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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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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屋外，門一闔，室內的暖意被隔絕在外，只有刺耳的寒風滑過。
尤金先開口，聲音壓得很低：
「龍，你搞什麼？」

龍沒回話只是看著他，尤金的語氣在寒氣裡變得更鋭利：
「雇主受傷了。你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知道。」龍回答。

「知道還讓他受傷？」尤金向前一步，情緒第一次如此明顯：
「保鑣的工作是什麼你不會忘吧？不是陪人散步，不是看風景，更不是——分心。」

這最後兩個字像是重擊，龍眉頭微動，但沒有反駁。
尤金像是被這沉默激怒：
「所以？你要不要說清楚？怎麼回事？」
龍淡淡開口：「他沒注意到路的落差......」

「然後你沒注意？」尤金咬著牙：「這不像你。」
龍的聲音沒有起伏：「每個人都有一秒看不到的時候，尤金。」
「你不是每個人，你是堂本龍。」尤金冷聲道：「你以前不會出這種錯。」

那句話像是刀刃，貼著龍的喉口。
但尤金沒停，他知道龍聽得懂——
也知道他現在最怕被看穿的，就是「變得不一樣」。

「你最近……太鬆散。」尤金壓低聲音。
龍抬起頭，終於開口：「你想說什麼？」

「我說的話你不會想聽。」尤金冷冷回答：
「但我還是要說——你已經影響到你自己的判斷，這在雪地裡會害死人。」

龍眼中閃過一瞬的不耐，但很快壓回去，他不是被罵，而是被說中了。

尤金深吸一口冷空氣，繼續道：
「如果換個地方、換個狀況，格爾本不會只是一道傷口，他可能直接滾下去，你根本拉不住。」

龍沒有說話，只是手微微握緊，尤金看著他，那眼神第一次帶著真正的怒意：
「我要你解釋——現在的堂本龍到底在想什麼？」

龍抬眼，聲音低沉：「我沒有分心。」

「你確定？」
「……確定。」

「那為什麼受傷的是雇主？」尤金步步逼近。

龍沉默。

尤金盯著他，像是要看進他心裡最深的部分：
「是因為你在意他？因為你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放得太多？」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空氣像是停住了，龍的喉頭微動，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那無聲反應早就說明了全部。

尤金閉了閉眼，像是在壓一口憋著的火：「你再這樣，他會有更大的危險。」
龍抬頭，冷靜得反而讓人不安：「我知道界線在哪。」

「真的嗎？」尤金冷笑：「因為我看不出來。」

兩人之間的雪地，安靜得只聽得到風聲，良久，尤金壓下語氣，像是放棄爭辯：
「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但現在，你給我記清楚——」

他一步一步把話壓進龍的耳裡：
「你是保鑣，他是雇主，不要越界。」

說完，尤金轉身要回屋。

龍在他身後低聲道：「我會注意。」

尤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目光鋒利得不像是朋友：
「你最好做到，否則下次......」

最後他沉默，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龍在雇主身上放入不該放的感情，不想多說選擇離開。


門重新打開的一瞬間，暖光外溢，而堂本龍站在雪地裡，沈默了很久——
那一刻，他知道尤金說得對，但他不知道——
自己想退，也退不開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