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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r's Tomorrow 章十四(上)
NatalieDADA
章十四

本章预警:

假定文森特已经有最终武器死刑制裁,希德也已经有飞空艇疾风号。

读做科学研究写作酷刑折磨。在接下来的一两章中,这些会被更频繁且形象地描写出来。

(译者:大家不要怕,章十六获救)

......

当赞甘意识到艾尔弗里德有一副唱歌的好嗓子时,他发现自己心中竟连一丝一毫的讶异都不曾升起,只觉得果然如此。歌声轻柔但清澈。她在白天时常习惯性地低声哼唱或是放声高歌,而或许正是这种长期坚持才锻炼出了这等歌唱水平。。

对他而言,还要再过几个月,直到濒临冬末,新年才算开始。但对艾尔弗里德来说,早在冬初时新年就拉开了序幕,而最近几天她一直兴致勃勃地忙个不停,买好了几考得烧火柴,还做了浆果果酱。小屋的地板之下有一个小地窖,而那是她和克劳德的父亲以前一起挖成的,但没过多久对方就去世了。现在,地窖的活板门大敞着,她一直平稳有序地往里面堆积越来越多的罐头食品和酒水。艾尔弗里德同样好好利用起赞甘的力气,正式任命他成为了自己的柴火搬运工。

就这样,当有一天赞甘一如往常地走进去,却看见地窖门正被一块壁炉里的石头撑开着,而艾尔弗里德和吉莉安都坐在厨房里一边吃着黑莓果泥,一边聊天。

“赞甘,亲爱的,你来啦!我给你冰着一品脱酒,就放在桌子上。”艾尔弗里德欢快地唱起圣诞颂歌,挥舞着染成深紫色的指尖,冲他招招手。他微笑着道谢,并且又冲初次见面的吉莉安微微鞠躬问好,然后才终于坐下来。不是米酒,不是梅酒。艾尔弗里德这次摒弃了一贯常用的那些啤酒花,转而另辟蹊径地选择了火箭村的杏子。“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刚好就从小云片生日之前,我就再没收到过他的消息了。”艾尔弗里德说道,担忧地皱起了眉心,“他通常表现地很好,从不会忘记传消息。你觉得他不会已经找了个女朋友吧,会吗?”

“有可能,”吉莉安微笑道,“他很英俊,又带着点乡下男孩特有的口音,而城市女孩根本无法抵抗这点。”

吉莉安·修雷才来到尼布尔海姆没多久,一直住在小旅店里,而现在已经讲完了在克劳德·斯特莱夫第一次任务中,她与这个男孩相遇的故事。“他表现地相当专业。”吉莉安微笑着就此总结道,而赞甘明白这意味着她讲述的内容绝非故事的全貌。“他真的给自己的上司留下了很深刻的好印象。哦,别担心。那个地区的怪物没有一个能打败他” 当然,艾尔弗里德随即为她的小战士骄傲地满脸通红,容光焕发,嘴上念念有词地用土话向命运女神诺伦祷告;她依旧不会解释自己口中诵念的是谁,以及是什么。

“我希望那个女孩子能稍微年长一点,而这样他就不会再是孤独一人了。”

“这跟她的年龄有什么关系呢?”吉莉安困惑地问道,而艾尔弗里德摇摇头,发丝轻轻晃动。

“我不想让克劳德和一个甚至不能自保的女孩子在一起。如果一旦他不在身边,那她又该如何能守护好他们的家呢?”

赞甘的杯子挡住了吉莉安的面庞,于是只有他看见对方无声地叹了口气,甚至还被逗地微微翘起了唇。

“或许,他会找个天使。”吉莉安挪揄道,而艾尔弗里德却眼里只有疑惑地回望她。

“‘天使’? ”

“你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吗?”

当看到艾尔弗里德摇摇头后,吉莉安震惊地眨了眨眼,开口道,“我猜,他们在米迪尔村和东部大陆之外可能是没那么人尽皆知。他们看起来就像长出了翅膀的人类,只不过没有凝实的躯体罢了。人们说他们是神明的使者,美丽与恐怖的共同化身。”

而艾尔弗里德一边若有所思地哼着歌,一边把锅平移到灶上,调高火力,煮地黑莓果泥越来越稠。“那么,天使就像——”她用当地土话说了个词,而如果赞甘想要试着原样复述,那估计绕地舌头都得打结。

“我也不知道。”吉莉安苦笑地示意,而艾尔弗里德则快活地笑到见牙不见眼。

赞甘整个晚上都在听这两个女人聊天,时不时地插点自己的轶事,友善地收下她俩的打趣。艾尔弗里德坚持要他们俩留下来吃晚饭,而饭后赞甘也坚持要他自己收拾干净才公平。艾尔弗里德答应了,而当她出门去取一捆柴火时,他趁机小声地说,“你在担忧。”

“有那么明显吗?”吉莉安叹了口气,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从碗里刮下来装进储物盒的剩饭。

“不,”他温柔地说,“怎么了?”

她盯着一个空碗看了很久。“我离开巴诺拉是因为神罗正在失控。杰内西斯——你知道他——身为特种兵却从神罗叛逃,并且还说服了安吉尔一同加入。那......并不是怪兽杀害了巴诺拉的其他村民。”

他想伸手拍拍她的肩,但还是克制住了这种本能。

“克劳德和他的上司去那里是为了追捕安吉尔和杰内西斯,而非怪兽们。他很显然卷入了某些事情当中。而如果艾尔弗里德一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啊,”他低声说道,“同时现在塔克斯们就呆在尼布尔海姆,正试图重建神罗大宅。”

“你之前介绍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栋大宅只是一处已经被废弃的乡村庄园。但如果他们想要重建......这似乎看起来有些太过凑巧了。”

“你和西斯内聊过天吗?”

艾尔弗里德先是拉着那位年轻的塔克斯来家里借住,然后再是吉莉安。于是这三位女士结成小团体的名声在村子里传开,搞得其他村民都非常紧张。布伦希尔德,魔力治愈者加医生,只是坐回到中立者的位置,津津有味地注视着这场大戏,还点评道,小村子茶余饭后最喜欢的消遣就是说别人闲话。

“是的,但她知道的也不比我们多。而这简直不能更糟,毕竟他们为什么要对塔克斯都保密呢?”

赞甘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而直到克劳德离开这里跑去米德加,并且蒂法不久之后也跟着过去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学生当作了家人。听了吉莉安的话,他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寻觅这俩孩子的踪迹,然后强行把他们绑在没有敌人能发现的山洞里。“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问道。

“我只是在想,你可以在大宅里用些自己的忍者玩意,然后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忍者玩意’,看到他陡然被激怒的神情后,她大笑出声。而当艾尔弗里德抱着一满怀的柴火时,俩人短暂地交换了下眼神。赞甘觉得如果不把他俩的担忧告诉她,那他就是在冒着违背诺言的风险;但如果他们告诉他,那只会让艾尔弗里德勃然大怒地走上战场,然后被神罗的子弹打穿脑袋。

与此同时,西斯内,站在村子的另一边,就是神罗大宅外面,正担忧着另外的事。日头才刚刚开始下落,但山巅高高耸立的峰尖已然刺破了下坠夕阳周围模糊的光晕。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她逼问道。那位士兵,在她怒目而视的压迫下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她沮丧地低吼了一声,挤开他走到了科学家身边。那位科学家就站在庄园的大门旁,指挥着建筑工人走向越来越阴暗的前方。

“怎么回事?”

“塔克斯,”这位科学家确认了她的身份后,随即就无视了她,“不许让箱子掉下来,你一年的薪水都赔不起里面的东西!”

西斯内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甚至掐出一片青紫。而当他抖了抖,张口就想要冲她大嚷大叫时,她冷冷地说道,“我是驻扎在这个村子里的塔克斯。为什么我没被通知这座大宅要被重建?”

“也许是信任度的问题。”那人咆哮道,试图猛地扯回自己的胳膊,但她并没有放开他。

“这个回答不够好。”而也许这个人比他看起来要更聪明点,毕竟他听出来了她语气里只是虚伪的客气,随即脸色煞白,“让我们再来一次。为什么我没被通知?”

“我不知道。我代表宝条来这里监工,确保一切都顺利进行。”

他硬生生咬住了嘴,但突破口已然被打开。一听到宝条的名字,西斯内就眯起了眼,脑子飞速运转。尽管她总是谨慎地从不去看那些实际存在的证据,以防公司决定因此报废她。但作为一名塔克斯,她还是相当清楚宝条的人体试验。她知道宝条有三个主要的实验室:一个在米德加,另一个在米迪尔村,那里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之流不断上涌,而最后一个......

如果他们要重建大宅,那只会是因为宝条自己要搬到这里的地下室中。为什么?新计划?公司高层的变动?

她放开了这位科学家,(金发棕眸,高个子但偏瘦型身材,她打量着对方,以防之后还需要再找到他),而对方立刻远离她,阴森森地瞪着她。“你应该更小心点,塔克斯。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引起了那些你本不该惹怒的人的注意。”

西斯内身材娇小又纤细,留着一头红褐色的卷发又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而这让她即使在骂人时,都显得太过可爱到甚至毫无威慑力。但她也很强壮、敏捷、受训良好。而自从塔克斯们从孤儿院直接收养了她,她的手上早就沾满人血。此刻,她的枪一瞬间戳进了科学家下巴柔软的肉里,动作快到对方对她突然的发难连眼都来不及眨。“不错的建议,”她愉快地说道,露出了小女孩般天真可爱的微笑,而这甚至曾让扎克斯·菲尔脸红过。

当她微微放下武器时,与口嗨相反,那位科学家实际上慌不择路地急忙逃走了。她深呼吸,消化了翻涌而来的自我厌恶感,污染掉那一口清澈的气息,随即再长长地将浊气呼了出去。西斯内一回到自己在小旅店的房间,她就径直拨通了手机。

“我是图恩。”

“利夫,”她轻轻开口。尽管此刻房间里只有她一人,而且还检查过没有任何窃听器,但她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我是西斯内。你是对的,这里正在发生一些事。大宅正在被修缮,科学家们也都来到了这里。而那里除了成为实验室外别无其他可能。我不知道这已经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这已经进行了多少,但看起来优先级最高的是大宅最底层。也许那是个地下室或者别的什么,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个大宅的施工图纸。”

“你说最底层的优先级最高是指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修好了房子整体的框架结构,但之上所有楼层的维修时间都加起来,也就近乎和整个第一层完工时间一样。就像是近乎只是为了展示房子有这么多层罢了。”

电脑鼠标点击。“那个大宅的地基下面确实曾经有过一个实验室。我猜宝条离开米德加之后就要去尼布尔海姆。大宅正在维修,而这暗示总裁完全知晓他的行动,并且还一直资助他。”

“怎么回事,利夫?为什么每个人都突然对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偏僻小村子那么关心?我是指,他们先是派了一个塔克斯过去,然后安吉尔的妈妈也不知打哪儿来地突然在这里露面。”

“吉莉安·修雷也在那里?”

她咬住嘴唇。“我想她的到来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

“......不,我不相信。”

“和我谈谈,利夫。”

当电话的另一端的沉默蔓延了很久时,西斯内漫无目的地玩弄着掌中手里剑的一个尖角。然后,“睁大你的眼睛,西斯内。除了其他塔克斯之外,不要相信公司里的任何人。这里有......一些怪兽,一些武器,正在被星球唤醒,而一些特种兵们好像坚信这和某人的失踪有关。你就只管睁大你的眼睛。”

“是,长官。”她嘟囔着,挂断了电话。

......

生命可以用三种理论来阐释:物理学,生物学,以及作为一切基础的数学。

所有的事物背后都是一系列二进制计算;万事万物最基本的存在方式就是计算出“是”与“不是”的交集。有些东西要么存在,要么不存在。定义一个特定存在的特质可以交由一系列详尽的“是”与“不是”来决定。这一小块物质是否有实质,是否因此可被看作真实存在?是的。它是有机的吗?是的。它是人类吗?

......我不知道。

萨菲罗斯一动不动地站在59层办公室的窗前。

生物学:有一些东西存在于萨菲罗斯和克劳德之间,而当后者不在附近时,前者就会被影响地无法集中精力地满负荷运转。这可能源自费洛蒙,也可能涉及心理因素。而这种症状在俩人第二次互相接触,且前者接受了后者的存在不是妄想后变得更加严重。

物理学:情绪的稳定性与两个主体之间的距离成正比。

数学:遵循概率论,在当前既定的条件下,那个事件结果要么必然发生;要么几乎必然发生,而出现其他结果的概率小于任何正数。

克劳德进入基层军队的基础训练,并报名参加了初步的特种兵测试。先是两个月过去了:利贝拉博士不同寻常地带着一位军校生级别的档案来找萨菲罗斯。此后不久,训练室里碰面,同时还发生了像扎克斯的科幻小说里那样的意识融合交汇。然后更多时间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克劳德塞给萨菲罗斯一本童话书;萨菲罗斯开始接受了克劳德从过去到现在都一直存在;扎克斯出人意料地成为萨菲罗斯个人生命中重要到不可忽视的人物。然后,巴诺拉的任务。克劳德进入神罗将近一年后的周末,他庆祝了自己的生日,而也是同一天,宝条带走了他。

离开了萨菲罗斯。本应该记住不要心系于那些可以被夺走的东西。

(“从现在起,我只盼望一件事,也是唯一能够慰藉到我的,那就是伟大的神罗将军明白所爱尽失的滋味。盼望他会回望五台大地,看到那片被烧杀抢掠的国度如同镜子般倒影出他心国的模样。)

克劳德被绑架的两周以来,萨菲罗斯没能找到任何显示克劳德下落的证据。他不能就简单地去搜查神罗的每一个实验室和科学研究设施,起码不能在宝条能够可以带着他的新样本不断地更换位置时,否则他的一切努力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对宝条来说,找到限制萨菲罗斯搜索和行动的抵御方法实在是太容易了。

人群淹没被地震破坏的街道的两周以来,一直站在圆盘之下大声抗议,时不时还会挥舞拳头助威。米德加本地人和五台难民达成了一个不稳定的休战协议,转而专注于神罗。经典的说法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暴政、腐败、剥削和种族灭绝的抗议呼声响彻这座城市的钢铁骨架。“我们不会让任何人主宰我们的命运!”

萨菲罗斯一直幻觉丛生的两周以来,他曾经幻视过乡下小男孩时的克劳德,但现在却再也看不见那间温暖的厨房了,视野里只有鲜血、疼痛和尖叫。每天晚上,十四个晚上,闭上眼睛就意味着听到克劳德口齿不清的恐惧和痛苦。这足以让这个男人疯掉。

战斗的策略,奇袭的力量。即使当某人的男孩正在死去。冷酷无情。克劳德正在缓缓地死去,但太快地行动绝对反而会害死他。只要能拯救他的肉体,那么还有机会,希望,能去治愈他的精神。

也许。也许。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