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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月山｜聖誕文〉變調的劇本

　　聖誕節，理所當然要和戀人待在一起的日子，月島想，總是跟前跟後的山口肯定會待在他的身邊，他什麼都想好了——山口會緊張地碰觸他的手、問他要不要去市中心看看七彩的聖誕樹，然後他會挑一間複合式的餐廳，裡面有填飽肚子的正餐也有美味的奶油蛋糕，接著在寒冷的夜晚山口主動貼到他的身旁，月島會笑他太怕冷、山口尷尬地說著本來就很冷，最後他們依偎在一起看著閃亮的星空、等待回家的電車。
　　本該是如此完美的劇本，他甚至驕傲地想著他的腦袋裡居然會有這麼浪漫的完美劇本，可是他的戀人．山口忠卻彷彿無視這一切，放學路上就轉了個方向、朝他揮著再會的手。
　　「那麼阿月，我今天也要去嶋田先生那邊。」
　　「欸？今天？」月島承認，他是有點慌了。
　　「對啊，固定星期二跟五都會過去的，」山口有點困惑地開啟手機螢幕，「嗯，今天星期五，怎麼了嗎？」
　　月島微微挑動了眉頭，但是他立刻就換上一臉冷靜，「星期五，沒錯，你去吧。」
　　「好、嗯……我走囉？」大概察覺了月島有些微的異常，山口猶豫地確認道。
　　「嗯，掰掰，下週一見。」
　　「好、週一見。」雖然有些困惑，但山口還是告別了月島，逕自走往嶋田超市的方向。

　　「像個笨蛋。」
　　月島獨自站在市中心的聖誕樹前面，旁邊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或帶著孩子的夫妻，這樣子隻身一人真的有夠丟臉，但是，明明就很丟臉為什麼他還要站在這裡？
　　月島呼出一口白霧後將臉埋進圍巾裡面，擱在口袋裡的右手用力握了一握，這時候、這隻手應該要握著另一個人的掌心，往右看去，那裡應該要有一個緊張的側臉，略帶羞澀地說著「人真多呢，別人看我們會不會覺得是情侶啊」諸如此類像是第一次約會的發言。
　　「呵。」光是想像他就忍不住想笑但他立刻收起了笑容，因為現在身旁空無一人。不行，月島覺得這樣真的不行，一個人站在絢爛的聖誕樹前面然後一個人回家實在太搞笑了。
　　可惡，山口這個笨蛋，居然無視聖誕節這麼重要的節日、跑去跟嶋田先生打球，搞什麼！即使是練球，他也想在聖誕節跟山口在一起啊……不，聖誕節打球什麼的還是饒了他吧。月島難掩失望地垂下了腦袋，他知道，出問題的是自己。
　　他沒有約山口，因為他覺得山口一定會在自己身邊。
　　過於理所當然的自以為是。
　　月島抬頭看著聖誕樹前面的聖誕老人，大紅色的衣物轉到他的方向、嘲笑似的對他露出大大的微笑。嘖，他回過身隔絕了友善的笑容，好、他認輸總行了吧，不爽地翻出自己的手機，月島喚醒了手機螢幕這才發現上頭有好幾通未接來電——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名字排列在上頭，五分鐘一通的來電可以看出對方有多慌張。
　　「笨蛋嗎。」他勾動了嘴角，「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也太晚了吧。」完全沒有對自己忘記關掉靜音的事情有任何反省，月島一通電話打了回去，然而熟悉的音樂卻在身邊不遠處響起。
　　那是他請人特別製作然後送給山口的、屬於他們兩人的歌。
　　「阿月！」話筒另一邊的人一接起電話，語氣果然十足的慌張，「對不起！練完球才發現今天是聖誕！可是你不在家又不接電話，你生氣了嗎？我在——」
　　月島按下了結束通話的鍵，果不其然望見站在雪人燈飾旁的山口忠慌得都要哭了。
　　「啊啊啊、怎麼辦，阿月真的生氣了，現在打回去會不會被拒接啊……草莓蛋糕！買個草莓蛋糕他會不會高興一點……」
　　他感到好笑地走到戀人的身邊，冷不防出口念道：「笨——蛋。」
　　「咦？」山口冷得通紅的臉朝他看來，原本緊皺的雙眉瞬間舒展開，泛淚的雙眼閃閃發亮，「阿月！」
　　「笨蛋，吵死了。」
　　「對不起，阿月。」
　　沉默環繞在彼此之間，月島在看見對方的瞬間就感到心裡被填滿了溫暖，可山口的表情卻不是如此，有些擔憂、有些害怕，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
　　「呵。」月島笑道，他往前走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後在山口不知所措的注視下低首靠上對方的肩膀，「聖誕快樂。」
　　「聖、聖誕快樂！」山口一瞬間就笑開了，真是太容易被他牽著走了吧。
　　月島想著，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這傢伙寵壞啊，就是因為山口什麼都依著他，他才會以為他什麼都不必做、山口就會永遠待在自己的身邊。
　　他伸出手，主動碰上了山口凍得發冷的指尖、穿過指縫之間與之十指交扣。
　　「啊、阿月。」山口的臉跟手指的溫度不同，熱得發燙。
　　「緊張什麼？不過是牽個手。」只不過以往都是山口問了、他才會伸出手。
　　山口瞬間整張臉都染上了粉色，真是、這樣連他都要感到害臊了不是嗎？
　　「首先，去吃草莓奶油蛋糕吧。」
　　他都準備好了，只要稍稍把劇本改掉，嘛、這次他就主動一點吧，主動點、不要再等山口伸出手，在山口說冷之前就把人拉進懷裡，然後在等待回家的電車時，他會摟著對方的肩膀說一聲喜歡。

　　—ｆｉ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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