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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 X 依瑟維】In your eyes


＊小優 X 依瑟維，CP向。

＊其實我覺得只要能接受上面那點就沒什麼需要預警的了。（這句話好像在哪裡看過⋯⋯）

＊難道這對CP名要叫優維嗎（沉思）

早上的工作順利完成。

雖然拖過了午餐時間，不過他們在這之間有先拿麵包墊墊過胃，在場的大家也沒有柔弱到一頓飯不吃就會昏倒，總歸來說，事情能好好被解決才是最重要的。

優利希指揮著器物回收部門的成員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眼看拒捕的人已經被押下去，現場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和自己的副手打過招呼，就要先離去。

「終於可以去吃飯了⋯⋯」

跟在優利希身邊的齊斯克確定周圍沒有人後，小聲地感嘆。

「說得好像你餓了很久似的，你這樣以前我進宮和陛下吃飯的時候到底怎麼撐下去的？」

看齊斯克彷彿下一秒就要餓昏過去的樣子，優利希忍不住說了一句——而且這傢伙不是只是在旁邊看而已，其他什麼事情都沒做嗎？

「其實是因為我今天早上差點睡過頭沒吃早餐，所以真的要說的話，我已經兩餐沒吃東西了⋯⋯」

齊斯克收住了一個哈欠，明顯精神不濟，讓優利希覺得現在他需要的應該是睡眠而不是食物。

「你昨天沒睡好？」

優利希皺起眉，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關心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聽起來就像是在責備齊斯克。

「⋯⋯不小心和安提茲練劍練太晚，下次我會注意不會影響到工作的，非常抱歉。」

這件事確實是齊斯克理虧，他很乾脆地道了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優利希的臉色又更難看了一點。

還不等優利希對這種不健康的生活模式發表什麼意見，就見尤爾一臉嚴肅地朝他們走來，這個沒營養也不健康的話題也就暫時打住了。

尤爾過來自然是有正事的，得知從方才的審問中得出還有一個地點的器物需要回收後，他就過來請示優利希的意見。

「給大家一個小時，簡單休息一下吃個東西，然後馬上前往回收地點。」

今日事今日畢，優利希不喜歡把事情放到隔天，她沒有猶豫多久，就給了尤爾答覆。

讓尤爾去傳達命令後，優利希轉頭看向自家已經搖搖欲墜的護衛：「齊斯克，你也趕快去找東西吃吧，下午你還是要跟的。」

姑且不論齊斯克現在存在的作用到底是不是裝飾性質，總之他名義上既然依然是瑟羅公主的護衛，那麽優利希到哪裡，他都有義務要跟著出現——領薪水不做事是一回事，要是讓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知道了，齊斯克的麻煩又要增加了。

齊斯克也很清楚這點，因此他沒有抱怨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沒問題⋯⋯啊，不過我跟鈺璟約了今天下午見面，看來只能取消了。」

下午優利希原本是沒有排行程的，那麽做為護衛的他自然不用上工，但突發狀況難免，雖然鈺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生氣，不過下次見面說不定還是會被他調侃見色忘友之類的。

「⋯⋯實際上，今天我也約了唯一起喝下午茶。」

放生損友跟爽約好姐妹還是不一樣的，相較於毫無罪惡感，只傳訊息和鈺璟說一聲後就沒太放在心上的齊斯克，雖然明白公務優先、依瑟維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優利希心裡還是有些歉疚。

「如果覺得對依瑟維小姐感到過意不去的話，要不要讓小優去赴約？」

看優利希糾結的樣子，齊斯克靈光一閃地說。

難得從齊斯克口中聽見這麼有建設性的建議，而不是欠打的話，優利希有些訝異，這是個方法，但她還有事情想確認一下。

「讓小優和唯見面沒問題嗎？他們之前⋯⋯」

優利希指的是小優之前曾做為「優利希」和依瑟維相處過，小優現在不太見人，而很多之前和小優以「優利希」身份相處過的人，似乎也都不太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他。

「應該沒問題。」齊斯克大概知道優利希在擔心什麼，「之前小優和依瑟維小姐被關在結界裡的時候似乎聊了很多。說起來，多虧了依瑟維小姐，不然願望說不定還沒這麼容易被取消。」

這一段優利希隱約有聽依瑟維或齊斯克說過，不過那時候狀況太混亂，要處理的太多，細節如何，她也不太清楚，總歸來說大家都沒事就好。

「⋯⋯似乎也不是不可行。優利希思索了一下，「不過，你問過小優的意見了嗎？」

當事人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齊斯克也明白這點，「我現在問。」

小優的本體通常被齊斯克隨身攜帶——前提是他沒帶安提茲出門，畢竟安提茲的存在會讓小優不太好受，不過安提茲肯好好待在他身上的時間也不多就是了——他碰了碰墜子與器靈交談，不一會就有了結果。

「小優說可以。」

「還真的可以啊⋯⋯那我跟唯說一下，她應該不會拒絕。」

優利希向依瑟維傳送了魔法通訊的要求，而後者也很快就接了起來。

「唯，是我，不好意思，下午臨時有工作不能跟你見面了⋯⋯不過雖然我不能去，但小優可以，你會介意嗎？⋯⋯對⋯⋯好，嗯，下次有機會一定。」

通訊另一端的依瑟維很快就答應了，優利希收起通訊告知結果，「唯沒問題。那小優，我把地址給你。」

「⋯⋯嗯。」

和齊斯克說完話後，小優就化成人形出來了，他記下了優利希給的地址，正要離開就被齊斯克叫住。

「等等，小優。」齊斯克在自己身上翻了翻，從錢包裡拿出一些錢塞到小優手上，「去和女孩子吃飯身上還是帶點錢，總不好讓對方請客吧。」

講到請客吃飯，齊斯克就不由得想到他吃一頓飯就花光一個月薪水的那次，而且當事人還在他眼前。

接過錢的時候小優沒有拒絕，就是表情有些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想起了同一件事。

「晚一點回來也沒關係，不過不要給依瑟維小姐造成困擾喔。」

和會亂跑惹禍的小齊不同，齊斯克對小優很放心，簡單叮嚀幾句後就讓人離開了。


-


「小優，這裡。」

小優按著優利希給的地點，找到一間最近皇城新開的咖啡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

咖啡廳外觀是奶油色的，牆面上繪製著玫瑰和一些他叫不出來的花卉，少女感十足，顧客看起來也都是成雙的年輕女子，讓小優有些卻步。

但依瑟維已經看到他了，她今天穿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洋裝，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卻很適合她。

臨陣脫逃不過對依瑟維還是優利希都很失禮，小優只好硬著頭皮和依瑟維打招呼。

「⋯⋯好久不見，依瑟維小姐。」

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優利安露希也是類似的髮色，不過兩人氣質完全不一樣。

「不用那麽拘謹。」依瑟維溫婉地笑了笑，就像是他們以前相處時那樣，「叫我唯就好了，依瑟維聽起來好生疏。」

「可是⋯⋯」

「小優。」依瑟維傾身，又向小優靠近了一點，「我們是朋友吧？」

面對依瑟維微笑的表情，小優實在無法開口說「不是」。

小優僵硬地點點頭，然後轉移話題，「總之，我們先進去吧。」

-

這家咖啡廳在皇城頗受歡迎，雖然消費不算低，但皇城有的是有錢人，不事先預約或有點門路還很難有位子。

依瑟維對服務生報了名字，然後就和小優被領到了一個靠窗的小桌，這裡的東西全都很精緻小巧，桌上有可愛的擺飾、窗邊還有幾盆小植栽。

「小優，放鬆點，不用那麽緊張。」

注意到小優整個人似乎不知所措到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裡放，依瑟維倒了一杯水到他面前。

器靈的狀況，依瑟維也略知一二，這裡她本來是要和優利希來的，優利希雖然是年輕女性，但平常不太來這種地方，也就依瑟維約才會出現，真要說的話，和齊斯克去喝酒的次數說不定還多一點。

小優繼承了優利希的記憶，而或許是因為男性的面貌，讓他在這種環境中更加不自在。

還挺有趣的，依瑟維想。

她沒有提出小優可以用優利希的面貌，一來這很失禮——對雙方都是——二來也是因為這樣似乎比較好玩。

一向以優雅姿態示人的貴族小姐很好地把這個念頭藏了起來。

「來看菜單吧，小優，你要點什麼。」

依瑟維把菜單遞給小優，即使是以咖啡廳的標準來看，這家店的品項依然可以說是十分豐富，而且還有很多很罕見的口味，即使如此，小優還是興趣缺缺。

「你決定就好。」

他本質是器靈，不需要進食，但在這種場合不吃東西也很奇怪——當然要吃還是可以，只是要花一點能量把食物給分解掉。

「這樣嗎？你不自己選的話，我就都點我想吃的口味，然後和你分了喔。」

依瑟維似乎對這種模稜兩可的態度有些不滿，半是賭氣的說。

分食這種有些親暱的行為出現在情人或同性友人間沒什麼好奇怪的，依瑟維順著以往的習慣說完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她熟悉的金髮朋友，不過話都說了，再改口什麼也很突兀。

「可以。」小優畢竟不是人，而且他才「出生」幾個月，沒有想那麼多，「其實如果你想吃的話也可以多點幾個⋯⋯」

這時候他就慶幸齊斯克有給他錢了，雖然依瑟維不一定會願意讓他請客，但至少有錢在身上，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比較充足。

「不行，甜食吃太多的話會胖。」

依瑟維果斷地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在小優看來，依瑟維根本稱不上胖，甚至還有過瘦的嫌疑⋯⋯但應該沒有營養不良，想起掰手腕被一秒致勝，小優覺得依瑟維飲食管控應該還是很好的。

他同樣覺得優利希很會吃，但或許是因為活動量大的緣故，少女的身材也依然苗條。

決定好餐點後，依瑟維招來服務生點餐，似乎是因為小優和依瑟維俊男美女的組合，服務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實際上不只是服務生，從進來到現在，他們已經被好幾組客人打量過了，雖然被人看著多少有些不自在，不過也沒造成什麼明顯困擾，他們就沒太在意。

看起來就像是在約會的情侶一樣。

這個念頭在小優心中一閃而過，又很快地被他抹去。

「小優，你心情不好嗎？」

從碰面到現在，小優都沒說什麼話，交談的意願也不太高，本來依瑟維想或許是小優還不太習慣用新的身份面對她的關係，所以一開始沒有逼得很緊，但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然一個下午茶的時間下來，小優都這麼悶，就連依瑟維也有些吃不消。

小優反射性地搖頭，關心「優利希」是依瑟維常做的事情，而即使是在依瑟維面前，「優利希」也很少暴露出自己的軟弱之處。

「那⋯⋯今天你出來和我見面，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依瑟維露出有些失落的樣子，她其實不太知道優利希找小優過來代替她和自己約會的具體過程。自從皇宮一別之後，她就一直很惦記那個痛苦茫然的器靈，小優的後續狀況也都是由其他人輾轉得知，沒有機會接觸到本人，這次聽說小優有和她見面的意願，她很高興地一下子就答應了，但仔細想想，小優不太可能會自己主動提出這個要求。

「是齊斯克還是優利希讓你來的嗎？其實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再和優利希說一聲就好了，不用介意。」

依瑟維體貼地說，小優遲疑了幾秒，還是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不是的，唯，你很好，這是我的問題。」器靈的眼神有些迷茫，和那天他們兩個待在結界裡的夜晚有點相像，只是淡了許多，「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我很感謝你那天陪在我身邊⋯⋯我所認識的『依瑟維』，是不會嫌棄『優利希』的，但我不是⋯⋯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納這樣的我。」

願望之力失控的那天，小優的記憶其實有些模糊，他只記得身份被當眾揭穿後的震驚、皇宮裡遇見的每個人都被他逸散的力量吸引，在認知碎裂之下他只想找一個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地方——但他需要一個願望，需要有人來許下這個願望，而依瑟維幫了他。

那晚他們共處了一小段時間，也許是明白瞞不下去了，他帶著摔破罐子的心態，斷斷續續向依瑟維坦承他不是優利希，還有那些他無法理解的。

洛恩斯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要實現主人的願望。

他明明是因為齊斯克的願望而存在，但齊斯克卻說這是個錯誤。

當存在的意義被他的主人親口否定之後，那他究竟是什麼、還能做什麼？

他不知道依瑟維聽到他的傾訴有什麼想法，但依照他指示許下願望，一同被困鎖在這一方小小天地的女性只是如往常溫柔地陪伴他、傾聽他的心緒。

一如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他們談了很多，包含他的恐懼、他的不安，他不希望願望被取消，也不知道取消之後還有哪裡可以是他的容身之處，依瑟維則柔聲地告訴他齊斯克不會真的希望他消失，而優利安露希也不會怪他。

於是後來齊斯克用冰劍劃開了結界，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選擇將自己的命運交出去。

這是小優失控後第一次和依瑟維單獨見面，他無從確認是否真的接納了那樣的他，也無從確認她當時的態度是否真實。

如果他不願意和依瑟維碰面，齊斯克和優利希也不會強迫他來，說到底，是他自己想和女性再見一面的。

「優利希」——或說小優——很少有這麼坦率的時候，但他不希望依瑟維帶著不好的、自責負面的情緒，因此語無倫次，不過仍然真誠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想見妳。

小優想，這不是任何人的願望，是我自己想見妳。

但我不知道你會怎麼看待這樣的我。

看待不是「優利希」的我、看待那樣崩潰失控的我。

「小優。」依瑟維輕聲喚道，嗓音溫柔而堅定，那雙墨綠的眼瞳中毫無迴避地映照著他如今的模樣，儘管知曉他不是「優利希」，仍未因此有所隔閡，「你不必是任何人，這樣就很好，我想齊斯克和優利希也沒有把你當替身的意思。」

依瑟維覺得黑髮的青年可以再有自信一點，雖然繼承了優利安露希的一切，兩人難免有些相似之處，但他和她本質上還是不同的人。

想起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優利希，都說是齊斯克撞壞腦子的時候，齊斯克即使在不清楚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危險性與否，但仍然堅持他不是「優利希」的往事，小優心情複雜地點點頭。

甜點在這時候被送上來，依瑟維俐落地小小的刀叉，切下蛋糕的一小角放進自己的嘴裡，露出幸福的模樣。

「這裡的蛋糕真的很好吃喔，小優，你不來一口嗎？」

和小齊相反，小優對探索新事物——也許不算是新事物——沒什麼好奇心，不過在依瑟維期待的眼光下，他還是切了一小塊吃掉。

「怎麼樣？很不錯對吧？」

如果依瑟維問的人是優利安露希，或許在乎自己體重的女性會一臉複雜地說「好吃是好吃，但感覺太甜了」，但小優的感想很簡單。

「嗯，比齊斯克做的還要好。」

小優和甜點相關的記憶並不多，平常他不會自己去找來吃，在皇宮和諾菲吃飯雖然都有精緻的飯後甜點，但和諾菲吃飯食物不是重點，光是要應對皇帝陛下的各種話語就足以讓他無心分神品嚐，唯一比較有印象的就是齊斯克做的小蛋糕——畢竟他當初幫忙試吃了很多次，而且也是真的被打擊到。

「比齊斯克做的⋯⋯」身為把齊斯克和小優拉近廚房的罪魁禍首，依瑟維忍住了笑，「畢竟齊斯克不是專業的嘛，以一般人的水準來看，他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這倒是真的，連一向挑剔的諾菲都開口誇獎。

說到這件事，他也就想起了為了晚宴而練習的那段時日⋯⋯只能說不堪回首，即使如此，小優還是因為回想起一些有趣的往事，而淺淺地笑了。

青年笑起來一向是好看的，而這大概是他今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放鬆的笑容，讓依瑟維一時之間也跟著呆住。

「那個、小優，你現在的生活，都還好嗎？」

幾秒後依瑟維回過神，好在小優沒發現什麼異狀，他想了想，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沒什麼不好。」

青年的情緒似乎又消沉了下去，依瑟維放下刀叉，不是很相信地問：「是嗎？那平常都在做什麼？」

「⋯⋯沒有特別做什麼，齊斯克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因為洛恩斯的特殊性，貼身保管還是比較令人放心，基本上齊斯克一天到晚都帶著他，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但也沒有特別抗拒。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放空或整理的思緒，偶爾也會因為無聊而看看齊斯克在做什麼，把感知外放⋯⋯但頻率不高，自從他剛好目睹齊斯克又把優利安露希氣得七竅生煙之後就不太這麼做了。

他還是會下意識去關注齊斯克的一言一行，而這種心情究竟是出於器物天性、因為他本人的意願、還是優利希的想法，小優難以確定。

「齊斯克和優利希應該不會限制你的行動吧，你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想做的事情嗎？」

依瑟維儘量語氣和緩地問，她可沒忘記上一次見到小優的時候，對方宛若失去存續意義的樣子。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對方不是「優利希」，但無論是與不是，擔心的心都是一樣的，一如即使後來知曉了青年的身份，依瑟維也沒有打算改變對待青年的態度。

「想做的事情⋯⋯嗎？」

小優重複了一次依瑟維的話，即使不想讓依瑟維操心太過，但現在確實沒有特別目標的他在遲疑片刻後，仍是誠實地搖搖頭。

「那也沒關係。」怕繼續追問下去會刺激到小優，依瑟維選擇轉移話題，「如果之後有想到什麼，願意和我分享的話都很歡迎喔。」

接下來的時間，依瑟維和小優說起了她平常的生活和一些小小煩惱——她是貴族之女，一直以來以相當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外在的言行和儀態，這點就連在優利安露希面前，也不太會露出破綻，但在和小優交談的過程中，在那雙專注的、專注得彷彿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眼瞳中，依瑟維偶爾也會暫時忘了自己是「誰」，只希望眼前的人開心。

窗外有行人走過，店內甜蜜而美好的氣息淡淡飄香，但這些都不重要。

依瑟維講到一個段落，發自內心地感慨了一句，「小優，你笑起來多好看呀。」

桌上的糕點早已被食用完畢，隨著時間流逝而漸變的橘黃光線細細碎碎地落在那頭黑髮上，就像是將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青年聽得入神，最初的緊繃早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浮在唇邊淡淡的笑意。

「⋯⋯是嗎？」

「嗯，有機會就多笑一下吧，不過是自己還是別人心情都會變好喔。」經常將笑容掛在臉上的女性說這句話的時候以身作則，給了小優一個燦爛的笑容。

「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太晚回去的話，齊斯克會擔心的。」

依瑟維抬眼望了望店內的時鐘，距離他們踏入這間店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就快到了晚餐時間。

「嗯。」小優把杯子中剩下的飲料喝完，「謝謝你今天陪我，唯。」

「之後，我可以再來找你嗎？」

「當然可以呀。」依瑟維眼睛為之一亮，女性笑得真心真誠，宛若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期待歡喜的了，「優利希他們應該沒有禁止你出門吧，不過要出來還是記得跟他們說一聲比較好。」

「我去結帳吧。」

見依瑟維抓過帳單，小優伸手想攔下，「還是讓我來吧，齊斯克有給我錢。」

拿其他人的錢來請客好像哪裡不對，但依瑟維的第一反應是「齊斯克的薪水應該不多吧這樣他會不會沒錢吃飯」。

依瑟維可沒忘記上次齊斯克來找「優利希」借錢的時候她剛好在場，理智尚存的她沒把這個失禮的想法說出口——就算這可能是事實也一樣。

「這樣吧。」依瑟維面上保持端莊，繞開了小優要拿走帳單的手，「這次我先付，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在讓你請客。」

依瑟維這麼說固然有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但也是真的找機會名正言順地和小優碰面。

當然，如果有下次，她還是會堅持自己付錢，不然也會把錢塞給優利安露希，讓她轉交給她的護衛。

「想再我見面，應該是真心話吧。」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小優也不好堅持什麼，依瑟維去付完帳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店門，只見天邊的雲已經被橘金色染透，爛然的夕陽就在街道的盡頭——

就像是晦暗的、藕斷又絲連的故事終於翻到了新的篇章，足以期待新的未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