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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侑佐久侑】襲警。

“啪、碰—!”
“襲警!依現行犯條例將你立刻逮捕。”
先是椅子被撞倒的刺耳聲響,隨即是令人有些不安的,拳頭重擊肉體的聲音。

坐在會面室沙發上的飯綱掌將疑惑目光投向眼前稻荷崎刑警大隊隊長北信介,畢竟過去縱橫黑白之間的模糊界線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在提及襲警兩字時是如此興高采烈猶如贏得勝利。
北信介並未對那目光做出反應,只是抬起手讓站在身旁的赤木靠近,而交代他出去確認情況。 但在他剛打開門要離開時,迎面走進會客室的是有著圓眉的男人,而此時他臉上露出的表情堪稱古怪,看起來像是個笑又有些恍惚,最後融合成一種飯綱會想叫他下午請假回去休息的模樣,也為原本運籌帷幄的事態摻進了一絲未知疑慮。

“古森,發生什麼事了?佐久早的交保談的怎麼樣。”
“聖臣他……呃。”
似乎是顧慮般,那有著暖褐髮色的青年是飛快的看了一旁的北信介一眼,又重新將視線轉回到飯綱掌身上。

“他襲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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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早聖臣,井闥山的高級幹部。 作為東京最有勢力的地下組織之一有無數人都想抓住他的把柄,但井闥山一如他們的名字暗喻是由一群狡猾如黃鼠狼的人們所組成。 甚至其中佼佼者被稱為鐮鼬,如那傳說中的妖怪,在你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割去了血肉甚至還未感疼痛。
而且他們的手法向來極為乾淨俐落,如同被風刃製造出無從追查的斷點,饒是再靈敏的獵犬也無法在虛空中找到任何痕跡……。

“絕對就是這傢伙做的——我知道肯定是他!除了這個潔癖沒有人可以把現場收拾的這麼乾淨!”
“你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把他拘留!”
面對眼前氣勢洶洶的金髮青年,尾白阿蘭覺得胃部再次疼痛了起來。 不是自己不相信宮侑,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他? 從國小就倒楣認識了宮家雙子,自己當然知道每當侑瞪圓了那雙在燈光下像鍍了金、燃了火的雙眼時代表他話語中的堅定程度。 但現在並不是以一句我相信你就可以排除所有客觀事實的年紀。

“照你的說法我們得把全日本的潔癖強迫症都給逮捕,需要我統計大概數字給你?”
在那僵持幾乎接近白熱化的時候那辦公椅的輪軸喀啦喀啦的響,與宮侑有著同一張臉但頭髮染成銀色的青年從座位中稍微滑了出來,而他手上還拿著一顆正吃到一半的飯糰,這表明了為什麼他沒有更早一點加入到話題的理由。
“順道一提,剩下二十分鐘就得按規定把你的嫌疑人放走了,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得加快速度了侑。”

然后宮治就重新用足尖勾著辦公桌桌腳把自己挪回原位,像是一隻路過的狐狸用尾巴勾勒下灌木叢的枝梢。
留下來自自家雙胞胎失去目標的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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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侑,稻荷崎刑警大隊第二分隊隊長。 以對工作的熱情與無法預測而聞名,數年來栽在他手上的嫌犯不計其數,甚至偵破不少冷門舊案。 有傳聞說他會利用許多遊走邊緣的手段不惜一切代價進行偵查,只要有一絲破綻就會被他像林子裏狡詐的狐狸循線追上並死死咬住咽喉。 過去也曾有過執法過當的不光彩紀錄,但被北信介給壓了下來。
稻荷崎鎮壓著狡猾狐狸的傳言也早就散播各地。

但無論傳言是如何將對方敘述成某種第一刑警,佐久早只覺得對方要比街上那些沒品味的街頭混混更加糟糕。 先不談對方那無禮的交談方式,以及明明沒有證據卻又確實危險的貼近真相。 這像是將自己精心製作的作品擱在桌沿,那種搖搖欲墜的威嚇感令自己感到反胃……也可能是那包放在桌上的廉價速食正傳來的氣味所導致。

這真的很噁心,自己只想回到公寓好好洗個澡,為自己做上一份簡單的溫沙拉。

在宮侑氣勢洶洶地把門給甩開又甩上時,佐久早只是專心去調整包覆指尖的小羊皮手套,那柔韌的包覆感讓人舒適。
腕間的機械錶發出細微響音,突然想起家裡的咕咕鐘要重新上發條了。 沒有太多的誤差需要調整,因為自己會在預期的時間內回到家。

至少在三十秒前,佐久早聖臣都還對於這件事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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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北信介在送走飯綱掌與他的下屬後走回了辦公室。
回以他的是一室靜默,甚至連阿蘭都迴避了自己的注視。

“倫太郎。”
“北前輩,剛才監視系統剛好故……”
“我要的是你用手機翻拍的片段,我知道你剛把監視器的影像刪除。”

此時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那正從復數螢幕後頭探出半個腦袋的黑髮男人,尤其是正拿著冰枕冰敷臉頰的宮侑更是露出遭到背叛的表情。 但被盯著看的角名倫太郎只是故作鎮定的去把手機上繳,而沒有去問為什麼北前輩知道解除鎖屏的密碼…。

只見影片上顯示出宮侑在回到審訊室後,是如何招呼不打的單手撐著桌面就傾身向前,伸手拉低佐久早聖臣的口罩。
在畫面上他們的臉短暫的接觸,接著就是黑髮男人猛然起身並一拳砸在了冒犯者的臉上。
影片結束後北信介看著因為心虛,而正試圖把自己塞到宮治辦公桌底下的下屬。

“這不是合適的延長羈押手段。”
“甚至非常冒犯。”
“你可能已經構成性騷擾。”
每說一句,那縮在桌下的男人就一縮,即使是樂於看自家兄弟吃癟的宮治都有些不忍直視。

“但我們現在有更充裕的時間蒐集證據,做的很好、侑。”
“不要浪費你爭取來的時間。”
看著轉身離去的北信介,宮治手中咬了幾口的肉包都脫手掉落,剛好砸在桌下宮侑身上,但即使那汁液沾在襯衣上的感覺有點噁心,也沒能把宮侑從震驚中喚醒。

“北前輩……是不是笑了?”
“欸欸欸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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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森,所以你說佐久早是為什麼襲警?”
“飯綱前輩、這還是等聖臣回來再讓他親自解釋吧。他不在的時間工作我會負責的。”
“工作倒不要緊……但我真的很好奇啊。”

古森元也只是保持著笑容應對,而視線則看著手機上拍到的照片,關於那名做出大膽舉動的金髮刑警。
他有預感,聖臣肯定會與這人牽扯不清,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