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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的味道融於血肉之中,意識緩緩地擴散,『我死了嗎?』
最後的畫面停留在那座危險的森林,五感被拉扯著,像是不知名的手再搓揉、拉扯、塑形……,感覺自己正在成為另一種"東西"。

……
「…已經三個月了…浪費…」
「…我樂意…」
聲音忽遠忽近地傳來,似乎在爭執著什麼,第二道聲音勾動她的神經,如果那還可以被稱為神經的話。
某處被踩踏著,某處被撫摸著,某處在進食,某處……,自己被分裂成了無數個,但又一樣是自己一個。

又過了好幾個日月,她的意識逐漸清晰,無法遏止的悲傷撕裂著她,『為什麼……!』悲傷帶來了憤怒與絕望,『離開吧……求你放棄吧……!』她開始驅使著自己的"手腳"。

巨大的猛獸低吼示威,揮舞牠尖銳的爪牙,狡猾的小動物在一旁干擾著,令白髮男子無法專心,「怎麼突然變得暴躁了?」他輕易地斬殺野獸,卻又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著向森林外圍移動,「嘖。」不死心地往森林中心看一眼,便回到自己在森林邊緣架設的駐紮地。

『你能不能放棄我……』
『拜託你放棄我好不好?』
『求求你……離開這裡。』

男子疑惑地看著突然失去生機的森林,濕黏的空氣緩緩流動,如泣如訴,生命力理當旺盛的雜草枯萎,樹上的葉子也瞬間進入悲秋,動物的悲鳴如同輓歌陣陣,一場無人理解的葬禮上演。

她感覺自己擁抱著他,同時也在推開他,『我想要死去,我不想這樣"活著"!』痛苦地嘶吼,但她清楚地知道她永遠無法傳達,他的依戀與堅持綁架了她最後的"生命"。

『求求你,放棄我吧……銀。』



「……亂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