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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風景的冰牆 ※維勇 ※OOC ※R18 ※ABO設定:維克多是Alpha,勇利是Omega ※有特殊設定,為了不破梗請讓我直接賣關子吧欸嘿! ※本篇部分有嘔吐,番外部分有生產、哺乳情節 ※若造成閱讀上的不適感真的很抱歉 1. 在花滑界享譽盛名的俄羅斯選手,維克多‧尼基弗洛夫,正表情凝重的看著打橫的手機上所撥放的影片。而臥在他身上的高齡愛犬,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仍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尾巴。 在影片中,有一個胖胖的亞裔Omega在滑冰。而且在靜到只聽得見冰刀掠過冰面的情況下,他的每一個旋轉跳躍、前行逆退,無處不伴隨著無聲的樂曲──名為《伴我身邊不要離去》的自由滑的配樂。 那同時也是維克多的,最新的,自由滑作品。 雖然他很在意這名青年是不是在向他的戀人表演,才能詮釋得這麼有滋味,但也比不過某個更令他在意的謎團。為了釐清真相,維克多打開了手機裡的某個相簿,於是在某個宴會上拎著酒瓶發酒瘋的某位亞裔青年,躍入他的眼中。 畫面上這名身材很棒的日籍選手,很遺憾的,跟剛剛的胖子是同個人。 難道說,是懷孕了嗎?怪不得沒看到他出現在四大洲錦標賽。嗯,所以剛剛看的影片,該不會是因為懷孕的他被協會禁賽,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在冰上滑行?這是何等瘋狂的舉動,不過換作是我,恐怕也會這麼幹吧。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跑回去看影片的介紹有沒有什麼八卦可挖。讓他失望的是在那邊沒有寫說是向誰表演,倒是有說勝生勇利選手這是發胖,並不是有孕在身。 維克多愉悅的彎起嘴角,把手機畫面關掉後,舉起貴賓犬的上半身,略為興奮的向牠開口:「馬卡欽,我決定了,BE HIS COACH!」 而費盡千辛萬苦遠渡重洋的他,還特地從烏托邦勝生的溫泉裡站起來作為登場,戲劇性十足的揚起手臂伸向對方,順暢的唸出反覆推敲過的開場白。 太好了,看他呆掉的樣子,這個驚喜絕對很厲害吧。 勝生勇利在封閉的內心世界中,虔誠的供奉著一位銀髮藍眼的神明,那便是維克多‧尼基弗洛夫。這份始終如一的憧憬,讓他能夠在無情的體育競賽中,也能步履蹣跚的滑下去。不久前,原本灰心喪志的他,正是透過模仿偶像的自由滑編組,才找回了過去滑冰的感覺。 然而那個鼎鼎大名的維克多,就像是突然席捲九州的四月大雪般,出現在他的家中。如果要描述的更具體的話,就是泡了他家的溫泉,吃了他家的飯,目前在榻榻米上抱著比過世的小維還要巨大的貴賓狗,呼呼大睡中。 而且,還對他說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教練了」這句話。 是夢嗎?沒錯,是夢。 等等? 坐在榻榻米上努力自我催眠的勇利,突然從不斷叨唸的美奈子口中聽到了關鍵字,整個人清醒了過來:「那個,美奈子老師,妳剛剛說的那句話,可以再說一次嗎?」 「維克多作為Alpha,不惜引退也要追求的Omega是你的這個傳言嗎?」 「欸?欸?不不不不,應該是再前面那句。」 「看了你試滑的影片後,像被雷打到般靈感泉湧,才決定來當你的教練什麼的?」 勇利整個人抖了一下,而美奈子見他如此不掩飾的反應,便理解了這個傳言才是真的。她望向穿著甚平,枕著坐墊睡覺的維克多,盡量維持著平常心繼續說著:「勇利,維克多選擇了你,被你吸引,這不是很厲害嗎?」 跟著望向維克多的勇利,在美奈子的話語影響下,總算有了一點實感。他按著自己的胸口,悸動不已。殊不知這份悸動沒能持續多久,他就被維克多的中肯毒舌刺得肥肉一顫一顫的。 維克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以為小豬豬是比較開放的Omega,所以沒有想太多,和勇利一起搬箱子進了古典的小房間後,便用親密的態度接近他,一邊調情一邊拋出他想要問的問題。 但是他沒有得到半個答案,而且還得到一個龜縮在自己的房間裡、死也不跟他交流的學生。雖然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讓他很驚喜,可是說真的他一點也不想要。 沮喪的抱著馬卡欽準備要睡覺的維克多,在昏暗的環境中,赫然發覺自己搞砸了。 能夠不對自己是Omega的身份遮遮掩掩的運動員,基本上都是有對象的。而且勇利無論是喝醉的時候,還是激動的時候,信息素一直以來都是很穩定的清淡花香,無庸置疑是擁有Alpha的Omega。 奇怪,怎麼搭了飛機過來後,自己就忘了這件事呢。維克多不由自主的,在成堆的箱子陪伴下,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好幾天,維克多和勇利總是一大早的就起床,一起享用早餐,一起進行浩大的減肥行程。當然維克多不需要減肥,不過作為頭一天晚上冒犯勇利的賠禮,自然是要親切的騎著腳踏車,陪著學生從小鎮的這頭來到那頭。順帶一提,親愛的馬卡欽也很努力的在做運動,完全看不出是年事已高的狗狗。 「勇利,你的Alpha不在這裡嗎?」坐在公園椅上的維克多,遙望著護欄外的海景,突然側過臉,用輕鬆的態度問著在同張公園椅上一蹬一蹬的學生。 他已經見過勇利的父母和姐姐、芭蕾老師美奈子、西郡一家,以及大部份在長谷津生活的人們,唯獨不見勇利的Alpha。此外,他也體認到勇利其實是個內向青年的事實,想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情報,終究還是要主動去問勇利。 「我的Alpha?」勇利停下了起跳的練習,不解的坐下來看著維克多。 「勇利是信息素很穩定的Omega,應該是有Alpha的對吧?可是這幾天,勇利一次也沒有帶我去見你的Alpha耶?」維克多看勇利似乎沒有聽懂問題的樣子,耐心的換個方式引導著勇利。 說真的和對方見面超重要的。 畢竟他也是Alpha,如果被勇利的Alpha誤會他在勾引勇利的話,教練也不用當了。 「我沒有Alpha喔。」勇利無意識的單手摸上了後頸,溫吞吞的挑揀著字詞,向訝異的維克多解釋:「不過我的身上,確實有『標記』。那個,沒有跟維克多講這件事,真的很抱歉。」 而維克多這邊,則是努力調動大腦中的各種經驗,比平常多花了一點時間才決定好接下來要給勇利一個大擁抱。 「維克多?」 「勇利不需要道歉,這是很痛苦的事,是貿然問了這個問題的我不好。」 結束短暫的抱抱後,維克多用理解者般的表情,直直的看著勇利。 沒料到勇利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痛苦?是在說不能吃豬排蓋飯嗎?」 被這麼看的維克多也一臉茫然的看回去,為什麼他總是摸不透勇利這個人呢?還是說標記勇利的傢伙,不是拋棄他或強迫他或已經去世的人?他是聽說過有Omega運動員為了穩定的運動生涯,不會過於依賴抑制劑或是藥物,會拜託認識的Alpha定期上標記的,原來是真實存在的嗎? 「嗯,以後小豬豬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喔。」維克多俏皮的給勇利拋了一個媚眼,並且心滿意足的看見勇利的臉紅了起來。 對,要說為什麼他現在這麼有成就感,撇除小豬豬的反應很有趣不論,要知道這是他們師生之間難得成功一次的交流。而且只要一次成功了,以後就會很順利了。 「勇利有戀人嗎?」 「NO。」 「勇利有過交往的對象嗎?」 「無、無可奉告。」 「那就說說我的吧,我想想──」 「STOP!」 結果還是套不出勇利當初是對誰表演自由滑。 不過不過,有請勇利以長谷津CASTLE為背景,幫我和馬卡欽拍了一張很棒的照片!上傳,標籤,送出! 嗯?怎麼好像有不太妙的預感?錯覺錯覺。 2. 尤里‧普里榭茨基,今晚打地鋪睡覺,沒有愛貓陪伴。 即使他還沒有分化,也不影響他很強大的事實,他才不會因為這裡是陌生的環境就睡不著。而在奇怪的門後面的那個房間的床上熟睡的同鄉,自然是令他唾棄的,居然墮落到這個地步。 說起他的同鄉,也就是維克多,尤里就有氣。那傢伙真是背信忘義,完全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害他大老遠從俄羅斯衝過來把他帶回去。好吧,還沒帶回去,反正他會在莫名其妙的對決中勝出的。 真要說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那就是蠢豬到時候一定會哭,煩死了。 窸窣。 一聽到周圍有異音,尤里立刻殺氣騰騰的讓手機的螢幕亮起,往聲源的方向照了過去。而被微弱的光芒籠罩的,是一隻奇怪的黑漆漆有點光澤的生物。尤里雖然很困惑這是什麼鬼,但他很好心的把木門拉開,因為不明生物似乎想要過去維克多那邊。 維克多此時正躺在床上,利用熟睡前的時間沉思著。 圍繞在勇利身邊的人們,出奇的溫柔。無論勇利在哪裡跌倒,在哪裡失去信心,他們也不會離開,仍舊一如往常的注視著勇利的成長。 面對異地而來的Alpha,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只因為他是勇利的偶像。 嗯? 維克多困惑的往左邊望去,因為在那個方向,有木門被拉開的聲音。 「尤里奧,要陪你上廁所嗎?」 「嗄?不要叫我尤里奧!還有我只是要讓這傢伙出去好嗎?」 這傢伙? 只穿著一件內褲的維克多走下床後,摸黑把櫃子前的立燈點亮,照亮了靠近尤里睡的雜物間的地方。維克多看清那隻六腳生物是什麼後,立刻逃避現實去拎他的枕頭。這時候馬卡欽也被吵醒了,趴在床上好奇的仰望著維克多。 「你拿枕頭幹嘛?要打死牠嗎?」尤里看了看被大燈照傻的黑色惡魔,開始猜想這是不是很厲害的傢伙。 「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呢,當然是要去投靠勇利啊。太好了,我相信勇利這回不會拒絕同寢的要求了。」 面對正經八百講了一堆垃圾話的維克多,尤里心裡就有氣,十足鄙視的瞪了他一眼:「居然想要投靠柔弱的Omega?不就是隻蟲子而已嗎?」立刻粗暴的揚起手,重重的往蟲子的方向拍了下去。 尤里的攻擊撲空了。 更糟糕的是,蟲子以詭譎的氣勢,在空中散播著恐懼。 戰鬥陷入了僵局,但尤里是絕對不會認輸的,在心中以自己的爺爺的名字發誓,絕對要抓到臨陣脫逃的維克多所說的蟑螂。 就算家畜來了,也不會把獵物交給他。 說是這麼說,已經輪不到他出手了,因為馬卡欽正一派輕鬆的用前掌或嘴巴翻弄著昏厥的蟑螂。也就是說,他是因為馬卡欽的活躍,才沒有表現的機會的,並沒有害怕蟑螂這回事。 「馬卡欽,NO!」 「請注意一下音量,已經很晚了喔。」 尤里聞聲往門口望去,不悅的嘖了一聲。在維克多上傳了一堆有的沒的照片,還向記者坦言他在當勇利的教練後,整個俄羅斯和滑冰界沸沸揚揚的。就算是和維克多很熟的尤里,千想萬想,也想不到維克多會因為胖子的一句話飛來日本。 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帶給世人驚喜的愚蠢王者,竟然這麼隨便的休了今年的賽季,去玩他的教練遊戲。不,也許還有戀愛遊戲? 在抱著馬卡欽不知道要去哪的維克多走後,被叫來幫忙的勇利總算能拿著掃把和畚箕走過來。不過尤里沒讓他得逞,直接把打掃工具搶了過來,粗暴的將翻肚的蟑螂掃進畚箕裡。 勇利愣了一下,才轉身爬上維克多的床,以長跪的姿勢將床頭後方的那扇窗戶拉開。但似乎是不常用的關係,窗戶只能勉強拉開一半。 「尤里奧,我窗戶開好了喔。」 「我自己有眼睛看得到好嗎。」 差點錯愕的把「這麼可怕的東西為什麼要讓牠活在世上」說出來的尤里,冷哼一聲踩上維克多的床,把畚箕伸出去後還記得要扣一下窗框,完美的把蟑螂震回大自然中。 哼,下次再讓我見到你,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把掃把和畚箕塞給關完窗戶的勇利後,尤里從床上一躍而下,打算什麼也不說就直接去睡覺。剛好維克多挑在這個時候抱著馬卡欽回來了,讓他能夠順利的拋下勇利,遁進雜物間裡。 原本他以為外面那兩個蠢貨還會再鬧上一會,沒想到── 「Wow,勇利,蟑螂已經處理掉了嗎?你真棒!」 「是尤里奧解決的喔。那麼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那我們一起──」 「晚安。」 他們之間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 尤里勉為其難的將勝生勇利的評價稍微調高了一點點。 結果尤里還是沒能將維克多帶回俄羅斯。 盤腿被人打肩膀,站著被瀑布攻擊,把自己的根基掏空並重新塑造,還是贏不了一碗豬排蓋飯。要是說給米拉聽,搞不好還會被笑。 回程的機票訂在今天真是太好了,他才能在豬排蓋飯還在冰上賣力揮灑汗水的時候,就離開冰上城堡、離開日本。 要說有什麼讓他措手不及的,果然是追著他出來的那個女人吧,有三個小孩的那個。她如果在他還沒有整理好情緒時,站在他的面前的話,就能夠看見自己很遜的一面了。 然而到底是溫柔呢,還是天真呢,明明是站在豬那一邊的女人,竟然對敵人展現了無謂的仁慈,自始至終站在自己的身後。 其實他很討厭被人同情,這回卻意外的不討厭。 「勇利,尤里奧呢?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真利送完手上的餐後,瞄到了剛進門的勇利他們,一下子就發現少了一個人。 「小優說比賽到一半的時候,尤里奧就已經帶著行李離開了。」勇利帶著不安的表情,拘謹的找了還空著的位子坐下。而跟在他旁邊的維克多,則是滿臉微笑的坐在勇利的身旁。 「嘛,很有那孩子的風格呢。總之合照洗出來後,就用寄的給他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跟著坐下的真利,慵懶的把手臂撐在桌子上:「所以是豬排蓋飯兩份嗎?兩位?」 「什麼?」 「YES!」 維克多活潑的雙手比耶代替還沒反應過來的勇利回答,讓人不禁懷疑到底誰才是去比賽的人。 待真利走後,維克多用手托起了勇利的下巴,眼簾半垂,嗓音低沉:「小豬豬再這麼消沉下去,豬排蓋飯就不美味囉?」 「是,我知道錯了!等一下,維克多,你剛剛是不是有放出信息素?不是跟你說過這裡有很多人不要亂放的嗎!」 「因為豬排蓋飯明明在眼前,卻一直吃不到嘛……」 勇利看著剛剛叫人不要消沉,反而自己消沉起來的維克多,由衷的感到不解。這傢伙在說什麼呢?前幾天不是才在我的面前大快朵頤的嗎?食物的怨恨我可是記得的喔? 說到豬排蓋飯,尤里奧要是能吃完再走的話就好了。不,這麼想的我太矯情了,沒有顧慮到尤里奧的感受。 ──尤里奧要我轉達,能贏決賽的是他喔。 畢竟他和我一樣,都是不喜歡輸的人呢。 3. 馬卡欽居然,比我還要早跟勇利一起睡。 更讓人氣憤的是,勇利居然沒有主動告知我有關於那首曲子的事,而且這幾天還一直迴避我,連今天的練習也翹掉了。 不過,現在我們一起在看海呢。在規律的浪濤聲中,勇利漸漸的對我敞開心房,難得說了很多自己的過去。 維克多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撫摸著馬卡欽的背部。 「在底特律的時候,有個女孩一直靠過來跟我搭話。當她想要給我一個安慰的擁抱時,我卻避開了。我很害怕有人闖進我內心,總覺得我會──」 嗯?嗯?沉浸在關係進步的充實感中的維克多,慢了半拍才發現勇利的這段話,有讓他很在意的地方。 那個女孩子,該不會對勇利有意思吧?是Alpha嗎?好想問,可是作為教練的我,必須將重點擺在勇利的心聲上,不管是插嘴問還是聽完再問,都行不通。 啊,有了。 「勇利希望我站在什麼樣的立場呢?哥哥?朋友?」 不出他所料,抱著膝蓋的勇利看著海,只是從鼻尖發出模稜兩可的聲音,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那就是戀人了啊,不努力不行了。」 「不不不不不!」 計劃成功!那麼接下來就可以順勢開啟戀愛話題了── 殊不知,正打算用「勇利該不會是怕被我知道,你以前有多受歡迎吧」來調戲勇利的維克多,被激動的勇利搶先一步了。 「我希望維克多就是維克多!」 維克多注視著突然站起來的勇利,認真聽完來自勝生勇利內心最深處的坦白。然後他也站了起來,不計前嫌的向勇利伸出手。 籠罩多時的陰霾,意外的一下子便散光了呢。 「維克多,怎麼了嗎?」 「嗯,之前明明在這的啊,是聞起來跟勇利很像的小花喔。」 溼答答的兩人一犬,在前往烏托邦勝生的途中停了下來。勇利甩了甩拿在手上的眼鏡,戴上後立刻觀察起維克多在意的那株草本植物。 他們剛剛像瘋子一樣突然在海邊追逐起來,並且不顧後果的轉開海邊淋浴設施的水龍頭,沖得清清爽爽。而在玩樂過後,他們總算想起他們沒有帶浴巾之類的東西,而且馬卡欽年紀很大了,要趕快回去把牠擦乾才行。 「維克多說的,應該是待宵草花喔。是只會在夜晚盛開,散發花香,一到早上便凋零的花呢。」勇利看著萎縮成暗紅色、原先是鮮黃色的花瓣,若有所感:「就像華麗又短暫的運動生涯呢。」 「勇利好了解這個花,為什麼啊?」維克多微微的瞇起眼,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不滿。 「因為我的信息素就是這個味道,查過後就記下來了。」勇利靦腆的摸著後頸傻笑著。轉頭一見維克多正鐵著一張臉盯著自己看,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臉上、背上不斷冒出冷汗。 「勇利說過,自己的身上有『標記』,那為什麼飄出來的信息素味道還是自己的呢?勇利,你是不是還對我這個教練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沒有說呢?」怒極反笑的維克多,雙手重重搭上勇利的肩膀。 「那個、是、因為──」結巴到最後勇利索性心一橫,閉上眼睛連珠炮般的回答自己的教練:「我是世界第一的玻璃心我不敢跟暗戀的人告白還會對接近我的Alpha疑神疑鬼而且穩定信息素的藥很難吃更糟糕的是我的情緒起伏太大了有吃跟沒吃一樣於是我在朋友的推薦下買了人工標記來用!」 已經忘記要生氣的維克多,目瞪口呆的鬆開了對勇利的箝制。 「人工標記?」 「構造要比喻的話,是像連續印章那樣,不過裡面裝的是沒有氣味的人造Alpha信息素。然後人造Alpha信息素是最近才研發出來的產物,由於會打壓到原本的藥物和抑制劑的市場,反而沒什麼藥房會進,要買到滿困難的。」 勇利一邊仔細的說明,一邊小心翼翼的注意維克多的表情變化。目前看來好像沒問題? 「副作用呢?」 「欸? 那個,Alpha和使用人工標記的Omega做一些、嗯、那個的話,兩邊都會不舒服的樣子。」 勇利支支吾吾的轉移視線,但因為說的內容涉及了性事,很順利的讓維克多誤會臉紅的勇利之所以如此,是性格保守的緣故。 維克多伸出手指,心情大好的戳了一下勇利紅通通的臉頰:「小豬豬,是不是要吻你一下,你才會回神呢?」 「對不起,啊,馬卡欽!」被維克多調戲的勇利才害羞了一下下,隨即被馬卡欽轉移了注意力,蹲下身抱抱牠:「馬上就要到家了,再忍一下喔。」 「勇利偏心!從來沒有跟我一起睡覺,也沒有主動抱過我!而且重要的事總是要一直問才肯跟我說!」二十七歲幼兒心有不甘,也蹲了下來,向勇利抗議著不公不義。 勇利躊躇了一會後,怯生生的伸出雙臂,淺淺的環抱著眼睛閃閃發光的維克多:「維克多,我先走了。」 風一般的,勇利拋下了錯愕的維克多揚長離去。而馬卡欽,則興奮的以為這是追逐遊戲,想也沒想就把主人撇在一旁,去追勇利了。 在那之後的好幾天,站在冰場上的維克多,又遲遲等不到他的學生。 明明自由滑的曲子和編舞都進行得很順利,昨天看他沒有食慾,還破例讓他吃豬排蓋飯的啊? 維克多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和冰場的負責人優子交代了一聲才離開。 而當維克多推開勇利房間的那扇門時,映入他眼中的是在榻榻米上蜷曲著身體,褲子和內褲褪在腳間的勇利。而且更糟糕的是,勇利的信息素像是無處可去的洪流,盛大的在房間內暴衝著。 儘管如此,維克多沒有被Omega的信息素奪走理智。 他的自制力也許很強,然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一面無形的牆。那道牆壁,比冰還要冷,冷冷的阻斷了他能夠和勇利聯繫在一起的可能性。 「維克……多?對不起,我……今天要請假……」被維克多用力抱進懷裡的勇利,從銀色的髮絲和熟悉的腳步聲認出了來人,虛弱的向他搭話。 「勇利,不要再用那個東西了,知道嗎?」 「不用……也會發情……這是……自然現象……」 被無情且殘酷的事實堵得胸悶的維克多,只能勉強自己維持平常心,放軟聲調:「吶,告訴我,小豬豬的玩具放在哪?想要被我碰哪裡?不告訴我的話,我要擅自行動囉?」 勇利發出了像是哭泣一般的聲音,很顯然不想回答維克多,但是不回答又怕會出什麼事,最後還是妥協的往某個方向指了指。 「在櫥櫃裡嗎?我猜是在最底最後的地方?」 捕捉到幾不可見的首肯的維克多,將勇利往床上放好,起身往和式儲櫃的方向走去。把障礙物搬出來後,維克多抱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赫然發現性愛玩具的數量比他預期的還要多。 維克多心驚膽戰的從裡面挑了一根沒有奇怪突起的按摩棒,確認有電後,來到勇利的身邊把東西塞進濕潤的小穴裡。大概是發情太久的關係,按摩棒一口氣便進到了深處。 「謝謝……維克多?」勇利羞恥的在維克多的注視下彎著身子,想要去按按鈕,卻被制止了。應該說,伸出去的那隻手反被維克多扣在床面上。 維克多俏皮的往他的雙頰各啵了一下,並騰出右手速速開啟開關,將輸出的功率調到中上的區段。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的勇利,空著的手緊抓著維克多的左手臂,還穿著襪子的雙腳則是慌亂的蹭起了床單。 「勇利,盡你的全力來誘惑我吧,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啊。」維克多壞心的附在勇利的耳邊說話,右手則摩娑起結實但觸感極佳的肚腹,來到胸前的突起時,自然沒有忘記要揉個幾下。 「嗚、啊──」被維克多炸得酥軟的勇利,腦子一片混亂的又哭又叫,被套弄了幾下昂揚的私處後,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識。 隱約之中,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既哀怨,又無奈,是很舒服的感情。 4. 在人群的喧鬧聲漸漸遠去的現在,勇利一面將中四國九州大賽的獎狀小心的塞進後背包裡,一面慣例的想東想西著。 已經十月了啊。 憧憬的神明降臨到我家什麼的,還像是昨天一樣歷歷在目呢。 ──那你幹嘛讓他休息一年這麼久啊! ──我會讓你在大獎賽決賽上拿到冠軍的喔☆ 再兩三個月,維克多和馬卡欽就要回俄羅斯了吧。 咦? 戴上眼鏡的勇利四處張望了一會,在清晰的視野中,已經習慣的那個身影並沒有出現。今天是由西郡豪開車載他們過來比賽會場的,而目前坐在勇利身旁的,只有忙著整理手機相片的美奈子老師。 「美奈子老師,其他人呢?」 「豪他先去停車場開車了,至於維克多嘛、」恰好收起手機的美奈子,抬頭發現維克多居然沒黏在勇利身邊,驚訝的皺起眉:「喂勇利,維克多人呢?」 勇利有氣無力的垂著肩膀:「就是沒看到,才問美奈子老師的……」 「我說勇利,」美奈子倏地站了起來,擺起了教學中會出現的嚴肅面孔,雙手抱胸看向勇利:「我是Beta,你是Omega,對吧?」 「是、是的?」 「維克多是Alpha,接下來該怎麼做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欸?欸?欸?」 腦袋一片混亂的勇利,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用信息素感知來找人的偉業。 維克多最近看著勇利的後頸,常常有一股衝動,想要咬上去,注射自己的信息素,將無味的、但確實存在的人造Alpha信息素蓋掉。 而就在今天早上,他們一行人還坐在車上的時候,勇利當著他的面從包包裡拿出可愛小豬造型的標記器,打開蓋子,往自己的脖子上印下去。人造的暫時標記形成後,連帶的困擾了維克多好幾天的衝動也硬生生的沒有了。 這現象意味著一件事:迷糊的小豬豬,完全沒有發現身上的人工標記失效了,就這麼暴露在隨時會被Alpha撲倒的危機中好幾天。 比完賽後一定要好好的訓他一頓,就算第一名也不准吃豬排蓋飯──尚未發覺自己進入易感期的他,當時是這麼想的。 現在的維克多,只能把自己關在廁所的隔間內,脫下手套掏出自己的小兄弟,努力讓他冷靜下來。然而套弄了好一會,維克多還是沒能得到解脫,逼得他只好幻想自己在侵犯某個性感的Omega。 沒想到真的這麼做了後,維克多非但沒有罪惡感,心情反而輕鬆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束縛他已久的沉重枷鎖總算解開了一般。 勇利…… 「維克多?」 結果維克多的大腦因為勇利的這聲呼喚,轟隆隆的一片空白。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空著的那只手一直掩在嘴上,沒有走漏半點不該有的聲響,讓他還能擁有跟勇利對話的勇氣。 「維克多,你的信息素──」 強壓下高潮餘韻的他,一邊撕衛生紙清理自己,一邊鎮定的打斷門外的那人:「勇利,你走錯地方了喔,Omega廁所在另一邊才對。」 「其實我,呃,只是想快點找到維克多,沒發現這裡是哪裡。總、總之!維克多你慢慢來,我去外面等你。」 透過信息素的感應再三確認勇利已經離開後,早早整理好西裝的維克多,這才敢打開門走去洗手台。 你的臉真紅啊。 假裝自己很冷靜的維克多,為鏡中的自己寫下一個客觀的評論。 勇利覺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抱著枕頭去敲維克多的門。然而反常的不只有他,維克多的房門其實很少在關的,今晚卻關得密密實實。 「維克多,我要開門囉?」 還是沒有回應。越來越擔心維克多的勇利,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一鼓作氣的把門拉開,大步踏了進去並把門關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那是維克多的信息素。 即使如此,也無法阻止他爬上維克多的床。 「勇利,你這是在做什麼呢?」打從勇利敲門那刻起就縮在被子裡的維克多,不得不探出閃著淡淡銀芒的腦袋,吃驚的看著大膽的來人。 今天維克多只開了一盞燈,就那麼一盞,卻照得一身普通睡衣的勇利耀眼奪目,像是要世人不准將注視的目光移往它處。 「維克多在我發情的時候幫了我很多,所以這次換我來幫維克多了。」勇利擅自把維克多的枕頭往右邊拉,再意義不明的將自己的枕頭奮力甩上左邊的空位。 「勇利身上的標記只會讓我更難熬,我可不認為勇利能夠幫上我喔?」維克多口乾舌燥的進行反駁,同時也克制自己的視線,不要一直往勇利的腰線飄過去。 對,雖然勇利身上有標記,使得Alpha的他喪失了標記的慾望,連碰都不想碰,但作為維克多的他還是對勇利的肉體起了性慾。畢竟再怎麼說,勇利是能夠誘惑他的豬排蓋飯,擁有著鮮少人知的、最棒的Eros。 而Eros氣場全開的勇利,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只見他率性的面向他來個撐頭臥,摘下眼鏡、咬咬鏡腳,舉手投足間洋溢著只有在冰上才能見到的自信。當勇利總算把眼鏡往枕頭下塞好後,由於視線模糊一片,維克多身上又蓋著一條白被,勾起的腳原本要先從維克多的肚子蹭起的,結果方向沒抓好,磨人的腳掌一開始就往硬挺的重要部位蹭上去。 不是吧?維克多的那個?總之,呃,就當作,沒發生!於是勇利就這麼沒心沒肺的,想要把腳往維克多的大腿那裡移去。 「勇利,你能不能趁我還有理智的時候,直接用手幫我?」讀出勇利打算犯蠢放置他的小兄弟不管的維克多,努力保持冷靜的提出建議。 由於在這之前遇過兩次勇利發情期的緣故,維克多已經弄清楚哪些做了兩邊會不舒服,哪些則不影響雙方的情慾──親親抱抱摸摸可以,舌吻不行,不戴套插進去沒有試過但用腦子想也知道不行,口交也同樣不行。至於咬,勇利可以對他做,但是他不能對勇利做,大概是因為皮膚沒有什麼信息素,以及Alpha光是啃咬就能注入信息素吧。 勇利默默的與他相望了零點一秒,也跟著提出建議:「我還是去把Alpha也能用的──」然後被維克多以吻回絕。 十秒內就能把男人的精液榨出來的邪惡機器,維克多死也不想再用一次,那種東西只會把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情調摧毀殆盡。 「維克多,等一下、你,停下來,停一下!馬卡欽在看!不要親!」 「小豬豬,說謊是不好的喔!可憐的馬卡欽,明明被勇利關在他的房間裡了,哼──」 「等等等等我自己脫我的衣服就、嗯唔嗯,哼唔嗯,哼、嗯、唔!」(翻譯:等等等等我自己脫我的衣服就、可以了,等一下,維、克、多!) 放棄聽懂人話的維克多,把勇利的上衣下擺一股勁的往上拉勾進有點吵的嘴裡後,一手抱起勇利的屁股,一手將鬆垮垮的睡褲往上拉到膝蓋以下,還不忘疼愛的拍了幾下光滑可愛的屁股和大腿肉。 至於不喜歡輸的勇利,就著躺姿,豪邁的把衣服脫了後就往維克多好看的臉上拋去,見維克多抓起他的上衣往旁扔後,勇利又脫下褲子,用力往維克多的臉上砸去。 維克多慢動作把褲子拎起來丟到床下後,笑吟吟的看著勇利:「勇利,你的內褲還沒有脫喔?」 「脫完會往維克多的臉上丟喔?」 「只要勇利喜歡,不管是怎樣的性癖我都會包容的。」 勇利眨了眨眼,慢著,什麼性癖? 他努力想像了一下,把用過的內褲扔在那麼好看的臉上的情景。不好,這還真的是性癖了。 結果他還是把內褲脫了,啪的一聲丟在維克多的俊臉上。不過這回他是以Eros的模式挑逗十足的舔了一下唇邊,完成這一連串動作的。 嗯,餓壞的維克多,果然把他翻身壓在下面了。 勇利聽不懂俄語,但知道維克多伸手去沾從他的後穴流出的液體,抹在勇利本來就濕漉漉的腿縫,接著按著他的身體,灼熱的異物來來回回的磨蹭著大腿根部,刺激他的下體。 「勇利……」 這聲甜膩無比呼喚,令勇利有些恍惚起來。 他會把這一切記下來的,這樣維克多回去俄羅斯後,自己──咦。 勇利不解維克多怎麼突然停下來,不是才開始沒多久嗎? 「勇利……」 這是染上了猶疑與痛苦,勝生勇利,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 他感覺到維克多現在正在舔他的後頸。當然,他沒有去舔正中央,也就是藏著Omega腺體的部分。 「維克多?」 「抱歉,實在是硬太久了,一下子就射了。」 恢復了原本語氣的維克多,抱著他用臉磨蹭了幾下肩頸後,又開始動起身來,一下又一下的,彷彿剛剛沒有停頓過一般。 維克多難道想要標記他嗎?不不不不不,我在想什麼啊。一如往常內心小劇場非常活耀的勇利,羞恥的抓起眼前的枕頭,蓋住自己的頭。 「我說勇利,你真的不交代一下你的後面為什麼這麼濕嗎?」維克多一看勇利的動作,立刻往勇利又有事情瞞著他的方向解讀,畢竟對方的前科實在太多了。 瞧,那淫靡的泛著水光的穴口,又自主的洩了一條水痕出來,像是怕沒有人知道一般,還泛著一股濃郁的花香。若壞心的用手指往裡面勾,想必還能榨出更多花蜜來,只可惜裡面信息素的濃度太強,要做一些防護才能去玩火。 「那個,今天早上我發現人工標記消失了,雖然有趕緊補蓋一下,但還是被Alpha的信息素影響,發情期提早了幾個禮拜。啊,是剛剛才來的,不是比賽的時候。」趴著的勇利改將枕頭往懷裡抱,不安的微微側過頭,似乎想要窺探維克多的表情。 「勇利,你也知道標記消失了好幾天啊?」維克多停下腿交的動作,將壓抑著情緒的嗓音,冷冷的附在學生的耳朵上:「勇利這麼努力的扮演鎮上第一Omega,想把Alpha們迷得團團轉的這份傻勁,作為教練的我是很欣慰沒錯,但你要記得你是貨真價實的Omega啊,要是被壞Alpha欺負了怎麼辦?」 花滑的Alpha選手因為筋骨偏硬的問題,其實沒有很多,但在比賽會場內的並不是只有選手,數量龐大的觀眾們才是最大的問題。等一下,現在想想,用狂熱的眼神看著勇利的小個子選手,不就是一個Alpha嗎!還一直繞著勇利打轉! 然而臥在維克多身下的勇利停止了顫抖,困惑的撐起上半身看著他:「好幾天?應該才一個晚上而已吧?」 「好幾天。」 「一個晚上。」 「我說好幾天就好幾天。」 「不可能,只有一個晚上才對,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是最清楚的人。」 維克多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了緩和緊繃的氣氛,一邊揉捏勇利的乳首,一邊一臉感傷的與勇利對望:「我這幾天一直想咬勇利的脖子,但都忍下來了,結果勇利還懷疑我,我好難過喔。」 勇利的雙眼瞪得圓圓的,維克多見了,情不自禁的湊上去親了熱呼呼的臉頰肉好幾口,並溫柔的舔起開始充血的耳朵。 「維克多。」 「嗯。」 維克多伸出手指,輕輕的梳理著勇利的額髮。勇利大概是因為發情期正式開始了,體溫變得有點高,汗也多了一點,瀏海很聽話的順著他的手指翻了上去,讓大片的額頭露了出來。 「因為我的疏忽,讓維克多進入易感期,真的很對不起。以後我會嚴加注意人工標記的情況,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勇利嘗試著從床上坐起來,但力不從心,只能在維克多身下的有限空間中轉動著身軀,從正面仰望著維克多進行道歉。 「勇利,易感期也是自然現象喔。」錯愕的維克多,雙手掐住勇利的雙臂不讓他逃,臉都要貼上去了。「勇利,把你真正想說的說出來吧,我不相信勇利真的只想說那句話啊。」 「欸?我、我已經說完了喔。」勇利的眼神不斷往旁邊飄,假裝有著近視眼的自己看得清維克多買來不知道要幹嘛用的大理石雕像。 對啊我想問下次標記退掉後可以讓維克多給我上個暫時標記嗎?之類的,怎麼可能問得出口!已經讓維克多困擾那麼多天了,怎麼可能問得出口! 「勇利──」很顯然沒那麼好騙的二十七歲幼兒,不死心的用膝蓋騷擾著勇利的胯下。見勇利身子軟了下來,卻死閉著雙眼撇過頭去,維克多只能心情複雜的感謝一下隔在他們之間的那道煞風景冰牆,讓他還能夠絞盡腦汁思考一擊必殺的句子。 選項一:人工標記太不可靠了,下次就讓我來標記勇利吧! 選項二:不用客氣,以後就由我來為勇利施展標記魔法吧☆ 選項三:這是教練命令,等標記消失後,我要標記你。 在心中陳列著三個選項,選不出來哪個比較好的維克多,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怎麼都是標記勇利啊?說出來絕對會被勇利無視的。 「維克多,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回過神的維克多,看著眼睛閃閃發光、雙頰紅通通看著他的勇利,勉強自己不要又出神並且認真的點點頭。 太好了,都忘了還有沉默這一招。那麼那麼,勇利到底要說什麼呢? 結果勝生勇利不疾不徐的把話說完了,維克多‧尼基弗洛夫每一個音節都沒有放過,好好的聽完了。 可是沒有聽懂。 「勇利你學壞了!怎麼可以用日文!」 面對被他拋棄的Alpha,勇利只能逃進表演模式,慵懶的一手撐著下巴,半瞇著染上情慾的雙眼:「讓我舒服的話,也不是不能翻譯給你聽喔?」 維克多暗暗思忖著,到時候他要用手機錄音,這樣就算勇利說了什麼奇怪的語言,他也能傳到網路上請人翻譯。打完精美算盤的他,牽起勇利的另一隻手,裝出忠心耿耿的騎士模樣吻了一下骨感的手背:「遵命,女王大人。」 什麼女王大人!這個女王是全裸的沒有問題嗎!勇利嚇了一跳,眼睛張得大大的,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從善如流的順著這個態勢繼續演下去:「去吧,我的騎士。」 結果維克多下了床後也沒有繼續演他的騎士,全身赤裸的從二層櫃裡抓了一串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出來後,來個平地三圈跳,接著小躍步上床,震得整張床上上下下的。 知道勇利有著近視眼的維克多,扯了一片下來後,刻意的貼到他的面前用嘴咬開封口,再色氣滿滿的將內容物啣出。 「勇利要說話算話喔。」維克多心情愉悅的拋了個媚眼。 勇利現在很想掐死自己,他怎麼忘記還有保險套這麼基礎的東西!不,忽略是正常的,之前兩次是因為人工標記的緣故,維克多沒辦法對他硬起來,但是這次維克多可是在易感期,是硬得起來的啊啊啊啊! 「別緊張。」維克多把臉埋在勇利的肩頸處,一邊啄吻,一邊用手撫摸著變得相當敏感的肌膚。「我會很溫柔的。」 勇利尷尬的看著天花板,應付的嗯了一聲。他實在是沒辦法說出口,已經快要二十四歲的他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不過維克多應該猜到他沒有經驗,才會那麼說的吧?一想到這,勇利總算安心下來,主動去攬比他的體溫低了一點的身體。 他從沒有想過,如此不堪的自己,會有人願意走進他的心中。 手掌的紋路、嘴唇的溫度,在一切結束之後,自己絕對會很想念此時此刻維克多賦予的一切吧。 「我要進去了喔,勇利。」 剛被維克多的手淫弄得目光渙散的勇利,看著溫柔到可以溺死人的那對湛藍色,終究還是露出了挑釁的笑容,伸出食指堵住訝異的唇瓣:「過於溫吞是無法取悅我的喔。」 啊,不妙。 勇利還來不及反悔自己都幹了什麼,維克多已經狠狠的幹進來了。異物的感覺過於強烈,壓迫帶來的高昂感揮之不去,交疊的熱度使人迷醉。 由於人工標記的緣故,勇利本能的認為自己被非配對的Alpha覬覦著、啃噬著、侵犯著,卻又矛盾的感到空虛已久的身體被徹底填滿的快樂,後穴正貪婪的和維克多的灼熱纏綿著。 當然能這麼爽,有個很大的前提就是保險套不能破。說真的破了會發生什麼事勇利連想也不敢想,他只知道強烈的噁心感是跑不掉的。 「嗯,我好像是勇利的外遇對象呢?」感受與勇利相仿的維克多,說完後眼睛亮了起來,一面抬起勇利的一條腿換了側一點的角度,一面進行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下流調戲:「這位太太,明明不怎麼叫,裡面卻很熱情呢。」 「流氓、嗎、你?」勇利喘著粗氣瞪了維克多一眼後,努力穩著聲線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 這麼說來,我應該是年輕守寡,不然就是被伴侶冷落了十年的飢渴Omega──不,我沒事認真加設定做什麼。 「怎麼辦,太太我好喜歡你喔,」玩上癮的維克多,冷不防壓低身子耳語綿綿:「你願意開一下你的生殖腔嗎?」 「!」自認對維克多抗性已經點滿的勇利,理智一秒被這最下流的好聽嗓音轟成渣,露出了毫無防備的可愛酡顏。 當然,連性愛玩具也沒進去過的秘密小徑,也毫無防備的敞開著。 原本只是說著好玩的維克多,突然在抽插的時候擦過了特別柔軟的地方。他好奇的戳了幾下,很快的就被甜美的嫩肉邀請進入更緊更濕更熱的天堂。 「夠了,不要再、嗯,不行,真的不行。」不想在維克多面前露出難看一面的勇利,一手摀住目眶泛紅的眼睛,一手無力的拍打著維克多撐在身旁的手臂。「維克多,出去。」 他的生殖腔現在被維克多的陰莖撐得發脹,光是插在那裡就讓他的乳頭硬了起來,長著厚繭的腳趾頭則是激動的蜷縮著,緊咬著被單不放。 維克多憐愛的用指節蹭著身下人的喉結,接著托住他的下巴,目光深沉無比:「其實勇利現在感受到的,才是真正的『第一次』吧?畢竟勇利的腸子已經很習慣千奇百怪的玩具了,很快就適應我了,讓我好忌妒啊。」 被手遮去視線的勇利,沒能看見維克多欲求不滿的表情,倒是敏銳的感覺到深埋在體內的怪物正慢慢的退出,並帶給他和進入時不同的感覺。 折磨,失落,難分難捨。 這樣可不行啊。所謂的Eros,在歡愉之後,還是歡愉呢。 「維克多,你不是要讓我舒服嗎?」還睜著一雙淚眼的勇利露出微笑,放鬆的伸出手臂攬住了身上那人的後頸,語調染上了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東西:「怎麼可以我說出去就真的出去呢。」 維克多低低的哇喔了一聲,臉上滿是掩飾不了的驚喜:「太太你這麼色,你先生知道嗎?」 勇利默默的抄起枕頭,用力砸了破壞氣氛的那個二十七歲幼兒好幾下。 但在幾天後的記者會上,他還是幹勁滿滿的說了人生中第一個想要主動聯繫的人,就是維克多之類的話。 「勇利──翻譯──」 「啊……」 和維克多一起摸黑從大眾澡堂梳洗回來,戴上眼鏡的勇利,正打算無情無義的回自己的房間抱著馬卡欽補眠時,被拿著手機的維克多堵住了門口。 「勇利如果說忘記的話,我是不會原諒的喔?」 「不不不,我只是訝異維克多明明說過約定什麼的都沒在記的,這種小事卻記得清清楚楚而已。」 「勇利特地切換母語說的話,怎麼可能是小事呢,怎麼可能會忘記呢。」維克多笑笑的看著勇利,而勇利則是心虛的不敢看他。 在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調整好情緒後,勇利這才一手撫上後頸,盡可能的勉強自己看著維克多的眼睛說話:「下次標記退掉後,維克多要不要幫我上個暫時標記呢?這樣。」 維克多呆住了。不過在手機掉下去的瞬間,他又清醒了,完美的大手一揮把手機撈了回來。 不對,他的眼神還是呆滯的。 「那個,維克多?這是當時你問我在想什麼的回答,也就是說我只是想想而已,沒有真的要麻煩維克多的意思喔。」勇利見維克多愣愣的點著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深深的鞠躬:「對不起,嚇到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勇利……」 又來了。 猶豫且痛苦的呼喚。 勇利忐忑不安的直起身體,同時心裡也卑劣的想要看一看上一次因為背對而錯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要是是真的話,可以喔。」結果是老樣子的萬人迷眨眼和笑容。 「維克多,晚安。」 「都做過了為什麼還不跟我一起睡──勇利──我都把床單換好了──」 最後勇利因為忘記拿枕頭又折了回來,兩人還是一起睡了一個小時再去吃早餐,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5. 以花滑選手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可以用第一性別將人類分為乳房沒發育的男人和柔軟度較好的女人,或用第二性別區分為跳躍機器Alpha、均衡發展的Beta、藝術分爆高的Omega。 目前有不少體育賽事因應Alpha選手的激增,捨棄了傳統的男女分組,改以A組,以及含括Beta、Omega和未分化選手的B組來區分。不過花式滑冰由於Alpha選手稀缺,各個分站賽也頂多能見上三四個,並沒有改制的打算。 順帶一提,能夠兼顧藝術與技術的冰上王者缺席了本次賽季,令許多成年組的男性選手各懷心思的摩拳擦掌,不想放過這難能可貴的奪冠機會。 然而在這當中的勝生勇利選手,卻是以最後一次的賽季,和不想拖累教練的自虐心理,跳完了中國站的短曲和自由滑,拿下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真想開個花滑Omega會看看呢,勇利,你要來嗎?」在頒獎台上合照的時候,克里斯很自然的把身體貼了過來,一邊看鏡頭一邊說悄悄話。他和勇利一樣,是少數公開Omega身份的選手。 ISU並沒有禁止Omega選手不能偽裝成Beta,但會贊助Omega選手能夠使用的抑制劑和相關藥物,因為市面上有不少藥物含有禁藥成份或是某某成份過高,驗尿驗出來是要直接退賽的。 而出生在治安良好的國家,鄉親父老也都是善良老百姓的勇利,在性別分化後拿著醫院的報告,想也沒想就在戶政事務所登記分化後的性別是Omega。雖然剛飛到美國的底特律進行集訓時,才開始擔憂會不會被不認識的Alpha咬脖子或這樣那樣,但在改用人工標記後好像什麼也不用擔心了,就這麼離奇又安逸的活到現在。 「好。」勇利對鏡頭露出靦腆的笑容,並用同樣低的音量回答克里斯。儘管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但他對其他的Omega選手起了好奇心,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像是人生規劃,嗯,關於小孩的部分。 「我也要我也要。」從表演服中掏了手機出來幫三人拍了幾張照片的披集,途中也不動聲色的吵著要參加。 「原來你也是?這樣前三名都是Omega呢,真有趣。」 「披集是Omega喔。」勇利剛向克里斯作證完,隨即帶著無奈的表情叮嚀好友:「披集,到時候不准把Omega會的照片上傳到SNS喔。」 說到SNS,目前全裸的酒醉維克多抱著某名Omega的照片在花滑圈相當火熱。嗯,那個Omega的全名叫做勝生勇利,是從全世界奪走維克多的罪人。 「咦,好吧。對了,光虹也是喔。」 「沒想到還沒去女子組那裡問,就有四個人了啊,那就我們幾個吧。」 「你們給我等一下,季光虹還沒說要去吧?」 最後草草決定要在哪裡碰頭的三人,成功的趕在主辦單位派人趕他們下來前,各自走出了賽場,先和自家的教練會合去了。 臉上掛著禮貌性笑容的維克多,一瞄到他指導的寶貝學生總算是回來了,立刻客套幾句火速拋下八卦的記者們,用猶帶著興奮的心情,招呼也不打就從勇利的後面抱了上去。 「勇利──雖然不是金牌,但我們去吃小籠包慶祝吧──啊,還有水餃!我有聽說過中國的和俄羅斯的不一樣,可是一直都沒有去吃呢!」維克多不顧周圍震驚的目光和過往保持的優雅形象,不斷親暱的用臉磨蹭著黑黑軟軟的髮絲,並眷戀的嗅著不屬於他的花香。 聞過頭會頭暈不舒服,但只要習慣了就沒有問題了。 殊不知滿腦子都是和勇利開開心心玩耍的維克多,因為勇利的一句話,粉紅色的世界一瞬間變成黑白的。 「抱歉,維克多,我已經和人有約了,晚餐你自己解決吧。」 急匆匆繞到勇利面前的維克多,不死心的挽起他的手,神色哀戚:「勇利不是才剛要我不要離開,永遠的陪在你身邊嗎?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什麼永遠?總之,那個,因為維克多是Alpha,我是Omega,這麼晚了不可以跟我一起出門,會被人說閒話的。」沒料到維克多會這麼黏人的勇利,一時之間編不出像樣的理由,只能用最爛的方式拒絕維克多的懇求。 嗯,在維克多當眾吻了他後,大家已經確信他們在一起了吧,不管怎麼澄清都只是徒勞,就算沒有一起吃晚餐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但讓勇利跌破眼鏡的是,這麼爛的打發竟然奏效了。 「好吧,但是勇利要拍你吃了什麼給我看喔,如果熱量太高我會懲罰小豬豬的喔?」維克多一臉肅穆的戳著勇利的鼻子,不悅的壓低聲線警告著,但總的來說並沒有阻止勇利赴約,也沒有硬要跟團。 良心隱隱作痛的勇利縮了一下身子,僵硬的點點頭。 「啊,要上傳到SNS然後TAG我喔。」似乎很滿意勇利的態度的維克多,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順勢加了一個私心滿滿的條件。 在看到勇利乖巧的二次點頭後,維克多開始期待即將在花滑圈再次引爆的熱門話題。 因為參與花滑Omega會的人有一半是隱藏著第二性別的Omega,舉辦的地點自然要在不會被外人偷聽、偷看,就連上菜的廚師也進不來的好地方,這樣就能安心的聊著只有Omega才會懂的話題了。 嗯,像是現成的飯店房間。 拎著一袋熱騰騰菜包進門的勇利,在和開門的克里斯打完招呼後,向已經因為SNS戒斷症侯群發作癱瘓在床上的好友搭話:「披集,你可以借我一張你沒有傳到SNS上的食物照片嗎?我要傳上去TAG維克多。」 「原來如此,舊照片就可以發了嗎!」立刻滿血復活的披集,抓著手機從床上彈了起來,開啟了雲端相簿。沒辦法,他的照片太多了。 「喔?是維克多親自交代的任務嗎?」克里斯跟著勇利一起坐上了可憐的單人床,一左一右圍觀著披集大神收藏的同時,若有所思的問著。 「是,應該是怕我吃的東西熱量太高吧。」勇利隨口回答了克里斯的問題後,從披集勾選出來的相片中挑了一盤紅醬義大利麵和附餐:「這張好了,直麵應該很常見?」 「Ciao Ciao麵發送──」披集改成只勾一張照片後,熟練的點了幾下螢幕傳給勇利。 「為什麼變成Ciao Ciao麵了啊?」勇利哭笑不得的把收到的照片傳上SNS系統,並在文字欄也乾脆的打了Ciao Ciao麵幾個字,才TAG維克多送出發文。 這時候門鈴剛好響了起來,讓作賊心虛的勇利嚇了一大跳。不過在克里斯開門後,走進來的是拎了一大袋外帶的光虹。 「抱歉,排隊稍微花了一點時間。」光虹嘿咻了一聲,避開勇利買來的包子和另外兩個人合買的紅酒,謹慎的把食物堆上了床頭櫃。「這才是道地的北京烤鴨喔!」 克里斯吹了一聲口哨:「這要小心點吃吶,不然房務太可憐了。」 「維克多不知道,維克多不知道,維克多不知道。啊,披集住手,不可以傳上去──啊,算了,沒有TAG人就好。」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的勇利,已經不想管那麼多了,看披集的烤鴨照片沒TAG在場的任何人就放他過關了。 「勇利,維克多秒回耶,問我有沒有跟你在一起,是不是還在飯店裡。」披集不忘往下滑去看一下勇利貼的那張,好心的把維克多的留言也唸給逃避現實倒在床上的好友聽:「『勇利,這張照片的背景是白天喔,不過你的拍照技巧很厲害呢。』」 而克里斯則是摸了摸勇利的屁股,繼續補刀:「真不走運呢,勇利,維克多似乎是從床頭櫃看出地點是同一間飯店的。」 「我錯過什麼了嗎?」光虹不解的問著披集。怎麼他只是把北京烤鴨和餅皮帶來沒多久,這裡就好像發生了一樁命案? 在聽過披集的解釋和克里斯的分析後,光虹安慰著勇利:「烤鴨才半隻,我們四個人分著吃熱量沒那麼多的,每個人大概五百大卡左右。」 「五百大卡應該可以吧?再說你們昨天不是去吃火鍋嗎,火鍋可是一鍋就兩千起跳了呢。」克里斯撫了撫鬍子,完全不懂勇利是在怕什麼。 「勇利,我幫你回我們是四個人吃半隻烤鴨了喔。」披集跪著往床上爬,抓著勇利的手搖了搖。 「啊,謝謝你們。」勇利虛弱的起身道謝後,打起精神拍了兩下手:「那麼花滑Omega會,開始?」 但就在這個時間點,萬惡的門鈴聲響起了。 目前在克里斯的房間裡,正舉行著花滑OBA會,參加的六個人一派和諧的圍成一圈坐在地上。為什麼是OBA呢,因為披集和光虹表面上是Beta,後來入場的雷歐也是Beta。而六個人的位子示意圖(笑)如下: 雷光 克 鴨 披 酒 維勇 「果然瞞不過維克多啊,不過沒想到雷歐也來了。」克里斯美美的用餅皮包著烤鴨,美美的吃完後不忘美美的吸吮了一下手指,好奇的看著始料未及的訪客。 「我在找光虹的路上剛好遇到了在找勇利的維克多,交換了情報後,就決定一起過來了。」雷歐從光虹手中接過包好的烤鴨,放進了嘴裡。而坐在他身邊吃菜包的光虹,則是不滿的哼了一聲。 「勇利,我應該可以拍有人的照片了吧?」披集說完,立刻拍好一張。 「拍吧。」一副生無可戀的勇利,沒發現自己拿到維克多的酒杯,一口氣把滿滿的紅酒乾了才發現自己碰了酒:「呃,一杯應該醉不了吧?」 「勇利好會喝喔,再來再來。」維克多突然來了勁,端起酒瓶幫勇利斟了一杯,然後親密的抱住勇利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眼尖的披集立刻讀懂維克多投過來的眼神,在勇利轉過頭唸人的瞬間俐落的拍了一張充滿成人氣息的照片,接著手一滑就往SNS炸了一波。 見氣氛差不多熱絡起來了,年長者克里斯作為表率,第一個問起了八卦:「維克多,勇利身上應該有你下的標記吧,可是勇利的信息素為什麼還是沒有變?」 「來,喝酒。」勇利冷靜的把手裡的酒往維克多的嘴裡灌,不讓他說不該說的話,並若無其事的接過克里斯的話頭:「我和維克多之間什麼都沒有喔,只是剛好他是Alpha,我是Omega罷了。再說我的身上已經有別的『標記』了,維克多不可能會跟我發生關係的。」 克里斯無語的看著維克多委屈無比的喝他的悶酒,深深明白了什麼叫做一物剋一物。雖然不清楚勇利口中的「標記」是怎麼來的,但克里斯相信自己的直覺,眼前的這兩人絕對有滾過床、搞不好生殖腔這關也過了,畢竟維克多對勇利的佔有欲表現得太明顯了。 像是要尋求支援一般,克里斯往對面的披集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披集立刻開口賣朋友,看能不能幫維克多一把:「我和勇利住在一起的五年間,勇利每天都會提到維克多的名字,好幾次拉我一起看有維克多的比賽轉播。在問到理想中的Alpha對象是誰時,勇利毫不猶豫的回答是維克多喔。」 喝得半醉的維克多,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勇利,在勇利紅著臉要否認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又暗了下來,低頭自己灌酒。 「維克多?」勇利一頭霧水的喚了維克多一聲。 維克多轉了轉手中的杯子,用平常的態度抬頭望了勇利一眼:「勇利你沒怎麼睡,明天還有表演滑,先回去吧?」 表演滑,是指在正式的比賽中取得一定名次的選手,對觀眾所做的特別表演。而表演滑不只是決賽會有,在各個分站賽也有這個行程。 你想支開我?勇利想歸想,但知道說出來就輸了,於是搶過維克多手裡的那杯酒豪氣的一飲而盡,接著裝酒瘋笑嘻嘻的跟大家說我們回去啦明天見唷之類的,一路把維克多硬拖到自己的房間裡。 「勇利?」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的維克多,看著強氣的勇利背對著他,喀喀喀的把房門上的三種鎖都用上,終究還是慌了起來:「我有好好配合勇利不是嗎?還是我擅自介入你們之間,讓你很生氣嗎?」 「你原本想說什麼?」 「什麼?」 「在支開我之前,你在想什麼?」 勇利越說越小聲,仍然背對著維克多沒去看他。 維克多扶著醉醺醺不太好使的腦袋,試著回想:「嗯,勇利這麼喜歡我?」 「然後呢?」 「什麼?」 「在支開我之前,你又在想什麼?」 維克多看著勇利焦慮的喀喀喀來回挪移門閂,聽著那規律的聲音,總覺得一切的一切都在晃蕩,就像在作夢一樣。 「唉呀夢到了勇利,是個好夢。」維克多藉著酒勁,軟綿綿的抱上去,還不忘摸了幾下勇利的肚子。 「維克多?」勇利停下手上的動作,用試探的心情,將手覆上維克多的手背。 「是真的話,該有多好啊。」維克多語帶雙關的回答了勇利的問題後,一聲不吭的將鼻子往勇利的肩窩裡塞,並且調皮的翻著手掌去摳勇利的掌心。 「你是喝了多少啊?」以為維克多真的醉了的勇利,無奈的牽著他帶到床邊,幫他脫了鞋子,解了領帶,連西裝也扒掉後,繞到維克多的身後伸出雙臂插進他的腋下,順利的把人帶到床上躺好,蓋上被子。 要說為什麼這麼熟練,是因為維克多醉了後總是纏著他。 被勇利這麼貼心服務的維克多,還真的有些睏了。但在瞄到勇利從他的褲子口袋裡掏出房卡後,維克多立刻不安的想要挽留他:「勇利……」 勇利愣了一下,就在維克多以為奇蹟出現時,勇利無情的兩指夾著房卡,不輕不重的賞了維克多伸過來的手一下:「乖,快睡。」 於是當勇利只是要起身把維克多的房卡跟自己的放在一起,然後去洗個澡時,得到了一個會錯意死命抱著他的腰不放手的笨蛋。 「勇利……一起睡嘛……」 「會跟你一起睡的,但你先讓我去洗澡,好嗎?」 勇利的眉眼放得很柔,幾乎可以說是寵溺的撥弄著維克多的瀏海。但被勇利拒絕太多次的維克多很難搞,覺得勇利絕對是在敷衍他,任性的一言不發就把人往床上拖。 「那個,我真的只是要洗個澡,洗完就會回來陪你的!」 「哼──」 精神上頭痛得要死的勇利,開始自暴自棄:「難道你要看我洗澡?」 什麼?聽到有天大的好康,維克多整個人都清醒了:「勇利你真是帶給我驚喜的天才!我要看!」 「不要聽到這個就酒醒好嗎?不會給你看的。」勇利冷冷的瞪了維克多一眼後,三兩下拆掉黏在腰上的手,用氣憤掩飾羞恥拎了換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勇利──」 「再吵你就給我回你的房間自己睡!」 6. 俄羅斯大獎賽開幕的前一天晚上,某個Alpha教練明明跟Omega學生入住不同房,卻還是抱著枕頭跑過來想跟學生擠著睡。 「維克多,我真心覺得一起睡不是一個好主意,俄羅斯有很多很多很多你的粉絲,這代表會有很多很多很多人在偷偷看我們,就算這層樓被協會包了也一樣。」勇利謹慎的拉起門鍊再開門,堅定著自己不會輕易的放俄羅斯在地偶像進來的立場。 然而門外的維克多像是置若罔聞一般,夾著枕頭的那隻手捏著一束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鈴蘭花(lily of the valley),另一手則帥氣的撐在牆上,讓他能夠從狹窄的門縫中望進茶褐色的雙瞳裡,小聲且愉悅的唱起歌來。 那是俄國民謠中的《鈴蘭花》(Ландыши),以活潑的曲調陳述著鈴蘭花樸素卻可愛的本質,以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恰似年年捧來送給你的鈴蘭花。 雖然勇利聽不懂俄語,卻透過敏銳的藝術感受力聽懂了,瞬間紅著臉縮到了維克多的視線死角。對,他沒有關門,也沒有解開門鍊,沉默且羞恥的聽門外的笨蛋唱歌。 當維克多總算把歌唱完時,面上猶帶一絲紅霞的勇利踱了回來。視線不斷飄這飄那的他,卻用平靜無波的語調宣布了維克多今晚的命運:「只有花可以進來,你不行。」 「勇利──」 「乖,把花給我後就快點回房間睡覺,要是被人撞見你在這可不妙。」 勇利一臉無奈的哄著最近越來越黏他,也越來越不講理的二十七歲幼兒。見維克多還是帶著暖呼呼的笑容不為所動,勇利只能心軟的開出條件:「如果我真的滑進了決賽,巴塞隆納的房間就訂雙人房吧。」 「勇利,我們不需要『如果』這兩個字。」轉瞬間切換成教練模式的維克多,認真的幫玻璃心選手穩固信心:「我相信勇利會贏的。」 勇利愣了一下,稍微花了一點時間處理湧上心頭的感情,這才回以自信的神色給維克多看:「絕對會訂雙人房的。」 「你們煩不煩啊!」路過的尤里見到這一幕,忍不住衝上來踹了給了花還不肯離去的維克多一腳。 當維克多離情依依、總算是回到隔壁房後,勇利捧著鈴蘭花,打開門去追慢慢走的金髮少年:「尤里奧,在俄羅斯送鈴蘭花有什麼意思嗎?」 「哼,不就是幸福之類的嗎。」依然嘴巴很壞但其實人很好的尤里,瞄了一眼楚楚可憐的白色小花們,一臉微妙的向蠢豬提點了一下可能是他多心的部分:「我們一般會給嫁人的那個送白花,一般啦。但那傢伙也有可能是怕送通常款的玫瑰,你會亂想以為是在告白,才改送了鈴蘭吧。」 嫁?結、結婚的那個嫁嗎?勇利有點暈眩的看著手中的那束花,維克多剛剛對他唱的歌,難道是俄羅斯的求婚歌之類的嗎? 「我們很常在送花,不要想那麼多!」尤里邊說邊熟練的起跳,送給腦袋過熱的勇利一份精美的尤里修正踢。 倒地不起的勇利,則是虛弱的抬高拿著花的那隻手:「只是普普通通的送花的話,會唱歌嗎?」 尤里很想問那個白癡到底是唱了什麼,但問了只會越描越黑,他只能強硬的抓住對方的領子低吼:「俄羅斯沒有送花要唱歌的傳統啦!還有不就是Ландыш嗎沒什麼好怕的吧!」 「就是這個!維克多唱的歌提到很多次蘭地、素?不,虛!」 「原來他是在唱鈴蘭花那首幼稚到爆炸的蠢歌啊,你放心,那只是像兒歌那種玩意的歌。」尤里眼神已經死了,他無法想像昔日的冰上王者是怎麼唱那首清純可愛的歌給眼前的日本人聽的。「我看他鈴蘭花只是順手買的吧,反正俄羅斯最不缺賣鮮花的地方,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花店到處都是。」 於是躺在地上的勇利,安詳的捧著他的鈴蘭花雙手合十:「太好了,還想著要怎麼拒絕求婚呢,原來不是啊。」 「你這傢伙居然想到那裡去了啊。」驚訝的尤里奧擺了一個臭臉:「再說你一個Omega居然想拒絕Alpha的求婚?」 在尤里奧的認知中,Omega絕對會和Alpha談戀愛、結婚、生一打小孩。當然在他的十五年人生中,他不是沒見過選擇和Beta或Omega攜手偕老的Omega,但也只是被他當作特例而已。 然而勇利竟然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尤、尤里奧,我和維克多連交往也沒有,拒絕才是正常的吧?」 「放屁!不要把還沒分化的我當小孩!只要有長眼睛都知道你們有一腿好嗎!」尤里憤怒的豎起了中指,不給紅起臉的豬排蓋飯任何騙人的機會。 俄羅斯大獎賽的第二天,某個Alpha教練破天荒的坐在離他的Omega學生很遠的日本沙灘上,在破碎的夕陽下看海,吹吹風兼整理思緒。 曾經有個問題是這樣的:老媽和老婆同時掉到海裡,你會先救哪一個?數年前看到這個題目的維克多,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迅速的掌握到了解題的要點:將自己重視的兩項物件各自放上天秤的兩側,並衡量哪一邊的價值更高。 為了讓自己能夠真正的享受這個題目,他將天秤上的兩端換成馬卡欽和雅科夫──他必須對雅科夫說好幾聲的抱歉,馬卡欽比較重要。 這個題目不過如此嘛,當時的他是這麼想的。但他作夢也想不到,時隔多年後,他曾經不以為意的題目,晉升為棘手的難題捲土重來。 在碩大的秤盤上,一邊是馬卡欽,一邊是勝生勇利。 無法選擇。 光是將他們放上秤盤這件事本身,便是不合理的。 在意識到這點的瞬間,他悟道了,這才是那道題目的正確解答。但也是在那個瞬間,秤盤上的勇利自己跳了下來,用比他還要猛烈的態度撼動著無法思考的他,要他立刻飛去日本去見馬卡欽。 也就是勇利本人說可以犧牲勝生勇利。 那時候的記憶很混亂,自己應該有掙扎吧?想起來了,他硬是拜託雅科夫暫時當一下勇利的教練,並在離開前給了勇利一個抱抱。接著?接著他就沒有掙扎了,他就這樣帶著自己的行李先回日本了。 照理來說這是一段很漫長的過程,留下的記憶卻少得驚人,所謂的渾渾噩噩就是指這個吧?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登機和轉機的,也不記得自己怎麼熬過總共十二個小時機程和其他零碎的時間的,搞不好連飛機餐也沒有吃。 大概是在走出長谷津的車站後,他才回神過來,他人已經在日本境內了。他的腦袋還不忘有條不紊的計算著,目前日本時間下午四點十二分,那麼莫斯科那邊是早上十點十二分,男子單人長曲從莫斯科時間的下午三點三十五分開始,約下午五點半結束。換句話說,他還能趕上勇利出場時的轉播。 在叫了計程車來到勇利說的那間寵物醫院後,他總算是看到了熟人。那是雙眼與勇利酷似的女士,勇利的母親。 ──馬卡欽很幸運不用開刀,還有中午的時候麻藥已經退了,真利先帶馬卡欽回家了。抱歉啊,因為我們聯絡不上小維,讓小維多跑一趟了……小維,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在不舒服? ──沒事的,只是飛機坐太久太悶了,吹吹風應該就沒問題了。 ──這樣啊,那記得早點回來喔。 這位特地等他來寵物店的溫柔Beta沒有多說什麼,拉起他的手慈愛的拍了幾下後,便體貼的留給他獨處的時間,一個人先回烏托邦勝生去了。 當時他看著這位母親離去的背影,想起了遠在俄羅斯奮鬥的那個人,霎時千百種思緒一同湧上了心頭,噁心混著疲乏一併在體內翻攪著。 於是他剛剛,在看海。 現在?現在啊,他在暮色中拖著沉甸甸的行李箱,徒勞的在前往烏托邦的路上,尋找不會在這個時間綻放的小黃花。不過那種花在這種冬天,恐怕也只剩下他最喜歡的那一朵了。 嗯,那朵花的花語是沉默的愛呢。 維克多已經想不起上次跟一群人一起看比賽轉播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而他在看完勇利的自由滑後,眼前一黑,就這麼躺在食堂的地上一覺到天明。被馬卡欽舔醒的他,呆呆的看著頭上的燈籠好一會,才掀開身上的被子摸摸馬卡欽,並舒展著痠疼的筋骨。 「你醒來啦,早餐時間已經過了,等等你直接吃午餐吧。」語氣慵懶的真利,三兩下摺好被子抱了起來。她是過來做開店準備的,順便把恢復精神的馬卡欽帶過來,去叫醒眼前這個睡在店裡的俄羅斯人。 「勇利……」 「他進決賽了喔,尤里奧也是。」 維克多點點頭,向真利伸出手:「妳很忙吧?被子我拿回去就好了。」 「那就交給你了,你知道要放在哪吧?」真利見維克多又點了點頭,也不再廢話,繼續去忙她的活了。 雙方很有默契的,沒有點破那是誰的被子。 勇利很想在自由滑結束後,就把酒店的房間退掉飛去日本,但礙於現實還是忍住了──無故缺席頒獎典禮是會被罰錢的。雖然他在俄羅斯分站賽只是第四名,不會上頒獎台,但多一份心眼總是好的。 由於「發情期好像快到了身體不太舒服」這種謊他說不出來,勇利還是有乖乖滑表演滑。等到能脫身的時候,早就退了房間的他立刻拎著行李,搭計程車趕去謝列梅捷沃機場。 在他要搭的班機到達前,勇利掏出手機連上機場的Wi-Fi,用SNS知會了維克多一聲。之所以不打電話,是因為日本那邊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當勇利又轉飛到福岡機場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接著是通往長谷津的地鐵,再兩個小時就能──在飛機上不是吃就是睡,頭腦還不是很清楚的勇利,被熟悉的犬吠聲中止了瑣碎的思考。他先看到透明玻璃後看起來很健康的馬卡欽,接著和憔悴的維克多對上視線,於是數個月來只敢在冰上呈現的情感一瞬間增幅到無法控制的程度。 只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維克多…… 「對了,維克多,那束鈴蘭花我弄丟了。」勇利推開房門,一面把笨重的行李箱往老位子的床頭堆,一面偷瞄尾隨著他進來的教練一眼。他現在才注意到,維克多的扣子居然扣錯,衣領也沒有完全立好,跟平常的穿搭風格完全不一樣。 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維克多啊。勇利低下頭,覺得是自己害維克多變成這樣的,自責的同時繞過維克多,把背包擱在椅子上。 「沒關係,我知道勇利很努力喔,而且那束花就算找到了也出不了海關啊。」維克多輕輕的笑出聲,愉快的那種。「勝生勇利選手在俄羅斯站的表演滑,所使用的小道具是一束鈴蘭花呢。他努力把花夾在耳後,結果一開始側著頭的那個動作,花就掉在冰上了,跳完整首曲子才發現花不見了。」 勇利羞恥的嗚了一聲,鈴蘭花有毒不適合咬在嘴裡,於是他向賽場的工作人員求了一點膠帶來固定花梗,沒想到還是出糗了。 「勇利。」 手抓著椅背,垂頭盯著襪子看的勇利,愣愣的抬起頭,還來不及詢問有什麼事,就被突然靠過來的維克多逼退,直到整個人黏在靠近門的牆壁上為止。 自認非常習慣各種「維克多突發情形」的勇利,此刻不爭氣的臉紅了。不敢轉頭直面那張俊臉的他,耳朵不斷被人又呼又哈的,手還被摸了好幾把。 「維克多,你克制一下外放的信息素,這裡是、呃,」差點習慣性接著說公共場所的勇利,只能弱弱的改口:「我的房間。」 「勇利,百合花(lily)在日文裡的讀音,和『勇利』很像呢。」還是不想就這麼放過勇利的維克多,緊緊抱住溫暖得讓人陶醉的身軀,用力的蹭了好幾下。 「那個,所以?」還是搞不懂維克多跟他說這個幹嘛的勇利,倒是被維克多的信息素搞得暈暈呼呼的。由於三不五時就和維克多有肢體接觸的緣故,這股不知節制為何物的酒氣,成為勇利唯一一個能夠壓下排斥反應的Alpha信息素。 「然後valley和victory一樣,都是V開頭喔,也就是說鈴蘭花會祝福勇利得到勝利喔!」維克多停下磨蹭,努力維持著慣有的語調把話說完,但還是沒有放開懷裡的勇利,因為他沒有信心去面對可能會出現的冷淡表情。 就私心來說,他很想直接講「勇利 of the 維克多!鈴蘭花代表勇利是我的喔!」這種話,但這個百分之一千會被勇利無視,所以不行。 至於推不開維克多的勇利,則是用手指勾開維克多的領子,就近吻了一下對方的側頸。整頓好起起伏伏的情緒後,他用平常的口氣開口了:「沒想到維克多送我鈴蘭花是這個意思,我會贏得決賽的金牌,回應你的期望的。」 「勇利雖然親了我,但還是好冷淡,我好難過,嗚嗚嗚。」維克多的哭聲是假的,字裡行間的感情卻是真的。他剛剛那已經算是告白了,但在不想被勇利狠狠拒絕的操作下,有告白跟沒告白一樣。 「維克多,那我該怎麼補償你才好?」 「哼──做愛!我想跟勇利做愛!」 「好。」 維克多震驚的解除了抱抱,於是他目擊了接得太順,現在羞恥的紅著一張臉的勇利,雙手揮啊揮的:「不,我的意思是,那個!如果維克多真的想要做的話,我願意──天啊我都說了什麼,在有人工標記的情況下,除非、啊,維克多你現在是易感期嗎?」 不滿勇利這麼快冷靜下來的維克多,一邊回收讓勇利誤會的信息素,一邊用手指不斷戳著勇利的肩膀:「勇利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還有啊,雖然我不在易感期,但是勇利應該跟我一樣,已經很習慣彼此的信息素了吧?那麼只要把信息素收得乾淨一點,戴個套子就可以做了喔。」 勇利用食指按著自己的嘴唇,這是他無形間被維克多傳染的動作:「那就這樣吧。不過我要先去浴室洗澡,表演賽時出的汗還黏在我身上。」 維克多聞言,馬上往勇利的耳後舔了一口:「好吃。」然後被踩一腳。 「勇利,只要能掐起來就是肥肉喔,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亂吃東西?」只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維克多,不悅的瞇起眼,彷彿跟手上掐著的薄薄肚子肉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沒戴眼鏡,身上只披著一條浴巾坐在維克多的床上的勇利,則是窘迫的點點頭。這兩天他為了轉移焦慮,稍微有點暴飲暴食,就連難吃的飛機餐也整套吃光光,沒想到油脂這麼快就堆積起來,還被維克多發現。 然而維克多沒有責備他,反倒是用手掌揉了揉他的下腹部,好聽的嗓音貼著他的臉,暖呼呼的傳了過來:「我會負起責任,讓勇利瘦下來喔。」 勇利不吭一聲的裹緊了身上的浴巾,臉紅心跳的別過頭不想理會狂放電的那人。他現在有點後悔,怎麼不跟維克多約在晚上做,大白天的維克多的臉看得太清楚了,自己的身體也是,毫無曖昧空間的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下。 維克多觀察著勇利的反應,打消了將手往下探的打算,改成隔著有些潮濕的布料,輕輕的擁著他,慢慢往懷裡帶:「在開始之前,勇利可以回答我為什麼願意跟我做愛嗎?」 「補償你。」勇利猶豫了一下,怕維克多誤會他勉強自己,主動的往維克多的腿上坐,讓兩人密合的貼在一起。「維克多才是,為什麼想要跟我做?」 現在他們兩個,既沒有人發情也沒有人易感,並不存在所謂的「幫忙」。 「因為我想要被勇利補償嘛。」維克多選擇巧妙的回答這個問題,默不作聲的把「想勇利想到快瘋掉」之類的聲音塞回心裡。 沒料到維克多的答案給得這麼爛的勇利,誇張的哈了一聲,就這麼盯著尷尬的維克多好一會。發現維克多打算隱瞞到底的勇利,體貼的放過他,畢竟自己的回答也很爛,沒有計較的資格。 該怎麼辦呢,果然還是要這麼發展了嗎? 勇利嘆了一口氣,熟練的完成了模式的轉換。只見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緩緩的打開雙臂,一邊讓浴巾順著他的背肌灑在床上,一邊用言語撩撥眼前的美男子:「眼裡只有我的尼基弗洛夫先生,分明是太久沒看到我了,想我想得發狂吧?」 拙於溝通的他,只能透過冰上的演出和維克多互動。那麼為了突破這個僵局,為了補償維克多,Eros的演技用在這裡正好呢──說是這麼說,其實是因為不這麼做的話,他就沒那個膽子赤身裸體秀給維克多看。 「暫停一下。」隨即沐浴在質問目光下的維克多,有些口乾舌燥的把原因補上:「我去戴個套,還有把潤滑液拿過來。」 沒得到想要的回饋的惡女勇利,抓過浴巾,直接往維克多的大腿甩下去。摻了點水氣的浴巾發出了響亮的聲音,成功鎮住了破壞氣氛的小壞蛋。 「怎麼可以麻煩你呢,要補償人的是我啊。」改成跪立姿的勇利,手指從維克多的腰腹往上劃,來到鎖骨處時轉著手腕,撫上時不時上下滾動的喉結,最後以下巴作為旅程的終點,與男人告別。 我想想,維克多好像是把套子放在櫃子裡,潤滑液的話、啊,找到了。光著身子的勇利,下意識的把找到的東西往大腿和腰腹之間的縫隙塞,摩娑了幾下發冷的雙臂。 「勇利,為什麼要離開我呢?」悄悄逼近的維克多,趁機把人打橫抱了起來,不懷好意的打量起依舊戴著高傲面具的勇利:「你的身體好冷,讓我來溫暖你吧?」 「要說到做到喔。」 「是,我的女王大人。」 某個性感的Omega抱著沾滿Alpha氣味的襯衫,遮掩著上半身和下體。開始出現泣音的呻吟從咬著衣物的齒縫洩漏出來,震顫不止的雙腿被Alpha的手臂扯成羞恥的角度,然而泛著誘人花香的後穴,卻理所當然的招待著大得多餘的東西,熱烈的吸個不停。 「我們需要,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講,來鼓舞士氣。」把滑到床邊的枕頭往勇利的腰下重新墊好後,維克多把結實的雙腿按在床上,下半身賣力的加快速度,使得結合的地方發出了清晰的撞擊聲,流淌而出的液體充斥著更多的小泡沫。「請開金口,親愛的女王大人。」 勇利微慍的瞪了維克多一眼,維克多便求好心切的連續頂了封閉的生殖腔入口好幾下,頓時高傲的面具碎裂,一顆又一顆的晶瑩淚珠掠過了女王高潮的臉孔,落進動盪不安的潔白床單裡。 當女王的雙瞳失去光輝的期間,待宵草花的香氣無邊無際的擴散著。萬幸的是兩人之間的情慾溫存已久,維克多的下身依然硬挺,還頗有餘裕的改對勇利的前列腺展開密集攻擊。 最終他如願以償,聽見了含糊不清,不再保留的天籟。 「啊……求求……你……」不久前連著襯衫一起安慰私處的右手,軟綿綿的勾住了維克多寬大的肩膀,凝結在指尖上的黏膩液體,隨著震動滴落在皺巴巴的襯衫或裸露了一部分的胸膛上。 「說吧。」維克多應對著勇利的同時,猛然扯掉勇利已經沒有力氣抱住的襯衫。 暴露在寒冷空氣中的乾淨身體瑟縮了一下,讓他忍不住順著勇利勾住他的手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吸吮著不會分泌乳汁的乳頭,不想要咬傷脆弱的、無法接受他的信息素的Omega。 「抱我……維克、嗚……」沒辦法完整唸出維克多名字的勇利皺著眉頭,很快就柔和的鬆開來:「哈……維、洽……嘶!」 「對不起。」維克多停下了身下的動作,將勇利抱了起來。頭一次聽見勇利叫他維洽的他,眼裡除了自責,其實還有些驚喜。 「不過是一點小傷、一點信息素,嗯。」結束賢者時間的勇利,抓著維克多的肩膀,主動讓還沒有射過的灼熱埋得更深。再次進入Eros狀態的他,閃閃發光的眼眸流轉著透明的魅惑,腰部一下又一下的搖了起來:「不需要為我難過喔,維克多。」 「不叫我的小名了嗎?」 「意外叫出來的時候,才有驚喜感不是嗎?」 被勇利挑釁的維克多,裝作不以為意,實則雙手捏住好看的翹臀,奮力向上挺動,搗碎二度戴上面具的女王大人那柔軟的內部。 總有一天要讓這名Omega換上自己的標記,生殖腔灌滿自己的東西──眼神暗了暗的維克多,在絕頂的瞬間,無法克制Alpha的本能,在內心世界主張著對於勇利的所有權。 不,也許那是理智的我所渴求的。維克多恍神的想著,然後被摀著口鼻的勇利激動的揍醒,慌張的把霸道纏在對方身上的信息素收了回來,疲軟的分身也跟著退了出來。 虛弱的勇利靠在他的肩膀上,喘了很久才恢復正常的呼吸:「沒事,沒事,只是憋著不呼吸太久了。對了,維克多,我應該有瘦下來了吧?你看,掐不起來了。」 維克多不知道該說什麼,伸手往勇利的肚子一掐,還是有一層薄薄的肥肉在兩指之間。 勇利看看還是沒消下去的肚子,又看看維克多的臉。而維克多則是無奈的告訴他壞消息:「晚餐會讓你吃的,但不能吃豬排蓋飯。」 結果一起吃晚餐的時候,維克多還是心軟的分了一塊炸豬排,給只能吃素蕎麥麵的勇利。 註:按照維克多的個性,應該會抓勇利去晚上七點開始的閉幕Banquet,也就是說他們原本訂的機票,會是俄羅斯站閉幕的隔天早上起飛的航班。所以動畫中的勇利,應該是大半夜轉飛到福岡機場的,當我發現到這點時筆下的維克多已經分炸豬排給勇利吃了。實在是捨不得為了修正這個BUG放棄這一段啊,於是我任性的Let it go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7. 當勇利脫下維克多時常穿戴的手套,將金金圓圓的東西往右手無名指上推時,維克多只是淡淡的笑著。然而,二十年來平靜無波的一雙湖水藍,正因為提前到訪的春風掀起了陣陣漣漪,藏在湖心深處的未曾知曉的感情,眼看就要破湖而出。 維克多沒聽說過有Omega向Alpha求婚的,他和眼前的Omega甚至連戀人也稱不上,連暫時標記的締結也沒有。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偷偷的多想,閃耀著金芒的「謝禮」,教堂的前方,這些是不是勇利在暗示他。 在意外的臨時聚會上,被克里斯發現了手上的對戒、勇利則被好友恭喜結婚的時候,維克多終究還是動了點小心機,笑笑的對在場的眾人說「這是訂婚戒指,等拿到金牌才要結婚喔」之類的話。 勇利沒有反駁。 過了二十四小時,也沒有反駁過。 所以,所以我們── 「就在這次總決賽結束吧。」勇利道。 勇利從沒有想過,在中國站跟他說「我不擅長應付別人落淚,是不是親你一下就好」這種話的維克多,也會有哭的一天。 而且維克多自稱,他是在生氣。 「自己引退,卻要我繼續比賽,真虧你說得出口啊。」一臉平靜哭得梨花帶雨的維克多,激動的握上他的肩膀,一面散發出泠冽的信息素一面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得更短。 維克多滾燙的淚水抖到他的臉上,暴走的香醇則在唇齒被撬開後,猛烈的灌進勇利的上消化道。勇利從來沒有和人舌吻過──他連初吻也給了維克多──只能憋著氣、僵著舌,任由人強取豪奪,直到強壓不下的噁心感從咽喉處湧了上來。 雖然他及時推開了維克多,但才剛走下床他便腳軟跌坐在地上,來不及用手攔截的胃液和晚餐的殘渣,全攤在米白色的瓷磚上。由於缺氧和喉嚨被強酸刺激的緣故,吐完後他馬上咳了起來,然後又被第二波的嘔吐打斷了珍貴的呼吸。 好冷。 比熟悉的冰的溫度還要更低的惡寒,籠罩了全身,凍得他手腳發疼。 接著是失重感,和微弱的溫暖。 原來排斥反應到了最後,還會這樣啊。仍舊戴著眼鏡但視線白茫茫一片、快要失去意識的勇利,沒能發現這是慌張的公主抱。 乾淨的嘴角,乾淨的空氣。 睜開惺忪睡眼的勇利,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順道貼在鼻下聞了聞。他沒有聞到刺鼻的嘔吐物味道,只聞得到自己的花香,和若有似無的酒氣。看來維克多昨晚灌了他不少黃湯,明明前幾天才補上人工標記的。 勇利瞇起眼,隱約看見併在一起的兩張床居然回到初始的擺設位子上。 在將身上的兩層被子推開後,一直縮在另一張床上的那個笨蛋發現他醒來了,急急忙忙的衝過來拉起被子硬是蓋回去,還伸出手去測他的額溫。 「我才沒有那麼脆弱,只是晚餐吃太多,才會吐的。」見維克多靜靜的看著他,聲音沙啞的勇利不安的在被窩牢獄中扭著腳趾:「那個,應該還很早,等等我們去參加公開訓練?」 維克多搖搖頭,用相當生硬的語調說著教練該說的話:「現在你要以保存體力為優先事項,公開訓練參加明天早上的就夠了。」 「可是我想多練習後內點冰──」 「你在長谷津已經練習得夠多了,連生日也沒有好好過不是嗎?」 維克多難得露骨的表現出不耐煩,讓勇利不敢多吭一聲,就這麼尷尬的躺在床上和無精打采的維克多大眼瞪小眼。 等到維克多的面部肌肉看起來沒那麼緊繃了,勇利才謹慎的開口:「我知道了,今天就不去公開訓練了。那麼,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或是午餐?」他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從大片的玻璃灑進來的光線來看,毋庸置疑還是白天。 「我已經吃過酒店的自助早餐了。」維克多說到一半,別開視線不看他:「你自己去吃就好。」 維克多一定沒有吃。選擇不挑明的勇利,再一次的推開厚重的枷鎖,戴上眼鏡後想從小冰箱裡拿冰水來喝。而原先旁觀的維克多又衝了過來,粗暴的扯過他手中的冰水扔回去,然後毫無預警的把他抱起來拋回床上。 「不准喝冰的。」維克多倒了一杯溫開水,態度強硬的逼勇利喝下去。 老老實實的喝完半杯後,勇利將杯子擱在床頭邊上的矮桌,一邊摸著手上的護身符,一邊看著觀景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語:「謝謝你照顧我,維克多。」 「我還是很生氣。」 「抱歉,我果然──」 「不要再說那種話了。」二度打斷他的維克多,罕有的沒有抱著他猛蹭,而是像圈養家畜那般雙臂繞在他的周圍。如今他的眼底除了焦躁、氣憤,更多的是勇利自己也還在摸索的感情。「你不是已經把退役前的自己交給我了嗎?如果是要討論今後的去留的話,等大獎賽結束後再說吧。」 勇利順從的點點頭,並忍著不要去抱抱維克多。 離別的時刻將近,更多的軟語溫存,只會造成更多的傷害吧。雖然他很困惑,請了一年假期的維克多,明明是為了尋求靈感來到他身邊的,為什麼昨晚會發那麼大的火呢? 勇利抬手哈了一口氣,再聞一下,已經聞不到維克多的酒味了。自己的額溫似乎也恢復正常,不再低得像是要結霜。 「已經九點了,勇利快去吃飯。」跟著摸他額頭,接著鬆了一口氣的維克多,總算開始用平常的語氣跟他說話。 然而勇利不領情,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準備掏換洗衣物出來:「昨天晚上我沒有洗澡,我打算洗完後,直接去外面吃早午餐。」 維克多聽了,長長的哼了一聲:「不需要,我幫你洗過了,連牙也刷了。」 「什麼?」 很滿意勇利露出錯愕的表情的維克多,愉悅的眉眼彎彎:「全身上下又髒又臭的小豬豬,沒有躺在床上睡覺的資格。」 「你、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開心?」勇利不自覺的摸上後頸,羞恥的躲進寒酸行李箱的陰影裡。「其實你可以直接叫醒我的,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雖然自己的身體早就被維克多看光光還摸過了,但就勇利的角度來說,打炮和幫助是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讓神明大人清洗身上的嘔吐物這件事,則遠遠超出他能夠接受的範圍。 「勇利,」維克多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從他看不見的地方飄了過來:「你可以多依賴我一點的。」接著自己的髮旋被人從正上方用力按了按,頭髮被揉得亂七八糟:「還有啊,勇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嗯?」 維克多快氣瘋了,這個勝生勇利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是自己害他起了排斥反應,害他又吐又咳還失溫昏過去,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聲責備過他!更讓他抓狂的是,自己在勇利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可能會狠心把勇利叫醒,叫他自己洗澡刷牙! 啊,好像可以體會雅科夫的心情了。 雅科夫太厲害了,現在居然還活著。 「好。」 維克多頓了一下身子,糟糕,勇利剛剛是對哪個說好?想、想不起來了。沒關係,這時候就要用這招:「太簡短了喔,勇利要完整的再說一次才行。」 「到時候維克多就知道了。」勇利拍開他的手緩緩站了起來,套好外套,揹上背包,冷血無情的拋下一句「我去吃飯」就走了。 當然,維克多顧不上服裝儀容,匆匆的套了件長版大衣就追了出去,死皮賴臉的跟在勇利的屁股後面。 勇利的後內點冰四周跳成功了。 勇利的自由滑零失誤。 勇利破了維克多的長曲記錄。 勇利奪金的機率很高。 勇利……就快要離他而去了。 必須做點什麼。 於是維克多總是抱在懷裡的馬卡欽造型衛生紙盒,擱在賽場的椅子上。 應付完媒體訪問的勇利,像是很疲勞一般用手揉了揉肩膀和脖子。當他發現維克多把私人物品堆在椅子上、不知道往哪跑後,勇利照著中四國九州大賽的經驗,三兩下便找到了顯眼的那個人。 「維克多,」看著半小時前自己才剛走過的走道出現在眼前,勇利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要干擾尤里奧吧?」這個時間點,應該輪到尤里奧出場了。 「其實我是在懷念我曾經從這裡走出去呢──好吧,就是勇利你想的那樣。」被抓得正著的維克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臟瘋狂的跳動著。 天啊,這感覺好刺激,以為抓對了幹壞事的時機,結果還是被勇利抓包了真是讓人驚喜。但比驚喜更多的是沮喪,因為尤里雖然成長了,但還在虛幻的「首席」框架中,尚未覺醒為真正的怪獸。 尤里的天份很高,如果適當的給他一些外力刺激的話,也許能引出他最真實的情感,這樣就能戰勝勇利了。 「維克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相信我會贏,相信我會拿到金牌的嗎?」勇利心如刀絞,不敢置信的望著居然想要搞小動作的維克多。 「就是太相信了,才想要這麼做的。」維克多努力組織語言,他從來沒有這麼痛苦的說話過。應該說,他從來沒有把這麼歪斜扭曲的想法陳述給別人聽過:「勇利得不到金牌的話,就對不起特地休了一整個賽季的五連霸教練了,就不會引退了,這樣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兒時一路憧憬到現在的偶像,居然這麼糟糕,勇利一定會很難過吧。啊,不對,送勇利上場前自己就故意說了前半段的話了。 唉,搞不好勇利早就發現了維克多是這種人,才會覺得維克多會把昏厥在嘔吐物上的勇利叫醒,要他自己洗澡刷牙把地板上的東西清乾淨吧。 「我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花滑選手,維克多,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要跟我在一起?」勇利突然又覺得自己的後頸痠了起來,沒想太多便伸手揉個幾下。 維克多沒有回答,而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勇利,你有沒有想過我昨天晚上,為什麼要那麼失控的吻你嗎?」 「因為你很生氣,想要懲罰我。」勇利篤定的說完後,發現維克多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微妙,這才發覺自己誤會大了,腦內開始上映各種小劇場。 接著,勇利逃跑了。 紅著臉。 並在途中明白了Omega和Alpha玩你追我跑是多麼沒意義的行為,故作淡定的往觀眾席坐下去,欣賞起尤里的自由滑表演。嗯,他用順路摸走的某人的造型衛生紙盒遮住了半張臉。 「勇利──」而不慌不忙出現的維克多,就座後露出了開心的愛心嘴,身子一倒抱緊了將近一整天沒有抱到的勇利,用簡短粗暴的日文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攻擊:「最喜歡──」 勝生勇利,二十四歲,卒。 7.5 男子組短節目結束的當晚,雅科夫接到了某個問題學生的來電。 『雅科夫,勇、有個Omega因為排斥反應,體溫好低,不管怎麼叫都醒不來,我該怎麼辦?』 資深教練雅科夫抖了一下眉毛,但考量到維克多會找他求救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只好把太陽穴上的青筋用手指撫平,耐著性子問問題:「他的呼吸和心跳還正常嗎?」 『有呼吸和心跳,』電話的另一頭暫時沒了人聲,好一會那個菜鳥教練的聲音才響起來:『都很穩定。』 雅科夫決定先忽略剛剛聽到的水聲:「那造成排斥反應的原因是什麼?」 其實一般是要問知不知道襲擊Omega的Alpha是怎麼對待他的,但維克多大概是太慌了,套情報的技術差得可以,在在都顯示出維克多就是那個魯莽的Alpha。 『那個Alpha舌吻了那個Omega,並把信息素灌進Omega的胃裡去。』 「還有嗎?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因為Omega吐得全身都是的關係,那個Alpha剛剛幫他刷牙,現在在讓他沖熱水澡。』 雅科夫覺得心好累:「別人在失溫,你還──算了,既然還好好的,那應該不嚴重。總之快點把他擦乾換上衣服,給他蓋被子,讓他喝溫開水和多休息。等到他的體溫恢復正常後,就代表非配對的Alpha信息素排乾淨了。還有你打算怎麼跟對方的Alpha解釋?你到底知不知道對有標記的Omega出手,是多麼讓人詬病的行為?要是沒處理好,將來你──」 『謝謝你!哆啦雅可!』嘟嘟嘟。 應該要一開始就叫維克多呼叫救護車的,不過真沒想到那個日本選手身上有別的Alpha給的標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他煩惱了好一會,梳洗完畢準備就寢時,維克多又打過來了。 『雅科夫,你有遇過自作主張就把你解約的選手嗎?啊,不就是我嗎?這點勇利也跟我好像啊。』 你也知道啊!還有那陶醉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 雅科夫惱怒的結束通話、關上手機,頓時神清氣爽,去睡他的沙發床。至於雙人床,那是他的前妻和尤里的位子。 幸好他把手機調成震動,剛剛也沒有說話,才沒有吵醒他們──雖然尤里應該是閉著眼睛裝作有睡著的樣子。 8. 「雅科夫要求跟我一對一私談的時候,我在想:『噢,一定是要唸我亂入勇利表演滑的事吧!』沒想到他在問我們的八卦,像是勇利身上的標記到底是誰下的,還有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之類的。勇利,你知道我有多驚訝嗎?雅科夫居然在問八卦!認識他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他有這一面耶。」 一臉醉意、幾乎整個人掛在日本人身上的俄羅斯人,從他的語言表達能力還很順暢來看,可以知道他還稱不上是醉,只是喝了點酒話變更多而已。 「是、是,那麼你有順便跟他談回歸的事了嗎?」麻木的由著維克多黏在身上的勇利,拖著因為額外的重量而導致的沉重步伐,總算是來到入住的酒店房間門口。 「有喔有喔,我把我們將來的計劃說給雅科夫聽,結果他超生氣的回我:『不要給我攜家帶眷!』真是的,勇利的教練還是我啊,他為什麼會是那個反應?」維克多自發性的從西裝褲裡掏了門卡出來,伸出長長的手臂,順利的讓感應器放他們進去。 「我覺得他的反應再合理不過了。」勇利不禁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去,用看小笨蛋的眼神看著跟他一起進房間的問題兒童:「又當選手又當教練的,維克多實在是太貪心了。」 「我想要勇利繼續滑,勇利也想要我繼續滑,我的教練只有雅科夫一個,那麼為了不要分隔兩地自然是一起在俄羅斯受訓囉。」 「那堅持當我的教練是怎麼回事?」 「想挑戰看看嘛,反正真的不行了還有雅科夫。」 「我想這就是雅科夫為什麼要對你發火的原因喔。」 談話告了一段落後,勇利把身上的傢伙卸在床上,摘下自己的眼鏡,幫對方解下領帶,開了兩顆扣子──接著便紅著臉,頭也不回的走向浴室。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若即若離PLAY的維克多,趕緊跟過去牽住勇利的手。 「勇利是要洗澡嗎?要不要一起洗?」見勇利沒甩開他,維克多高興的拉近距離,另一手搭在勇利的肩膀上,興奮的從後貼在勇利的耳邊說話。要是有不知情的人見了,恐怕會以為他是哪來的帥哥癡漢。 「不行喔。」勇利伸出手想要推開一身酒味、信息素也是酒味的維克多,但他忽然有了一個主意,改成拉下自己的領帶──就是維克多一直喊著要燒掉的那條──回過身進入Eros模式,面帶笑容的將維克多的雙手綁在腰後:「因為我要你看著我洗,但不能碰我。」 他們入住的酒店沒有浴缸,只有淋浴間。而能夠遮掩淋浴間的拉門在裡面有人使用的情況下,匪夷所思的沒有被人拉上,讓佇足在外的男性Alpha能夠一飽眼福。 像是刻意要供人觀賞一般,正用泡沫化開髮膠的男性Omega沒有背對目光炯炯的那人,而是側著身閉上雙眼,用手指按摩著頭皮。 當這名大膽的Omega仰頭將頭上的白沫用熱水衝到腳底後,裊裊升起的霧氣和溼答答貼在脖子上的髮絲,更顯得他是多麼的誘人。 Omega睜開眼暫時把蓮蓬頭擱回去,擠了擠酒店免費提供的沐浴乳後,他均勻的將泛著花香的液體,抹在同樣帶有花香的胴體上。途中他看似疲憊,又看似情色的揉了揉肩頸和腰部,這讓不知何時解開手上束縛、脫褲子在自慰的Alpha悶哼一聲,將白濁射在Omega改揉大腿的那隻手上。 勇利發現手背上的東西是什麼後,本來就帶著淡淡紅暈的雙頰,整個發燙起來,一邊把門拉上一邊狡辯:「信息素就算了,但是維克多你的、就是、那個東西碰到我了,給我出去!」 「勇利,你身上的標記消失了。」 「這麼快?那,維克多,等等願意幫我上暫時標記嗎?」 正在沖洗身體的勇利,鼓起勇氣說完後,緊張的豎起耳朵去聽除了水聲以外的聲音。 「沒問題喔,那我先去床上刷SNS了。」 嗯?維克多的聲音好像有點怪?勇利困惑的皺起眉頭,但很快的便拋到腦後,仔仔細細的將自己洗乾淨。 難得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的勇利,把頭髮吹乾後,努力不要讓興奮的情緒寫在臉上,僵硬的爬上維克多旁邊的位子。突然被維克多傳染不抱東西就不安心習慣的勇利,抓過鬆軟的枕頭抱在懷裡,用豁出去的神情向背對他的維克多發話:「可以了,來吧。」 維克多默默的把手機擱在床邊的矮桌上,拿起事先翻出來的可愛小豬造型標記器。他深吸了一口氣,壯士斷腕般的打開蓋子,眼看就要往勇利後頸上的腺體蓋上去時,卻被勇利手上的枕頭擊中整條手臂,封印在床面上。 維克多抬起頭迎上勇利的目光,又因為對方低頭而錯開。這種種跡象讓他口乾舌燥,並在心底叫嚷起某種可能。他出神的看著只用手指簡單梳理過、微微翹起的黑髮,和沒能被浴袍藏住的肌膚與鎖骨,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將為時尚早的妄想從腦子裡攆出去。 他小心的不要引起過大的動靜,抽出手把礙眼的標記器放回矮桌上。引導沉默得可愛的勇利背對他坐上自己的腿後,他攬著身體發軟的心上人,細細的舔舐著毫無防備的光滑頸項。他感覺到勇利抖了一下身子,曖昧的鼻音飄了出來,連帶的待宵草花香的濃度漲了又漲。 其實維克多也是一樣的,身上的信息素無論如何也收不起來。 「維克多,你要我多依賴你,對吧?」微微喘著氣的勇利,向後伸出了食指,沿著維克多的舌頭深入,摸到了一顆又一顆的牙齒。「以後就拜託你了。」 維克多則無奈的把勇利的手指拉開:「這回是真的求婚了吧?」 「說拿到金牌就結婚的人,怎麼可以問拿到金牌的人這種問題呢。」 「這麼說來,還真是我的不對了。」 緊握著彼此的右手,你一言我一語的調笑完後,維克多虔誠的吻上了白皙的皮膚,再用利牙咬破底下的腺體。 深深的,銘刻上一輩子的諾言。 「親愛的我回來啦──」用帶著九州腔的日文說完這句的全裸維克多,邊用毛巾擦頭髮邊從浴室裡出來。 「不要抱我,去把你的頭髮吹乾。」然而維克多的另一半超冷淡,戴著眼鏡低頭滑他的手機。 「勇利,都發情了還這麼壓抑自己,對身體很不好喔。」 「並沒有發情,我的發情期還要等上兩三個禮拜。」 「明明就有。」 「沒有沒有沒有。」 「哼──」 等到黏人的維克多暫時離去後,勇利把頁面切了回來,胃痛的看著有關於Omega和Alpha朝夕相處後,雙方的發情期和易感期會漸漸同調的資料。 上次發情期提早來的時候,維克多的易感期也來了。 雖然有協會配發的抑制劑,但說真的沒有在比賽期間發情真是太好了。 「勇利,我的易感期來了喔。」維克多吹完頭髮後,一跳上床便不客氣的把他撲倒蹭啊蹭的,信息素也跟著往勇利的身上壓。見勇利彆扭的摘下土氣的眼鏡瞪著他,維克多貼心的接過眼鏡,和手機一起往還有空位的矮桌上擺。 而被配對的Alpha用信息素轟炸的勇利,外強中乾的軟爛在床上,覺得模糊的視野又更糊了一點,觸覺則是益發敏銳,聽力也好像提升了一些些。 「Wow,勇利的這裡好濕,真的沒有發情?」維克多將手探往勇利的浴袍底下,第一次用手指往勇利的腸子裡勾的他,眼睛因為新鮮感而閃閃發光。 一指、兩指、三指,維克多溫柔的伺候著,畢竟在這之前因為人工標記的緣故,他只能旁觀勇利為自己擴張。不過勇利的小穴才不管他在想什麼,飢腸轆轆的吸個不停,讓維克多的手指全是Omega自體分泌的潤滑液。 維克多看了看抽出來的手指,又看了看摀著臉的那人,決定壞心的壓低身子輕輕咬著對方的鎖骨,並將沾滿液體的手指鑽進敞開的衣襟裡。 「給我住手,不要鬧──嗚!」 被維克多一路啃咬到胸前的勇利,總算是放下手,想要推開那顆銀光閃閃的頭。維克多順著他的意放過了紅腫的乳頭,但身子一個向前,便挑起了勇利的下巴,舔了舔眼周的淚水,再來是鼻樑,最後側著頭將自己的唾液送進微微張開的雙唇間,來了一個熱烈的法式長吻。 雙方的軟舌與信息素短兵相接,交纏得難分難捨,在狹窄的空間內推擠著彼此。感覺到勇利快要沒氣了,維克多只好依依不捨的結束了這個吻,一條銀絲就這麼垂在兩人之間,然後因為重力的緣故摔在勇利的下巴和脖子上。 「先讓勇利去吧。」維克多輕輕的在還沒回魂的勇利的鼻尖啵了一下後,握住了因為舌吻而完全勃起的柱狀物根部,張嘴將整根含了進去。 「你不要、一口氣把、之前不能、做的都,哈……啊啊……」勇利斷斷續續的說到一半,毫無預警的吸吮讓他眼神一暗,淚水全被高潮催了出來。 只要是勇利的東西什麼都好的維克多,雖然嗆到了,但還是把濃稠的液體吃得乾乾淨淨,並用勇利也聽得懂的俄語發表感想:「好吃。」他仔細的打量著現在的勇利,意義深長的笑了:「真是美味的前菜呢。」 雙眼失神,淚痕猶存。嘴角掛著口水,鎖骨、胸前佈滿咬痕,其中一個乳頭到現在還沒有消腫。而無精打采的下體,更顯得濕漉漉的秘穴是多麼的興致高昂。 「勇利,我很期待正餐的豬排蓋飯喔。」維克多壓著勇利的大腿,灼熱的物體磨蹭著開開闔闔的洞口一圈,才慢條斯理的挺了進去。 緩緩的,酷刑一般的,曾被勇利嫌說大得多餘的異物,以及因為沒有保險套而得以大舉入侵的信息素,折磨得勇利又哭又喘,同時矛盾的覺得很舒服,抓著維克多手臂的雙手正微微的顫抖著。 「勇利,我的女王大人,請問我可以進去嗎?我可以──」同樣微微的喘了起來的維克多,臉上浮出了欣喜的紅暈:「射在裡面嗎?」 你不是早就進來了嗎?儘管不解,但勇利想要維克多快點動起來,便順著維克多的問題點點頭。 於是得到了女王應允的維克多騎士,將長槍捅進勇利的生殖腔,讓他只能愉悅的張開雙腿,徹底的迎合著他的一切。溫和的抽插到了一半,習慣了快感的勇利甚至還不甘示弱的抓著他的肩膀騎了上去。柔韌的腰部有力的搖晃著,粗長的性器一下又一下的頂進最深處。 維克多不斷撫摸著勇利的背肌和腰窩,和勇利又交換了一個又濕又長的吻後,雙手掐上速度慢了下來的屁股,猛烈的向上頂了又頂。勇利不知道第幾次的哭了,緊緊抱著維克多,柔嫩的生殖腔內壁快速的收縮著,沒多久便感覺到一陣刺痛和快意從前列腺的附近傳來。 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麼的勇利,只知道維克多不動了,為了追求無盡快樂的他試著緩緩的站起來。然而,體內有東西勾住了他,並將那股刺痛加深回饋給他,讓他只能倒吸一口氣的跌坐回去,前列腺被重重的刺激著。 「勇利怎麼又想要逃走呢。」維克多埋怨歸埋怨,但還是抱著勇利,順順他的背安撫他。 「才不是──嗚、有什麼,啊啊……哈、啊──♥」 Alpha不講道理的結,讓Omega無法逃離Alpha漫長的射精,與之相應的是濃郁的信息素的深度結合,以及不斷被Alpha的精液刺激所帶來的、綿延不絕的生殖腔高潮。 也就是說,勇利被維克多完全標記了。 第一回合結束。 維克多已經覺得自己被榨乾了,而肚子微微脹起的勇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攝取太多像酒一樣的信息素,發起酒瘋,躍躍欲試的想要再來一次。 「STOP!STOP!勇利,協會應該有配給你避孕藥吧?請拿給我,和水一起拿來。」維克多心驚驚的攔著勇利,阻止他幫他手淫。 勇利莫名乖巧的點點頭,下床的時候腳軟了一下,但還是順利的從後背包裡掏出藥盒,從中拿出了一顆藥,再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罐冰水。他嘿咻嘿咻的爬上床,把藥和水交給維克多後,頭一低想要改用嘴去含維克多的東西。 「勇利,慢著,你先把藥吃了,補充水份,才可以去吃那個。」維克多尷尬的退後,將藥和水遞了回去。 「好。」 在維克多的監督下,勇利乖乖的把藥吃了下去。勇利灌了半瓶冰水後,把水拋給維克多──接著第二回合壯烈的開始了。 被封印在煞風景冰牆之後的並不是什麼沉睡的美人,而是名為勝生勇利的體力怪物。 勇利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很痛,腰痠背疼,肚子還沉甸甸的。奇怪,明明在宴會上他沒喝什麼酒,也沒有順著別人的起鬨跳舞,更沒有因為拿了金牌就大吃特吃啊? 啊,自己和維克多全裸著,原來如此。 決定先去梳洗的他,偷偷的親了一下抱著他睡覺的維克多後,戴上眼鏡,一時之間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麼。 皺得非常厲害的床單,空的寶特瓶、枕頭和浴袍全都散落在地上。他抓過矮桌上的手機一看,愕然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的時間了。 「──」想要叫醒維克多,但發不出聲音。 他低頭審視著自己的身體,顫抖的指尖一一的碰了碰細碎的咬痕,最後來到不自然鼓起的腹部。 不是吧,難道這裡面都是、都是維克多的東西?也就是說,他和維克多已經做了每一對相愛的Alpha和Omega,幾乎都會做的那件事了。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有關於瘋狂性事中的記憶碎片,陸陸續續的活化起來,讓勇利羞恥的滿臉通紅,跌跌撞撞的忍著身上的痠疼衝進衛浴間。用熱水打溼了自己後,他跪在瓷磚上雙腿打開,急切的用手指往身體裡摳,但只摳出了Omega自體分泌的液體。再說生殖腔的入口,光憑手指的長度根本搆不到。 無計可施之下,他只能回想著維克多壞心的戳開那處時的感覺,並催眠自己的生殖腔現在是打開的狀態,因為維克多要幹他。 ──還是打不開。 是說自己的發情期結束了,那裡當然打不開。 驚覺自己都做了什麼蠢事的勇利,決定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像平常一樣洗他的澡。反正過幾天肚子就能消下去了,而且他有照著維克多的吩咐,吃過避孕藥了。 不過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勇利開始沖光身上的泡沫時,某個因為人型抱枕消失而懷裡空蕩蕩、孤單寂寞冷的幼兒,半睡半醒的飄散著低氣壓和信息素,用力的從後抱住了他。 「勇利……」沙啞的聲音吹拂著勇利的耳朵。 還是發不出聲的勇利,抬高手臂把維克多淋得溼答答作為有聽到的回應。 「今天原本想跟勇利……在巴塞隆納觀光的……」維克多蹭了蹭,聞了勇利身上的味道後,才覺得踏實了點。「勇利好壞喔……硬是要做到天亮……」 他一睜開眼沒看到勇利,以為自己又被勇利拋棄了──雖然勇利不承認解約是拋棄──差點失去理智的哭出來。幸好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還在,讓他能夠冷靜一點,發現小豬豬在淋浴。 勇利摸了摸維克多的臉,眼睛閃閃發光。 接著維克多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見勇利的嘴唇緩緩的變形,無聲傾訴著純粹的愛意。 結果在四大洲錦標賽之前,勇利還是休了賽季。因為他在那天晚上吃的根本不是避孕藥,而是穩定信息素的藥物。 番外 1. 復役後在世界錦標賽中摘下金牌的俄羅斯選手,維克多‧尼基弗洛夫,正表情凝重的看著打橫的手機上所撥放的影片。他人還在芬蘭的酒店裡,再堅持兩天,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戀人身邊,開開心心的結他的婚去了。 巧的是,同時也不幸的是,在影片中優雅滑冰的亞裔Omega,便是他深愛的人兒,勝生勇利。同樣也是花滑選手的他,目前被日本冰協禁賽中,而禁賽的原因──是妊娠。 雖然懷孕十五週的肚子還不明顯,但維克多就是知道,這是熱騰騰的剛拍好的影片,不是舊影片。 維克多深呼吸,吐氣,成功的壓下衝動,別用發抖的手指按下勇利的手機號碼。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他必須要冷靜的思考,不可以輕舉妄動。對,冷靜──天殺的,他現在就想要以Alpha的身份飛回日本,把他的Omega牢牢的綑在床上,讓他哪裡都不准去,尤其是該死的溜冰場。 這時候,一通越洋電話不知趣的打過來了。 維克多百感交集的看著來電顯示的名稱,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接了起來,先聲奪人:「我有看到,還有拜託你,拜託,乖乖的躺在你的床上、不,我的床上,在床上滾來滾去流口水尿床都沒有關係,就是不要跑去溜冰。我們不是約定過了嗎?留你在日本,是要讓你在熟悉的環境安胎,而不是──」 『我好想你。』 維克多痛苦的用手摀住胸口:「勇利,你這是犯規,你……我也想你。」 勝生勇利怎麼這麼可惡啊,太可惡了,連道歉也不會說了。維克多欲哭無淚的想。 為了報復勇利,他只好騙勇利說他訂的飛機航空公司似乎出了點問題,要比預計的時間再晚一天才能回到日本。接著他悄悄的拉著行李箱回到長谷津,順利的在冰上城堡生擒了一隻不聽話的小豬豬。 2. 時間稍微回到三個月前,維克多和勇利,因為雙方的國家所舉辦的全國錦標賽而分隔兩地的時候。 在表演賽的空檔期間,勇利被協會的醫護人員叫去了醫務室。勇利在關上門後,由於室內的空氣有些緊繃,腦內又開始上映各種奇奇怪怪的小劇場,像是自己的尿液不知道為什麼被驗出有禁藥,要終生禁賽之類的。 「不好意思,勝生勇利選手,合作的實驗室通知我們,他們意外驗出了HCG,還請您在七天內親自跑一趟,到這間醫院去做更精細的檢查。」 遞給勇利一張蓋有協會戳印紙張的,是一名有著和藹笑容的Omega阿桑,後面還說了一些祝福的話語,但是勇利完全沒有聽進去,臉色蒼白的捏著那張有千金之重的預約診單走出門外。 沒問題的,維克多不在的時候他只是貪吃了一點點,並沒有吃到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才對。勇利僵硬的把那張紙塞進包包裡後,拉下運動外套的拉鍊,準備隨時上場。 「勇──利──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可是聞起來沒有發情啊?」選擇在日本跨年的維克多,不滿的抱著勇利扭來扭去。他剛剛又喝光了一瓶酒,贏過了倒在桌上的美奈子和真利和一群酒鬼,呈現超絕興奮的狀態。 「我在看紅白。」勇利無奈的分了點注意力給剛過二十八歲生日沒幾天的小朋友,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維克多的鼻頭:「酗酒的俄羅斯男人很短命,你是想讓我年輕守寡嗎?」 「那是你們日本人太長壽了嘛。」維克多撒嬌的蹭了幾下後,倒在勇利的大腿上,拉著勇利的手晃來晃去。 「對了,維克多,」勇利閉上眼,再睜開,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看向不安分的把手伸進勇利衣服裡的維克多:「明天下午陪我去醫院一趟吧。」 「怎麼了嗎?」維克多立刻坐好在榻榻米上,緊緊的握住勇利的手。對,剛剛的酒瘋都是裝出來的,好讓勇利卸下心防──但還是有點醉,畢竟他途中不小心跟著嗨起來喝太多了。 而明白到自己被算計的勇利,鼓起臉頰不滿的瞪著他,然而在維克多關切的目光下,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經過簡略的交代了一下。 聽完報告的維克多偏頭想了想,嗯嗯嗯個老半天,再故作神秘的微笑著:「沒事沒事,說不定勇利是懷孕了呢。」 這讓勇利沒好氣的斜視著他:「我這個年紀的Omega運動員,基本上因為長期服用穩定信息素的藥物和抑制劑的關係,沒有那麼容易懷孕,再說我還服用了避孕藥喔?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避孕藥的效用不是百分之百,協會給的還是弱化版呢,而且,」維克多停頓了一下後,聲音變得哀怨起來:「勇利,你用的明明是人工標記!」 「啊,那個,嗯,對耶,哈哈哈哈。」勇利突兀的站了起來,心虛的以稍快的步伐走出食堂:「差不多該睡了,晚安。」 然後被氣憤的維克多衝過去攔腰抱起,半推半就的被帶到床上去,毫無懸念的來了個姬始,也就是所謂的新春第一次H。 「恭喜你們,」醫生指著超音波照片上的黑點,露出跟醫務室的Omega阿桑一模一樣的笑容,向呆滯的勇利和開心的維克多宣布著天大的好消息:「這是你們的寶寶喔。」 3. 在日本的東京舉行過婚禮後,勇利和維克多收拾了行囊飛往俄羅斯,一起住進維克多剛請人做完裝潢的房子裡。 由於勇利將來有回歸賽事的規劃,以及真的退役後,也許要開始幫忙家裡的工作,決定保留他的日本籍;至於他們尚未出世的孩子,暫定要在俄羅斯出生,所以會跟著維克多拿到俄羅斯的國籍。 「勇利,我也想要幫爸爸媽媽忙,那我去入日本籍嘛?」不成熟的孩子他爹在看到孩子他爸給他看的資料後──像是觀光簽證轉配偶簽證,配偶簽證轉永住簽證,和基本上不用去想的歸化申請、也就是入日本籍──維克多難得感到棘手的苦著一張臉:「五年?十年?嗚嗚嗚嗚?」 「你先想明天你要怎麼面對雅科夫吧。」勇利捧著肚子懶洋洋的側臥在床上,愛睏的打了一個哈欠後,意識以光速模糊了起來,就算肚子裡的嬰兒踹了他好幾腳,也無法阻止他的睡意。 他的Alpha很講究,訂婚和結婚儀式各辦了一遍,結完婚已經是五月了,還精力旺盛的拉著他要去西班牙渡蜜月。要不是蜜月渡到一半雅科夫打電話過來罵人,勇利還以為維克多這個賽季又休了。 「到時候我的照片,希望看起來不會很老呢。」 勇利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當作有聽到,接著便任性的沉浸在柔軟的夢裡。 午夜時分。 勇利努力從過熱的擁抱裡坐起身來,形跡可疑的一點一點的移向床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不過維克多還是被吵醒了,依舊全裸睡覺的他往前一撲,就抓住了垂頭喪氣的小豬豬:「應該不是抽筋,是肚子餓了嗎?」 勇利保持了沉默好一會,最後還是覺得不要跟肚子過不去,乖乖的點頭。維克多親了親他的臉頰後,在黑暗之中寵溺無比的對勇利調情:「我很喜歡被勇利需要的感覺喔,請多多的依賴我吧,我的女王大人。」 「我想吃蛋糕,但你只會給我脫脂牛奶泡麥片吧。」勇利說完,還學維克多長長的哼了一聲。 「那是自然,就算你沒有懷孕也一樣。」維克多無意識的摸了摸勇利圓滾滾的肚皮,突然瞪大眼睛,欣喜的嚷著:「你看,菲利浦也覺得我是對的!」 菲利浦是他們給兒子取的名字,而命名的理由肉麻得驚人,因為後內點冰跳、也就是菲利浦跳躍,是維克多和勇利之間的橋樑。 「才沒有,他是說要吃蛋糕。」 「投麥片一票的話請踢一踢──你看,二比一。」 兩人鬧了好一會後,勇利總算吃到了他不想吃的宵夜,並得到明天下午可以吃核桃糕和俄羅斯軟糖的許可。 4. 尤里因為嚴格的飲食控制的原因,過了十六歲還沒有迎來分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甚至還有堅信「尤里的性別是尤里」的邪教團體。 在遇到莉莉亞之前,尤里堅信如此強大的自己會是個Alpha;但在被嚴格教導「不美麗的話,強大沒有意義」云云後,他明白了,脆弱但迷人的Omega才是最適合他的。 他如果能夠成為Omega,他的表演絕對會有質的飛躍。 結束了例行性的練習後,尤里來到場邊,踹了某個身懷六甲的傢伙屁股下的折疊椅,把他叫醒。 「地、地震?」勇利抹了抹嘴邊的口水,發覺蓋住他的影子是誰的後,不解的歪著頭:「尤里奧?」 尤里蹲下身子,掩著好奇心用手指摸了摸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喔?原來你爸是真的懷孕了啊,還以為你爸是拿了金牌就跑的混蛋呢。」接著在胎動的時候吃驚的收回他的手:「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敢踢我?」 勇利慈祥的看著尤里,看到一半感覺到了熟悉的信息素,眼底閃閃發光的將目光轉向一旁。 尤里跟著看過去,面色扭曲了起來:「你中途跑出去居然是為了買吃的?」 維克多得意的揚了揚手上的袋子:「這可是作為人夫該做的事喔,尤里奧還是個孩子,果然還不懂呢。」 「不要叫我尤里奧!還有我才不是──?」還蹲在地上的尤里,視野毫無預警的晃了一下,這讓他困惑的閉上嘴,單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另一手則撐在地上。他隱約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逐漸攀升,四肢無力,就像是發高燒的前兆一般。 「格奧爾基,麻煩你過來一下──尤里他要分化啦──」維克多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傳來,吵得他頭痛欲裂。 「什麼!尤里,恭喜你!真是不容易啊!」同樣很煩人的米拉不知道為什麼也湊了過來。他想要揮拳揍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卻只能氣喘吁吁的雙手撐在地面上,勉強自己不要昏倒過去。 結果沒等格奧爾基過來,米拉和維克多就一人一邊,把他架去訓練場內的隔離室。快要到門口時格奧爾基總算過來了,剛好幫他們開門,讓他們順利的進去除了尤里之外大家都待過的房間。 「你們兩個可以出去了,這裡就交給我這個Beta吧。」格奧爾基輕輕的說著,把只會礙事的兩個Alpha推出去。為了避免分化成Omega的時候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一般而言在床邊看望的都是由Beta負責。 不過米拉顯然很有意見、應該說歪理滿腹:「你不要這麼死板嘛,再說我有義務要在第一時間見證尤里會變成什麼耶!」 尤里反而沒聽到平常最失控的維克多的問題發言,後來他才知道,勇利在第一時間便扯著他的領子,把他拽了出去。 尤里是被吵醒的。 隔離室內擠滿了人,已婚的笨蛋夫夫在玩餵來餵去的遊戲,米拉興奮的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尤里突然覺得,格奧爾基是多麼好的傢伙──就只有他在關心他的身體感覺如何,還貼心的遞給他茶水。 「已經被標記的那個Omega就算了,為什麼那兩個Alpha也在這裡混?是不用練習了嗎?」尤里喝光了茶杯裡的水後,惡狠狠的瞪向了結束通話想要偷拿一塊軟糖來吃的米拉,和警戒的看著她的手的維克多。 「尤里奧,你也是Alpha了喔。」勇利捧著裝有軟糖的盒子起身,來到尤里的身邊:「吃一塊?」 「不了,現在沒什麼胃口。」尤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端起嚴肅的表情一一看過室內的諸位:「我說,怎麼就你們幾個在這裡?雅科夫和莉莉亞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結果是勇利先開口了:「除了我們幾個,大家都去挑蛋糕了喔,要慶祝尤里奧終於分化了。」 「哈?」尤里瞪大松石綠的雙眼,再次發出了粗魯的音節:「哈?」 「還有雅科夫要我和維克多教你Alpha信息素的控制喔。」米拉打趣的看著他,嘴角掀起愉悅的角度:「該怎麼教你好呢,尤里身上的信息素,現在一整個沒遮沒攔的哟?不行的哟,這位Omega是有對象的,不可以這麼沒禮貌喔?還是說你是在挑釁我和維克多呢?」 尤里忍不住往後退了退身子,一臉鄙視:「妳個欲求不滿的老太婆,如果我分化成Omega的話,妳該不會要對我下手吧?」 米拉若有所思了一會,點點頭:「唉,對啊,真可惜。順帶一提,我Beta也可以的喔,但就Alpha不行呢。」 尤里真切的覺得米拉沒有在開玩笑,還有自己不是Omega真是太好了。 5. 懷孕三十二週半夜爬起來的勇利,對已經很習慣這種模式跟著爬起來的維克多,半夢半醒的說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我想去九月二十三號的中四國九州賽,當面給小南加油。」 維克多一邊打哈欠,一邊摸黑點亮床頭燈,接著拿起他的手機,開啟日曆算了算,語氣很是無奈:「那時候勇利四十週,不行。」 「可是,能參加大獎賽系列的日本選手只有小南一個人,而且他和尤里一樣現在面臨了發育關,我想要作為一個前輩去鼓勵他。」沒戴眼鏡的勇利,瞇起眼睛湊近了維克多,單純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再說維克多不是最愛說什麼粉絲服務了嗎?為什麼我不可以去給小南加油,你說說看啊!」 如此任性的言詞,讓維克多在有暖氣的情況下冷汗涔涔。 糟糕,都忘記孕婦孕夫情緒起伏大,容易生氣了,更何況勇利本身就是情緒很不穩的那種人。 「勇利,分站賽的時候,你也可以給他加油喔?」維克多謹慎的挑揀著用字,並且抱住了勇利,悄悄的用自己的信息素進行安撫。 「不要,小南兩站都跟你不同站,我不要一個月內坐那麼多次飛機來來去去,我又不像你沒有時差適應的煩惱。」被維克多從側面抱住的勇利不安分的扭了扭,同時嘴上說著超級任性不講理的話:「總之你快點幫我訂機票嘛!」 勇利隱藏技能【撒嬌】,對維克多施放的結果為:絕對性成功。 被上了魅惑狀態的維克多,聽話的開啟筆電,上網訂了飛往日本的機票。 登機前才隱隱約約想起有這麼一回事的勇利,一路上茫然的捧著四十週的肚子。直到他在電車上被年輕人讓坐時,他的腦袋才總算清醒了過來。坐在位子上的他,瞄了一下站在眼前的那個俄羅斯帥哥,對上視線後又尷尬的別過頭去。至於馬卡欽,因為牠搭的是貨物廂,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當電車再過幾站就要到達長谷津站的時候,車上的乘客明顯的變少了,維克多才得以拉著行李箱坐在勇利身邊,黏呼呼的靠了上去:「想起來了?」 勇利點點頭。 「嗯,勇利一撒起嬌來,還真是不得了呀。」 「那個,這麼任性,真的很、你,」勇利微微的轉過頭,習慣性的想要道歉,但被維克多發動奇襲啵了嘴角而打斷。他難為情的把笑得很礙眼的維克多推遠點,專注的看起了電車地板上的小污漬:「不准。」 「勇利好任性喔,明明都懷了我們的孩子了,還不准親親。」維克多面帶笑容的戳了戳紅通通的耳朵,又用手去摸摸勇利的肚子:「你說是不是啊,菲利浦小王子?」 「維克多。」 「怎麼了嗎?」 沒料到勇利會用這麼冷淡的聲音叫他的維克多,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而他的勇利則是吃力的轉過身來,抓住了他的肩膀:「好像,不是,假性的。」 維克多呆呆的看著專心在做拉梅茲呼吸法的勇利,顯然還沒有進入狀況。當勇利用力的掐了他一把時,他才意會過來勇利說了什麼。 不是假性陣痛。 也就是說,是產前陣痛。 「啊,抱歉。」勇利愧疚的拍了拍皺起來的名牌外套。撫平皺褶後,他才發現維克多正抖著手要撥打救護車,趕緊把手機搶過來阻止他:「沒事沒事沒事,等到陣痛間隔縮短到十分鐘再去醫院待產就可以了。對、對了,等等長谷津站就要到了,這次讓維克多打給美奈子老師,說我們就快要到了吧?」 維克多低低的應了一聲好後,撥給要來接送他們兩人一犬的美奈子,顫抖無比的投下震撼彈:「勇利,要生了。」 勇利彷彿可以聽見美奈子在電話的另一頭大叫的聲音。 為了產後能夠快速復原,再加上身體允許,勇利選擇的是自然產。他忍著陣痛躺在待產室裡,在床邊還有一台機器不斷跑出記錄著胎兒心跳和陣痛指數的白紙來,而他的Alpha則死死的盯著他不放。 「勇利,你真的不打無痛針嗎?」 「沒有會怕痛的,運動員。」 看著倔強的一聲痛也不吭的勇利,維克多只能心疼的挽起勇利的右手,在空蕩蕩的無名指上吻了一下。由於懷孕會水腫的緣故,勇利手上的戒指老早就被拔了下來,做成了項鍊;又因為要生了,項鍊現在改掛在維克多的脖子上。 不過當陣痛指數開始飆破一百,還幾乎每下都超過一百時,才是這對準爸爸惡夢的開始。 維克多全程只敢看勇利的臉,在手臂快被握斷的情況下不斷出聲鼓勵他,就像以前在比賽時做過的一樣。好吧,他途中因為醫生說頭出來了,有好奇的轉頭看了一下。他在看到那一片血淋淋後,果斷的把視線轉回來,冷靜的不要讓自己的表情露餡。 如果害怕的話,會影響到勇利的──準確的說,屆時勇利將強硬無比的停止哀號,厲聲把他轟出去。絕對會這樣,他太懂勇利了。 就在維克多東想西想的時候,響亮的啼哭聲又搶走了他的注意力。他又驚又喜的轉過頭,結果沒看到像嬰兒尿布廣告中那樣白白胖胖的嬰兒,而是皺巴巴、髒兮兮、眼睛還睜不開的小東西。 啊,對,這才是新生兒。維克多費了一番工夫,才將「小孩」和護理師遞到他手上的物體連結在一起。 「菲利浦,因為你在日本出生,可能要改個名字囉。」維克多認真無比的對小寶寶說完話後,向醫護人員徵得許可,單手掏出了手機。 滿頭大汗、頭髮全濕掉的勇利,也懶得抗議了,無奈的和一大一小合影,拍了一家三口第一張的全家福。 「維克多,你知道嗎?」勇利在恢復室餵過寶寶初乳後,饒有興致的看著身旁的維克多:「你前面說英文,中間說俄語,後面聲音全糊成一團了,那是在哭嗎?」 維克多沉默了一會,決定湊到勇利耳邊用性感的嗓音說話:「勇利在床上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 於是他被勇利轟出了恢復室。 後來維克多以勇利丈夫的身分,去賽場勉勵南健次郎。 6. 這是名字從Филипп改成フリップ的一個月大的新生兒,隨著兩個爸爸回俄羅斯之後發生的事情。若要描述得更清楚一點的話,事件發生的時間點落在十一月七號、也就是俄羅斯分站賽結束的隔天;地點則落在維克多預約的某家醫院內。 勇利將懷裡的菲利浦交給維克托所說的嬰兒按摩師後,一個不留神就被某人從後親密的攬著。勇利捏了幾下橫在肚子上的手臂,邊捏邊問了他大概有底的問題:「維克多,你是什麼時候預約的?」 「勇利的肚子還很大的時候,就預約囉。」維克多的手為了示意,往外挪了一個空隙出來。 勇利見機不可失,立刻靈敏的蹲下身逃離包圍圈。當勇利要例行性的唸維克多幾句時,他被菲利浦的哭聲吸引了注意力,一轉頭就看到超出他能夠理解的範圍的俄式嬰兒按摩。 按按壓壓,甩來甩去。 這是在虐嬰吧?菲利浦的手臂要斷了吧?勇利驚恐的看著菲利浦在按摩師的手上轉了一圈,要不是維克多攔著他,他早就衝上去爆發九州人本氣,不顧一切代價的護子了。 「勇利?」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另一半處在文化衝擊之中的維克多,把散發著殺氣的勇利帶到角落後,神色擔憂的問著:「你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情緒從驚嚇昇華為憤怒的勇利,冷冷的笑著:「難道你沒有看到菲利浦在受苦嗎?」 「什麼受苦?」維克多在高級皮鞋被勇利忿忿的踩了一腳後,總算是反應過來:「勇利,你誤會了,這真的是在按摩!但我沒有先讓勇利了解,確實是我的疏忽。對不起,讓勇利害怕了。」 說到最後放軟聲調的維克多,輕輕的擁著面前的那人。感覺到肩頸處傳來被人回抱的實感後,他才敢加強擁抱的力道,就像是要和對方融為一體那般強烈。 而身處熟悉酒香之中的勇利,他那一時短路的腦袋正逐漸冷卻下來。他為方才的失態感到羞愧,吞嚥了幾次口水,才有辦法把聲音擠出來:「同樣沒有發現差異的我也有不對,抱歉。」 「沒關係喔,不過我的腳被勇利踩好痛,不知道日本站的時候能不能正常發揮呢?」維克多帶著打趣的意味說著。 殊不知他說出的這句話,讓勇利不安的縮了一下身子。 在有暖氣的室內,穿著單薄的勇利小心翼翼的把含著奶嘴的菲利浦放進造型優美的柳編搖籃裡,一邊規律的用手搖晃籃身,一邊用九州腔歌唱日本的搖籃曲。已經一個月大的菲利浦,銀色的髮絲稀稀疏疏的冒了出來,眉眼被維克多一口咬定跟生他的爸一模一樣;勇利倒是覺得,孩子只有瞳色和眉型像他,其他的部分都像維克多。 不過說真的,現在才一個月,除了髮色和瞳色外,根本還看不出什麼來。 再三確認菲利浦闔上雙眼後,勇利依依不捨多看了幾眼,才把搖籃支架上的簾幕拉開,擋住鵝黃色的燈光。 「菲利浦睡了?」在客廳吹完頭髮、只穿著一條內褲的維克多,一爬上床就把坐在床邊看著戒指發呆的勇利拉了過來,用臉頰蹭了蹭愛人的耳後。 勇利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並轉身把臉埋進維克多肩頸。 「勇利剛剛在想什麼,可以跟我說嗎?」維克多揉了揉勇利的頭髮,溫柔的詢問著。 「沒有啊,只是在想被留在日本的馬卡欽。」勇利若無其事的從維克多的身上滑開,摘下眼鏡擱在床頭櫃上,三兩下就鑽進被窩裡背著人說話:「維克多也快點睡吧,已經很晚了。」 維克多向床頭燈伸出手,意義不明的關了又開,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後,索性就這麼往床上一倒,從後抱上勇利,並神經兮兮的問:「真的沒有在想別的事情?」 「沒有。」 「明明就有。」 「沒有就是沒有。」 維克多長長的哼了一聲,伸出舌頭大大的舔了舔勇利的後頸,接著不給勇利反應過來的時間,一口咬上埋在裡頭的腺體,作弊的把自己的信息素一點一滴的灌進去。 「啊、啊、哈啊……你,突然……嗯……」將近一年沒被自己的Alpha咬後頸的勇利,腰後一陣酥麻,呼吸全亂了套。更糟的是,懷孕期間被他徹底忽略的慾望一口氣湧了上來,讓他的體溫微微的升高,全身敏感得要命。 「勇利一定又在胡思亂想,又想要離開我了。」維克多鬆開牙關,用手揉起勇利那一對暫時的乳房,再把手遞到自己的嘴邊,細細品嚐著:「勇利的味道我很喜歡喔。」 然後,沾染乳香的那隻手,鑽進勇利的褲子。 「我沒有,只是怕你,」勇利說到一半倒抽了一口氣,但還是無視自己正被人刺激下體,以及胸前衣物濕了一片的事實,破破碎碎的把話說完:「會因為我,無法,正常發揮、嗚……」 「勇利,知曉了愛而強大的人,不是只有你喔。」被濃郁的花香弄得渾身燥熱的維克多,心急的加快了手上的套弄,並用腿勾住某人的腿,以防到嘴的豬排蓋飯脫逃。「但就算這麼說了,勇利還是聽不進去吧?那只能用身體教到勇利懂為止了。」 「不行,」一瞬間在腦內小劇場模擬完維克多接下來要做什麼的勇利,帶著哭腔,無力的抓住貼在肚子上的那條手臂。「明天你,要開始做,調整、呃,哈……就是,調整的練習、哈……」 「別擅自斷定我會做什麼嘛。還有啊,雖然已經六週了,勇利那裡的傷口應該已經癒合了,但只要勇利還沒有給醫生做檢查,我是不會跟勇利『做』的喔。」維克多緩緩的用舌頭推擠、磨蹭著紅通通的耳殼,舔完了一輪才壓低嗓音興奮的說著:「還是說,你很期待嗎?小、豬、豬?」 維克多收緊了用來作奸犯科的那隻手,順利的從經不起刺激的勇利那,收穫了滿滿的戰利品。接著他轉移陣地,不輕不重的撫上勇利的平坦小腹,按摩著因為護理得宜,顏色不太明顯的妊娠紋。 「勇利,要仔細記好了喔。這裡,是能夠孕育菲利浦的地方。」語畢,潛藏在衣服底下的白濁開始向上移動,越過了肚臍和腹肌,來到心臟的正上方。「這裡則是,能讓維克多變得完整的地方。」 這次維克多捕捉到了,勇利在剎那間縮起的身子。 於是他撐起上半身,低頭吻著因高潮而生、也因感動而生的淚水。 於是勇利鬆開了眉頭,主動的轉過身,伸出手捧著維克多的臉頰,引著維克多再次低頭,去吻唯一一朵盛開在冬夜裡的待宵草花。 這是在兩人結束長吻後,所發生的事。若要描述得更清楚一點,那就是勇利伸出舌頭挑逗的描繪著維克多的唇瓣,之後發生的事情。 「維克多,我啊,恐怕需要更深入的指導喔。」 有個Omega散發著久違的色氣,向他的Alpha發出甜美的邀請。 「暫停一下。」 差點控制不了性衝動的Alpha,無視Omega的枕頭攻擊,先用手指壓了壓Omega穴口的裡裡外外,確認對方沒有不適感後,一邊下床閃過飛來的枕頭,一邊找他的保險套和某些助興用的物品。 維克多在七個月前就想這麼做了。 雖然就動機和目的來說都不一樣了,但都是一樣的──把勇利牢牢的綁在床上,讓他哪裡都去不了。 首先,他拿出搭飛機時用過一次的嬰兒耳塞,為菲利浦塞上。接著他搬來勇利和自己的行李箱,一個擺在床的左邊,一個擺在床的右邊。 他原以為勇利會問他要做什麼,沒想到勇利什麼也沒說,接過了他手上的另一條領帶──維克多一直想燒的那條──綁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勇利,你該不會會讀心吧?」維克多背對著勇利一邊問,一邊綁好自己的那條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才不會好嗎。」已經綁完領帶的勇利坐到維克多的身旁,沒好氣的戳了他的髮旋一下。 在維克多總算滿意的綁了一個漂亮的結,要伸手去抓他的手前,勇利先抓住了維克多的腳,往後一拖讓維克多倒在床上。勇利不慌不忙的脫了褲子甩在維克多的臉上後,解下內褲先把維克多的雙手束在一起,再把不知道花了多少錢的領帶拆了,臉紅的往維克多結實的腹肌抽了一下:「乖,聽話。」才把維克多的內褲脫了。 「女王大人的性癖真是不得了啊。」由於維克多的臉被褲子攻佔了,聲音整個模模糊糊的:「女王大人,請恕我斗膽,您賜與的這件褲子,令在下無法目睹您的尊榮,請問可以挪開嗎?此外您施予的這條內褲,纏住了在下的雙手,令在下無法用這雙手來保護您,請問可以掙開嗎?」 「在那之前,維克多騎士哟,」因為太緊張而把保險套套反的勇利,邊拆開新的,邊絞盡腦汁陪維克多演戲:「為何你要做出以下犯上的行為?」 呼,總算是套好了。 「我愛你。」 正扶著維克多的硬挺的勇利,被這突如其然的告白炸得臉又紅了起來,一個不小心就讓濕漉漉的後穴把某物給吞了一半。 及時撐在維克多身上、迴避了最壞局面的勇利,喘著粗氣,慢慢的把臀部往上提,又往下壓,滿意的聽見維克多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顫抖著讓維克多全數進入體內後,勇利為維克多打了一個乾癟的領結,輕輕的往上提了提,下達了曖昧的命令:「那來教導我什麼是愛吧。」 結果勇利還是被維克多綁了。 維克多用他覺得老土到爆炸的領帶,將軟倒在他身上的勇利的雙手束縛在身後,卻沒有解開勇利為他打的領帶。 維克多的指腹輕輕蹭過勇利的後頸,摩娑夠了菲利浦剛入睡沒多久時咬下的齒印後,雙手順著勇利的脊椎往下探,掐上了同樣也有淡淡妊娠紋的臀部,並附在勇利的耳邊低語:「女王大人這是發情了嗎?生殖腔似乎沒有關好呢。」 「什麼──!」已經和維克多做過一輪的勇利,迷迷糊糊的問到一半,就被長驅直入的異物插得聲音全變了調。 居然做到一半的時候發情了。 意識到這件事實的勇利,羞恥的臉全紅了。 「會痛要說喔,畢竟才剛開始發情,勇利就被我玩弄那裡了。」維克多考量到今晚會奮鬥很久,立刻解開勇利手上的束縛,將他推上床面,拉開他的雙腿架在肩膀上插了起來。 「我、哈啊,討厭、你,嗯……不,給我、啊……不要……」被晃動的領帶搔癢著胸部的勇利,有氣無力的抓住領帶往下扯,讓維克多的身子一下子壓了上來,雙腿也跟著被壓到極限。 重點是,處在哺乳期而暫時出現的乳房被壓得生疼,讓勇利痛得直飆淚,痛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勃起的分身自然是沒了勁,正垂頭喪氣著。 「抱歉。」趕緊撐起身來的維克多,掀開勇利的上衣,溫柔的舔了舔勇利的乳頭,並將信息素滲了進去,希望能讓勇利感覺好一點。 「是我不小心,還有你、」被維克多一吸,腰後整個舒爽發麻的勇利,喘了一口氣才有辦法平衡過來:「不要玩了,快點動。」 維克多看看勇利,再看看另一邊,一臉微妙:「所以你在餵奶的時候──」 「那是因為我在發情,對你的信息素很敏感才會那樣子!」不想被維克多盯著乳房看的勇利,為了掩飾害羞,裝作焦躁的模樣連戳了維克多的髮旋好幾下:「還有你的易感期去哪裡了!」 「在說什麼呢。」維克多自信滿滿的撥了一下他的瀏海:「面對勇利,我無時無刻都在易感期啊。」 沒辦法嘴贏維克多的勇利,終於脫了上衣,使勁的砸在那張帥臉上。 (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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