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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r's Tomorrow 章十二(下)
NatalieDADA
......

爱丽丝坐在厨房的桌子边,注视着男孩们被妈妈指挥地团团转。扎克斯被安排拿着刮刀搅拌白色大碗里的各种材料,而这工作无聊地让他拉长了脸。艾米娜一边切碎削过皮的苹果,一边盯着克劳德,而后者正在把生面团放进浅底锅里,再顺着边缘铲起来翻面。他很认真、很细心,显然以前也曾多次被自己的母亲拉着做相同的事。

“为什么她喜欢克劳德,却不喜欢我?他也为神罗工作,你知道的。”扎克斯隔着厨房桌子小声说道,而爱丽丝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克劳德看,并且还在扎克斯对他怒目而视时咯咯地笑出了声。而男孩一边听着艾米娜说话,一边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好的,夫人。”与他们第一次见面不同,这颗星球此刻很平静,像只巨型家猫一样满足地蜷缩在他心中轻轻哼哼。

“因为克劳德需要的东西,你并不需要。”她嘟哝道,被星球猫猫咕噜咕噜的声音引走了心神。扎克斯若有所思地戳了戳那几块硬地不肯融化的糖。

“你说过他也是古代种,对吧?你觉得......他也在宝条的实验室里呆过?”

她眨了眨眼,终于从厨房里的互动移开了目光,“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认为他和萨菲罗斯很久以前就认识彼此了,因此我想可能克劳德像你一样,好吧。尽管他说他不是古代种。或许他以前也在那里呆过?”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但爱丽丝还是微笑着告诉他,她对他提起这样一个可怕的话题一点也不生气。“我不记得我见过他,但他有可能被关在实验室的另一个地方。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也可能只是没记住所有事情罢了。”

“我觉得我好像错过了一些就发生在我面前的事。”扎克斯轻轻地说,“这很烦人。他和萨菲罗斯之间发生了一些事,而萨菲罗斯告诉了我一点点——实际上远超大多数人知道的事——克劳德也不完全是个健谈的人。他做的那些噩梦,他给杰内西斯带去的影响......”

看到艾米娜还在被克劳德转移走注意力,爱丽丝越过桌子俯下身,握住扎克斯的一只手。他听起来很懊恼,而且还伤心,“你担心他?”

“恩,是的。”他说道,“我的意思是,看看他。他就像是个封着口的小包袱,里面装着,装着‘正在执行任务’和‘肩头扛着很大的担子,但是我不会承认’,以及什么,我不知道。”

爱丽丝和扎克斯一起渡过很长的时光,长到足以理解他试图想要表达的东西。“好吧,那你觉得他是否值得被留在自己身边做朋友,而现在到了你该下决定的时刻了。如果他不值得,那趁你们俩谁都没受伤之前赶紧远离对方。但如果他值得,那么你所能做的只有倾尽全力地去帮他。”

扎克斯注视着克劳德哄着艾米娜去休息一下,然后接手切苹果的工作。他慢慢说道,“我实际上认识他还没多久,你知道的。但他看我的眼神,还有看你的眼神,就这而言,像是。像是,他真地看见的是你。虽然有点古怪,但我觉得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他或许都真的值得。”

爱丽丝听到,这颗星球依旧在克劳德浑然不觉的心中哼哼。

......

当他的一个助手走到身边时,宝条一侧脸上烧伤的疤痕正不舒服地发起痒来。“长官,”那人说道(宝条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既然神罗一直持续不断地给他提供这些没用的帮手,那记不住这个人的名字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您可能会对这个感兴趣。”

“它能实现找到一种在不破坏细胞壁的情况下,将更多的魔晄注入人体内的方法吗?它实现能找到一种绕开线粒体有限的三磷酸腺苷生成能力,而产生更多细胞化学能量的方法吗?”他烦躁地反问道。太多液体从他最新的标本渗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漫过了桌边后,他后退了一步。没用。

“有可能。”助手坚定地说。显然,他为这次失败的实验结果感到不安,而这正好再次证明这位助手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科学家,但至少他还是维持住了坚定的神情。

“嗯?”宝条走到水槽边,冲洗着手套上的血,“那么,是什么?”

“在军校学员营房里流传着一种谣言,说有一个新兵已经浸泡了魔晄——”

“不可能,如果有我应该早就知道了。”

短暂地顿了下,然后,“那看来魔晄并不是来自官方渠道。我擅自从利贝拉博士的办公室里复印了一份军校生的医疗记录。”

“从他本人手里搞到的?”宝条不喜欢他。即使他在五台战争的前线服务过,但太软弱的性子让他绝不可能称职地坐在这么高的位子上,而且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宝条做法的厌恶。但人们可能认为,战场应该可以消灭他这种缺点。

“不,是从他手下的另一个医生。显然,利贝拉自己也一直在定期检查这个男孩。这是他的笔记。”

宝条抖了抖手套上的水珠,拿起递过来的文件,粗略地扫过它们。无意识中,宝条的指尖攥着这些纸页越来越紧。

“你绝对肯定这些数据都是对的?这是全部的资料?”

“是的,长官。”

如果助手没有撒谎,而且利贝拉也不像他的态度暗示地那样无能,那么这个军校生在非常年幼的时候就魔晄中毒了,并且还同化了它,而精神上的副作用则被宝条忽略不计。毕竟他的大脑没有崩溃,而如果他依旧还在呼吸,那么线粒体的状态显然也该死地好。快速翻开这名军校生简介的基本信息,一个词立刻引人注目地蹦了出来:尼布尔海姆。宝条的科学理念中不存在巧合。

“我要这个军校生周末之前就躺在我的实验室里。实现它。”

“是的,长官,但是......”

宝条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助手,冷笑道,“实现它,然后你就会得到加薪。和那些为此领薪水的家伙一起去做,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也许这个助手还是有点用的,但他并不是一个搞科学的人,而只是另一个试图从自己不懂的东西中获利的卑鄙小人。

......

那个周六更晚些时,克劳德和伊丽娜一起坐在星星点点遍布在神罗建筑群中的一个小院子里。那里没有植物,但开阔的天空之下,喷泉周围摆着长凳,而在傍晚时分四周也没有其他人。克劳德双手捧着自己的纸杯,拥着咖啡的暖意,而刚刚冲好的粉末还没有因为反复加热而在杯底沉淀。伊丽娜趴下来,霸占了三分之二的长凳,将头靠在他的腿上。天色缓缓地从夏渡至秋,温暖而闷湿。

“那么,蒂法?”伊丽娜在身边时,通常安静的时间不可能持续地这么久,而克劳德则开口打破这片难得的平静。

女孩气呼呼地咬了咬唇,做了个鬼脸,最后耸了耸肩。“好吧,我一直都说棕发女孩最迷人。”

“就在你把我灌醉并且性骚扰的同时?”克劳德随口说道。而当伊丽娜尴尬地不得不挥起手臂拍打他时,他咧嘴一笑。

“你也就比什么都没有强,混蛋。”

他不发表任何意见地哼了一声。“那么,我猜,是我将你从喜欢男人的那一边赶走了?”

“不,”伊丽娜生气地嚷道。她在长凳上扭了扭,然后才承认道,“不,这只是......呃。她,看起来,真的漂亮。你知道吗?”

“知道。”克劳德干巴巴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真的注意其他女孩。男人,当然,偶尔会,但他们中的很多人——好吧。你知道的。”她的目光飞快地飘走了,似乎想起来了过去的伤痛,然后又转回来看着他。“蒂法就是——与众不同。我觉得。神呐,她有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腿,但她好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知道吗?”

“她没有注意到过,大多数时候是的。”克劳德微微赞同,想起来蒂法的一系列尴尬时刻。在他离开村子的前一晚,她穿着一条单薄的丝绸连衣裙送行;平日里与拳套画风格格不入的短裙会在训练中被风吹起来;在他们世界各地追逐萨菲罗斯时,她多么轻易地就适应了从不停歇的旅途下积攒的污垢和鲜少的淋浴次数。

伊丽娜陷入了沉默,而克劳德则耐心地啜了口咖啡。

“我讨厌当一个青春期少女。”她嘟囔道,“这样的烦心事本不应该发生。”

“这又不是世界末日。”他根本就咽不下去带点沉重的讽刺话语,“伊丽娜,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么烦恼,这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讲给我爸爸听吧。当我带男人回家的时候,他已经表现地够糟了。”

“至少你不会因此怀孕。”

她突然爆发的笑声惊得他差点打翻手里的咖啡,克劳德迅速端着杯子一起举高,而直到伊丽娜平复下来才放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什么?”

“从来不在乎这些烦心事。”

克劳德仰头,望着被城市的光污染涂成橘色的夜空。“我不是不在乎,我只是......还有其他事要担心。”

她更大幅度地向后仰着头,后脑勺深深地戳进了克劳德大腿上的肉里,只为了能仔细看着他,“你不想要那种东西,那叫什么来着,‘人情纽带’或者别的什么?”

当一个人甚至不能很确定自己还是人类时,他就很难去回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不确定自己要什么。当一个人见过性爱既可以是利器,又可以是安慰,甚至有时两者兼有,他也很难去回答。他耸了耸肩,“伊丽娜,你的决定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如果你敢伤害蒂法,那我也会伤害你。”

“这种大男子主义的屁话只会让你听起来像个混蛋,你知道的。”

这一次,卷土重回的沉默氛围却不再让人感到尴尬。伊丽娜的后颈非常温暖,她的长发飘洒在他的膝盖上,一切都令人舒适。而当这种亲昵的行为有可能发生时,谁还需要性爱呢?有那么一会儿,他突然非常想念芬里尔,想念芬里尔在夜晚盘在他背上的触感。

“你听到了吗?”他突然问道,歪着头更仔细地去听。米德加从未真正安静过,往日里总陷在火车嗡鸣、人群喧哗、大楼吱呀的混合乐中。但他发誓,在这一切噪音的背后,他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伊丽娜坐起来,伸手去摸藏在外套里相当违禁的枪支。她可能偷它只是为了看看自己能不能偷到,能不能一直持有它,毕竟她实际上不应该这么做。克劳德放下咖啡,伸手去拿插在靴子里的小刀。“我不知道,我——”

几只手抓住了伊丽娜,拽离了凳子,粗暴地打飞了她的手枪,看着它毫无用处地打着旋儿落在了院子远处。而在他们抓住克劳德之前,他就先一步跳起来,就地一滚,来到袭击者背后。他马上辨认出来者是四个人,而其中两个人试图按倒正嘶嘶怒吼和喷飞吐沫的伊丽娜,而剩下两个则在抓捕克劳德。但他们大概是被克劳德突发的行动吓了一跳,转身慢了几秒,因此克劳德得以在一个人反应过来去抓他肩膀之前,先从后面捅穿了另一个人的肾。克劳德抓着手中濒死的敌人,猛地一扭,用绝对的怪力砸向了另一位袭击者,而前者在落地之前就已断了呼吸。这颗星球在他脑后翻滚激荡,随即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疼痛分走了他的心神。

“他妈地放开我!”伊丽娜尖叫着。她试图踢向其中一名袭击者的膝盖,但然后却被压在了地上,她的头被大手拽着头发不松地摁下,力度大到近乎扯掉头皮。

克劳德的世界缩小到简单地只剩杀戮和被杀。他看到了伊丽娜,而她正因为无助的愤怒而几乎流泪;他看到了一个敌人,而后紧紧地抓住那把沾满鲜血的刀。被他击倒的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但随即克劳德的刀刺穿了他的喉咙。

“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就杀了这个女孩。”一个抓着伊丽娜的人喊道,但克劳德动作更快。第三个人倒地的瞬间就没了呼吸,而第四个人甚至毫不犹豫地放开了伊丽娜开始逃命。克劳德掷出了他的刀,但他从来都不擅长远距离攻击,所以仅仅刺破对方身子外侧的血肉,而非喉咙。

然后,那个人就彻底逃走了。克劳德站在原地,旁边是三具尸体和哭泣的伊丽娜。他茫然地注视了她一会儿,身体因为肾上腺素的爆发而依旧震颤着,同时他的大脑努力地提醒他恢复呼吸。

“伊丽娜,”他喃喃道,跪倒在地,揽她入怀,“伊丽娜,没事了,他们走了。”

伊丽娜伏在他的肩膀上抽泣,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这一切发生地如此之快,如此之惊人,而当克劳德笨拙地空出一只手摸索出手机拨打号码时,另一只手依旧环抱着伊丽娜的肩头。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平静熟稔地已然不似年轻。

“菲菲牌按摩房,你所有的梦想——”

“扎克斯,我要你马上下到一楼的院子里来。”克劳德平静地说,“伊丽娜和我被袭击了。”

“天哪,克劳德!”

“只管来这儿,扎克斯,拜托了。”他疲倦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挂掉了手机,抬起另一只胳膊也搂住了伊丽娜。

......

扎克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记那晚的细节。

他设法花了不到十分钟就下到了院子里。在路灯黯淡昏黄的光线下,他发现伊丽娜在克劳德臂弯里蜷缩着,颤抖着,而旁边的东西毫无疑问是三具尸体,以及能灌满整个浴缸的鲜血斑斑驳驳地液泼洒在人行道上。一个人体内究竟能涌出多少血?无论见过多少次,他依旧还会一次次被震惊。

当克劳德的电话打来时,他正在和安吉尔谈谈,而这是自巴诺拉任务之后俩人第一次见面。因为安吉尔的事,他的心已经痛到抽搐,一点也不舒服。而在接到电话之后,扎克斯立刻打给了萨菲罗斯,而安吉尔则跟着他走进了电梯。萨菲罗斯一直可怕地沉默着,听着扎克斯讲述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然后命令他把克劳德和伊丽娜尽可能隐秘地送到利贝拉的医务室。扎克斯想知道这样做是不是与萨菲罗斯对宝条的偏执妄想有关,而那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偏执妄想,而是他妈的常识。

“克劳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道,跪在两人身旁,打量着他们。他没有看到任何明显的伤痕,即使伊丽娜的头发看起来像是被猛地拽了一下,发根处染上了一丝血迹。

“我们正坐在长凳上,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四个人。”克劳德低低地说道。“有两人人扑向了伊丽娜,按倒了她。另外两个扑向我。我杀了三个,但有一个逃走了。”他轻轻地咒骂道,“见鬼,我的刀也跟着他一起丢了。”

扎克斯不确定他是否应该赞成克劳德去追踪武器的下落,或者是否有能力阻止他在接下来行动中这么干。“你认识他们吗?”

“不,而且他们也什么都没说。”

这暗示着绝不是什么私人的恩怨,也不是病态的恶作剧。“你现在到底是想气死谁,孩子?”

这个反问句引起克劳德抽了抽嘴角。安吉尔检查了三具尸体,说道,“我认识他们。他们是宝条指派到自己手下的士兵。”

扎克斯眨了眨眼。“科学家也可以这么做?”

“一个处于宝条地位的科学家,是的。”将军轻声答道,然后转向克劳德,“他们都是被一击毙命的。”

“他们在伤害伊丽娜。”他简单地说。伊丽娜已经不哭了,现在只是坐在这里,把脸贴在克劳德的肩膀上,蜷缩着看上去非常娇小。

“我来处理这些尸体,扎克斯。你能把他们都送到医务室吗?我敢肯定萨菲罗斯现在已经疯了。”

“萨菲罗斯?”克劳德疑惑的声音回荡着。

“我下楼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扎克斯告诉他,“他真的非常平静。”

克劳德用气声喃喃地说了什么,随即安吉尔激怒地哼了一声。扎克斯搭了把手,扶着伊丽娜站了起来,而她则环抱着自己盯着地面。“伊丽娜?”克劳德试图温柔地说道,但她却没有丝毫回应。他似乎又得要伸手去拉她,但随即瞥见在自己的胳膊和衣服上肆意飞溅的鲜血后,退缩了。

“来吧,让我们把你们俩洗干净。”扎克斯一只手搭在伊丽娜的肩膀上把着她,而另一只手则搂上克劳德的肩膀。他这时候才有点震惊地后知后觉到,克劳德有可能会死掉或者消失,而他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

......

当萨菲罗斯已经彻底平息自己的焦虑后,才能够不再疑神疑鬼地办公室踱来踱去,然后动身下去医务室。他知道克劳德能照顾好自己——该死,克劳德曾经一度是萨菲罗斯的对手,显然——但他现在只有十五岁,而且只是肉体凡胎,可能像其他人一样犯些特别人类的失误,而且......好吧。呼气,吸气。

“将军,”当萨菲罗斯穿过医务室的门,走进他的办公室时,利贝拉医生有点惊讶地说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是来看克劳德·斯特莱夫的。就是这个。”该死的。口气更职业一点。

医生皱起眉头,而一股恐惧散发着阴寒开始缠绕在萨菲罗斯心头。“自从上周刚进行过的一月两次的检查后,我就在也没见过士兵斯特莱夫。”

“你确定?”

“是的,长官。我总是亲自接手他。”

但萨菲罗斯已经拿着手机怒气冲冲地走了,心里希望扎克斯赶紧在提示音结束前接电话。但当他被转到语音信箱后,他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大步流星地加快了速度。

......

如果克劳德只要每次醒来时脑子里都一团浆糊还砰砰作响就能得到1GIL,那他就能同时买下阳光海岸的那幢避暑别墅和他妈的整个小镇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等着脑子里的尖叫声逐渐降低声调,直到变成低沉的咆哮,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让它们适应光线。

但光线太过强烈,晃得它们又合上了。于是,他试了试自己的四肢,很高兴它们还有反应。但当意识到它们都被绑在坚硬的平台上时,他又感到有些困惑。医务室。他肯定又爆发了一次夜惊症,然后被带到利贝拉那里,除了他并不记得自己之前入睡了。他和扎克斯与爱丽丝一起呆了一整个傍晚,然后回到了神罗大厦和伊丽娜一起坐在小院子里......发生了一场战斗,他觉得他们一定被袭击了......鲜血,但是这没什么新奇的......扎克斯,扎克斯在那里,还有安吉尔?是的,安吉尔会处理尸体,而扎克斯会带着克劳德和伊丽娜去医务室,但是......他们根本就没走到那里。那里一片混乱,而伊丽娜大喊大叫,扎克斯的破坏剑光芒一闪。

“你醒了。终于。我开始觉得,那些不如我的无能之辈也开始偶尔发挥点作用了。”

那个声音,那个像砂纸一样擦进他皮肤的声音。

克劳德在实验室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