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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x胖胖x啊要x組長

我是小陳，在一間傳統產業裡當資訊助理。我的喜歡很單純，就是每天來一杯COCO，別無選擇的那種喜歡。

上個星期五，公司出了大事。整個系統資料被人遠端刪除，還是用經理的帳號密碼登錄操作的，專案資料、歷史記錄，全都變成數位的灰燼。


——但那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個無辜可愛資訊助理，真的。


「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把我從漫無邊際的思緒拉回來，對面座位的胖胖又開始咳了。他剛從出差回來就確診，現在雖然退了燒，咳嗽卻像是永無止盡的惡夢，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替他揪心。


看著他還是拖著病體在寫那份檢討報告，我心裡總覺得難受。雖然他也被列入嫌疑名單，但我不相信他會做那種事，他笨得太明顯了，不可能掩蓋得住。


肚子忽然咕嚕一聲，把我從無謂的猜測中喚醒。我打開了外送APP，剛好跳出限時優惠。

「欸欸，大家要不要中午吃火鍋啊？限時六五折耶！」

這句話像是往死水裡砸下了一顆石頭，瞬間炸開了漣漪，整個資訊部的人都湊到我桌邊。


「你們居然要丟下我吃火鍋！？」


胖胖瞪大了眼，像是被世界背叛的小動物。他最愛火鍋，可偏偏現在只能吃白飯，醫生說的，他沒得選。

他眼眶裡泛著水光，我看著竟然心裡一緊，說不上哪裡怪，反正就是……想抱抱他。我一定是太餓了，腦子缺糖，才會浮現這種奇怪的念頭。


「那…你吃白飯可以嗎？」我小聲問。

「你的意思是，我坐在這邊看著你們吃火鍋，我只能自己啃白飯？」他幽怨地看著我，像是受了什麼天大委屈。

「啊！我吃不了這麼多，我的白飯可以賣你。」啊要突然插話，語氣很自然，卻像是在轉移話題。

明明在我印象中，他食量才沒這麼小。甚至為了胖胖把咖哩鍋改成海鮮豆腐鍋？我不相信。

看著他們兩個正在討論「海鮮湯飯」與「麥香奶茶」的交換條件，我本來對於他們認真討論這種事情想偷笑，但啊要忽然轉過頭來，對我露出一個有些得意的笑容，那種笑容像是挑釁。


我心頭一震，下意識握了握襯衫胸口的位置，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悄然蔓延。

交易完成後，那枚五元硬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竟有些刺眼。


「小陳……我喉嚨好痛……咳咳。」
他癱在桌上，聲音有些哀怨，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魔力。他現在需要點冰冰涼涼的東西緩解喉嚨的不適，可我們這遠得要命公司，便利商店走路要十五分鐘，換誰都懶得去。


但下一秒，我已經站在便利商店的優格櫃前。我告訴自己：只是想喝點飲料罷了，每天喝COCO總是要換個口味。


回到公司，我把優格輕輕放在他桌上，「吶，拿去。」

「小陳！你是特地為了我買的嗎？」他眼睛亮得像是這濕冷天氣裡的暖陽，比起火鍋，幾乎能融化我一整天的疲憊。


——那一刻，我忽然能理解為什麼副理會跟經理一起離職了。


「才不是，我只是想喝飲料罷了。」我撇開視線，把吸管戳進利樂包，喝了一口，故作冷淡。


「還有，你快點把病養好，別把病毒傳給我。」

「咳咳咳——我要讓你也傳染病毒！」

胖胖一邊咳嗽，一邊吸著優格，像是吞下了全世界的慰藉。他喝得慢，每一口都像在品嚐什麼比白飯還要珍貴的東西。

這時，組長從會議室方向走了回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應該是剛從老董那邊挨了一頓。辦公室一時安靜下來，他把門帶上，甚是連窗簾都拉上，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坦白說說吧，是你其中的誰幹的嗎？」

沉默在所有之間蔓延，每過六十秒，就會沉默一分鐘。


「不管是誰做的——下次，帶我一個。」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回自己位子，像是沒事人一樣打開文件繼續工作，沒有人回話，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這句話，語氣像在開玩笑，可語尾那輕飄飄的尾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簡單。

我低頭喝了一口奶茶，心跳卻有點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那一瞬間，我竟然覺得他是在對我說的。


我是不是想太多了？還是他真的……知道些什麼？又或者


——他只是在吃醋？

愛吃醋的小淘氣，我在心裡默默地給他取了個綽號。

但我不敢多想。畢竟我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坐在對面那個正努力把優格吸到最後一滴、咳嗽聲依然停不下來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