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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love come down(5)
堕神(伪神)老萨×信徒云片



7.

“哦,醒了吗?”

眼前一片白茫茫,渐渐的有了各种各样的颜色。从玻璃窗透进温暖的阳光,照耀出灰尘在空气中四处飞舞。

“你好呀,”坐在床边的男性笑了一下,咧出一口大白牙:“我叫扎克斯,是重甲兵。你可能不知道重甲兵是什么吧?最近兴起的新兵种,主要是去斩杀灾厄的。我路过尼布尔海姆的时候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就把你捡回来啦。”

“我……一个活人?”克劳德从床上坐起,艰难的移动着,靠在枕头上。

扎克斯表情严肃起来,沉默之后以一种非常正式的语气回答道:“是的,很抱歉。”

“我知道你是信使,不过在这种时代,信使可能要失业了,”扎克斯挠了挠他的刺猬头,黑色的头发四处飞散:“你之后想做什么?我可以送你去下一个城镇,顺便问一下,你的名字是?我叫扎克斯哦。”

“克劳德,我叫克劳德。你不用送我去下一个城镇了,扎克斯,我想跟着你学习,成为重甲兵。”

我要亲手杀了萨菲罗斯。

“你的伤口很深,还没恢复过来,我们要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扎克斯温柔的摸了摸克劳德金色的头发,胡乱翘起的头发与扎克斯的头发有的一拼:“目前我们是在隔壁镇的旅馆住着,我主要做的是万事屋的工作——万事屋,就类似什么都干的那种雇佣兵啦!当然主要还是去斩杀灾厄的。如果你跟着我,也要做好做万事屋的准备哦。”

就这样,克劳德在这件破旧的、有点小的旅馆里安顿下来。扎克斯住在隔壁房间,在这个动乱的世界里,扎克斯这种什么都干的、具有极高武力值的雇佣兵很受欢迎,赚的也多,因此承担两个人的住宿费之后仍然有充足的钱财供他们干别的事。

在克劳德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之后,扎克斯带着克劳德离开了旅馆,开始在大地上四处流浪,寻找工作。扎克斯的训练一向很严格,在他的手下,克劳德无数次倒在地上,吃着大地的尘土。

流浪的生活并不总是尽如人意,偶尔也会碰到不欢迎他们的城镇,让他们灰头土脸的被迫连夜赶往下一个城镇。偶尔他们也要在半夜勇闯森林与沼泽,在黑暗的环境下用手中的剑劈开一条道路。

中间或许会碰到很多危险的事,甚至千钧一发,甚至命悬一线,在怒吼声和绝境中,克劳德逐渐的成长起来——至少现在能够挥的动扎克斯的大剑了。

“扎克斯,你相信神吗?”

火光照映在扎克斯和克劳德脸上,浮动着、跳跃着。树枝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旷的原野上没有其他生物的踪迹。

“我?我不相信。”扎克斯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仰望着漫天的繁星。远离城镇的天空上布满闪烁的星子,甚至还有变换闪烁的光。

“我的故乡贡加加,就是被灾厄毁掉的。我也曾经信仰过神,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信仰。”扎克斯侧过身,看着坐在一旁的克劳德:“但是在灾厄降临的时候,神完全没有出现。有信仰也好,没有信仰也好,神都不会出现——神是另一种自私的人。”

“之后我被一个大叔捡到了,”他的神情逐渐柔和起来:“大叔人很好,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劝说我去信奉一个神,他只是告诉我,相信自己,然后教我怎么去战斗。但他后来在一次战斗中死了,把这把剑留了给我。”

“这把剑叫破坏剑哦,很酷吧。”

“我也会教你怎么去战斗,克劳德。现在没有神会下来救我们,只有我们救我们自己。或许会有一些好的神明吧,但那些可能仅仅只是存留在我们心中,鼓励我们去战斗。”

“我……我曾经相信过神,我很信他,我甚至可以说十分崇拜他……”克劳德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喃喃自语般说着:“神究竟是什么呢?”

神究竟是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

“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扎克斯坐起来,给火堆添了把柴。树枝在火堆里弹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再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是我的好朋友哦!很可爱的女孩子……到时候见到再介绍给你吧。”

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下一座城镇。

“诶?最近出现了血洗村庄的事情?”扎克斯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提供情报的酒保。

“啊啊,对啊,听说还出现了很多次,一个晚上,整个村庄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状还相当凄惨,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人用刀分解了一样。据说是一个人干的哦。”

“一个人干的?”

“对啊,”酒保擦干净洗好的酒杯,在桌子上磕出闷响:“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伤口很深,也很长。但是那个人杀人很随心所欲,有时候是一刀,有时候会多补几刀。也有人试过去抓他,但是去的人都和村民一起死了。而且那个人走之前还会放一把火,基本什么痕迹都会消失。”

“我要去看看。”扎克斯一口闷干了酒杯里的酒:“最开始出现在什么地方?”

“尼布尔海姆。”

“尼布尔……”扎克斯看着坐在一旁安静的克劳德,想起那个被火烧的、一干二净的村庄。

“喂,克劳德,”扎克斯的额头冒出冷汗:“你当初和我说,烧毁你们村庄的,是什么人?”

“萨菲罗斯。”

“是萨菲罗斯。”







8.

“克劳德,计划改变。虽然有点不好,可能我们这次要弑神了。”扎克斯握紧破坏剑,汗水滴落到地上。第二天清晨日常训练过后,他们就在城镇里四处打探萨菲罗斯的消息,准备顺着他的行踪一路摸过去。

“不能再让他这么做下去……一个村能建起来是很不容易的事,而他出手毁灭一个村庄用一瞬间就能做到。”扎克斯骑在马上,和克劳德说着话。这附近的太阳太猛烈,沙漠也比较多,因此两人都披着大斗篷减少太阳直射带来的伤害。克劳德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重甲兵的存在本来是为了替神消灭灾厄,没想到最后还要弑神。”扎克斯驾着马往克劳德那边过去了一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你也要接受这个现实啊。”

“扎克斯,我不难受。”克劳德的眼睛里闪烁着炫目的光:“我成为重甲兵,就是为了杀了他。”

顺着乡民给的绿洲点,他们成功的穿过了沙漠。然而萨菲罗斯出现的时间是在是太短,当人们知道他出现时,他已经再次消失,留下一个死掉的村庄。

“这样不行,扎克斯。我们这样永远都找不到萨菲罗斯,只能看着他一步步摧毁那些活着的村落……我们要赶在他前面拦截他。一定要找到村庄的共同点,不然我们弄不清下一个被害的村落是谁。”

“有道理。可能需要去受害的村子看一下。”

这个新的惨遭毁灭的村落,到处都是被焚烧后的灰烬,仿佛昨夜的火还没散去,黑色粉末打着旋儿飞往空中,又掉落下来。他们已经走了好多个类似的村庄,焦尸、火焰、还有在天上乱叫的黑色乌鸦。“他”的乐趣可能不在于杀人,他只是顺手把人杀了——一刀一个,刀刀毙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

他们也能在村落旁边的草丛或者是森林里,找到被吓的魂不守舍的小孩儿,或者是成年人,但大多数都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创伤。

“火,火……到处都是火!他,他就,就那样走了进来,他,他问我们殿堂在哪里,我们不告诉他,他就动手杀人,他——”

“殿堂?”

“是,是战神的神殿。”

安顿好最后一个还活着的村民,他们二人马上要离开前往下一个受灾现场。这时,克劳德停了下来:“萨菲罗斯他难不成……”

“他要摧毁所有神殿,他要摧毁信仰自己的人。”扎克斯一拉缰绳,马嘶鸣出声。“快走,克劳德。我知道前面还有一个信奉他的村落,如果萨菲罗斯想摧毁所有的、信奉他的村庄,那里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灾地。”



“这是……”

村子悄无声息,如同之前见过的无数个死村一样,只有乌鸦在枯枝上盘旋啼叫着。克劳德从马上下来,走进发现地上趴着的人已经被杀死了。一条巨大的刀伤从这人的右上侧一路砍到左下方,伤口极深,透过稀烂的皮肉依稀可以看到肚里的脏器。

“好残忍。”克劳德没注意跟在身后的扎克斯,他一路往里面走,到处都是死去的人。

当初的尼布尔海姆也是这样吗?到处都是被他切开的人,他的妈妈、他曾经认识的人,是不是也这样凄惨的死去?甚至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萨菲罗斯动用了他的力量,无数的爆炸像连锁反应一样在他面前绽放,他们那时候还在信奉着神,却不知道是神让他们这么凄惨的死。

克劳德甚至没有机会找到他的妈妈,据说在火中已经变成了焦炭,化为了灰烬,剩下的部分已经被秃鹫吞食。

他再一次看到萨菲罗斯。

眼前的神明没什么变化,表情还是那么冷静。他是天上的神祗,却破坏了自己所有的塑像,摧毁所有信奉自己的村落。



“克劳德,现在你信仰的神用曾经保护了你的刀刺穿你的身体。你还相信他么?”



萨菲罗斯回头了。银色长发上连血都没沾到,仍然是那一张被眷顾的、俊美的容颜,以及那双青绿色、溢彩斑斓的眼。

“好久不见……克劳德。”

“萨菲罗斯——”

克劳德举起手中的剑,这是他在经过长期训练后扎克斯帮他选的。他没像扎克斯那样长出一身夸张的肌肉,纤长而有力量的身躯紧绷,以一种全神贯注的姿态面对着萨菲罗斯。

“有勇气,用手中的剑来面对你的神。”萨菲罗斯转过身,手中的长刀反射出太阳仅剩的光线。红阳倾斜,被血染红的云挂在空中,一团团渐渐的变成了一大片。

“萨菲罗斯!克劳德,小心!”

扎克斯在克劳德身边,率先冲了上去。破坏剑的剑锋直指萨菲罗斯,他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弑神——

多么有趣。

“哈……哈……”

“克劳德,你怎么会觉得你能杀的了我?”

刀尖对准克劳德,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克劳德只能看着带血的正宗在眼前晃动:“你怎么觉得你能够打倒我的?”

萨菲罗斯的刀刺入克劳德的肩膀,把克劳德从地上硬生生挑了起来。他看着克劳德在眼前无力的晃动,从嘴角偶尔泄出一两句闷哼。金色的头发上沾了血,狼狈的像是刚在泥里滚了一圈。

“你还在信奉我,克劳德。”

“你还在信奉我,我还能感受到你的信仰。”

萨菲罗斯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个洁白的、柔软的光团,还在晃晃悠悠的往他身上靠。那是克劳德所产生的力量,是给予他的力量,但他永远、永远、永远无法用这种力量。

他是伪神,他无法使用任何信仰的力量,这些力量最终只能传到天上的神祗身上,无论是谁。

但是克劳德不知道。

克劳德还在信仰他。

他已经把大地上所有信奉他的村落斩杀干净,对战神的相信也逐渐变质成为对战神的恐慌。他已经不是人们口中的英雄了,他变成了人们口中的魔鬼,是恶魔,是最邪恶的、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怪物。

他很高兴。

但是还有人在信仰他,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仅存的信徒,仍然在让洁白的、柔软的光往他身上靠。

萨菲罗斯将克劳德甩落到地上,砸出沉重的声响。金发青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只眼睛被血糊住,只能用另一只眼看着眼前的萨菲罗斯。扎克斯在旁边失去了气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见了,我最后一个信使……”

男人的话语像是缠绵的花,恶毒而美丽的毒蛇,低沉而美丽。

“克劳德。”

“这种事情,想想就好!”扎克斯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在那一瞬间用剑挡住了萨菲罗斯的攻击。破坏剑和正宗相交,撞出刺耳的响声。

“克劳德,快走,快走!”

“可是你——”

“唔!”

萨菲罗斯的刀捅入扎克斯的腹部,从前面贯穿到他的背后。抽出刀的一刹那,巨大的声响骤然发出。克劳德的意识逐渐变的模糊,他看到眼前的火光又再一次炸裂开。尼布尔海姆也好、这个村庄也好,他无法保护任何人,他无法守护住任何事物——

“再见,克劳德。”

他看着男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在火海中丝毫没有留恋。那把刀,那个人,那身黑色的皮衣,狠狠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扎克斯,扎克斯,我们要逃了,你醒醒——”

“克劳德……拿好这个。”扎克斯的身上都是伤口,皮开肉绽,在火光的照耀下甚至能感受到皮肉烤焦的声音。他颤抖着、用仅剩的力量将破坏剑移交到克劳德手里。

“你……是我存在的证明。”

“不可以!扎克斯,还不能放弃!”克劳德将破坏剑背在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扎克斯扛起来:“我们走,去其他城镇——”

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浇灭了火焰,打湿了他们的衣服。混合着雨水,泥泞的土地上只有他们缓慢移动留下的脚印,以及不断滴落的、在地上晕开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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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哥,云片的好朋友。

人与人之间不仅有爱情,还有友情,亲情。

云片对老萨,虽然粉转黑但是仍然是粉,如果有“可以直接感知出来”这种就能让老萨知道这一事实,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