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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

瑠璃獨坐在高峰上,那個唯一能夠望向古域寰界的地方,拿著一壺費了一些心思才弄到手的酒靜靜獨飲。
太曦這幾日和六蝕玄曜有會議,而太曦並不完全信任他,不可能讓他知道太多六蝕內部的訊息,他才能有這樣的閒情。

只是本該是他一人的天地,今日卻來了意外的訪客。

先發現鬱葬香的不是瑠璃,而是原罪。在瑠璃獨自靜思時原罪很少出現,就算出現也不太會打擾,今天卻意外的躁動起來。
「安靜。」瑠璃瞪了一眼在身邊竄動的原罪,思考著要不要將它強制封印起來。
「不是啦,你先別生氣,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原罪急忙澄清。
「什麼熟悉氣息?」瑠璃望向了上山唯一的一條路,進入了警戒狀態。

「瑠璃。」當鬱葬香叫喚他時,瑠璃其實有一瞬間的呆愣。
「你……」
「香仔啊!我就知道是你,你……唉唷,璃仔你輕一點啦!」
瑠璃不理會原罪的哀哀叫,反手一道氣勁阻止鬱葬香向他走來,沉聲道: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離開,此時此刻吾不想見血,不要逼我動手。」

鬱葬香真的沒再靠過去,也沒離開,只是靠著邊角坐了下來,原罪窸窸窣窣蹭了過去,而瑠璃沒有阻止,但也沒有再搭理他而是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或許他真的需要一個人陪,尤其在這特殊的日子裡。

見瑠璃不再拒絕他,鬱葬香放下心來打量著瑠璃,覺得他似乎比之前見面時更瘦了,看起來也有些憔悴,但他的眼神是堅定的,有些黯淡卻堅定。
鬱葬香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麼,又覺得好像說什麼都會破壞此刻的和諧,於是他什麼話也沒說靜靜看著他喝酒。

瑠璃酒量一般,又因為好一段時日沒有碰酒沒喝幾口便已兩頰泛紅,眼神略為迷濛,拿著酒壺的手也已有些不穩,但他似乎還想再喝,鬱葬香走上前去拿走他的酒壺,得到了瑠璃的瞪視。

「拿來!」瑠璃伸手想奪回他的酒,卻因不勝酒力一個踉蹌跌入了鬱葬香懷裡,而對方在抱緊他的同時將手向後伸,酒壺便被銀鉤蠆尾給勾了去。
「你醉了,不宜再飲。」鬱葬香攙著人坐下邊說著。
「與你何干?酒還我!」
「瑠璃!」
「鬱葬香,你來此就是要氣我的嗎?」

面對瑠璃的怒氣,鬱葬香不為所動,僅是調整好一個舒適的姿勢將之摟進懷中,這才回道:
「……吾只是想來陪陪你。」
「是嗎?」瑠璃本想反唇相譏,要他去陪那個他想守護的人,但他實在不想吵架,故僅用不以為然的口氣回應了他。

鬱葬香知道此刻的瑠璃如要掙脫他並不難,沒有掙扎便是不排斥,於是他收緊雙臂將頭擱在瑠璃肩上,低聲勸道:
「回來吧。對付太曦神照尚有他法,你不必親身涉險。」
「你們要怎麼對付她請自便,吾有吾的路要走。」
「瑠璃……」
「你若想繼續待下就別再囉嗦。」

知道自己無法說服瑠璃的鬱葬香聽話地閉上了嘴,瑠璃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鬱葬香從原罪處取回酒壺,喝了一口便擱置在旁,然後他擁著沉睡的瑠璃看著崖下,心中暗下決定,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從太曦手中奪回瑠璃,奪回古域,而這一日不會太久。


瑠璃醒過來時太陽已升起,身邊也無鬱葬香的身影,他的酒壺好好的被放在身邊,裡面的酒還剩下一點,他仰頭欲一口飲盡,剛舉起酒壺便停頓下來,最終是沒有下口。

他拿著酒走到崖邊,看著在陽光照耀下泛著七彩光芒的大型牢籠,將剩餘的酒灑下。
「新年快樂,辰砂,還有你,葬香。」他輕聲說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