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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片段
对方凌驾在他身上,长发形成两道银色的帘幕,直直地垂落在克劳德耳边,无声地隔绝了他与外面的世界。
像是月光,又像是泉涌。萨菲罗斯的发尾在克劳德的颈窝处逶迤,流淌成清凉的溪流。透过皮肤,冰凉的悸动被传达到金发青年的灵魂深处,所掀起的波澜隐隐中大有吞没其灵魂之舟的趋势。
仰望着对方神祗般的面孔,他忽然升起一股不应有的冲动:鬼使神差地,他掬起流连在肩颈上的银色发丝。
时光仿佛回溯到了大火之前,他的尊敬与崇拜、他的追求与渴望,以及少年时尚未被岁月和无情现实摧毁、抹平的朝圣感在此刻复苏,透过内心不知哪个角落,窜了出来。
——就连发丝都是冰冷的。恍惚中,他这般想到。
银发的堕天使玩味地欣赏着金发青年迷惘而混沌的眼神,还有他的肢体语言。
直到金色的陆行鸟下意识地扯过他一缕垂发。
虔诚地亲吻垂落的发丝。
萨菲罗斯嗤笑一声,伏低上身,让金发青年生涩的吻蹭上他微扬的唇角。
就像最开始那样,他们交换着一个又一个亲吻,唇舌纠缠,鼻尖相抵,声息可闻。
他们是命运之路上唯二的旅人,只能在永无止尽的时间长河里顺流而下,既不能止步不前,亦无法逆水归去。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克劳德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年头。曾经繁荣强盛的魔晄都市米德加,如今郁郁葱葱,早已成为冒险者的天堂。
然而他始终不能回归星球成为生命之流里的一分子,无忧无惧地在星球深处徜徉。
克劳德只觉得疲倦。抛开绝望与孤寂,只是疲倦。甚至连厌恶之心他都厌倦了。
他曾问过星球的复仇者,天降灾厄的代理人:
“为什么是我?”
对方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愉悦的笑容,“没有为什么,克劳德。”
而今他们忘我地交缠在一起,唇齿相依,好似过往的种种被时钟的指针碾压成了废墟。可现在它们真成了历史的遗迹。
毁灭也好,虚无也罢。混沌之中,他反反复复摩挲萨菲脊背上片翼展开之处,情不自禁而难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