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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旺來團隊留守的三鬼，凱薩琳和卡蜜拉在交誼廳看著最近陽間熱門的影集，是怎麼蹭到會員的就得問問因為休長假而沒日沒夜地當獵人的柯國隆。

「不好，我覺得下週表演老師來就會說這句『交出妳的power 』了。」卡蜜拉倒了一口王子麵進嘴裡之後說著。

「呵呵呵⋯⋯太像他會說的話了。」一旁手裏裡拿著義美小泡芙的凱薩琳同意了她的說法，對於剛才看的劇集感到有趣。

兩個鬼又專心在劇集中的時候，放在凱薩琳面前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頭寫著『曉雷』便帶著笑拿著手機走出交誼廳。

「薩琳姐我不等妳啦！等她回來妳們再自己追進度噢！」卡蜜拉毫不客氣的說著，劇集精彩得令她一刻也不願意停下來等凱薩琳講完電話。

反正，來電的是正和兜哥在外面出差拍廣告、上節目和錄廣播的某個剛下工的女鬼，這電話肯定要講得很晚。

踏出交誼廳，凱薩琳走過轉角後才接起電話。

『薩琳姐！』耳邊響起的是略為疲倦的聲音。

『嗯？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不自覺地揚起笑容，仔細聽著那方說的一字一句。

『對，再兩天左右就可以回去了吧？剩下MORGUE雜誌的拍攝和名鬼會客室了。』同學扳著手指細算還剩多少工作。

『好好加油啊，有什麼特別困難的嗎？』說著的同時，凱薩琳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那方的沈默讓她有些疑惑，當她在沙發上坐下的時候才聽見同學細微的嘆息。

『工作上該習慣的也習慣了⋯⋯最困難的是⋯⋯見不到薩琳姐。』

聽見她的話語，凱薩琳抿了抿嘴唇，揚起的笑容帶著寵溺，她輕笑幾聲之後，將電話拿得離嘴邊近了一些。

『⋯⋯我也，很想妳噢。』她壓低了聲音說著，在另一頭聽見的同學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太犯規了，薩琳姐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這樣我⋯⋯』同學越說越小聲。

『這不是妳想聽到的話嗎？那下次不說了。』凱薩琳笑了笑，側眼看了鏡中的自己，自己說那句話也費了不少羞恥心，幸好那隻鬼不在，不然自己紅了的耳朵要讓她開心好一陣子了。

『⋯⋯那、薩琳姐在幹嘛？』

『剛剛在交誼廳和蜜拉在看劇集，回來再一起補進度吧？』

『陽間最近很紅的那個？剛剛有聽造型師他們在討論。』

『挺好看的，欸⋯⋯妳現在在哪？』

『剛到下榻的飯店洗澡完，兜哥住隔壁房，但剛剛好像出去了。』在鬼生地不熟的地方，同學躺在床上，突然有點想念有些老舊的旺來大飯店。

『對了薩琳姐，今天拍攝的雜誌來了好多其他鬼，說是中元前的特別號⋯⋯好厲害啊！好久不見的二號公園的幾個前輩都來了。』

『連祂們都來了？看來這次是認真的弄個特別號啊？』

『紅包鬼前輩好有趣啊，她在的時候大家都笑得好開心⋯⋯運動鬼也是，祂比大家想的還來得結實欸，身材挺好的，連兜哥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妳拍攝的時候有那麼多時間看著別人在幹嘛啊？』

『不、不是⋯⋯我、他們讓我先等等，沒事做就看看別人怎麼表現，這、這也是學習的一種方式嘛！』

『那妳學到什麼？』

『嗯⋯⋯好笑一點可以緩和一下緊張的情緒？或是⋯⋯身材好一點就可以不怕被拍攝？也許跟大⋯⋯廁所女鬼那樣就算髒兮兮的形象也能那樣自信⋯⋯』同學細數著曾經碰過幾次面的前輩們的優點，越說越小聲的同時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低落下來。

『妳可是全世界第二棒的女鬼噢？』凱薩琳提醒著語氣間已經帶著不自信的同學說著。

『⋯⋯嗯，我會加油的。』同學揚起笑容，這句話對她來說是最大的鼓勵。

持續的說了好幾個名不見經傳的鬼的事情，凱薩琳內心有個莫名的芥蒂產生。

並不是不想聽別人的事情，也不是不想聽她分享工作的事，只是⋯⋯也許想要她聚焦一些目光在自己身上吧？都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怎麼還會因為這種事困擾呢？

『薩琳姐⋯⋯可以的話，我好想抱著薩琳姐說這些事，可是做不到⋯⋯還要好幾天才能見面⋯⋯』

『嗯⋯⋯再忍忍。』凱薩琳輕聲回應。

即使她們每個晚上都像這樣通電話，總還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是沒想過視訊，只是看得見卻碰觸不到來得更加難以忍受，這幾天的她們不論是誰主動播出的都只是電話而不是視訊。

『吶⋯⋯薩琳姐⋯⋯』聊得有些昏昏欲睡，今晚過了，再過一晚就能見面了。

『嗯？』連帶著凱薩琳的聲音也帶了一些粘膩『怎麼？要睡了嗎？』

『唔、但還想再說些話⋯⋯』同學打了個呵欠，她揉揉眼『吼唷⋯⋯好想薩琳姐喔！』

像是將體力耗盡一般的大聲說出話語，凱薩琳幾乎都能想像出她說完後像皮球洩氣一般的模樣。

『那⋯⋯怎麼辦呢？』凱薩琳的語氣中又充滿了寵溺，但她的嘴角卻揚起惡作劇的笑容『妳用棉被包著自己，像被我抱著？這樣會好一點嗎？』

『⋯⋯並沒有！更難過了⋯⋯』聽著那方傳來的窸窣聲，凱薩琳知道那天真的孩子照著自己的話做了。

短暫的沈默之後，同學耳邊聽見了她沒能想像到的聲音。

她的戀人透過通話親吻了自己。

『⋯⋯薩琳姐！太過分了！』同學哀嚎著『我、我要翹班！』

『嗯，不可以哦，得好好工作。』凱薩琳抑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不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同學小聲的回答著『那、可以再一次嗎？』

似乎是料到了她的反應，凱薩琳又輕笑幾聲，她深呼吸過後，一連串的親吻聲在同學耳邊響起。

換來的卻是一陣沈默，還以為是她切斷了通話。但聽見她的呼吸聲後，才明白那方正在努力的讓腦袋重新恢復運轉。

『怎麼啦？』凱薩琳帶笑問道。

『薩琳姐⋯⋯我⋯⋯』同學支支吾吾的說著『我⋯⋯好想要⋯⋯跟薩琳姐⋯⋯做⋯⋯』小聲得幾乎只剩下氣音，就算貼著手機可能連凱薩琳都沒能聽清楚的蚊鳴。

『想要？』凱薩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頓了兩秒才會意到自己的惡作劇達到了效果『想要什麼啊？妳這個小色鬼。』

『還不都是薩琳姐害的！』同學的聲音聽上去委屈巴巴，她悶哼幾聲之後嘆了口氣『再兩天再兩天再兩天⋯⋯』

『還有兩天。』凱薩琳幫她結束她的碎碎念『睡吧？醒來了，就只剩一天了。』

說出口的時候凱薩琳眼中暗了暗，還有一天，不僅對她來說難熬，對自己而言也是。

她沒有回答，卻在凱薩琳耳邊學著自己親吻了好幾下，聽著聲響，凱薩琳流出一聲細微的嘆息。

不僅是她，自己竟然也像個沈迷戀愛的少女一樣因為她的行為而怦然心動。

好想將她擁入懷中，也想被她溫柔碰觸。

『妳⋯⋯趕緊完成工作回來吧？』切斷電話之前凱薩琳如此說著『我也⋯⋯嗯⋯⋯等妳回來。』

『⋯⋯？！好，我明天就趕緊錄完名鬼會客室，看能不能提早一些回去。』難得聽見了戀人如此直白的話語，同學的睡意被驅趕了一些，讓她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那、早點睡，明天會客室可別亂了步調，出錯就折斷妳的腰。』凱薩琳帶著淺淺的笑容交代著。

『哼、薩琳姐才捨不得折我。』同學悶哼之後說著，其實她並不確定，萬一薩琳姐真的來火了，折斷自己這種小事都能信手捻來。

『好了，趕緊睡吧！』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超過了午夜。

『那、薩琳姐⋯⋯晚安。』同學說著，在掛斷通話之前她又發出了親吻的聲響，不意外的也得到了來自戀人的回吻。

放下手機，凱薩琳才走進浴室沐浴，這個夜，她睡得不太安穩。一向早起的她睡到日上三竿，叫醒她的是蜜拉關心的電話。隨意的吃了點冷了的蛋餅，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然後再看著空蕩蕩的雙人床另一邊，再一個晚上，她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