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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SC】段子Part3.Magus 魔法使
LyndiaFox 07-31 18:24 投诉阅读数:1653
来自专栏:FF7-SC slash 翻译合集共12篇a
​​作者:Illusioneery

译者:LyndiaFox

原作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3480323



Part 3

Magus

魔法使



关键词:花吐症、康复

译者注:*使魔的设定来自于《魔法使的新娘》,即当精灵与魔法使签订契约之后会成为使魔,两者共享生命、情绪、记忆和魔力等等,魔法使能听懂使魔的语言。本文中,扎克斯是一只大黑汪。

**老萨偏向于CC时期温柔而内敛的性格

***洋妞们都喜欢吐槽云片的名字hhh



梗概:克劳德和他的使魔犬一起住在树林里,他是一名经营魔药店的巫师。有一天,一位特别的客人走进了他的店里,也走进了他的心里。





搬进树林这么多年来,克劳德的魔药从未失败或者反噬。



他不确定原因是他在孩童时期亲眼见证母亲犯下错误,令一个小女孩痛苦地尖叫着分解成无数蝴蝶,还是该归为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与敬业精神。然而不论是哪一样,只要现状能维持下去就没有关系了。



扎克斯曾经用那只有克劳德可以听见的声音对他说,这只不过因为他是个完美主义罢了,说完就原地转了个圈,寻得一个舒服的位置趴在了地板上。



(克劳德抚摸着使魔乌黑的被毛,不与这条老狗争论。但考虑到两人结契后的连结,扎克斯这番话也许很正确。)



造访店铺的顾客抱有各式各样的目的:寻求罕见疾病的解药、挽救山河日下的公司、想获得婚礼顺利举办的祝福等等。克劳德会在告知对方预计等待时间之后开始工作,拿上所需的药材,小心地榨取花草浆果的汁液,再细心地把其他原料磨成粉末,然后按照配方把材料混合在一起,等待一段时间令药剂反应稳定。



时不时地,也会有人来求购爱情魔药。



克劳德的魔药从不失败,一次也没有。但是爱情魔药本身的特性令其能发挥效力与否变成了一场赌博。



举个例子,一剂强效的爱情魔药需要采集七种百合花入药,还必须保持刚摘下来的新鲜程度。药材必须按特定的方法熬制,不然成品会散发异味,给人带来诅咒。另外,不管最终成效如何,还要加入迷迭香的精油防止服药人忘记对方。



制药者与求购者之间的关系还得是健康的,不然魔药会变为毒药,一周之内将对方杀死。此外,这种魔药还完全可能因为其他不明原因失效。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制药者对顾客不可存有私情,不然药剂会完全失败,并且令制造者饱受诅咒煎熬。



克劳德不禁回想起自己炼过的每一剂药,如果他制药的运气和他的姓氏斯特莱夫(strife,纷争)有关联的话,那么他姓氏本身携带的厄运怕不是抵得过世间上任何诅咒了。



------



一位陌生的顾客走进了魔药店。他的发色如同银白的月光,绿色的眼瞳像猫咪一样。



那人身上有股令人不安的气息,以致于扎克斯还没等对方完全走进屋内就立直狂吠了起来,以致克劳德也不禁猜测这位客人是否就是一只化身人形的猫。和犬类建立连结使他也受到了影响,才产生了这些奇怪的想法。



“有什么我能帮到您?”



陌生人似乎和他一样焦躁不安,可能因为脚边有一条不停吠叫的狗吧。克劳德指示扎克斯住嘴,回到里屋去。



“是的,是我的陆行鸟。她这几个星期以来胃口都不好。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哦……请您等一下,”克劳德说着转身在附近的一个货架上翻找了起来,“我应该有样东西在这……她是黑色的,对吧?”



他看不见客人的表情,却能从对方的回答中听出讶异。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头发上有一根黑色的羽毛。”他微微一笑。“但那不重要,是你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想。”克劳德拿着一个瓶子回到柜台。“给你这个。将两勺药剂和五滴露水混入她的水里,大约三天之内就会恢复食欲了。”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他又对客人笑了一下,“500 gil。”



交易结束,陌生人付完钱便与他道别了。过了三天,对方带着他宝贝陆行鸟的好消息回来了,一同带来的还有作为额外谢礼的手工蛋糕。



------



当陌生人第四次光顾小店,为他的朋友购买治病的药时,克劳德终于忍不住询问了他的姓名。



他叫萨菲罗斯,与古老的尼布尔海姆传说中仅凭一己之力打赢一场战争的大英雄同名。一个同样受到诅咒的名字。因为这个传说的某些版本中,英雄在战争结束之后堕落成了恶魔。



扎克斯再次向克劳德抱怨起他们的新常客闻起来像只老猫。



------



克劳德的魔药从未失败。



同样地,克劳德也从不会拒绝接受他能完成的任务。



而这也是为何,当萨菲罗斯——他如今的常客和友人,对方有一只以温暖冒险者的美丽火焰而命名的坏脾气黑色陆行鸟;据克劳德所知,对方因为出生前母亲参与过一场包含一只被诅咒的猫的禁术仪式,所以才带上了些许猫科的特征——来到温馨的林间魔药店定制爱情魔药时,克劳德没有拒绝,反而向他询问起细节了。



因为尽管克劳德曾经对他表示过不需要这样娇惯自己,但萨菲罗斯还是会经常给他捎来手工蛋糕、小甜点之类的食物。在某些晾晒药草和等待汤剂冷却稳定的日子里,在那些没有顾客上门的时间里,萨菲罗斯也会不时造访小店,仅仅为了和克劳德聊上几句。他那么善良,当然值得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克劳德虽然没有拒绝,但是心脏却不明地揪紧了。



萨菲罗斯离开之后,扎克斯头一次对克劳德大吼了起来,他那使不尽的能量都转化为了愤怒。



“扎克斯?”



“你是想害我们俩都去死吗?”他问。



克劳德不解地歪了歪头,扎克斯叹了口气。



“你不能帮他做那份魔药,兄弟。做什么都行,除了这个。”



“为什么?他顺利通过所有安全测试了呀——”



“但是你没有。”



克劳德噤了声,他试着消化扎克斯所说的内容,却找不到逻辑支持。



“我没有爱上萨菲罗斯,”他依旧困惑地说道。“他只是一个烘焙手艺超好,而且乐于分享的常客而已。”



这次轮到扎克斯微微侧头了。



“你和一只狗结契了。而他还拿食物诱惑你。”*



克劳德喷了下鼻息,说出的话令扎克斯感到恐慌,“别担心了。我帮他做这份药绝对毫无问题。”



------



魔药一完成,他便马上交付给了萨菲罗斯。而这也是他失败的第一份魔药。



但是它没有变成诅咒或者毒药。



只是没有显出任何效力罢了。



克劳德梦见了一个小女孩,她有着巧克力色的头发和樱桃般漂亮的眼睛,但是她炸成了上千只金色的蝴蝶。他的母亲本想熬制某种药剂帮助小女孩脱离母亲离世后遗留的夜惊症,然而她却失误做成了一种驱魔药水。用以使人摆脱附身的药水变成了杀人凶器。这次失败使克劳德的妈妈一蹶不振,最终带着愧疚去世,如同窗边萎蔫的花朵。



他粗喘着醒来,再也不能入睡,而他那同样彻夜不眠的使魔正在房间另一头凝视着他。



------



异样是缓慢出现的。



那个时候他正在和萨菲罗斯聊天,后者在经历失败后仍然给他送来了蛋糕(“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他这样说。),还和他聊起了树林外城市里的最新传闻。而就在这时,他咳了起来,感觉有东西在喉咙里抓挠。



克劳德喝了一杯水,刚才困扰他的感觉便马上消失了。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萨菲罗斯对他说道,“多喝水。”



他点了点头,把杯子重新装满,努力忍着不要再咳出来。



------



克劳德早晨醒来,发现床上有一片黄色的花瓣,一定是他睡觉时落进来的。虽然并不是他通常会加入魔药的材料,但他认得这是郁金香。花语是爱而得不到回报。一个小小的诅咒。



他拿起花瓣起床扔掉,突如其来的咳嗽却令他松开了手。喉咙中有一种顽固的异物感,需要他用手抠出来以免窒息。



他把手指伸进嘴里,揪出了一片花瓣,和掉在地上那片一模一样。它们一定都是从窗口被风吹进来的,而自己张着嘴睡觉才被它落入口中。



然而令他恐慌的是,窗户是关上的。



------



每当萨菲罗斯光顾时,这种现象就更加频繁了。



如今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扎克斯果然是对的,尽管自己并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接受这个自己。他手边常备几瓶水,用来压下喉中的花瓣,免得异样引起他那忠诚的顾客兼好友怀疑。



他不会让扎克斯以外的人知道。一待萨菲罗斯走了,克劳德就能毫无顾虑地咳嗽,直到黄色花瓣盛满双手。他的脑中只剩下疑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会死,或者还有多久才能找到他并不愿意接受的治疗方法,也就是移除自己对萨菲罗斯的单恋的方法。



但有一件事是扎克斯搞错了的。让他沦陷的不止是对方带来的食物,或者他们的闲聊时光。而是那些细微的友善举动,还有萨菲罗斯自带的某种奇异的优雅。对方大老远来到这里,就只为了见见他。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克劳德开始吐出的不是花瓣,而是完整的花朵了。



扎克斯静静地待在角落里——反常地安静——不想去思考那注定来临的死亡。



-------



“我想终止和你的契约。”一天,克劳德说,他发现自己咳出的郁金香已经带血了。



扎克斯站住不动。



“我不想你也一起死,扎克斯。”



虽然以后扎克斯也可能因为年事已高或者缺少契约者而死(克劳德不认为他能很快找到新的主人,毕竟犬类在成为使魔之前必须先建立相互信任),但克劳德不想让对方死于自己的诅咒。



扎克斯没有回答他。



“你能帮我把那株曼珠沙华拿过来吗,这样我们就——”



前门的铃声响起,尽管扎克斯已经知道来客是谁,也曾多次抱怨过那股猫的骚味,但克劳德还是看到他的耳朵好奇又兴奋地竖了起来。



克劳德一个趔趄站起来,已经感觉到了喉咙发痒,他在去往前台的路上顺手抄起一杯水。他饮下一口,喊道“稍等一下!”,而对方回答“不用急!”的低沉嗓音让他心跳加速,不得不再喝一口水才能压抑体内的花朵。



别让他发现,别让他发现,别让他发现。



“你今天看上去气色不太好,”萨菲罗斯指出,他把一个散发着克劳德最喜欢的蛋糕香味的盒子放在柜台上,同时手里还捏着一张小纸条,“你还好吗?”



“我没事。”克劳德说,声音却无比沙哑。



盖亚啊,他的喉咙仿佛被塞满了。



萨菲罗斯开口聊了些什么关于天气的话题,你是不是天晚了还出门所以感冒了?但是克劳德却开始咳嗽起来,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他双手捂住嘴巴,眼角泛起泪水,可就是没法停下。指缝间飘出了一片黄色物体,然后一片又接着一片。萨菲罗斯绕到柜台后面,扶着克劳德返回店铺后的起居室。



去往沙发的路上,花朵已经多到双手捂嘴也挡不住了,多到他咳得弯下腰去,全凭着萨菲罗斯搀扶才没有跌倒。后者轻轻扯开他的一边手腕。



“别捂着嘴,”他轻声说,仿佛对这个场面一点也不惊奇,“一直忍着会窒息的。”



克劳德颤抖着移开手掌,他的手上尽是鲜血,染红的黄色花瓣贴在手心,视野边缘也开始发黑了。萨菲罗斯搂着他的手臂坚定而温暖,他离他太近了,他又开始咳了起来。咳嗽是因为他对自己在萨菲罗斯、在人前表现出病态而感到羞耻。他一边咳,意识一边变得模糊。



“保持清醒。”萨菲罗斯好像是这么说的,克劳德想遵循但做不到。



毕竟,萨菲罗斯对他的不是那种爱,不是吗?



------



克劳德在沙发上醒来后倒抽了一口气,某只通体黑色但不是扎克斯的生物正用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它的长脖子从窗口伸进来细细地打量着他。



“赫姆拉(Homura),走开,”萨菲罗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不开心地“哇”了一声,陆行鸟把脑袋缩了回去,但还在往里瞧。“抱歉,我没想让她吓到你的。”萨菲罗斯来到沙发旁蹲下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难受。”克劳德嗓音干哑。他费力地坐起身,此时一杯冒着蒸汽的热茶送到了他面前。克劳德睡眼惺忪地望着它,困得甚至没对它的出现感到奇怪。



“喝茶。有帮助的。”



克劳德喉咙深处又痒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是想咳嗽的征兆,还是先前咳嗽留下的损伤。不管怎样,他还是当作恩赐一般接过了萨菲罗斯的茶。



在克劳德喝完茶之前萨菲罗斯都一声不吭,生怕自己的任何行为可能惊扰对方呛到。



最后他抛出了一个问句。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得了花吐症?”



克劳德像只大难临头才发现猎人的兔子一样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便撇开视线,看向手里捧着的空茶杯。他的身上盖着被子,被子很干净,仿佛之前没有被他弄脏一样。



萨菲罗斯竟然知道这种病的名字。而且他也不像一般人面对未知或禁忌时那样表现得困扰。



对方显然知道发病时的处理方法。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有一个朋友,”萨菲罗斯的声音有些落寞,“前段时间得了这种病。我试图让他把注意力转向我,这样他才能……活下来,然而他的眼中只有那个铁匠的儿子。”



“所以那份爱情魔药?”



萨菲罗斯轻嗯了一声,表示肯定。克劳德面向他,一句即将说出口的道歉被对方打断。



“他不愿意喝,”萨菲罗斯哀伤地笑了笑,“当他决定了某件事之后,便是如此顽固了……我说他会死于这种顽固的,但是他……”对方戛然而止,叹了口气。毕竟那也是才不久前的事。



克劳德将茶杯放回茶几上,把萨菲罗斯拉近了一点儿,在触碰那头柔软的银发时努力不要发晕或者犯恶心。他轻声告知了对方自己没有早说的原因,但在萨菲罗斯道歉时又感到些许懊悔,搞得听起来好像是对方的错一样——事实上,确实,但对方不是有心的。



这感觉……很奇怪。虽然克劳德没法让对方为了救自己而来爱他,但是说出真相令他呼吸顺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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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坚持过来照顾他,说至少会让他过得舒服些。克劳德一开始是拒绝的,直到他起身装水时,另一场眩晕再次袭来。他醒来时,诱人的饭菜香味让他迟疑了片刻,以为自己已经在天国了。



然而他还没死,萨菲罗斯很快就回来了,他端着丰盛的炖肉,有些尴尬地向他道歉,说自己擅自把克劳德的房子当作自己家了。



克劳德心潮暗涌,一时冲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拉住了对方亲了上去。



随后他看着萨菲罗斯对自己的道歉只嗯了一声,然后把食物往他手上一塞,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对方走后,克劳德又咳了起来,但是这次郁金香之中混入了一片白色的花瓣,看起来就像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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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萨菲罗斯拎了一袋衣物回来,觉得住在这边更方便照顾克劳德。对方对昨天的吻闭口不提。也许,克劳德还是别期待对方有什么反应比较好。



不久后,克劳德就被带回了自己的卧室,扎克斯跟在两人身后逐一嗅闻着萨菲罗斯的脚印,始终对那人身上的猫科特征感到烦躁。



“你该去休息。”萨菲罗斯跟他说。



“我没事——”克劳德还想逞强,却又开始咳嗽了起来,白色、黄色还有(血)红色从他唇边飘落。



他还是没搞清楚这些白色花瓣是怎么回事,那些像山茶花一样的花瓣。



“拜托,休息一下,”萨菲罗斯朝他递来一张手帕。“我去做早餐。”



克劳德疲惫地叹了口气,点点头,把手和脸擦干净之后躺好,把被子也拉上,萨菲罗斯则走去了厨房。



扎克斯坐在床边的地上,他把脑袋搁在床垫上。克劳德伸手轻轻抚摸他,感觉到使魔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焦虑感。



“那只猫闻上去摇摆不定,”他说,抬头往克劳德手掌蹭去。“我想可能和新出现的花朵有关。”



“你觉得他会……?”



“兄弟。最好是那样,否则你就得接受治疗。不然的话……嗯……”



不然的话,你会死,而我也会随你而去。



“我不会接受治疗的,”克劳德闭着眼睛喃喃道。所以他才那么执着于解除契约。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不会拖累任何人下水,他会带着他对萨菲罗斯的感情直到生命尽头。“我真的、真的不想改变……”



说完,他又失去了意识,他最近总是很疲惫,很快就会陷入睡眠。



但是无梦的睡眠没有持续多久,煎饼和咖啡的香气就把他唤醒了。能亲口尝到早餐又何必在梦里幻想呢。萨菲罗斯非常擅长制作甜点,但是这在花吐症面前都毫无意义。



克劳德把注意力集中在食物的味道上,却知道那些最终都会被花朵和血液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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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让萨菲罗斯留在身边是一种解脱还是绝望。



克劳德的咳嗽从固定强度和频率以及逐渐恶化的趋势变成了纯粹的随机事件。有些时候,他会咳出沾血的花朵直到昏倒。又有些时候,他咳个不停却只会掉落一片花瓣,有时是白色,有时是黄色的,但是都不曾染上血迹。



扎克斯毫不掩饰地思考起了持续接触萨菲罗斯是否会让克劳德意识到对方有多么顾家,同样的地,在自己死前受到对方照顾的愧疚是否会慢慢替换他对他的爱。



但萨菲罗斯仍然是那个喜欢来探望他,给他送来食物和树林之外的故事的人。他对自己人生中的悲惨遭遇避而不谈,只有被问到才略讲一二,而他的厨艺好得就像师承精灵或者别的什么林中生物一样。他不介意睡在沙发或者克劳德床边的椅子上,像一只大猫一样缩成一团,只是对于与一条狗共处一室有些微不自在而已。



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克劳德也一样。变化的只有花朵,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白色山茶花变得比黄色郁金香多了起来,而这也是最令人困惑的地方。



可是不管怎样,克劳德仍然饱受煎熬,多见萨菲罗斯几次对病情改善一点帮助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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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想趁自己还有余力教萨菲罗斯一些基础魔咒,作为分散花吐症痛苦的小消遣。克劳德因病关闭了店铺,因为他没法完成订单,有时咳嗽一下就会毁掉手上的工作。



他终于发现了一件萨菲罗斯不擅长的事。



萨菲罗斯学东西很快,咒语、手势和药草的用法根本不用人教第二遍,然而对方却不太能掌控力度,有时魔力会暴走,有时却又只能发挥远远小于预期的作用。有时他释放的治疗魔法不能立马治好伤口,只能缓慢地逐渐生效。有时他释放一个小型火球术却会失控地越烧越旺。



扎克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出糗,幸好萨菲罗斯不能听到他的想法。



“为什么他在摇尾巴?”萨菲罗斯不解地问。



“啊,甭管他。一只淘气的小动物而已。”



一只淘气的化作犬形的风精灵。就是那么简单。



“嗷,老兄,刚才那波操作太下饭了,”扎克斯说,他知道传到萨菲罗斯耳里的只有狗叫,“能让他再表演一次那个嘛。”



萨菲罗斯的陆行鸟衔住扎克斯的后颈把他叼走了,然而这只嗷嗷叫的小家伙似乎还觉得那些失手的魔法比自己的处境好笑得多。



“嗯,他走了。”萨菲罗斯轻描淡写地说,引得克劳德轻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又来了,他心想,吐出一朵朵沾血的白花。萨菲罗斯小心地扶他蹲下来缓一缓,待对方安稳地躺在床上休息之后再出来清理。



克劳德苏醒时,发现萨菲罗斯也躺在他旁边,双臂轻轻地搂住他,脸庞温柔地贴在毛剌剌的金发上,正如克劳德的脸贴着男人的胸膛一样。克劳德不敢动,他害怕这只是一场生动的梦境,一碰就碎。



“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什么,”萨菲罗斯突然开口说道,“但我不想让你死。”



克劳德抬头看向对方,注意到了那双他深爱的绿眼睛中无声的忧虑和动摇。他想要道歉,想跟他说再见,想要把萨菲罗斯送走,这样对方就不用看着自己如风中残烛一样走向泯灭,这样对方就不会再露出那种满是悲伤和绝望的表情。



然而,他只是亲了亲另一人的下巴,回答道,“我很高兴自己遇见了你。”



萨菲罗斯久久地凝视着他,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而下一件克劳德知道的事是,萨菲罗斯像个溺水的人一样绝望地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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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克劳德不再时不时晕倒了,他吐出的花朵也越来越少沾染到血迹。某个两人都辗转难眠的夜晚里,萨菲罗斯这么总结道。



“呵,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萨菲罗斯这样说,克劳德差点就把他推下了床。(“差点”的意思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萨菲罗斯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



“啊,有人一直在帮我给花园浇水,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吧,”克劳德喃喃自语,“帮我喂狗、照顾我的起居,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还很爱你。”



“还很爱——等一下,再说一遍。”



“我爱你。”



克劳德感觉心里有些东西如同阵阵微风中的花瓣一样翩翩飞舞。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人念了一句咒语,把他身体里剩余的花朵都吹走了。萨菲罗斯在使用魔法方面仍然很吃力,但克劳德确信这是对方的功劳。是魔法,但又不是一般的魔法。



“我也爱你,”他把萨菲罗斯拉得更近了,贴在对方唇边轻轻说,“天啊,我好爱你。”



当他们双唇相触,某些东西仿佛从他体内被驱散了,某些仅靠先前的话语仍不能驱散的东西。此时此刻,他真切地意识到,除了为配方种植的药材之外,他再也不会看到花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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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魔药从不失败,小店门口的告示板这样写着,附注,他们不提供爱情魔药。



有了上次的心理阴影,克劳德是决计不会再熬制那种药剂了。萨菲罗斯在店里只负责做一些基础工作,或者给克劳德打打下手,然而一提起那副药,糟糕的回忆也会让他心思一沉。



克劳德康复之后制作的唯一一样难度与之相匹敌的魔药,是让人能与使魔进行交流的药剂。因为他坚信,如果萨菲罗斯注定搬过来一起住,那么对方就需要听得懂扎克斯的话。尽管那条老狗有多么不高兴,尽管一开始发生了那么多争执,他们最终还是成功了。



内有恶犬,告示板写着,倒不是说扎克斯会咬人,只是他太调皮了。还有陆行鸟,这一句是新加的,一位新来的捣蛋鬼。



又一日的工作结束后,萨菲罗斯将门口的牌子翻转到“休息中”。



“忙碌的一天。”他一边伸懒腰一边绕过柜台,回到店铺后的屋子里。克劳德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他正把几份魔药摆上窗台,让它们吸收月光的灵气。



“带我回房,有个关于花的惊喜要给你看,”克劳德说得很简单,脸上的表情却绝对不简单,“一个很棒的花朵惊喜。”



“我该担心还是兴奋。”



“你该感到害怕,”扎克斯绕着萨菲罗斯双腿转圈,“他可是准备了好几天呢。”



萨菲罗斯垂下手撸了撸魔犬的毛,无视了对方警告性的低吼,反而对接下来的事更兴奋了。听起来是某种魔药,很有可能。不然的话萨菲罗斯也猜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也许他很快就能知晓了。



-Fin-



译者的话(唠叨):

1.解释一下扎克斯为什么能察觉出克劳德喜欢萨菲罗斯,其一是他们共享了情绪但克劳德自身比较迟钝没有察觉,二是魔法师和精灵结契之后会受到对方的特质影响,比如变得像狗一样对猫敏感、贪吃等等,所以扎克斯根据自身经验推测老萨带来的食物能加很多好感hhh(老萨的无形攻略法)



2.陆行鸟的名字Homura是日语中火焰的意思



3.黄色郁金香的花语是得不到回应的爱,白色山茶花的花语作者没讲,我查询了一下,花语包括“理想之恋”“真情”“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等。同时山茶花也是一种盛开得很安静、凋落得很低调的花,凋落的时候有种小心翼翼、依依不舍感觉,有一种深情又不敢贸然出手、在一旁默默喜欢并带着这种感情直到生命尽头的样子。果然就是文中克劳德的心情写照啊



4.最后梳理一下老萨的感情线。虽然老萨一直送礼物,感觉像是在讨好克劳德,但其实这篇文里的老萨一开始真的只是把对方当作普通朋友来看待的。老萨是一个孤独的人,但是有了朋友又会愿意为对方奉献一切。这从他宁愿牺牲自己的感情,用爱情魔药让好朋友爱上自己并且和自己在一起来拯救好朋友的生命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同样从CC中他毫不犹豫地想献血治疗杰内西斯也可以看出来。(*这篇文老萨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安杰尔不知道,因为我不清楚杰内是不是铁匠的儿子嘤,也有可能是作者私设?)所以我一开始对“老萨不喜欢克劳德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照顾他,这不是折磨对方吗”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萨菲罗斯他纯粹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好朋友,但是自己的确对对方没有爱慕之情,所以采取了这种笨拙的补偿手段。毕竟听完对方的告白之后,扔下一个重病不能自理的人扬长而去也太没人性了。



那么老萨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我个人以为他其实一直都对克劳德有好感,但是和克劳德一开始的迟钝一样,他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感情。当时他被克劳德强吻之后也不过是宠溺地揉揉对方的头发然后离开了,第二天竟然义无反顾地打包住了过来?!(脑补老萨计划通x)如果换作我照顾一个关系很好但是对她没有爱慕私情的好朋友,我觉得我虽然不会发火(因为同情)但也不会是这么温和的反应,我可能会吓到挣扎或者至少事后不会马上和对方有肢体接触。所以老萨的感情是早已扎根了的。因此后来扎克斯闻到他纠结的心情也是合理的。老萨不是日久生情,而是在与克劳德的朝夕接触中逐渐深刻地意识到这个重要的人就要失去了,才逐渐地发掘出了原本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感觉。然而最后直到和克劳德躺在一张床上都还不确定你这情商也太低了呃呃呃呃!!只能说克劳德两次看似任性又自暴自弃的吻起到了引发质变的推动作用!(你们两个无形中相互攻略真的奈斯啊)



文中暗示老萨感情变化的还有克劳德花吐症病程的变化,比如说两种花混杂出现,比如说咳嗽的频率和严重程度时好时差,这些都是萨菲罗斯心里纠结的反映。当他逐渐发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也在纠结,这种感情是真的吗,这种感情是道德的吗……等等,像是刚刚陷入爱河的人一样,一会儿沉浸于甜蜜的幻想一会儿又感到很焦虑。(克劳德:原来老子的病情反复无常是你的原因,你害得我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