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The Black-eyed children》
Sans/Tia



　　Muffet的咖啡廳之所以能同時擄獲人類與怪物的胃──或說，消化器官。除了要歸功於美味的糕點和濃郁的咖啡之外，與時俱進也是一項不可或缺的元素。Muffet是位熱愛時尚與流行的美麗怪物，多虧了她的得力員工Tia，店裡的餐點時常能隨著季節更替，春華冬雪，並且總是大受顧客好評。

　　而這天，Muffet站在烤箱前，似乎在煩惱些什麼。

　　「怎麼了？Muffet？」穿著當季流行的嘉頓格紋制服，Tia在洗刷碗盤的空檔發現自家老闆陷入難得的沉思。此刻，窗外的天光盡滅，偶有駛入社區的轎車陸續歸來，下過雨的日子，有種空曠清朗的感覺，在這即將可以回家的時刻，少女依舊選擇了釋出善意。

　　「嗯……最近很受歡迎的那個吸血鬼蛋糕呀，上面不是有用來代替血滴的越橘嗎？」作為糕點的製作者，Tia瞭然於心地略為頷首，然後看著Muffet用背上的好幾雙手，靈活地收拾著檯面，同時說：「材料供應商那邊出了點問題，而我跑了好幾間超市都沒找到……」

　　「我聽說西邊森林的水塘邊結了不少野生的越橘，妳能幫我去看看嗎？」

　　Tia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毋寧說找不到拒絕的方法，於是便硬著頭皮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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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森林的邊緣，幾顆彷彿在競逐似的高大白樺樹，把森林與社區之間的路燈燈光攔截下來，葉子在光照下顯得無比慘白，Tia試著用手電筒照亮幽深的樹林，卻只聽見幾隻鈴蟲懶洋洋地鳴叫，還有左側車道偶爾駛來的轎車，可以提供足夠明亮的光源。

　　就好比閃電，短暫卻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少女沿著腳下不知是人或野獸走出的小徑，一路往Muffet說的水塘前進，森林中瀰漫著一股潮濕的霧氣，黑暗渾然濃密得堪比一堵高牆，再往前，有顆形似蜷曲老婦的巨大青苔石，她緊緊握住手電筒，然而黑暗卻猶如有意識地漸漸收緊……

　　並且，那唯一的光亮，還詭異地猛然熄滅了。

　　此時就連鈴蟲都不再鳴叫，黑暗頓時充滿了五感，一種原始的黑暗，於是遠古之前的人類，才會有對於火的崇拜與信仰，Tia摸黑敲打著手電筒，又把電池重新拆了出來，那微弱的光影這才不情不願地回到她手中，少女將光線往前路一照──

　　一對黑影悄無聲息地佇立在她面前。

　　少女嚇壞了，下意識地發出驚叫聲，但定神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對衣著襤褸的孩童，他們赤裸著雙腳，有著一雙彷彿能吞噬萬物的純黑色的眼睛，或許是某種病變或感染？Tia大口吸進夜晚寒涼的空氣，正想出聲詢問時，那兩名孩童率先開口了。

　　「大姊姊，妳能帶我們回家嗎？」

　　「我們迷路了，好餓又好渴。」

　　雖然Tia注意到小女孩少了一隻手臂，小男孩沒了耳朵，而且能完美地接下彼此想說的句子……最詭異的是，他們身上發散出來的冷靜與自恃，絕對不是迷路的小孩該有的反應。

　　但假使他們真的只是一對迷路的孩子呢？Tia的惻隱之心不斷請求著她，好比蛆蟲或雨天過後的蚯蚓，不斷扭曲、膨脹、作祟……四周的黑暗蠢動著，少女覺得自己的意識就彷彿蝴蝶，輕飄飄地準備伸手牽起那兩名孩子。

　　突然之間，一道紅色的閃電打在他們中間，就如火焰般耀眼。

　　「我就想說妳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小鬼。」

　　Sans舉起手中的長槍，在寂靜的空氣中劃破一道半弧，將少女與那兩名詭異的孩童阻隔開來。黑瞳的詭異生物見狀也不再隱藏，它們將嘴巴咧至耳際，露出其中尖銳的獠牙，並且發出極高頻率的叫聲，而後像是猴子一樣敏捷地竄入黑暗之中。

　　「那是……什麼東西？」少女顫抖地抓著Sans的連帽外套，一副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得像是被雨水打濕的一箱小貓。

　　「這個嗎？我想是在遠古之前，就流竄在人類世界中的『惡』吧。」他聳了聳肩膀，雖然臉上盡是嫌麻煩的表情，卻還是一遍又一遍地輕輕撫摸著Tia的腦袋，拍拍她顫抖的肩膀，然後才領著對方，離開了這片原始且自然的無光之中。

　　最後，他們回到安全溫暖的家，喝了兩杯熱可可才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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