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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代号Phosphophyllite
监狱pa 7k+

Phosphophyllite:磷叶石

总是因为老萨过于变态而被屏





面包,烤火腿,玉米粒沙拉,一杯凉水。

跨过第三道隔离门时,火腿就已经凉了,酱汁由鲜红转为暗红,凝固在餐盘表面,卖相变得更加糟糕,但克劳德依旧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每一个为他开门的狱警点头致意。

“是的,警官,我是新来的,从卡姆调过来,昨天通过的政治核查。”

守门的狱警验查过他的证件,又一次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克劳德踏入更深处的囚牢,就像他一路走过来路过的、从低等危险到高等的罪犯:先是惊诧,好像看见一只陆行鸟幼崽堂而皇之踱进魔狼的巢穴——毕竟在压抑冰冷的惨白灯光下,他的身形显得如此矮小;接着他们看清新任狱警线条柔和的面孔,紧抿的淡粉色嘴唇,以及宽檐军帽下形成巨大反差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蓝绿眼睛。他们回过神来,目光显现露骨的欲望,开始抓住栏杆嬉笑,朝克劳德前行的方向吹响此起彼伏的口哨。

“Waitress!有上门服务吗?”

“闭嘴!开高压电了!”

囚犯们缩回手去,目光却如跗骨之蛆,从克劳德的皮靴、腰带一直舔舐到军帽未能遮住的金色发梢,于是新的外号随下流话在他们之间决定了——

“Blondie?”

男人哼笑道,接过餐盘的手指节粗大而修长,擦过克劳德的手背,“不如叫tortoise。”

不能愤怒!

不能愤怒……

不能愤怒。

以寻找“Phosphophyllite”为首要任务。

克劳德退后一步,抬起眼睛,眼前的男人与任务资料上的完美照片可恨地毫无二致,甚至比那更令人炫目——一尘不染的华丽银发,深邃的绿色蛇形瞳孔,高大强壮的体格,条纹囚服上衣的衣摆松松垮垮束进长裤,前胸的纽扣没系,随性地袒露胸膛和一部分腹肌。

他看起来十足悠闲,甚至赤着脚。

“70666号,萨菲罗斯,这周需要什么东西?”

询问的同时,克劳德打量这间与众不同的囚牢,地上一整片羊皮地毯,恐怕让他昼夜不休地工作两年也买不起;豪华四柱床,带着帐幔;屋内配备淋浴间,不知怎么,用了透明玻璃隔断;紧邻书桌是填满了一半的柞木书架,他刚刚就从那里走来。

视野之内没有呈磷叶石色的东西。

代号为“Phosphophyllite”的目标描述很笼统,克劳德一个月前接到这份来自军部的命令,要求他前往米德加监狱,寻找一件东西:

“它保有磷叶石的色泽与某些特性,珍贵、易碎,需妥善保管。找到它后,你会接到下一步指令。”

随命令附赠的还有米德加监狱的地图、人事关系、伪造身份证件,克劳德带着它们满怀信心地踏入监狱大门,一周后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他的调查方向搞错了。

起初他想,珍贵又不好保存的东西,一定放在监狱安保级别最高的地方。于是他锁定了监狱长办公室,用三天时间成功调岗,可惜另外两天的调查一无所获,直到上周发生了一起越狱事件。

越狱计划乏善可陈,逃犯脑袋不够灵光,武力再强也无济于事。但莽汉的逻辑令人惊叹,反正罪加一等刑期无限延长,不如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爆发。

字面意思,监狱长办公室首当其冲,爆炸的火花点亮了无趣的监狱夜晚,像一场盛会,犯人哄笑着被狱警紧急疏散,在新的囚室里望着左支右绌的狱警大跳脱衣舞。连普通狱警都要警惕人身安全的夜晚,克劳德毫无疑问选择了在爆炸中心作业,没想到却被一脸坦然到有些麻木的前辈告知,这不是监狱长办公室第一次遭殃了。

卢法斯监狱长,从来不进自己的办公室,如果要找他,就去医务科的曾那里。

显然,医务科犯人来了又去,也不是一个适合保管贵重物品的地方。

于是克劳德不得不重新回忆档案资料上那些值得人深挖的细节,思维的触角一次又一次从萨菲罗斯的名字上扫过,最终克劳德承认,没有私仇作祟,萨菲罗斯的囚室仍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深深憎恨着前神罗军将军,萨菲罗斯。

这份憎恨深入克劳德的日常,融进他每一次呼吸和思考,甚至于在接到前往米德加监狱的命令时,他看不到惯常在乎的高额奖金,也看不到任务的危险级别,而是怀着巨大的侥幸与窃喜——在卡姆服役时谎称来自本地而非尼布尔海姆——这使他瞒天过海,得以接触被关押的萨菲罗斯。

世人都知道,尼布尔海姆这片土地,是恶魔之地。

它将百战百胜的萨菲罗斯将军变成了一个见人就屠的杀手,勋章上的荣光从此被人民的污血所锈蚀,神罗的最强者在那里失去了一只眼睛,同时失去了欢呼、爱戴和雪花一样寄往神罗的从军申请书。

而远在家乡之外服役的尼布尔海姆人,也在一夕之间被调往与五台作战的边疆,五六年来,所剩无几。

克劳德做梦都想为家乡,为自己的亲人复仇,而仇人就在这所监狱最深处。被囚禁至死可不是能令克劳德感到少许宽慰的惩罚方式,他只想用这双手,亲自割下屠夫的脑袋。

如今他就在面前。

即使一只眼罩下是恐怖的空洞,他仍是整座监狱最危险的人物。

萨菲罗斯仅剩的那只眼微微眯起来,流露出一种轻佻却不失礼的愉悦,将餐盘放在书桌上,他端着那杯白水和一本书去而复返,斜倚栏杆,与克劳德仅半臂距离。于是将近两米的身高,将警官整个笼罩在阴影里,他没有回应克劳德,反而发问:“你知道上周我要求了什么吗?”

“我只负责这周。”克劳德心跳微微加快了,这么短的距离……

足够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心脏,薄如蝉翼的刀片划开颈动脉,掏出手枪将他崩个脑袋开花。如果不是搞不到好用的药剂,他还能通过食物毒杀,在带进来的物品里掺入挥发性的致死气体,或是向这间最深处的监狱里丢一枚手榴弹。

太简单了,关押前神罗将军的地方,除了警卫多些根本一无是处。

可惜任务优先。

克劳德的余光遗憾地瞥向门边——等到任务结束,如果搞到钥匙,还能走进去将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他愕然发现,门没有锁孔。

不仅没有锁孔,连可以用瞳孔或指纹开启的地方也不存在。

这是一间有门,却无法从外部打开的牢房。

萨菲罗斯注意到了,他低下头,语气温柔而轻快:“你想进来为我读吗?”

“什么?”

“你就是我上周申请的东西。”

克劳德总算将自己从无休止的杀人妄想中抽离,他原以为军部给监狱上层发过指示,予他方便行事,这才能不费吹灰之力进入监牢最深处,谁能想到是这种原因?

想起任务的保密条例,冷汗浸湿了克劳德的后背,然而他绷住脸,维持表面的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本厚重的硬皮纸书被递过来:“不要紧张,只是替我读书而已。”

《宝石图册》。

金棕色的封皮碰到克劳德脸颊,冰凉的触感使他如梦方醒,他盯着花体字母仿佛看到萨菲罗斯长出天使光环和翅膀,而仇人响在耳边的低笑,也温和得不像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只剩一只眼睛,用得太多会加剧损耗,所以我提出了申请,想要一个读书人,每天两个小时,就在午餐后。”

克劳德抱着砖头一样的图册愣神,难得显露出应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羞怯:“这里的五台字,我不认识……”

“功能这么……没关系,封皮上的内容无关紧要,里面不懂的可以问我。”萨菲罗斯拖来一把绒椅在栏杆旁坐定,倾杯润喉,“那边有一把椅子,你可以把它搬过来。”

平心而论,这个工作要比之前所有潜入和调查都简单得多,只是偶尔,克劳德抬头询问词意时,会撞上萨菲罗斯停驻在他身上的目光,那其中诡异的怜爱与遗憾一闪而逝,仿佛在看一件不完美的所有物。

这令克劳德感到一种无名的恐怖,恍惚间他抬起头扭扭酸痛的脖子,产生了一种错觉——

牢笼分离两端,相比另一侧华美的家具陈设,他才是那只笼中鸟,被萨菲罗斯所支配。

——

按压眼球的疼痛将克劳德唤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在萨菲罗斯面前睡着了,右眼被手指强硬地抠挖,克劳德张开左眼,却看清刚刚还对他和蔼微笑的萨菲罗斯此时面无表情,甚至微微皱着眉头,越过栏杆向他出手。克劳德慌张后仰,却被椅背挡住动作,而那手指变本加厉,钝痛开始变得尖刻,沿着眼球向大脑深处传导。右眼一片黑暗,甚至在黑暗中夹杂了难以描述的五彩花斑。

“你干什么?!!”惊慌中克劳德摸出裤兜中配置的对讲机,它背后有个报警装置。

在按下的前一秒,萨菲罗斯松手了。

“你不知道为什么来的吗?”

克劳德捂着眼睛,如坠迷雾:“不是读书……吗?”

《宝石图册》掉在地上,正好翻到磷叶石那一页,萨菲罗斯站起身,截光灯的白光照不透他高峻的眉骨,阴霾如影随形,黑暗中亮起一颗深邃的祖母绿,而对称的一端完全是深不见底的阴晦。

他把眼罩摘了,像某种仪式的前奏。

但仪式被克劳德的反抗打断,他重新戴起眼罩,恢复了优雅的笑容:“没什么,抱歉,只是你的眼睛很漂亮。”

克劳德发不出声音来,像遇到猛狮顿时噤声的幼犬,某种发自潜意识、甚至可能源于基因的压迫感袭击了他,令他四肢僵硬,仰头注目,纵使理智叫他跑,快点逃跑,他的两只脚依旧像被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直到萨菲罗斯发话:“帮我捡一下书,不要合上,就在磷叶石这一页——它很像你,不是吗?”

克劳德这才仿若解冻般弯腰,眼球的疼痛有所缓解,只是视野依旧充斥怪异的颜色。

——左眼的磷叶石是清澈的蓝绿色,右眼就变成了一片血红。

“午觉睡得怎么样?饿了就去吃饭吧。”萨菲罗斯收好书,在书柜旁侧身朝他静静微笑,“明天记得早一些。”

克劳德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间囚室。





第二天是个阴雨天。

自从半夜下起雨,克劳德的右眼就开始隐隐作痛,令人难以入眠。望着窗外的细雨,他不由怀念童年时那些被生长痛折磨的夜晚,疼痛不会将他唤醒,反而会招致颠倒奇诡的梦境,有些是噩梦,有些不是,但无一例外,醒来时会觉得神清气爽。

可惜入伍后他再没做过梦,忘了从哪一年开始,他也不再长个子了。

但比起他获得的力量,这些细微的失物大可忽略不计。

即使整夜没睡,第二天的克劳德依旧精神饱满。再次托着餐盘从低危区走向高危区,奇特的是,没人再发出猥亵之语。

甚至克劳德一眼扫过去,发现也没人敢看他。

好像被某位不可触犯的大人物下达了禁令,看一眼就挖眼,说一句就剁舌,隐形的暴君拉开刑具,鹰隼般的视线阴恻恻从悬窗投下。

萨菲罗斯的恐怖残像还未从克劳德的脑海中完全消退,因此他只是稍有疑问,就加快脚步,走进最深处。

萨菲罗斯在洗澡。

淋浴间完全是透明的,他还不用热水,克劳德刚进门,就受到来自同gender躯体的剧烈视觉冲击,这下连左眼也开始隐约发疼了。他转过脸,努力降低淅沥沥的水声对发散思维的影响,但这显然收效甚微,尤其是萨菲罗斯还面不改色地朝他打招呼,调笑道:“今天是甜美的Blondie,面包还热吗?”

“没有面包,午餐是意大利面。”

如果不是还没好好搜索过萨菲罗斯的囚室,克劳德真想搁下就走。

说起这个,这倒是个可以无所顾忌窥视囚牢内部的好机会——克劳德再次仔细察看视线所及的地方——屋内陈设虽远多于其他牢房,但不会违背囚牢的根本原则,所有物品都摆在面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其实很少。

而适合精致易碎物品的藏匿之处,就只剩书架了。

那半柜书。

克劳德迫不及待要把所有书一天念完了。

然而他热切的视线从书柜收回时,不小心落了一丝在刚出浴的萨菲罗斯身上,他什么都没,濡湿的长发贴在脊背上。察觉到克劳德的视线,他勾起唇角,临时改变穿衣服的打算,朝栏杆这边走来。

“好看吗?”

“谁要看你!!”扑面而来,长发散发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与纯男性的体味交织,令克劳德再次回忆起昨日不可名状的压迫感,但他稍有抗性了,举起餐盘,“你到底吃不吃?”

“头发湿着,会弄坏书。”萨菲罗斯将吹风机递给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替我烘干。”

看在今天要找书的份上,克劳德把餐盘塞进去,再将银色的长发一缕一缕挑出栏杆,它们如绸缎般柔韧,银色与栏杆的纯黑交织成目眩神迷的艳色。

克劳德发现,萨菲罗斯跟他一样,基本不掉头发。

但很快这个奇特之处被另一种翻涌的思绪遮盖了,萨菲罗斯背对着他,ysb挂,并无武器,亦无防备,头颅和后颈暴露在克劳德触手可及之处,只要他想,就可以利用对方的坐姿发起一次扼颈,如果有足够沉重的武器,还可以一击打断他的颈椎。

他会瘫软在椅上,长发如一条银色的瀑布流入羊毛地毯。

克劳德又一次从幻想中汲取到能令血液沸腾的快乐,他想,快了,快了,今天找到代号为磷叶石的物品,下次来就带上趁手的武器。

“你的心跳加快了。”萨菲罗斯忽然道,他的头发被克劳德细致地吹干,多坐的这一会儿完全为了享受暖风和手指柔和的梳理。但当克劳德回到现实,关掉吹风机,看着萨菲罗斯站起身后,愤怒与羞耻袭击了他。

萨菲罗斯被他服侍得……了。

那家伙像萨菲罗斯本人的体格,分分秒秒彰显庞大的存在感,而它的主人毫无廉耻之心,萨菲罗斯一摊手:“人的头颅表皮神经十分敏感,你我也不例外,如果可以,下次我替你吹,你也会这样的。”

克劳德白皙的脸庞涨红了,明明他对路过囚犯的污言秽语毫无所动,此时却难以抑制地感到蒙羞,萨菲罗斯扫来的视线和低笑会令他后背如窜电流,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你这是sexy骚扰!”

“是,警官,我已经在监狱里了。”

萨菲罗斯又笑起来,和昨天稍有不同,笑声更加放肆:“My Blondie,现在只有我骚扰你对吗?”

“穿衣服去!”

可是更过分的还在后边,仗着身高手长,萨菲罗斯摘走了克劳德的军帽,随手戴在头上,才大步走向四柱床,慢悠悠地往身上套囚服。

克劳德抓紧了栏杆:“把帽子还我!”

“今天的书读完,我就给你。”萨菲罗斯微眯起眼,像只餍足的大猫。

结果不光要读书,还要忍受头顶上那只手时不时的诡异抚摸——把克劳德翘起的发尖压平,再看它们缓慢地复原。

在换到第三十本书时,克劳德终于忍不住了:“时间到了。”

就算明天需要把所有书重新翻过,他也不想再呆着了。

萨菲罗斯正坐在那儿,摩挲帽檐,像是对克劳德根本没有用心读书心知肚明,他也看着帽上的神罗徽章怔怔出神。

克劳德取回帽子,在萨菲罗斯的注视下戴好,临走时,忽听他道。

“克劳德,我不应该在这里。”

克劳德回望了一眼,那蛇形的单瞳在白光下缩成一线,萨菲罗斯没有笑:“你呢?”





“怎么开?没法开,那锁在里边,可萨菲罗斯就剩一只眼了。”

“雷诺!”

“哟,搭档,吃拉面去不?”

“没钱吃了。”

“哈?”

“因为你刚才把价值1万G的机密说了。”

雷诺慌张地拦住克劳德:“你得把命留在这儿,不然我俩没钱吃面了。”

“我没太听懂,萨菲罗斯的眼跟锁有什么关系?”面对带着电光的警棍,克劳德决定装作一无所知,然而雷诺松了口气,鲁德却如临大敌:“曾主任说你是神罗军部派来的,上属哪个部门?家乡在哪?”

“科技研发部,家乡在卡姆。”

“我们会核实的,小心点。”鲁德做了个嘴上拉链的动作,拍着雷诺后脑勺走了。

克劳德松了一口气。

原来萨菲罗斯的监狱根本没有开门的办法。

如雷诺所说,极有可能是一道从内打开的自供电瞳孔锁,需要两只瞳孔同时对上才行。既然从内打开,钥匙就是萨菲罗斯的双眼。

但克劳德不止一次见过了,他的右眼眼眶里是一片黑洞。

可悲的萨菲罗斯,守着自由却不得攫取。

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克劳德赶忙将“可悲”与“萨菲罗斯”的关联在脑海中擦除,无论如何,这是他复仇的对象,而这条关键的消息,更证明目标物品不在萨菲罗斯的囚室。

能被找到的“Phosphophyllite”不会被禁锢在无法打开的地方。

下一步应当搜寻医务室和档案室,找萨菲罗斯复仇的事容后再议。

然而克劳德这样想着,却再次端着餐盘走进监狱最深处。

一把匕首藏在他的军靴里。

“你心跳得很快。”萨菲罗斯虽这么说,但对克劳德的意图似无所觉,依旧倚靠栏杆,前胸的衣襟扯得更开了,那光洁的胸膛引诱着克劳德。

毫无防备,手无寸铁,与克劳德排扣紧密的军服截然相反,他把监狱住成了五星级酒店,见到克劳德如同看到心爱的宠物归笼,他合上书,又来取克劳德头顶的军帽,要摸那柔软却飞翘的鸟毛。

迎接他的是穿胸而过的一把军用匕首。

r燕投林般,克劳德扑进他的怀里——以他的身形,这实在是不得已之举,即便能带进来大剑,也得跳起来才有足够的力量砍断他的头颅;而以克劳德的军衔,枪械更是无稽之谈。

克劳德确信捅穿了他的心脏,掌下那地方正趵趵跳动。

可是没有血。

萨菲罗斯沉沉地笑起来,只手包裹克劳德的头颅。

“好孩子,果然没看错你。”

匕首冲破的地方骤然响起喀拉喀拉机械运转的声响,“心脏跳动”停止了,然而萨菲罗斯并未倒下,克劳德惊惧交加地被他的前胸捂住口鼻,感觉快要窒息了,他挣扎起来,却被萨菲罗斯按得更紧。

“你不会窒息而死,感受我,接收我的同步,你可以的,我的——”

“Phosphophyllite!”

钢铁穿破空气的尖啸在这间小小的囚室掀起风暴,克劳德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透过萨菲罗斯人造的皮肤,穿过身体内各类金属和生物科技的最高结晶,那坚硬的肩胛骨后,一只乌黑的金属翼刺破了皮肤,千万片羽毛随时化作刀锋,疯狂割裂墙壁与地板。

然而它们无法破坏二人中间的栏杆,门锁亦完好无缺。

“恭喜你,成为我的同类。”即使如此,萨菲罗斯脸上依旧浮现魔魅般的笑意,他松开克劳德,亦将匕首抽出,转而在克劳德的右眼旁逡巡,“要试试吗?自由的感觉。”

“什,什么同类……”

无法呼吸的五分钟,早已令克劳德临近崩溃边缘。

人类绝无生还的机会。

然而事实就是,他的呼吸功能停摆了五分钟,甚至还有余力继续下去,飞舞的羽毛穿破了皮肤,军服破破烂烂,他却丝血未流。

而萨菲罗斯的声音和体温比任何记忆都极富内涵,它们是无数信息的汇聚表达,是只能意会的至高指令。

它们在说:“Congratulate on reunion.”

“My duplicate.”

“来吧,不必害怕,短暂的疼痛后你会感到畅快无比,这里,有恶魔安置的控制器,我会为你掏出,捣毁。”萨菲罗斯在他耳边低喃,仿佛曾亲身经历,“不必惊慌,仔细思考,想想那些掩盖你第一意愿的命令。”

“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杀我?什么干扰了你的情感?”

“你并非人类了,尼布尔海姆也不再是你的家乡,我们屠杀人类,如同踩碎蝼蚁,那又有什么错?”

“闭嘴!”克劳德头痛欲裂,被压迫过的右眼又一次出现了诡异的色彩,萨菲罗斯手持的匕首刀尖在正前方徘徊,然而掠过刀锋,光线穿入晶状体,在机械的视网膜上投下连环的阴影,眼球内部的构造一览无余。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东西,玻璃和说不清的材料构成导线伸进他的大脑。

“你和我一样,克劳德,甚至不同于那些依旧被操纵的杀人机器,我们离真正的自由仅一步之遥。”

克劳德感觉自己隐约接近了那个答案:“代号Phosphophyllite,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你的眼球,亲爱的,它们像磷叶石一样美,美又脆弱,那是刚刚踏入这间囚室的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看,你背离了它的指令,先于完成任务,亲手来杀我了。”

“可是我没能杀死你。”克劳德忍耐着剧烈的头痛,他知道萨菲罗斯是对的,令他痛苦的核心来自右眼之后。

“那是因为控制器抑制了你的力量。”萨菲罗斯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沿着后颈触碰脊椎,向机体释放细微的电流,稍许减缓了克劳德的痛楚,“要试试吗?之后我们一起出去,按你喜欢的方式来杀我。”

“好。”

克劳德睁大磷叶石般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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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好难,完全不擅长,不如说自从磕了sc,每天都在一窍不通的领域大鹏展翅

虽然跟神仙施九畹太太在上篇评论里疯狂飙c,但写的时候一想到lof的屏蔽就萎了(jj急救失败了),所以最适合开那啥的监狱题材,我清汤寡水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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