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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現pa短打。
天茶前提的臨茶，可能有點臨天臨要素？
神經病、OOC且泥，兒童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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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頭正在開著。
天一帶著子棲出去辦事了，至少兩個小時之內都不會回來。

子臨手腕一轉，夾在兩指間的鋼尺甩出去，撞在牆上。聲音並不太響，傳到廚房裏，應該有大半隱沒在水聲裏。
但他還是選擇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地走了兩步，像是預備去撿。
一如他所預料，有些年頭的把手被擰緊時嘎吱作響；水聲停了。

非要解釋的話，克勞澤——克勞澤·維特斯托克——從法律層面上來講，現在是他的監護人之一。至少暫時如此。

另一個自然是天一。旁人是很難去理解這層關係的，畢竟子臨與天一雖是養父子關係，又並不同姓；在外稱呼是老闆，回到家了則是連名帶姓地喊他。
從某程度而言，他倆連性格也不盡相似。也不知道那個自命不凡又瘋瘋癲癲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教出這麼一個目光純良的少年的——假如不夠了解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就必然會有這種疑問。

而這棟裝潢並不如何華麗的房子，實際上是個散發著硫磺味兒的山洞。一大兩小總共三個魔頭住在這兒，哪怕來幾個打劫的，大概也只有在樓上的浴缸裏被溶成不分彼此的一灘的份兒。

至於克勞澤，維特斯托克家教養得宜的七少爺，不在惡魔一列。至少暫時如此。
他是半年前跟天一回來的，子臨和子棲很默契地都沒有去詢問具體事宜。
想來對長年游走在灰色領域的天一來講，這很可能只算是又一次他自己大獲全勝的交易。至於克勞澤本人的想法......天曉得呢。他手上那隻與天一同款的戒指該能說明一部分問題。

克勞澤剛才在洗杯子，沒去把手擦乾，趿著拖鞋，從廚房裏走出來。
用俗套的話來講，歲月對此人甚是有情。他理應比天一只年輕幾歲，但長得卻比子臨大不了多少。這使得人偶爾會忽略他的實際年齡。

他說話語調好像總是溫和優雅的，以至於其初來乍到時，子臨花了好一陣子才適應過來。間或夾雜一點疲憊，卻也不顯得敷衍。
「怎麼了？」他問。聲音不大，剛好足夠幾步開外的子臨聽清。

「沒事，前輩。」
子臨總是不想喊他老闆娘。性別姑且是原因之一，至於之二之三，管他的。反正克勞澤自己並不在意，便也如此定下了一個頗顯生份的稱呼。

他說沒事，對方卻仍要用海藍色的眼眸去掃他一眼，好似真能從他的臉上、神態之中讀出幾個短句來似的。
目光最後定在地下的尺子上，克勞澤輕輕地笑了一下。大概是看見小魔頭居然會偷偷把玩文具，便也偷偷覺得有趣。

他主動蹲下身去撿那把鋼尺。低頭時，有一縷頭髮滑到臉頰側邊，顏色要比今天的蒼穹淡一些。

站起來以後，克勞澤下意識似的用手去掃那縷長髮，手上的水珠便沾到頭髮上。不得已，他把頭髮攏到耳後去。
無名指上那圈黑色婚戒泛著金屬光澤，設計簡約，看起來卻扎眼得很。

大概是因為他膚色太白。
子臨心道，卻想起兩個月前的深夜。

那天他把賬本處理好，下樓泡咖啡時正好經過天一的書房，門虛掩著，暖黃的燈光漏出來，像條引誘昆蟲用的黏紙。
於是他掃了一眼。
克勞澤皺著眉頭，手指卷曲著抓在天一的西裝外套上；大概是天一說了句甚麼，他帶著點惱意，抬高聲調罵了句「去你的」。

想來那好像是他第一次，也是目前為止的最後一次聽見克勞澤罵人。
隔天開始，書房就上了鎖。
......那晚有跟天一對視嗎？他並無印象。

而留下深刻印象的似乎只有從克勞澤後背滑落的汗珠了，就像此時從同一個人臉頰側邊緩緩落至頸項的這滴。

未及細想——或者說是早有預謀，所以再不必想比較合適——他伸手擒住了克勞澤的手腕。

年長者眼中到底是憐憫、縱容還是其他，子臨不打算去仔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