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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nto the unknown （2）
（2）



“唉……”

坐在休息室看着窗外的扎克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向乐天的他最近也有了许多烦恼。除他之外还有三个1st特种兵，其中他的导师兼好友安吉尔和他的青梅竹马杰内西斯叛出神罗，两人甚至还长出了翅膀在外面飞来飞去，而剩下的那一个如今把自己关在资料室里昼夜不眠不休地研读神罗过去的文献，更夸张的是，几天之前，他的儿子从未来过来，跟他说再过不久他就要发疯毁灭世界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想到那天突然出现的未来少年，扎克斯的思绪又飞回了几天前。

“……即便是现在的萨菲罗斯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先做好打算，再寻找机会下手。”

Riku一脸严肃，就像嘴里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

扎克斯抓了抓头，说：“老实说，Riku，你突然出现跟我们说这些事，我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尽管在你口中你的父亲无恶不作，但是在我眼里，他是一个会为了朋友做出许多努力的好人，在他真正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之前，我可能永远没办法对他出手。”

Riku点了点头，“我能明白。你和妈妈说的一样，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我不会强求你对自己的朋友下手，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在我动手的时候，我希望不会受到你的阻拦，毕竟你是妈妈非常重视的人，我不想和你敌对。”

扎克斯看着他，自他眼里看到坚韧不拔的决心和不可动摇的气势，让他感叹不愧是萨菲罗斯的儿子，完全继承了他的魄力，如果哪一天和他动起手来，他可能真的讨不到什么便宜。他与Riku对峙良久，终究还是松懈下来叹了一口气，“你先不用太着急，我们可以先密切关注一下萨菲罗斯的动向，或许有办法让他不发疯呢？如果能解决掉让他失去理智的契机，那就不用杀了他了不是吗，这样你也不会消失了！”

Riku摇了摇头，“这很难。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只是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和旁人到底有哪里不同，所以仍表现得像个人类。当他发现自己并非人类的同类之后，他就会视人命如草芥，试图完成他所谓的母亲的使命，吸干这颗星球的能量，再以星球的残骸为舟，向宇宙深处航行。”

扎克斯皱了皱眉，“你说得他好像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外星人……”

Riku认真回道：“他就是。”

这下子扎克斯无言以对了，他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只是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从天而降的灾难……”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爱丽丝喃喃说道。

“妈妈跟我说过它的故事。”爱丽丝抬头看向教堂的窗外，“两千年前，住在智慧之极的赛特拉人发现了星球的巨大伤口，读星之后他们得知，这巨大的伤口是一种从天而降的东西冲击造成的。星球伤得太重，只能在漫长的岁月里慢慢疗伤，智慧之极很快变得贫瘠，星球就让他们离开那里。就在那个时候……‘它’出现了。”爱丽丝在胸前双手交握低头沉思，脸上蔓延着悲伤的愁绪，“‘它’的模样，就像死去的母亲、故去的兄弟、离开的爱人，可以让人看到过去的种种幻影，‘它’以友善的面孔接近赛特拉人，把病毒传染给他们，以此为手段，将病毒散布开来，而被病毒侵蚀的赛特拉人就会变成失去心智的怪物 ……”

扎克斯看着爱丽丝带着愁绪的脸庞，也微微蹙起了眉，他轻声问道：“那‘它’是……”

Riku接下了话，“那是被称为‘杰诺瓦’的外来生物，拥有极强的拟态能力，可以寄生在星球的原住民中发展自我，当它们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会吸取星球的能量，为前往下一个拥有生命的星球做准备。”他微微扭开头看向了别处，“在回来之前，我详细了解过神罗的历史，在大概三十年前，神罗在极北之地发现了一个在地底沉睡了两千年仍有生命体征的人，那就是赛特拉人费尽千辛万苦封印的杰诺瓦，却被他们误以为那就是赛特拉人，也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古代种。为了创造出拥有古代种能力的人，他们启动了‘杰诺瓦计划’，将提取的细胞注入胚胎之中，最终诞生的就是一个完整的杰诺瓦个体，萨菲罗斯。”

扎克斯已经目瞪口呆，“所以他……他真的是……”

“据我所知，杰诺瓦细胞实验的成果不止是他一人，还有同期名为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特种兵，也是通过类似的实验诞生的。”

“安吉尔他们也是？！”扎克斯十分震惊，然而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反而想通了很多事情，“难怪他们都说自己是怪物……他们的翅膀……”

Riku一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的羽翼，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只因他每次看见对方的翅膀时，都是被他放开了打的时候，尤其是在妈妈失踪之后，那个男人打他就没有留过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话题转了回来，“我听说，那两人是萨菲罗斯在神罗时期里为数不多的友人，只是没过多久两人就叛逃了，也正是在他们二人离开神罗之后，萨菲罗斯才开始一心探查自己的身世。”

扎克斯垂下了脑袋，“难怪……不仅是萨菲罗斯，其实安吉尔他们也……”他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原来如此……”

难得看见扎克斯这样消沉的模样，爱丽丝担忧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他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对Riku问道：“Riku，我能问问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在未来的结局吗？”

Riku思索了片刻，回道：“据神罗的官方通报，他们都在五台战争中殉职，但你也知道这并不是真相。从我的同伴收集的情报上来看，杰内西斯一直不知所踪，而安吉尔……”他看了看扎克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具体的时间并不能明确，但可以确定的是，再过不久他就会在一个叫梅得奥海姆的地方死去，连尸体都无法回收……”

这个消息明显对扎克斯打击很大，他后退了两步，一脸不敢置信，“这——！安吉尔，他……！”

“我很遗憾，听说你们两个非常亲近。”Riku低声说。

爱丽丝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握住扎克斯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扎克斯心中沉痛，悲伤在无声中蔓延，好一会儿，他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了头。

“不，他现在还没死不是吗！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他疾声说道。

Riku点了点头，“是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这也正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

扎克斯又恢复了精神，握紧爱丽丝的手朗声道：“说得没错！那样的未来，只要改变它就好了！”他又看向Riku，正色道，“Riku，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我们一起努力改变这一切！不仅是安吉尔，还有杰内西斯，还有萨菲罗斯，我们都可以把他们拉回来！”

Riku点头，顿了顿，还是补充道：“我会尽力配合你，但是话说在前头，为了避免走向那个无可挽回的结局，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是会想办法除掉萨菲罗斯。”

扎克斯双手握拳，“放心吧！我会努力不让你们再父子相残的！”

Riku似乎也被扎克斯的乐观感染了，他并没有说出心里那些会打击他的积极的话，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话是说得干脆，但是扎克斯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一直尝试联系安吉尔，然而对方会飞之后就一直行踪飘忽，只有等他自己出现，而萨菲罗斯仍旧把自己关在资料室里，他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过。Riku离开几天了，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那时他说会想办法先接近萨菲罗斯，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他只能等着，实在是越等越心焦。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那个叫Riku的少年可能会是五台派来挑拨离间的间谍，但是再怎么没有经验的间谍怕也想不出这样离奇的故事，而且他和萨菲罗斯极为相似的面貌实在让人不得不信服。除此之外，还有爱丽丝。他可以不相信Riku，但是他不会不相信爱丽丝。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孩儿，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就连灵魂都能变得透亮。

不过他们说的“和星球沟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什么生命之流，星球的循环之类的他倒是听说过，但也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古代种，赛特拉……这些和爱丽丝又有什么关系？Riku说她拥有“读星”的能力……

扎克斯抓了抓头，突然就很想见爱丽丝。

“又在那儿发什么愁呢，扎克斯。”这时他的朋友康赛尔走来朝他打了声招呼。

扎克斯回过头去，“啊，是康赛尔啊。”他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康赛尔耸了耸肩，“不去找你的小女友吗。”

“什么小女友……”扎克斯嘀咕了一声，“对了，萨菲罗斯呢？还在资料室？”

“是啊，最近没什么要紧的事，他还是天天待在那儿。”

扎克斯皱了皱眉，“他就没出来过？”

“说什么呢，每天到了时间资料室就会关闭，到时候他就会出来了。”

扎克斯刚想问他资料室在什么时间关闭，就听他说道：“对了，你听说了吗，今天我们特种兵部门里来了个厉害的新人！”

“新人？”他这些天一直在烦恼改变未来这个大计，倒是没关注身边的事，“什么新人？”

康赛尔握拳与手心合击，“那家伙是真的厉害，和你一样，年纪轻轻就直接当上了2nd，但他甚至没有参加过士兵训练！听说前天才申请入伍，今天直接就被提拔为SOLDIER了！”他并未留意到扎克斯一脸愕然，仍旧滔滔不绝，“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什么关系户，但看了他在测试中的实战录像，就不得不服了！”

扎克斯欲言又止，想问问康赛尔对方的特征，但又怕说得明显了会引起注意，正纠结着该如何开口，就又听康赛尔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可能有所不知，那个家伙，和萨菲罗斯长得可像了！不仅瞳色一样，五官也像了个十足十，就连头发的颜色都一样！你觉得会不会是和萨菲罗斯有血缘关系啊？”

果然是Riku！

扎克斯在内心喊了一声，但面上仍是一脸飘忽。

“扎克斯。”

二人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他们一起回过头去，就见他们话题中心的那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Riku脱掉了那身黑色长袍，换上了一套看起来清爽许多的衣服，浅色的T恤搭配短袖的黑色连帽外套，绀色七分裤配上一双黑色短靴，衣摆和裤脚都拼接了黑白格子作为撞色，头发也剪短了，看起来更是少年意气。

“Riku！”扎克斯脱口而出和他打了招呼。

“什么啊，原来你们认识？”康赛尔双臂环胸瞥了扎克斯一眼。

“呃……”扎克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意了，正纠结该怎么解释，Riku就接上了话：“嗯，我们前几天在贫民窟见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扎克斯便也跟着点点头。

“原来如此。”康赛尔倒是没计较，朝Riku打了招呼，“欢迎加入特种兵部门，我是康赛尔！”

“幸会。”Riku不冷不热地朝他点了点头。

康赛尔比了比他的衣服，“你怎么还没换上SOLDIER的制服？在司令室外面的供给仓里就能找到哦。”

“啊，我没打算穿你们的制服，那个叫拉扎德的主管同意了。”

“啊哈哈哈哈，不愧是天才少年，果然享有特殊待遇！”凡是天才多少都有些怪脾气，康赛尔并未多想，“接下来还要靠你罩着了！”他友善地拍了拍Riku的手臂，就告辞了。

康赛尔走后，Riku就靠近扎克斯压低了声音问道：“萨菲罗斯呢？”

扎克斯怔怔回道：“说是还在资料室……他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不知道在查阅什么东西。”

“资料室……”Riku皱了皱眉，暗自琢磨了一阵，“在这里他应该找不到什么东西……关键的资料我已经让人着手去处理了。”

扎克斯抓了抓头，“呃，Riku……你到这里来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做了万全的准备，登记入伍时的体检报告和血液样本已经被我暗中替换了，在结果上不会显示我的体质异于常人。”

扎克斯又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被人盯上？毕竟以非特种兵而言你的身手过于强大，还有……”他看了一眼他的脸，暗示了一下。

“这个我也早有说辞。我跟他们说我是小时候掉进了魔晄泉里，捡回了一条命，之后眼睛就变成了这个颜色，强大的力量也是因此而来。至于头发……”他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发尖，冷笑了一下，“我说是因为仰慕英雄所以特意染的，没有人怀疑。”

扎克斯迟疑了一下，“还是要小心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科学部里有个叫宝条的博士，他是个怪胎，最喜欢像你这样特殊的‘样本’了，尤其是你还长得那么像……呃。”

“我当然知道他。”Riku冷哼一声，并没有说太多，他思考了片刻，又说，“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让萨菲罗斯胡思乱想。”他顿了顿，“如果我把资料室毁了，会引起很大骚动吗？”

扎克斯为难地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双臂环胸说道：“不让他待在里面的话，我们去把他拉出来不就好了？”

Riku挑了挑眉，“如果你能办到的话。”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走！”

扎克斯率先往资料室走去，Riku便也跟了上去。

二人还没走到资料室就听到了闭馆提示的广播，两人对视一眼，正巧这时萨菲罗斯就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夹着一本文件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在里面有没有查到什么东西，他的神色十分严峻，出来转身就走，然而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回过身，眼睛一下子就对上了站在扎克斯身旁的Riku。

Riku正面对上自己的父亲，身躯一顿，垂首敛眉，下意识地紧绷进入了备战状态。萨菲罗斯似乎有些惊讶，察觉到他的防备，也皱起了眉头，一直盯着他看，目不转睛。

感觉到父子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扎克斯急忙上前打断了他们无声的交流，“哟，萨菲罗斯！可算舍得出来了？”

萨菲罗斯终于移开了目光，看了一眼扎克斯，没有回应他的话，只问道：“这是？”

“哦！这是Riku！”扎克斯搂住Riku的肩膀拍了拍，“新上任的2nd！你一直把自己关在资料室里，当然不知道。”

萨菲罗斯又将目光移回Riku身上，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说什么，但双唇微微张了张，又什么都没说。面前这个年轻人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但那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Riku也一句话都没说，看了看他手中的文件夹，没在封面上看到名字，不知道是什么资料。但他猜想在这个人人都可以进入的资料室里应该不会有太过机密的东西，否则他也不至于要回到尼布尔海姆的神罗公馆才会发疯。

对他而言不幸的是，现在神罗公馆里的资料也永远消失了。

Riku哼笑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如今还努力融入正常人之中的父亲，转身就走了。

“哎……”扎克斯对走得毫不留情的Riku伸了伸手，又回头看了看萨菲罗斯，挠了挠头，最后只是含糊地打了声招呼，追着Riku跑去。

萨菲罗斯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沉默了半晌，最后摸出PHS给拉扎德打了个电话。

“是我。把那个新来的叫做Riku的特种兵的资料全部发给我。”



TBC



#萨菲罗斯：儿子竟在我身边！.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