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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獺人 Kushtaka + IV.歐安內 Oannes
III. 獺人 Kushtaka
傳說中,獺人是種喜歡以人類的靈魂作食糧,偶爾也會吃人肉的類人類族群。
性格殘忍喜愛殺戮,會化身為人類或是海獺的樣子,擅長用女人或是幼童的哭泣聲引誘人類掉入他們所設下的陷阱。
最可怕的是,據說被吃掉靈魂的人類並不會立即死亡,而是會被同化為獺人,回家狩獵自己過去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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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銀時的夢想非常簡單,就是存夠錢後就立刻搬家,找個離海域越遠越好的內地小鎮定居。
新家的附近如果有麵包店或是甜點店的話就更完美了,他樂意去應徵店員好天天聞著香甜好撫慰自己那已經被海風的鹹味給弄得快要窒息的鼻子。如果鎮上的房子太過昂貴的話,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先找個荒野中的農莊棲身,養雞種菜什麼的也不錯……
正當銀時胡思亂想時,店內的同事突然喊了他在人妖店工作時用的名字—
「捲子,6號包廂有客人指名你喔,還說要包整晚呢。」
放下口紅的銀時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又照了一下鏡子、確定臉上的妝完美無比後才站起身。
「謝啦,顎美。」
「是東美。對方是個沒看過的年輕帥哥呢,真是羨慕。」
銀時翻了個白眼,客人是帥哥又如何?又不是在相親。重要的是傢伙在點酒跟給小費時,出手會不會很大方吧?
比如說那個偶然認識的神威,老是喜歡挑銀時的工作時間來店裡面光顧、包下銀時一整晚,算是銀時的重要顧客。但神威往往只點了一、兩瓶酒後就不再消費,直接躺在包廂裡面的沙發上睡起覺,使得銀時的業績其實沒有太多的增長。
若不是店裡的媽媽桑很喜歡年輕又俊美的神威、特別容許他可以佔一個包廂睡一整晚的話,銀時早就不客氣地把神威的錢包摸走後就隨手把人給丟出門、跟那些試圖鬧事而被媽媽桑丟出門的醉漢們一起作伴吹夜風了,而不是等到銀時下班時才將睡醒的神威帶回家,苦命地煮一大鍋白飯給對方填肚子。
不過看在神威常常派下屬送白米跟食材給自己,銀時也就繼續扮演保母了。

「唷~非常感謝客人點名捲子喔……」
推開包廂的門的銀時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高杉時,第一個念頭是這年頭的殺手都比較喜歡往人妖店跑嗎?
呃,貌似他也不過才認識兩個殺手而已……
為了生活著想,銀時便壓抑住冷嘲熱諷的想法,臉上努力擠出諂媚的職業笑容、挨著高杉坐了下來。
也不急著開口說話,端著酒杯的高杉用著審視的淡漠目光掃了一眼銀時的妝容,似乎是覺得還順眼、才終於開口要銀時倒酒。
『這矮子該不會是在嫌棄我吧?剛剛一定是在想著要換人對吧?』
銀時突然很想用手上的酒瓶敲破高杉的腦袋。
「失禮了,這位客人該怎麼稱呼呢?」
為了生活著想,銀時只好打起精神開始工作了。
「蠢到記不住我的名字嗎?銀時?」
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銀時突然打了個冷顫,他想要怒吼、要高杉別叫他叫得那麼親密。
「討厭~現在可是捲子唷~」
為了生活著想,陪笑著的銀時只能暗自詛咒這矮子最好在雨季出門時,每次都會忘記帶傘而只能淋雨回家……然後開始大量掉髮。幻想了一下高杉遮遮掩掩戴假髮的蠢樣,銀時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大概是神威那小子給這矮子名片的吧?』
「缺錢?」右手大拇指按上銀時的唇角、指尖沾染上粉色的口紅。
「啊,勉強餬口而已。」
沒什麼敬業精神的銀時也懶得裝了、直接拍開高杉的手,反正他在包廂裡面、外頭的媽媽桑可不知道他正對客人沒大沒小。
「早上有惹上什麼麻煩嗎?」
「啊,稅金小偷沒找到車子,但可能是連車帶人一起墜海了。說過兩天,會請潛水員過來看看。」
銀時也不想繼續說下去,開始努力推銷店裡面的酒,打算撈一筆大的、好衝一下業績。

高杉的酒量顯然比神威好上許多,連開了三瓶酒後才說要歇息了。
「高杉先生,這樣可以嗎?」
按下電燈開關的銀時將包廂的燈光調暗了點。
「打烊前都別來打擾。」
蓋著銀時拿來的厚毯子、躺在沙發上準備小睡一下的高杉淡淡地說。
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的銀時應了一聲,開始自顧自地玩起電玩。
「神威來這裡的時候,你也是這樣?」
「啊,那是當然的,毫無幹勁可是我的賣點。」銀時絲毫不覺得羞愧地回答。
閉目養神的高杉冷笑一聲,不再理會毫無敬業精神的銀時。
半睡半醒間,高杉似乎聽到銀時用著異常冷酷的口吻說:「暴風雨夜的潮水……將帶回逝者……吞噬一切……」

IV. 歐安內 Oannes
巴比倫神祇,早期的形象為一位包裹著魚型斗篷的男人,後來逐漸變成了半人半魚的模樣,據說是世界上第一隻有紀錄的雄性人魚。
根據巴比倫神話,俄安內約在西元前5000年之間備受蘇美爾人尊崇。白天時他會脫去魚身、以人類的姿態踏上陸地,並傳授人類藥學、律法、藝術與先進的科學的知識,直到夜晚時才會躍入海中、沉入波浪裡,因此也被認為是太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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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間,隱約感覺到臀部被人有規律地觸碰著,讓瞬間清醒過來的高杉憤怒地伸手抓住那個膽敢羞辱自己的變態──
立即察覺到手感不對,高杉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抓到了某人的腳踝。
「剛睡醒就發什麼神經!」準備叫醒高杉卻因為被抓腳踝而差點重心不穩跌倒的銀時既委屈又氣憤地罵著:「阿銀我可是好心地做了熱騰騰的餐點等著睡到下午的大少爺起床後就可以享用下午茶,你居然忘恩負義!」
不理會銀時的控訴,因為宿醉而有點頭疼的高杉坐起身、瞇著眼張望著周遭環境──這裡似乎是一個閣樓,午後的陽光透過半開的小窗照亮了窄小的房間,讓高杉看到這裡只有幾件簡單的家具,只要除去那幾疊隨便推在角落的書籍雜誌外,環境整體來說還說乾淨。
「手是被人折斷了?誰允許你可以用你那骯髒的腳碰我的身體?」掀開身上的被子,高杉冷冷地問:「這裡是哪裡?」
高杉發現這裡並不是前兩晚,他所借宿過的屋子,當然也不是昨晚他所光顧的人妖店。
「我家,凌晨的時候,店都打烊了還是叫不醒你,阿銀我只好辛苦地把你帶回來了。」銀時沒安好氣地回答:「沒瞧見我手上可是拿著東西嗎?而且沒有用腳踹醒你這矮子就要偷笑了……嘛,總之這碗湯先喝下去吧。」
說著,銀時彎下腰,讓高杉可以伸手拿取托盤上的碗。
「什麼東西?」高杉狐疑地看著碗內的湯水。
「蜆貝味增湯,可以解宿醉。」
盯著高杉喝下份量不多的微溫味噌湯,銀時才滿意地點點頭:「好啦!高杉大少爺請起床吧!讓小的好伺候少爺更衣。」
銀時那怪腔怪調讓高杉發出不以為意的嗤笑聲。
下一刻,當高杉發現原本穿著的衣物,除了貼身衣物外,都在不知不覺間被銀時扯去清洗後就笑不出來了。
「矮子你的衣服可都是酒臭味,阿銀我只是舉手之勞。放心,阿銀我可是正人君子,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也沒有偷拍照片喔。」
只見銀時一臉壞笑地捧著已經烘乾的乾淨衣服,讓人不禁想狠狠揍他一頓。
事走下窄小的木製階梯,銀時在指示高杉到浴室梳洗後就匆匆地回廚房繼續工作。
為了省錢,銀時只好承租只有廚房、浴室以及洗手間的小公寓頂樓,以及充作房間用的小閣樓,出入用的樓梯則是設置在屋子外頭,冬天跟雨天時雖然辛苦了點,但租金便宜就是一大優點了,況且還有廚房可以讓銀時做一些副業工作,比如正在熬煮的手工果醬,或是手工布丁之類的甜食 。「賣給誰?」
細細品嚐著塗抹上柑橘手工果醬的吐司、可口的煎蛋以及現榨的新鮮蘋果汁,對味道十分滿意的高杉看著正小心翼翼將已經冷卻的液體倒進玻璃瓶的銀時。
「認識的麵包店。」銀時回答:「老闆會跟盤商買大量的水果做蛋糕跟麵包,每個週末都會付錢讓阿銀我將一部分的水果做成果醬,好擺在店裡頭賣,是個不錯的外快工作。」
或許是因為銀時的上衣領口過於寬鬆,導致他一彎下腰就會露出好看的鎖骨以及胸口,讓高杉大飽眼福。
美食、走光的美人,真是不錯的招待。
心滿意足的高杉就掏出幾張鈔票,順手塞進了銀時的領口裡面。
「……當阿銀我是脫衣舞者?」
看在鈔票的份上,銀時忍住了揍人的衝動。
完成所有工作的銀時終於可以歇息一會兒,便拿起了從委託者那免費得到的一小袋吐司邊準備用它來填肚子。
「……你的午餐?」
「省錢。」銀時淡淡地說:「等等領到錢後才能去賣場買些折扣的商品。」
看著身前的空盤子,高杉不禁懷疑銀時是不是把他的午餐讓給了自己。
「銀時。」
高杉突然伸手拉住了銀時的衣領,逼得對方彎下腰。
銀時還來不及破口大罵,就突然被用力吻住了。
許久,心滿意足的高杉才放開了因為驚嚇過度而手足無措的銀時,順手又往他的衣領塞了一大把鈔票。
「……阿銀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被吻到有點缺氧的銀時虛弱地抗議著。
「銀時,那晚餐也交給你處理了。」無視對方的抗議,高杉抬手摸上銀時泛紅的耳根:「別讓我失望。」
銀時憤恨地瞪了高杉一眼,最終還是屈服在金錢的力量之下。
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足以買到天然捲的一個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