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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QUA源少年｜須弘道×李秉諭】萍水相依（上）


*雖然說是須秉但通篇都是家秉和須莑，這篇暫時沒R18

*萬聖節的分手小故事，一點都不甜

*22須/23秉，捏造和ooc滿天飛















「所以，你也和你的……男朋友剛分手嗎？」

「嗯，可以這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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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諭和他交往了將近五年的男友分手了。

雖然說是交往五年，但他們在那之前已經認識了有十年左右，若要說起在李秉諭的心中這段感情最可惜的一件事，或許便是十幾年的友情因愛而更加刻骨銘心，卻也因愛而變得分崩離析了，但同時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便也完全沒有怪罪過對方什麼。

或許出自於頓時失去依靠的寂寞感，他開始到交友軟體上尋找一些願意和他只如萍水相逢般，聚不了多久便能好好分開的「朋友」——說得直接一點就是約砲。他知道自己短時間內無法再承受一段有著深厚情感基礎的關係，只有這樣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的距離，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以前他曾經認為自己和那個人的距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最後卻也發現全部都是自己想多了。

今天要見面的人是一個比他小一歲，感覺上作風有些洋派的青年。從照片上看起來，這人是個性格陽光且家境不錯的小公子哥，和對方聊天的過程當中，李秉諭也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對面的確是個讀過書的人，和從小只會跳舞，現在也不過是在舞蹈教室裡上課的他可說是截然不同。由於在網路上聊得還算愉快，他們約好先一起在餐廳吃個晚餐，結束後才到旅館開房辦正事。

當他氣喘吁吁的到達以前常去的餐廳時，與照片中如出一轍的身影已在位子上等待了。他和店員確認過訂位後便匆忙趕到對方面前，連聲為了自己的遲到道歉。

「It's OK，沒事沒事，你先喘一下。」青年語帶笑意，彬彬有禮的形象也和網路上差不了多少。「這家店看起來還不錯啊。」

要是以前的李秉諭聽見別人這麼說，肯定會回答一句「對啊畢竟是毓家喜歡的地方」，但現在的他卻再也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了。他稍微調整了呼吸之後便在那人的對面坐下，只輕輕的說了一句：「以前常來所以一直很喜歡，就覺得想帶人來這裡吃看看啦。」他想了想又問，「所以一樣叫你Will就好了嗎？」

「對啊，就這樣叫就好。你叫貢丸對吧？」那人依然笑得燦爛，「既然是你常來的地方，那就你來帶著我點好了。」

李秉諭翻開菜單，第一頁便是符合節日氣氛的「萬聖節套餐」，除了頁面設計充滿了萬聖節的元素之外，其中的餐點照片看上去也有著不少的小巧思，像是將黑色醬汁畫成一隻蜘蛛的義大利麵，或是被畫上了鬼臉的南瓜派，對他而言卻都只是再次喚起令他心底深處隱隱作痛的記憶。

他想起去年的萬聖節，他和曾經的那個人也是在這裡度過這個饒有趣味的節日。那時的林毓家不知從哪裡買來了一盒人體彩繪筆，趁他不注意便在他的臉上塗鴉了幾筆，他也佯裝生氣的拿起另一支筆朝對方的鼻頭畫了回去。才過了一年的時間，餐廳的萬聖節擺飾基本上沒換，但人事卻早已全非。

「你還好嗎？」

Will的一句話將他從回憶裡拉了回來。「啊，抱歉，你有什麼想吃的類型嗎？」

「這裡有漢堡類的嗎？點個BLT應該不錯。」青年說完後稍微頓了頓，「這裡是你和你的前任常來的地方嗎？」

李秉諭不自覺的愣了一下，隨即只能誠實的開口：「是啊，看到萬聖節菜單都會想到去年跟他來這裡的事⋯⋯那我們還是先點菜好了，點完再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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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服務生點完菜之後還是Will先開的口。「其實我也和我的，呃，boyfriend剛剛分手。」

「這樣啊。」李秉諭喝了一口可樂，「那也難怪我們會遇到。」

「他真的是很好的人，可惜我好像還不太懂他⋯⋯上個月的時候他突然跟我說要分手，說是因為這樣對我比較好，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聽起來好像比我們大的人會說的話。」

「是沒有錯，他比我大五歲。」Will望向窗外來往的車輛，「我總覺得他不是真心想跟我分手的，但是不管我說什麼，他都叫我不要再找他了。」

「我前任的話⋯⋯我跟他認識很久了，久到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吧。我們分手完全是我的錯啦，是我自己做太多事情惹他不高興了。」李秉諭看了看對面人的臉，又瞄了一眼餐廳的佈景，「我們去年來這裡的時候還很開心的。」

——或許自己和眼前的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雖然都被人給甩了，卻完全做不到討厭自己的前任吧，李秉諭在心中這樣想。

他曾經以為討厭一個人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直到最近他才終於明白，當自己清楚對方一點也不是個壞人時，再怎麼樣都完全做不到真的討厭那個人。更何況做了錯事的人可是自己，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錯誤加諸到對方的頭上呢？

這家餐廳的菜一向出得很快，才不過聊了幾句的時間，服務生就將主餐端上了他們的桌子。

「趁熱吃吧。」

「謝謝。」

咬了兩口漢堡之後，Will又一次主動的出了聲。「去年Halloween的時候，我扮成吸血鬼嚇他，臉上還塗了一大坨假肉跟假血的那種。結果他沒有嚇到，但是他稱讚我的妝很好看。」

「那你真的也蠻用心的，我跟毓⋯⋯呃，我跟他去年也只有亂畫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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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萬聖節對須弘道而言也是他難以忘懷的回憶。

他不知道黃莑茗能被什麼東西嚇到，愛面子的他卻也不想為了嚇人而把自己變得太醜，於是想到了扮成吸血鬼的點子。他花了兩三個小時把假肉糊在自己的臉頰上，再用假血點綴得像是真的傷口一樣，最後在另一邊的眼角以眼線筆畫上蜘蛛網的圖案，披上披風後便悄悄走近黃莑茗的身後。

「莑茗哥，萬聖節快樂。」

黃莑茗起初有些驚喜，隨即又露出了他一貫的無奈神情，是預料之中的反應。

「你怎麼花這麼多時間搞這些啦，作業寫完了嗎？」

「當然寫完了，為了早點來跟莑茗哥玩所以用一個早上寫完了。」

他們拍了很多照片，須弘道還故意在照片中假裝要咬黃莑茗的肩膀，好像他真的是個吸血鬼一樣的。

然而這些全部都只能是回憶了。黃莑茗沒有再見他，就連說要分手時也只是傳了一則以冰冷文字構成的訊息，隨後便將他給封鎖，連讓他回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給。

「我覺得我也應該長大了，不應該因為你很好就這樣依賴著你，你也有一條比我好很多很多的路要走，我在你身邊也只會害了你而已。」

他不了解這句話當中的含義，他也不願意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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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就是我們都分手了，而且也還是覺得前任很好，Right？」

「是啊。」

李秉諭的腦海不停浮現過去和林毓家來這裡吃飯時的每一幕，眼淚就這樣不自覺的滑落了下來。

——早知道就別再來這裡了。

「不要哭啦。雖然真的很難不難過，但我們也應該還是得學會整理心情吧。」

「⋯⋯啊，我哭了喔。」

「對啊，看不出來你這麼容易哭欸。」Will又笑了笑，「飯都吃完了我們就走吧，去不會讓我們再想太多的地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