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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Summary:

克勞德在外工作時遭到了跟蹤。

Notes:

依舊是〝暴風雨的前夕〞。
神羅的雞飛狗跳應該在下一章，或是下一章之後。

Chapter Text

克勞德收到了來自亞尼安的訊息說有想要委託的工作。可是當他到達蜜蜂之館，他便發現亞尼安除了工作以外，還有情報要提供給他。

「有人到這裡來查問有關〝克勞迪亞〞的事情。」

克勞德露出困惑的表情，問：「為什麼？」

「你當晚穿著女裝出入這裡的時候似乎是被人看到了。現在外面的流言都在說〝克勞迪亞〞是蜜蜂之館的演員。」

克勞德覺得頭痛。

「來查問的是什麼人？」

「報紙和雜誌的記者。」

克勞德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亞尼安接著說：「還有塔克斯。」

克勞德皺眉，不明白為什麼塔克斯要對〝克勞迪亞〞進行調查。路法斯知道〝克勞迪亞〞就是男扮女裝的克勞德。除非塔克斯的行動不是因為路法斯，而是神羅裡面的其他人所下的指令？

克勞德想到這，腦海裡浮現寶條的臉孔，不禁感到不安。

「古留根尾手下的那些小混混也有來問過我有關〝克勞迪亞〞的事。不過他們純粹是跟他們的老大一樣對美女充滿好奇而已。」

克勞德聽了，感覺身體裡一陣惡寒，臉色也青白了幾分。他的女裝黑歷史裡，古留根尾可是佔了不少的部分。

亞尼安注意到他的反應，輕笑了幾聲，繼續說：「那些記者也只是為挖掘薩菲羅斯的八卦而來。因此問題只有來自神羅的塔克斯。你放心，我只有跟他們說，他們想要尋找〝克勞迪亞〞只是我認識的人的朋友，她當晚會來蜜蜂之館，只是因為我被拜託了幫助她為宴會作打扮。」

「感謝你，亞尼安。」

「不客氣。你有沒有興趣參與我們的表演？」

「沒興趣。」

亞尼安笑著說真可惜。

「那麼我們來談今天的工作。」

亞尼安的委託是讓克勞德到卡姆去找一名首飾工匠，從工匠那裡把亞尼安之前送去修理的飾物帶回來。

那是一個簡單直接的工作。克勞德告別亞尼安以後便出發前往卡姆，路上除了需要一些小型的魔物以外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他順利地找到工匠，從他的手裡接下亞尼安的飾品，然後便開始返回米德加。

奇異的事情便是在他的歸途上發生。

一如以往的，克勞德首先感覺到頭痛，接著他便看到前方的荒野路上出現銀色生物的身影。克勞德快速地剎車。他跨坐在芬里爾上拿出武器，定睛一看，才發現他面對的只有一隻魔犬，還有兩條站在枯木上的細小飛龍。牠們默默地用跟薩菲羅斯一樣的翠綠眼睛盯著克勞德，一動不動。克勞德原來充滿警戒，但是很快的，他便意識到魔犬和飛龍都毫無敵意。克勞德感到奇怪，握劍的手不敢輕易放鬆。雙方持續安靜和詭異的對峙，好一會兒後，克勞德看對面完全沒有動靜，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組合劍收起來，然後重新開動芬里爾。

魔犬和飛龍依舊毫無動靜。克勞德趁機踩下油門，芬里爾咆哮一聲，奔馳而去。魔犬和飛龍的頭部馬上追隨著克勞德移動，當克勞德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遠方，牠們便動身追上去。

克勞德看到魔犬和飛龍在後方迅速地追隨而來，下意識驅動芬里爾加速。芬里爾再次咆哮，以更高的速度向前飛奔。魔犬和飛龍亦緊隨著提升移動牠們的速度，但是牠們始終和克勞德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沒有要向他作出攻擊的意思。克勞德更加的困惑，心想如果牠們是要跟蹤他的話，那就麻煩。芬里爾的車速是頂尖的，但是被強化改造過的魔物也有著可怕的體力和速度。

他一邊全力驅動芬里爾，想要甩掉魔犬和飛龍，一邊思考。米德加很快便要出現在前方，克勞德調動魔力，同時默念召喚的咒文。神靈降臨的強大壓迫感頓時充斥四周，天空風雲變色。魔犬和飛龍本能地發出不安的聲音，抬頭看見紅光在暗雲中閃爍，緊接著一道彷彿來自地獄的火柱便在牠們的面前破雲落下。

伊夫利特的咆吼聲和魔物們的尖叫幾乎同時間響徹整片被烈焰燃燒起來的荒野，彷彿要撕裂皮膚的高温乘著暴風撲向克勞德，險些把他和仍在荒地上高速行駛著的芬里爾吹翻。

克勞德承受著從伊夫利特身上散發出的熱浪和壓力，努力地穩住車身，注視前路，沒有回頭。他給召喚獸的指示是阻攔追蹤他的魔物，而他知道伊夫利特有足夠的能力來完成這件事。

在召喚獸的幫助下，克勞德順利地回到米德加。他把亞尼安的飾物交給蜜蜂之館的職員，拿到了錢，接著確認了一下紀錄在PHS上的其他委託。就在他離開的時候，他驚訝地在蜜蜂之館的外面再次發現銀色綠目的魔犬。克勞德一時愣住，想伊夫利特不可能對付不了魔犬，因此他眼前的應該是另外一頭的魔犬。克勞德下意識地抬手把頭上的兜帽拉得更低，正在思考著應該怎麼辦，魔犬的數量增加了。兩隻魔犬從建築物之間的陰影裡鑽出來，跟牠們的同伴一起像之前在荒野裡的時候一樣，僅僅是靜待在一個地方上看著克勞德。克勞德猜不透牠們的行為，被牠們盯得心裡直發毛，並且懊惱在人類密集群居的米德加裡，他是不能夠隨便地使用召喚獸。

不過，米德加圓盤下雜亂狹窄的街道與外面平坦空蕩的荒野比較起來，是更容易地把魔犬甩開。克勞德冷靜地裝作沒有在意魔犬，跨上芬里爾，在腦海中確認了一遍接下來要走的路後便驅車疾走。

魔犬如他所料的像之前那樣追隨他。克勞德騎著芬里爾，靈巧地繞著路走。當他確認看不到魔犬的身影的時候才前往下一個委託的地點。可是克勞德很快便發現自己低估了魔犬的追蹤能力。當他抱著客人的貨物回到芬里爾那裡的時候，魔犬們早已經在不遠處等待著他。之後，克勞德發現無論他怎麼樣的努力都沒辦法完全擺脫魔犬。即使消滅牠們，新的很快便會出現。

克勞德有一點點被牠們的陰魂不散嚇到，禁不住在與牠們再一次的相遇以後煩躁地想，這些魔犬連跟蹤狂這一點都要跟那個男人一樣嗎？

魔犬們張開著嘴巴呼哈呼哈的呼吸，彷彿在笑。

克勞德感覺原來已經在痛的頭更痛。

或許他真的應該聽路法斯的話，別在外面亂跑。

克勞德不敢回家，只好一直在外面接委託和繞圈子。當夜幕低垂，克勞德躲在米德加的便利商店的後面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查看PHS上面顯示的時間。晚上十點多，可以做的工作都已經幾乎全部完成。克勞德窺看了一下四周，不意外的發現在附近徘徊的魔犬的身影。他沮喪的想，今天可能沒辦法回家。他給薩菲羅斯發了一個短訊，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狀況，然後便丟掉三明治的包裝紙，駕車離開。

克勞德在貧民窟外面隨便地找了一個地方露宿。以防萬一，他不去住旅館，害怕自己引來的魔物會襲擊無辜的人類。幸好芬里爾的身上有他為平常出遠門備用的一些野營用具。他在身上披著毛毯，坐在芬里爾的旁邊，抬頭仰望被魔晄能源照亮的夜空。他回想起以前在原來的世界到處流浪的日子。那時候他雖然每天持續著為工作東奔西跑，但是他的心裡漫無目的。昔日的同伴們早已回歸星球，同伴們的後代雖然有的仍然認識克勞德和跟他保持著連繫，但是克勞德極力地避免讓自己混進他們的日常裡，因為身懷JENOVA細胞的他太異常，那必定會破壞普通人的生活。

於是他逐漸地遠離人類，孤獨地在慢慢枯竭的大地上到處徘徊。有時候他會迷茫，自己到底應該在這沒有盡頭的永生中做什麼。唯有當薩菲羅斯出現的時候，他便會想起，他需要保護同伴們遺留下來的家人，還有守護大家曾經一起拯救過的星球。然後有一天，他突然驚覺，自己的人生目標怎麼在經過這麼多年以後又回到薩菲羅斯的身上。克勞德當場面對著岩壁撞起頭來。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甘心，自己明明花了那麼大的努力和那麼多的時間去脫離那個可以說是掌控他一生的男人，但是最終他還是像薩菲羅斯所說的，回到他的懷抱裡。

「這是命運。另外，首先從生理上來說，你已經不可能完全的擺脫我。」

突然響起的聲音使克勞德把埋在膝蓋上的臉抬起來，只見他正在想著的男人張開著翅膀，無聲地降落在他的面前。

「薩菲羅斯。」克勞德愕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等等！你現在不能來找我！」他想起那些在跟蹤著他的魔犬，如果牠們跟上次的魔物一樣攜帶著攝像機，那麼他們的秘密可能會暴露——他以為薩菲羅斯有足夠的智慧意識到這個問題，沒想到對方居然在這個時候智商掉線？

薩菲羅斯見到他的慌張，忍不住笑了，說沒事。接著，他便在克勞德的面前朝旁邊吹了一下口哨。魔犬們馬上便從牠們躲藏的地方走出來，在薩菲羅斯的面前乖巧整齊地坐下。

「我收到你的訊息，所以便來找你。還有，我已經觀看你一整天。」薩菲羅斯一邊彎腰撫摸魔犬的頭，一邊說道。

克勞德聽了，頓時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回憶自己今天一整天所做過的事，整張臉因為自己的愚笨和對男人的行為感到氣怒而變紅。他沉聲質問情人：「你做了什麼？」

「只是做了一個小試驗。」薩菲羅斯悠然微笑著回答。「我想要看看這些身上帶著我的細胞的魔物能夠有多聽話。」

「所以你就讓牠們跟蹤我一整天？」克勞德的聲音裡帶著怨氣。

薩菲羅斯毫不在意，說：「我覺得那很有趣。」

「那對我來說一點也不有趣！」他險些就要神經衰弱！

薩菲羅斯看著克勞德臉紅耳赤地在生氣，笑得更快樂。魔犬們也跟隨著他的情緒從喉嚨裡發出愉快的聲音。

「可惡……！」克勞德一邊低聲咒罵，一邊站起來。他還已經準備在外面露宿！

「你其實可以更早向我求助。」

「你也可以更早告訴我，這是你在搞鬼！」

「那就不好玩。」

克勞德把毛毯丟到薩菲羅斯的臉上去，然後迅速地收拾東西，騎上芬里爾。

「你要去哪裡？」

「回家！」

克勞德拋下一句話後便用力地踩下油門，獨自揚長而去。



克勞德回到公寓的時候，薩菲羅斯早已換上便服，坐在客廳裡看著書。

克勞德壓抑著想要上前去扭捏他的翅膀生長的位置來泄憤的衝動，在家裡東張西望一番以後，問：「那些魔犬呢？」

「銷毀了。」薩菲羅斯平靜地回答。「雖然那些魔物都是劣質的失敗品，即使放任不管也活不久，壽命最長可能就兩、三天，但是那也不能讓那些攜帶著我的細胞的魔物在外面隨意地到處亂跑。」

「……這樣啊。」克勞德聽到〝失敗品〞三個字，神情隱約地變得複雜。他曾幾何時也是一個〝失敗品〞，雖然他後來證明了自己其實是唯一成功的薩菲羅斯複製體，但是寶條對他的評價還是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腦海裡。

「怎麼了？」

「……沒什麼。」

如果當年扎克斯沒有把他救出來的話，他應該也會跟薩菲羅斯所說的那些〝失敗品〞一樣被當作廢棄物銷毀吧？那麼薩菲羅斯便會挑選別的複製體來協助他毀滅星球。

那個時候，那個男人需要的只是工具，而那工具即使不是他也無所謂。

「克勞德。」

「什麼？」

「別露出一副想要哭似的表情。」

克勞德愣住，一時間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薩菲羅斯放下書，把手放在身旁的位置上，向他說了一句：「過來這裡。」

克勞德遲疑了一下，慢慢地走過去。薩菲羅斯耐心地等待他坐下以後，雙手把他搬到自己的大腿上去，牢牢地抱住。

「你在想什麼？」薩菲羅斯低聲地向青年詢問。

「我……沒有在想什麼。」克勞德低著頭，下意識地貪戀男人的體溫和氣息，想要把自己的身體靠他的身上。但是他的心裡有一份細小的憂鬱和軟弱在阻止他，使他整個人僵硬著，沒有那樣做。

「你在同情那些跟我們命運相似的魔物嗎？」

「不……我……應該不是……」

「那麼你為什麼在悲傷？」

薩菲羅斯的問題使克勞德痛苦地咬唇。薩菲羅斯見了，單手捧起他的臉，溫柔地親吻他嘴唇上那個快要被咬破的地方。

「克勞德，我可愛的人偶，你是我的半身，告訴我，是什麼在困擾著你？」

〝半身〞——這個稱呼正是克勞德此刻的苦惱。

他在心裡猶豫和掙扎片刻，最後不安地說：「我……這種想法其實毫無意義，但是，如果……我不是你的複製品的話，現在的這一切便不會發生吧？」

薩菲羅斯皺眉。「那是什麼意思？」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個〝失敗品〞，那麼你那時候便不會用上我……」

薩菲羅斯沉思。「……確實，當時即使沒有你，我也有別的複製體可以使用。但是那些也只是一般的工具而已。如果只是一般的工具的話，我是不會想要這樣做——」他把克勞德推倒在沙發上，讓驚訝的青年仰躺在自己的身下，趁著青年還沒有反應過來，低頭就往那毫無防護的暴露著的白皙脖子上輕咬。

「等——不要……！」克勞德臉紅耳赤的掙扎，但是他沒有使上全力，一雙在試圖推開身上的男人的手僅僅是輕按在對方的胸膛上，踢起來的雙腿也只是在踩著空氣。

薩菲羅斯在他的頸窩裡低聲的笑，手熟練地潛入他的衣服裡撫摸和揉捏那結實柔韌的腹部肌肉。

「不要……！」脖子和腰上那帶搔癢的觸感使克勞德無法自制的笑出聲。那羞惱、壓抑和慌張的零碎笑聲聽在薩菲羅斯的耳裡，甚是悅耳。克勞德想要掩飾自己的笑聲，用手臂遮蓋住自己的嘴巴。薩菲羅斯把他的手拉開，然後深吻他。

克勞德從喉嚨裡發出抗議的聲音，但是那很快便變化成甜蜜的呻吟。他的雙手主動地攀上薩菲羅斯的背，雙腳也有意無意地勾上對方的腰。

薩菲羅斯想，有時候真的不能怪他對他的人偶發情，現在的克勞德完全就是在誘惑他。

「……把你的手從我的褲子上拿開。我今天好累。」克勞德想起自己今天一整天在外面的奔波便氣憤，因此他拒絕情人的求歡。

薩菲羅斯的動作慢下來，但是沒有停止。「你確定你不想要？」他的弦外之音彷彿是克勞德的身體可沒有要拒絕他的意思。

克勞德瞪著他，剛剛被吻得濕潤發紅的雙唇緊抿在一起，臉頰上是豔麗的紅霞。「……只能做一次。」

「那有一點困難。」

「你的精力太旺盛了！」即使他們不是一般人，那也太可怕！

「我停不下來是因為你太誘人。」薩菲羅斯說著就要把克勞德的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脫下來。

「你給我克制一點！」克勞德抬起腿就往薩菲羅斯的腹部上踢了一腳。

薩菲羅斯受到重撃，無奈地放手。克勞德趁機坐起來把褲子拉回去，並且轉移話題，說：「你之前說你在做試驗，那是為了什麼？」

薩菲羅斯揉著被克勞德踢到的地方，回答：「神羅總裁在向拉札德打聽〝克勞迪亞〞的事情，以防萬一，我若是掌控著那些帶著我的細胞的魔物的話會比較安全。」

「神羅總裁？」所以塔克斯才會去蜜蜂之館調查嗎？但是——「為什麼？」

「扎克斯覺得那老頭在害怕我現在有戀人了，不久以後可能會為了結婚而從軍中引退。」

「我沒有要跟你結婚。」

「你這句話真傷人。」

克勞德低頭，小聲地說了一句抱歉。

薩菲羅斯為他的認真笑了，說：「如果我向你求婚的話，你會答應嗎？」

「那沒有必要吧？」

「為什麼？」

克勞德沒有回答，但是他整張臉再次紅了。

「……我去洗澡。」

他逃跑了。

薩菲羅斯笑著目送他離去。當他聽到浴室裡傳來水聲的時候，有什麼在輕輕敲打窗戶的聲音也傳進他的耳朵裡。薩菲羅斯看向落地玻璃門外的陽台，只見一條銀色的小飛龍站在那裡，口中咬著什麼。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去拉開玻璃門，彎身接過小飛龍口中的東西。

那是一張電子卡。

薩菲羅斯檢查了一下卡片以後把它收起來，接著他的視線回到面前的細小龍種身上。他抬起手，準備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的魔物殺掉，但是他想起剛剛跟克勞德的對話，遲遲沒有下手。

最後他嘆一口氣，示意小飛龍進去家裡。小飛龍飛到客廳裡面，在半空中盤旋一圈以後，落在地上好奇地東張西望。

薩菲羅斯看著這小東西，不懂自己為什麼要保留這活不長的生命，但是他是蠻期待，克勞德洗完澡出來看到細小的龍會是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