦斷開,澤田綱吉的動作就變得俐落,也冷靜下來。
他注視眼前的一切——骸耳根泛紅,後頸佈滿細汗,穿著和犬他們一樣款式。因為出汗而顯得透明的白襯衫徒留輪廓,布料被骸扯得亂七八糟。

澤田綱吉幫骸的鈕扣從下往上一顆一顆全部解開。至於領帶,就放任它鬆鬆垮垮地掛在骸的脖子上。六道骸想說些調侃的話,比如「唉呀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或是「不勞您費心了我自己也可以處理」,甚至「別逗我笑了彭哥列你能做什麼」,但最後屈服了。並非屈服於藥性,而是屈服在他不用看也能夠想像的澤田綱吉的眼神。認識澤田綱吉以來他對屈服的自己有了自覺、也就有了微詞。

儘管他在人間,在欲界,但如炭坑獄的火焰吞噬他,讓他無法思考更多。

在澤田綱吉解開自己褲頭時六道骸難耐地哼了一聲。他確實忍耐了很久。溼透的底褲被往下拉,慾望赤裸地在澤田綱吉溫暖的手心跳動,六道骸的自制力在這一瞬間告罄。他的肩膀縮起,下身激烈地震搖。他的手抓緊兩側澤田綱吉的大腿發力,無一不是為了能讓性器更大面積地磨蹭澤田綱吉的掌心。瘋狂渴求與死命掙扎並無二樣,澤田綱吉頓了頓,將骸的腰扣牢以免他跌落沙發。

緊接著六道骸又毫無預警地開始高潮。恐怕他一生中都不曾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吶喊。下腹不受控地繃緊又放鬆,他猛然後仰,將澤田綱吉撞倒在沙發上。濃稠的精液噴到了幾步之遙。

見到他人隱私所造成的不安與尷尬,難堪地輸給了懷裡煽情的熱度和氣息。澤田綱吉忽視自己的生理反應,咬牙把注意力全放到六道骸身上。一次登峰顯然不足以代謝藥效,六道骸的性徵硬挺依舊。澤田綱吉一手溫柔地愛撫它,另一手也試圖找方法幫忙。他向上摸,讓每根手指接連擦過骸尖尖翹起的乳首。

六道骸好不容易平復的呼吸很快又紊亂起來,他夾緊雙腿承受著拖沓的觸碰。而後他的乳頭被拉扯,性器被緩慢卻穩定地賦予刺激。不用多久,他便用力地踢蹬地板。澤田綱吉感受到他捏住的圓腫越來越硬,隨後骸的哀鳴一聲,呼吸一滯,重複了大力射精的過程。

鼻子不足以攝取足夠的氧氣,六道骸唇瓣分開,粗暴的吐息因而找到了出口。也不曉得是不是錯覺,澤田綱吉的手比一開始更加燙人。他撥弄骸的陰囊,快速地擼動骸射過仍不見消退的性器。從底部一直向上拔到晶亮的龜頭,也不忘用拇指按壓搓揉不停滲水的馬眼。這是澤田綱吉平時自慰會用的手段,他很單純,想用這種喜悅緩解骸的痛苦。

六道骸斷斷續續地大叫,動了真格反抗。他的童年在實驗室裡供人任意搗弄,青少年時期又為了夥伴與逃獄勞心傷神,說實話他連自瀆的時間都很少,遑論玩什麼花樣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足以讓他本能地試圖掙脫,偏偏在這時候澤田綱吉的另一隻手也加入戰局──他鎖住骸的根部,手掌抵著骸的最敏感的龜頭打轉。骸像過電似地顫抖著,眼睛幾乎翻過去,陰莖一股一股濺出清澈的水來。澤田綱吉會在每一次他射完水停止約四五秒的時間,而後繼續。握著六道骸敏感肉柱的手一旦稍有動作,就會霹下一陣足以令人昏迷的快感。這一輪骸就射了四次水。

脫力的六道骸側倒在沙發。
澤田綱吉托著他,防止他直接栽下去,也變相獲得了自由。
他一方面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而手足無措,一方面慶幸對方應該沒有餘裕發現自己的勃起。好幾次六道骸因為扭動而磨蹭到澤田綱吉的性器時,他都險些發出不堪的呻吟。更糟的是,他害怕自己期待更多意外的碰觸,不管有心還是無意,他都不願意趁人之危。

「呵,你比我想像得還要了解嘛。」
「啊⋯⋯」無言以對。暑假時不只是和山本他們,也和班上其他國中同學小聚,被塞了各式各樣的黃書。這種時候裝傻比較好嗎?不管怎麼想,他和骸也不是會聊這種話題的朋友,說什麼「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懂吧」既不是澤田綱吉的風格,更不是他真心的想法。

「比起那些,你有好一點嗎?」他蹲到六道骸的面前,為了看清狀況,自然而然地將六道骸的瀏海撥到耳後。後者唇角勾起,很難說是享受這個行為還是逞強。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雖然骸的褲子還卡在膝蓋上,暫時也不可能去任何地方,澤田綱吉還是叮嚀道。他把骸的腿抱上沙發,走到門口直到離開界線,問:「你們有水嗎?」
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擔心的臉湊了上來,他趕緊補充:「沒事的。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就好。晚點骸應該會跟你們解釋⋯⋯」畢竟由他也不好開口。

「所以是骸大人嗎。」柿本千種說。
「那個女的才做不出把我們關在外面這種事。」犬同意。他從角落翻出兩瓶便利商店的礦泉水,澤田綱吉迅速地收下,轉身走回房裡。

他們果然連聲音都聽不到,不曉得骸發生了什麼。

澤田綱吉回到沙發旁,托起骸餵了他一些水。六道骸忽然抓住澤田綱吉拿水瓶的手腕,寶特瓶因此滾落到地上,水灑了一地。

「等、哈?」
直到剛才,六道骸都有氣無力,讓澤田綱吉都有一段時間忘了他是擅長戰鬥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拉到沙發上,被六道骸夾在腿間。骸是什麼時候蹬掉褲子的?思索答案的時間都沒有,他的手就被捉著按到了骸的胸上,迫使他前傾壓住了骸。那一側的乳首始終被冷落,現在是時候得到補償了。

「還沒有⋯⋯」

六道骸的雙頰泛紅,看得澤田綱吉有點恍神,又甩甩頭。他從善如流地搓揉骸的乳首,悄悄地將屁股往後移,避免胯下直接和骸的臀部貼在一起。六道骸哼唧著什麼,澤田綱吉沒聽清,姑且還是猜到了骸的意思。骸再次拉住澤田綱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屁股上,放開了他。

「你確定嗎?」
「你可別事到如今跟我說你不知道做法。」
「我知道啦!」只是⋯⋯

從朋友那裡知道前列腺刺激時,澤田綱吉想的是自己永遠也不想要被從那種地方進入。骸肯定也是百般不願意吧。

他深呼吸,清除雜念——只差沒在心裡敲木魚念經。他將濕潤的手指伸到骸的臀縫中,但是他要找尋的入口太小,本身又經驗全無,糾結一番還是將骸的其中的一條腿請到了沙發背上,依靠視覺找到了位置。出於禮貌澤田綱吉非不得已不亂看,幾乎就要直接閉上眼了。靠著沙發扶手的六道骸倒是饒有興味地盯著澤田綱吉的臉,直到性慾再次將他淹沒。

正擔心自己探入的指頭會弄痛六道骸,六道骸就讓身體往前一推,強勢地將澤田綱吉的中指吃進去。方才從他性器滑落的液體讓穴口附近濡濕一片,但內裡仍舊很緊,足以讓人窒息。六道骸胡亂地擺腰,他不介意痛楚,只要能緩解腹部深處隱隱灼燒的熱。澤田綱吉嚥了口口水,掐準入口收縮的時機陸續又添了兩指,配合著六道骸的動作,輕輕地按壓他可以碰到的每一處。

被頂到前列腺時六道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第二下,他的雙腿肌肉緊繃;第三下,他的腰抬了起來。澤田綱吉就近撿了個抱枕塞到他的腰下。第四下,動情的低吟從他的口中洩漏出來;第五下,他的膝蓋止不住地發抖;第六下,他的背部重新落回沙發,又彈起。

「骸⋯⋯」澤田綱吉忘了非禮勿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埋在骸體內的三指。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只是加速了抽送,密集又精準地敲擊骸舒服的點。六道骸指尖和頭皮陣陣發麻,下半身激烈地晃動,疲軟的陰莖不規律地跳動,溢出一些混濁的液體。他就這麼含著澤田綱吉的手指到了,腹部的熱度一口氣擴散至全身。

他的腰慢慢地落回抱枕上,移動中澤田綱吉的手指又不小心撞到令人崩潰的地方,他張口短促地叫了聲,身體又再度不由自主地動作。澤田綱吉另一手壓住了骸起伏的下腹,一下一下地往下摸。本意是安撫,卻因手心的熱氣造成了反效果。六道骸手往下抓了個空,又來不及喊停,腳指分開又縮起,他的馬眼沒辦法再承受任何液體通過了,但澤田綱吉的手經過下腹又自作主張地握住骸脆弱的性器,溫柔地撥弄那泛著淚珠的小孔。

前列腺和馬眼同時被玩弄,六道骸慘叫。他這次高潮得這麼兇,也只能勉強從陰莖淌出幾滴水來。澤田綱吉用同樣的速度繼續插弄,六道骸在浪尖的時間被延長。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在強勢的快感中無助地發抖,精力終於用盡,散架在沙發上。澤田綱吉大夢初醒,又驚又後怕,慢慢收回了手指。

六道骸在沙發椅背上的腿落下來,恰恰踩在澤田綱吉堅挺的胯下。澤田綱吉彈起身,做錯事被抓包似地滿臉窘迫,低頭看向地板。六道骸的喘息帶著一些控制不住的顫音,很色情,又像在笑,偏偏什麼嘲諷的話都沒說,讓澤田綱吉也無法反駁這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休息了會,骸搖搖晃晃地坐起身,撿起地上的褲子。澤田綱吉趕緊過去幫忙,畢竟六道骸看上去隨時都要昏過去。他開了另一個寶特瓶又讓骸喝了些水,失手把瓶蓋掉到地上,瓶蓋滾進了看不見的黑暗中。
「要再喝點嗎?」他問。
骸看了他一眼:「剩下的你還是拿去洗手吧。」他視線下移,又說:「把『那個』也處理一下就更好了。」
「啊⋯⋯」還以為有共識不提了說!花了兩秒忿忿不平,他看著雙頰仍然泛著異樣粉色的六道骸,又確認:「你的身體真的沒事了?」
「⋯⋯應該沒事了。」骸慢慢地眨眼,將身下沾了太多體液的被子撥到了地上,倒回沙發。
「骸,你怎麼會⋯⋯?」確認六道骸狀況無礙,澤田綱吉從寶特瓶倒水洗了手,終於追溯原委。

雖然也沒有自信骸會告訴他⋯⋯骸似乎不太愛說自己的事情。

「呼,是一種還在研發階段的子彈。為了得到心儀的對象,有些人可真是不擇手段呢。」
「說得像是別人的事一樣⋯⋯!可是這樣說來,開槍的人對你⋯⋯」
「不是我。」骸的臉色變得陰沉:「我只是湊巧在她中彈前借用她了一下。」
「⋯⋯她?」
「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來的是你也許是好事吧⋯⋯呵。」骸的眼睛闔上又睜開,似乎睏極了。他夢囈般地呢喃:「剩下的阿爾克巴雷諾應該會採取行動。你最好把外套圍在腰上哦。」
「哈?骸、欸?!」

沒有人回應他,骸已經離開了。庫洛姆在沙發上熟睡。
澤田綱吉慌忙地將外套脫下綁在腰際。採光不好,掛在前方的袖子用來遮掩雄起的事實已經很足夠了。

「終於能進來了!」城島犬起身大叫。從他伸懶腰的動作看來,他在門外蹲了很久。
「骸大人呢?」柿本千種問。
「啊⋯⋯他、他已經走了。」對彭哥列一世起誓,澤田綱吉也想用光速離開這個地方。尤其當城島犬皺起鼻子嗅來嗅去。該慶幸黑曜的破窗戶,空氣相當流通。
「庫洛姆⋯⋯庫洛姆就拜託你們了!」他說完轉身就跑,實在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澤田綱吉最後趕上第三堂課。
霧已經散了,或許是上天看他可憐,竟然讓笹川京子分到隔壁班,讓他不至於沒有午餐可吃。但被人誤以為是京子的男朋友也令人高興不起來。一直沒法控制地想著骸的事直到放學,京子告訴他她和黑川花約好去逛街先走一步,他只好一個人無精打采地走到校門口。兩個朋友正向著他跑來。

「唷,阿綱!第一天上學怎麼樣?有交到新朋友嗎?」
「這個嘛⋯⋯」第一天就翹兩堂課已經被當成怪人了啦。
「十代首領!你看起來怎麼很沒精神的樣子!如果有人膽敢欺負你一定要跟我們說哦!」
「倒是沒有啦⋯⋯」
早上的事,實在無法對任何人開口啊。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里包恩說,庫洛姆只聽到了槍響,之後的事情完全不記得。復仇者監獄表示六道骸的各個數值恢復穩定。催情彈還在試驗階段,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不僅是對身體的影響,似乎也有幻覺被存放在子彈之中,讓受害者更加難以招架。聽聞此事,加百羅涅十代首領公開表示憤怒,加入了調查行動。

「說是湊巧⋯⋯骸是故意替庫洛姆擋下來的吧。」澤田綱吉坐在床上道:「其實他是不是很不坦率呢?」
「或許吧。」里包恩準備下樓吃飯,他關上門前說:「他是霧啊。」
「那就是我一直看得不夠清楚了。」澤田綱吉自言自語道。

「在想什麼呢?」
「骸!」說人人到。澤田綱吉猛一轉身,看向坐在窗沿上的黑髮男孩。素不相識的臉孔,卻是十分熟悉的語調。
「呵呵,不用看就知道是我,你的超直感真是不容小覷呢。」
「這個小男孩是誰?你又做了什麼嗎?」
「他不小心闖進黑曜迷路了,我好心帶他出去,他自願回報我的。這可是雙方同意簽訂的契約哦。」
「這個年紀真的知道什麼是契約了嗎?」
「信不信由你。」男孩的表情失去解釋的興致,手上拿起了三叉戟。

澤田綱吉平撫了緊張心跳,理智告訴他應該繼續懷疑,但同時也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骸說的是真話。為什麼每次都會先產生猜疑的情緒呢?
纏繞的思緒還沒解開,三叉戟就往自己的方向砍來。澤田綱吉偏頭閃過攻擊,難免吃了一驚。三叉戟恰恰好和他的側臉只差一毫米的距離,戳進了牆壁。

「澤田綱吉,有空擔心別人,勸你不要忘了我的目的是什麼。」男孩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提醒他。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種事啊。」
「呵呵呵,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想的喔!」
「真是的⋯⋯不過這就表示你真的沒事了吧,太好了。」澤田綱吉實在沒忍住,放下心對著六道骸笑起來。不得不說,他確實也考慮過之後和骸見面會不會尷尬,可要是骸今後對他避而不見⋯⋯

「你的天真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三叉戟還貼著這個男人的臉頰呢。男孩歪頭看他,收回武器跳上了窗戶。
「你要走了嗎?」
「難道你還想邀我共進晚餐?」被自己的笑話逗樂了,男孩樂不可支。他認識彭哥列啊,想必接下來他會很為難吧?樓下還有媽媽和其他孩子哦。啊,不過也有阿爾克巴雷諾在嘛。
沒想到澤田綱吉卻問:「⋯⋯不行嗎?我是真心這麼想的。」

六道骸眨眨眼,最後笑笑:「呵呵,下次吧。」說完便跳出了窗外。
澤田綱吉沒有不諳世事到聽不出話中的客套,但他還是看著骸離開的方向道:「說好了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