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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of a kind - 第七章
作者注：未修正章节…



正文：

杰内西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吉尔，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眨，颇为瘆人。克劳德见状不安地缩了缩。他通常不会到杰内西斯的房间来，但最近萨菲罗斯也开始和安吉尔与扎克斯一同下来给被关押的杰内西斯送饭了。克劳德一方面好奇萨菲罗斯突然的兴致，另一方面也不愿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营地，于是这回也下定决心跟随三人一起去看杰内西斯了。



萨菲罗斯今早也终于能抛开拐杖行走了。克劳德还着实担心了一阵子，然而前神罗将军现在走起来只是有点小瘸罢了。萨菲罗斯能够迅速恢复，虽然和他们能够没有限制地使用回复魔石有关，但特种兵的体质增强发挥的作用也是不容小窥的。萨菲罗斯这名顽强的伤员在膝盖几乎被全部碾碎的情况下，只用了三个星期就恢复到能不借助工具顺利行走的水平了。大部分人要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余生都要受其折磨。



安吉尔正试着和杰内西斯聊天，但后者只是以冷笑和不成条理的反驳不停地打断他。



“还是有所好转的。”扎克斯悄声对克劳德说。



他们和萨菲罗斯一同站在门口外面，因为只要房里再多出一个人，杰内西斯就会做出恶劣的反应。



“你觉得他会痊愈吗？”克劳德用气声回话。



扎克斯耸了耸肩，嘴角向下耷拉，表示他也不确定。此时，安吉尔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了，萨菲罗斯把用于锁上房间的魔石揣进了兜里，四人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这样的日常慢慢地磨耗着四人的耐心。杰内西斯会康复吗？他们想让他康复吗？他们到底有没有在帮忙，又该不该帮忙？这些问题在克劳德脑里嗡嗡作响，让他迫切盼望Rain能赶快到来，好让他们有点头绪，哪怕是要和他先前避之不及的蒂法对话他也乐意了。



正在此时，一群恶魔噬亡者（Evilgoyle）从旁冲出突袭了他们，克劳德不得不躲在后头。该死的怪物！他们已经探索遍了周边的洞穴，怎么还是有这么多怪物在游荡？克劳德本会因自己帮不上忙而产生些许挫败感，然而他注意到安吉尔和扎克斯也没有出什么力，而是在心安理得地让萨菲罗斯尽情在怪物身上发泄过去几周无法战斗的丧气。克劳德边看边不知自己该赞叹萨菲罗斯的战斗机巧，还是同情被屠戮的怪物们。



“嘿，等等！”扎克斯对追杀猎物的萨菲罗斯喊道，一边大笑，“见鬼，他这么急不可耐的吗？”



他们三人不得不大步奔跑追赶几乎是飞进隧道里的萨菲罗斯。然而，只听见刀刃碰撞的金属撞击声从前方传来，让他们的笑意立刻消失了。三人赶忙冲向前，眼前一幕出人意料：萨菲罗斯和Rain正刀剑相向，陷入僵局。



克劳德的哥哥皱着眉，然而看上去却不为正宗施于自己剑上的压力所动。他的目光紧锁萨菲罗斯的双眼，就如他们手中的兵器紧紧相逼一般。最后一只怪物的尸体横在他的脚边。



“我抢走了你的猎物吗？”Rain谨慎地问道。“不好意思。”



萨菲罗斯冷笑一声，随后示和地移开了视线，把正宗放回身侧。Rain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克劳德则兴高采烈地奔向了他身边。



“Rain！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你没有接我电话，所以我猜你们在地下。”



他们拥抱了彼此。



“很高兴再见到你，朋友，”扎克斯笑着说，“我们最近都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



克劳德突然感到一丝尴尬。



“啊，呃，对了。Rain，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众人挑了挑眉，尽管萨菲罗斯看上去并不惊讶。



“啥意思？”扎克斯问，“你还带了别的朋友来吗？”



“可以这么说。有些是来帮忙的，有些……”



Rain说这话时看上去有点愁眉苦脸。克劳德不禁缩了缩脑袋。



“她有那么烦人吗……?”



“如果我在听到她对男性的卫生习惯再发表任何一句言论的话，我向盖娅发誓，令人感到痛苦的事情将会发生。不过谢天谢地，我们中途又带上了一个她能聊天的对象。”



这是克劳德第一次听到这条消息。



“啊？这就是你们要绕路的原因吗？”



Rain哼了一声以作应答。克劳德注意到他又一次和萨菲罗斯对上了视线，并非是挑衅的意思，鉴于萨菲罗斯看上去也放松了下来。克劳德不禁好奇在自己把哥哥的号码给了萨菲罗斯后，这两人到底在电话上聊了些什么。



“我们往回走吧，然后我会一个个介绍你们认识的。”Rain提议道。



他转身就要走，却在迈步前回头看了眼。



“对了，扎克斯，你介意打头吗？”

“欸？为啥？”



Rain耸了耸肩。



“因为我乐意？”



扎克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照做了。





“你真是个超级，超级莫名其妙的人。为啥要这么做，你是惹着神罗的人怕他们突袭吗？”

“无意冒犯，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确保你们三个中最强的人前去迎击。”

“那个人可不是你哦，扎克斯。”克劳德在一旁好心提醒。

“嘿，也不是你，Spike！再说，你怎么知道最强的人就不是我呢！今早萨菲罗斯还得靠三条腿走路呢！”

“你想比一比吗，扎克斯？”萨菲罗斯平静地回应道。



他毫不在意的语气听上去是那么的成竹在胸，扎克斯不得不闭上嘴，连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心都有了。然而在走过离营地最近的转角时，扎克斯还是在不满地嘟嘟囔囔自言自语着什么。



突然间，他整个人僵住了。克劳德越过他的肩头看去，只见十尺开外站着一个女孩。她穿着淡粉色的裙子，双手在身前交叠，带着期盼的笑容点亮了她的脸庞，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美丽得令人屏息。



“扎克斯！”她惊喜地喊出声，“我就知道听到的是你的声音！”



她冲向前拦腰抱住了扎克斯，扎克斯也搂回了她，但他看上去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ain走到他身旁，脸上奇怪地浮现出了欣慰喜爱的表情。正当克劳德也想走上前时，他惊觉自己的面前也站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克劳德！你来了！”蒂法惊叫道，“我真没想到来这里要这么久！那家伙连打电话给你都不让！”



她突然抱住了克劳德，后者震惊地僵在原地，像块木板一样不能动弹。她随即马上松开了手，然后从头到脚地打量起克劳德来。



“你不是特种兵。你还没通过测试吗？”



听到这话，克劳德的脸烧得不能再烧了。马上就要爆炸然后恶心的脑浆迸溅到每个人身上的那种。真的。



“这是什么情况？”安吉尔不满地问道，推开他们走向营地，克劳德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他打断这尴尬的境况。“几个小丫头？这就是你所说的能帮上忙的朋友？”



“嘿！”蒂法大喊一声以示抗议。



Rain耸了耸肩，避开了安吉尔的视线，摆出了一幅懒得解释的样子。扎克斯似乎终于把脑子找了回来，急急忙忙双手抓着那女孩的肩膀问：“艾瑞丝，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那个女孩，也即传言中扎克斯的女友，抬头正色回答道：“我知道。Rain向我说明了情况，但他也告诉我说我能帮助你和你的朋友们。”



“是你让她卷进来的？”扎克斯冲Rain吼道，面目突然狰狞了起来。

“扎克斯，等等！他没有硬让我卷进任何事里，”艾瑞丝辩解道，“他向我解释了你们的情况，然后让我做选择。他说你没有陷入危险，而且没有我的话，你们也能处理好。但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然后我决定，如果我有什么是能帮得上你的话，我就应该来帮你！”



扎克斯顿时无言，仿佛陷入了到底是先勒死Rain还是先安慰他的女朋友的两难境地间。令人宽慰的是，蒂法由于被两人间的drama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没有再纠缠克劳德了。而克劳德则发现，萨菲罗斯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艾瑞丝。



Rain清了清嗓子，看上去因要处理这么多人的疑问和情绪而面露烦恼之色。

“让我们坐下来从头聊吧，好吗？”他叹了口气，带头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克劳德松了一口气地赶忙挨着Rain坐了下来，但某人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蒂法马上坐在了克劳德的另一侧。当一众都就坐了，Rain看向一个阴影中的角落。



“我不会强求你加入我们，但起码也露个面吧。”



当一个男人应声从阴影中显现并走向前来时，剩下的人都大吃了一惊。萨菲罗斯，扎克斯，和安吉尔立马抓起了自己的武器，克劳德则打心底里疑惑为什么三个头等特种兵会忽视这个穿着鲜红色斗篷站在十二尺外的男人。



“讨厌死了，你非得这么出场吗，”蒂法气愤地叹了口气，“你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



“我确实在。一阵子前。”那个男人以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道。



Rain一言不发，但他看向安吉尔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像是‘能帮忙的朋友’吗？”

“你他妈是谁？”萨菲罗斯低吼道。

“我的名字是文森特·瓦伦丁。你应该是萨菲罗斯吧。”



文森特看上去对萨菲罗斯颇有兴趣。



“文森特是位朋友，”Rain接着说，“他答应帮我做几件事。克劳德旁边的女孩是蒂法·洛克哈特，她的到来并非我的选择。请无视她。”



蒂法越过克劳德伸手想要拍一把Rain，但Rain毫不费力地把她的手挡开了。显然，这套动作两人都已经做习惯了。



“然后，你们中应该有人知道艾瑞丝·盖恩斯伯勒。”

“没错。”



说话的是安吉尔。克劳德先前并不知道扎克斯向他的导师介绍过他的女朋友……而且从扎克斯的疑惑的表情上看，他也确实没有介绍两人认识过。先是萨菲罗斯，现在又是安吉尔，这个女孩难道是个名人吗？



“安吉尔，你认识艾瑞丝吗？” 扎克斯问。

“我知道她，如Rain所说。神罗中有一部分人知道她的名字。我之前也注意到你们两个相识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扎克斯说，皱了皱眉，“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不是吗？”

“嗯嗯，”艾瑞丝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满意两人正挨着坐着牵着手。

“不过我一直不清楚为啥塔克斯总是绕着她转。这是你们说的‘知道’？说到这个……塔克斯没有跟着你一路跟到这吧？”

他听上去忧心忡忡，好像才刚刚想到这茬似的。

“没有。”克劳德答道。

“啊？你怎么甩掉他们的？”

“我搞定了。”瓦伦丁答道，和Rain一样言简意赅。



克劳德回想起Rain和他说过去找一个能解决塔克斯的朋友的事。从文森特泰然自若的回答和扎克斯困惑的注视来看，文森特确实就是那位不一般的朋友。



“得……说来，艾瑞丝，你为什么会被塔克斯盯上？”



听见问话，她美丽的微笑消失了一半，看上去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她以问询的目光看向Rain.

“我们现在就把她的事也说了吧，鉴于她和我叫你们来这个废弃村落的原因息息相关。”Rain说道，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你介意我来……”



他话没说完，艾瑞丝就摇了摇头，坐得更直了。

“不用了，就让我自己来讲吧。这是我自己的故事，而且，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说很多话的人。”



她的语气有调笑的意味，两人相视一笑。克劳德立刻注意到Rain表情中不常流露的喜爱之情来。不幸的是，扎克斯也注意到了。他没有表现出嫉妒，只是眼中带着怀疑眨了眨。艾瑞丝一开始说话，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她身上了。



她向众人讲述了古代种的历史，这支古老的种族在几千年前就开始没落了，而她则是最后的一代。她描述了古代种和星球以及生命之泉间的独特联结，以及神罗如何因为对她的身份与能力感兴趣，这几年来一直密切监视着她。



“这也太神奇了，艾瑞丝，”扎克斯惊叹。

“就是！”蒂法同样睁大了眼惊叹着，“你真的能和星球对话吗！”



艾瑞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比起对话，不如说我只是时不时能听见她的想法之类的。”

“天哪！难以想象神罗那些老鼠们会想用你赚钱。如果他们找你麻烦，就来喊我，我会狠狠收拾他们的！”

艾瑞丝闻言笑出了声，并谢过蒂法。看来，蒂法在来巴诺拉的路上结识了一位好朋友，克劳德心想。



“那么，你觉得她的能力能帮得上杰内西斯？”萨菲罗斯突然说道。



他在和Rain说，然而他的插话和当前的对话内容相去甚远，让克劳德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漏过了什么。Rain没有回应，但看上去对萨菲罗斯的问话并不惊讶，然而安吉尔和扎克斯都僵住了。

“我之前和你说过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助杰内西斯。但如果真的有人能的话，那就一定是艾瑞丝了。总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就是。”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安吉尔说的。但安吉尔看上去似乎本来也没有抱一丝希望，怎么来抱太大的希望一说呢？他看上去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震惊地呆在原地。

“帮助杰内西斯？什么意思？”



Rain瞥了萨菲罗斯一眼，后者执意没有去看安吉尔。克劳德惊讶地发现他哥哥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察觉到的微笑。

“萨菲罗斯问我能不能想到什么治愈杰内西斯的方法。”

“你真的问了？”扎克斯转向萨菲罗斯，脱口而出。

“萨菲罗斯……”安吉尔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般人这时候可能会脸红了，但萨菲罗斯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忽略了他俩的话，这又让安吉尔惊喜地笑了起来。他转向艾瑞丝问：

“那你答应帮助杰内西斯了吗？”

“Rain只和我说他有一个因为神罗而生了很严重的病的朋友，需要星球的帮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ain觉得我能帮得上忙，但如果我能的话，我会尽力的。显然，他知道的比我多的多了……”

“可不是吗！”扎克斯大声赞同最后一句。



Rain沉下了脸。

“你们有完没完……”

















他们的营地本来是给四个大男人住的，所以现在不得不改造一番。他们给艾瑞斯和蒂法搭了个小房间，用几块木头和一张毯子架起了临时的屏风分隔。一行人把两边的物资聚集了一下，一同吃了晚饭。吃完，时间已经不早了，新加入的四人也奔波了一整天，于是他们决定有什么事也留到休息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再继续聊。



突然间多了这么多人让克劳德觉得有些奇怪，但气氛不错。蒂法一直围着他问这问那，克劳德也尽量回答她了，就他哥哥的问题而言，他给出了其他三个特种兵先前收到的解释。



“那家伙之前一直待在你的脑子里？”蒂法惊骇地大声说道，“那一定烦死人了！”

“哪有！”他反驳道，“有Rain聊天是件很好的事。他总是很冷静，而且他思维敏捷，帮我摆脱了不少麻烦呢。”

蒂法哼了一声架起了双臂。

“行行行，你说得对。不过，冷静？不如说他是一片空白吧。克劳德，你不应该让他指使你干这干那的！他总是一副比我们都厉害的样子，但你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干嘛老是对他有意见？”克劳德问，越来越惊讶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对我？啥都没有啊。但你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解释为什么他自以为是地觉得炸掉魔晄炉是个明智的决定！”



Rain之前正和坐在他旁边的文森特小声地对话着，后者刚刚离开了匿身的阴影去取物资。蒂法的大喊大叫引得克劳德的哥哥抬起了头。

“你们在说我吗？”

“还有谁会有事没事炸毁魔晄炉啊！”蒂法瞪着他谴责道。“而且你还像个诡异的幽灵一样占据了克劳德的脑子这么多年。你难道是从外太空前来毁灭人类的外星人吗？”

“你把一个魔晄炉炸掉了？”萨菲罗斯也插话了，双眉高高挑起。他最近一直留意着Rain的一举一动，一副不愿让他离开自己视线的样子。

“我没有把它炸掉。”Rain答道，翻了个白眼。

“也没差多少了！”

“文森特也在场。”



文森特并没有附和，而是选择专注地吃他的晚饭。看见他吃正常食物怪怪的，克劳德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吸血鬼之类的生物。

“但你几乎把一个魔晄炉炸毁了，”萨菲罗斯强调道。

“没错，所以呢？”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问题就留到明天再回答吧。”

萨菲罗斯又一次挑了挑眉，但没有再追问了。



此时，两人间奇怪地没有任何敌意。克劳德不禁思索这背后的原因，是因为Rain来到巴诺拉后不再显得那么戒备重重了吗？看来，尼布尔海姆发生的事对Rain和他的计划来说十分关键，而尼布尔海姆行动的成功也让他的心情变好了起来。



Rain不是今晚唯一一个心情看上去变好了的人。扎克斯和艾瑞丝几乎没有离开过彼此的身边，兴致勃勃地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花呀，手推车呀，克劳德听到的就有这些。安吉尔肩上无形的担子似乎也减轻了分量，脸部紧绷的线条也柔和了起来，因为他的心里重生了拯救好友的希望。萨菲罗斯对Rain一举一动目不转睛的监视也随着Rain准备去休息而放松了。至于克劳德自己，他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微笑——哥哥就在触手可及的身旁，蒂法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他离开后尼布尔海姆发生的事情……



或许最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通向杰内西斯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了。一见到房间中间的巨型雕像，艾瑞丝睁大眼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

“怎么了，艾瑞丝？”扎克斯担心地问。



女孩转向Rain，像是期待他来解释，但Rain也正谨慎地审视着眼前的房间。

“在这里能感受到来自星球的强大威压，”艾瑞丝轻声说道。



她慢慢走向前。杰内西斯坐在雕像脚下，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他的头发全部变白了，绷带缠满了他的身子。艾瑞丝在门槛前犹豫着停了下来。扎克斯立马站到了她的身边。

“我和你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去的。”

艾瑞丝看上去有点迟疑。

“实际上……Rain……你介意和我一起进去吗？”



他们都转头看向Rain，后者只是在审视的目光中歪了歪头。

“你身边环绕的星球的声音也很清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艾瑞斯说，垂下了视线，“我觉得你在我身边的话会轻松点。”



Rain的眼中似有一片阴云飘过，但他很快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到了艾瑞丝的身边。艾瑞丝向扎克斯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房间，扎克斯也回以微笑。然而，克劳德看见艾瑞丝转过身后，扎克斯马上就因担忧皱起了眉。克劳德心想，他得和Rain谈谈了，他可不想在除了为他哥哥和他的偶像间的矛盾烦恼外，还要操心他哥哥和他最好的朋友之间是否有摩擦。



艾瑞丝和Rain走进了房间，剩下人的目光都紧锁在他们身上。杰内西斯挣扎着起身，对接近他的两个新面孔充满戒备。他话语在房间中的回响传到了门后等待的几人耳中。



“未来幻梦，魂飞魄散，骄傲尽失，羽翼皆断，终结已判.” *

（Dreams of themorrow hath the shattered soul/Pride is lost/Wings stripped away, the end isnigh）



艾瑞丝和克劳德停下了脚步，和杰内西斯保持了一段距离以示尊重。年轻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站在Rain身后。



“你又是哪位？”杰内西斯继续说，他形容枯槁，声音沙哑，“老囚犯的新看守？”



克劳德有些害怕地注意到杰内西斯似乎比前一天听上去要理智一些了。从安吉尔突然一紧的肩膀来看，他也留意到了。艾瑞丝一言不发，Rain不悦地答道。



“杰尼西斯·拉普索德斯。前一级特种兵。”

“是我。你是？”

“……一个尝试帮你的人”



杰内西斯笑出了声，但那声音的阴森还是让克劳德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也是来这给予我’救赎’的吗？多么愚蠢啊。”



他慢慢地走向前，本来应该起到威吓作用的动作因为他的伤口而失去了大半效果。

“我的朋友，命运无情……”

（My friends/fates are cruel）



Rain的手立马握在了剑柄上，杰内西斯停步，绷紧了身躯。安吉尔见状畏缩了一下，随即马上准备插手调停。然而Rain并没有举起武器，却也没有松开握柄上的手。Rain背对着门，因此克劳德看不到他的脸，但克劳德看到了他紧紧握住剑柄的手和杰内西斯眼中的戒备。



Rain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到听力没有增强过的克劳德几乎不知道他在说话。

“你还要继续自我欺骗地假装命运不是由你自己掌控吗？总是说你所犯的错和经历的失败都是女神的意志所决定的……你还没有扮演够受害者吗？”

“这个世界让我成为了受害者。我的一言一行都是在维护世界的秩序天平。”杰内西斯疑惑地答道。

“不。你的胡言乱语只是你在歇斯底里地乞求别人施舍给你一个存在的理由，而不是你努力找寻生命目标的宣言。快醒醒吧。”



杰内西斯又向他走了一步，脸色苍白，怒色难抑。克劳德便举起了剑对着他。杰内西斯往后跳了一步，笨手笨脚地抽出了安吉尔他们之前没能没收掉的长剑。

“你真的想这样收场吗？被悲伤和郁愤淹没，冲所有无论如何都会关心你的人乱喊乱吠？你不是想成为一个英雄吗？”



他的话语奇怪地带着浓重的情绪，像是勾起了仍然令他痛苦的回忆。克劳德动了动，强忍住跑去他哥哥身旁的冲动。

“拂晓时分的英雄啊，衰败世界的治愈者……”（Hero of the dawn, Healer of worlds）杰内西斯轻声念诵到，然后突然涨高了音量，好像要说服自己一般，“终将为我！为我！”



Rain又把剑垂回了身侧，烦倦地摆了摆头。

“没有任何英雄是会强迫他的朋友分担他的罪恶的。如果你不能意识到他们的痛苦，那你真的很可悲。”



克劳德原先并没有预料到Rain的话会对杰内西斯起作用，但此刻，杰内西斯看上去有点疑惑。他眨了眨眼，然后皱眉看向自己的剑，步子摇摇晃晃的。Rain趁机向艾瑞丝抬了抬下巴，示意该退场了。她点了点头，两人从杰内西斯身边退开，向门边走去。两人一出门，萨菲罗斯就从石柱上把魔石拿了起来，锁上了门。门缓缓关上，众人最后所见杰内西斯脸上的表情难以揣测。克劳德赶忙跑到Rain身边，伸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你还好吗？”他担心地问。



Rain看上去累透了，但还是努力微笑了一下。

“嗯，没什么。一些不好的回忆罢了。”



言毕，萨菲罗斯没有什么反应，安吉尔却皱起了眉。

“这样逼问他真的好吗？”



Rain没有作答，只是转过身去看艾瑞丝。她的双手交叠托腮，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扎克斯关心地伸出手臂楼住了她的肩膀。

“我没事。”艾瑞斯说，清了清嗓子。“我觉得Rain做的没错。我能感觉到星球的意志在附近观察着这个男人，但是有所警惕，而且似乎为他感到些许悲伤。她好像想要拯救他，但是他必须先拯救自己。”

“拯救自己……”扎克斯复述，“啥意思？”

“我想她希望他能重拾对自己的记忆。如果他能寻得内心的平静，她就会伸出援手。”

“也就是星球真的能阻止身体的衰败？”萨菲罗斯问道，目光炯炯，随后他转向Rain，“这次，你又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过你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个猜想罢了。”

“而且你提出了星球的精华存在会对J细胞产生影响的设想……难道是做梦梦到的吗？”

“盖娅呀，他又开始了。”扎克斯带着笑意说道。

“这是个合理的问题，你也应该清楚。”萨菲罗斯坚持己见，皱起了眉。

“你所有的问题都是合理的，”Rain一阵见血地反驳道，“这才是个问题，因为你要问的问题还挺多，而你也有权知道一些问题的答案。”



他丧气地叹了口气，看上去忧心忡忡，视线自动搜寻起离开房间的出口来，然而他的身体却没有动。克劳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臂，心中的希望反映在他期盼的目光之中。萨菲罗斯看上去有点惊讶。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正面作答了？”



Rain手臂交叠，看着自己的双脚，身体绷紧着。

“我会回答几个问题的。”克劳德高兴地听到他说。



蒂法嘲讽地倒吸了口气。

“快快快，烟花庆祝！”

“不是你的。”Rain立刻怼到。



Rain对蒂法抗议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然后直直看向萨菲罗斯的双眼。

“我会回答几个关于你的身世起源的问题。以及，你在神罗里苦苦求解的疑问。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会一一回答你。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吧。”



萨菲罗斯的双眼因期待和惊讶睁大了。安吉尔搭上了他的肩膀，为他由衷高兴着。

“这再好不过了，我的朋友！”

Rain有点焦虑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是关于你的故事……你要知道这个故事并不美好，而且我…….”



他好像是在犹豫怎么说而停下了。萨菲罗斯歪了歪头。虽然他看上去十分迫切地想要听Rain讲述他的身世，却没有像在米德加的破旅馆第一次听克劳德提及J细胞起源那时一样咄咄逼问了。

“嗯？”他鼓励Rain继续说下去，声音故意压得低沉而冷静。



令克劳德着实吃了一惊的是，他的语调似乎真的对Rain起了作用。克劳德还以为他的哥哥对萨菲罗斯的话是油盐不进的状态呢！

“如果别人也在场听的话我会安心一点。”Rain说。



萨菲罗斯闻言立刻看向了安吉尔。他的朋友看上去颇为感动。

“你想让我也一起听吗？”

“别显得那么惊讶。在过去一年里我知道了关于你的这么多事情，公平起见，你也应该知道我的。”



安吉尔感激地笑了，Rain看上去则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萨菲罗斯再次转向他，Rain点了点头。蒂法叉起手臂噘了噘嘴。

“那我们几个呢？”她哼了一声，然而艾瑞丝见状却笑出了声来，“滚到路边的沟里和被碾死的虫子一起过夜吗？”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和文森特玩躲猫猫。”克劳德鲜少见地开玩笑道。



蒂法瞪了他一眼，扎克斯大笑起来，然后后知后觉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

“说起来，那个人去哪了？……”



他们警惕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几乎是隐形的红色斗篷，Rain则耸了耸肩，一副“这不就是在捉迷藏”的样子。Rain特意看了克劳德一眼，想确保他没有因为不能听他和萨菲罗斯的谈话而懊恼。克劳德朝他笑了笑，让他放心。不是说他对萨菲罗斯的故事不好奇，而是他觉得自己应该给予自己英雄的隐私最起码的尊重。以及，他已经为他哥哥肯给予萨菲罗斯这一点点信任而感到满足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悄声说道，“等着瞧吧。”



Rain回应他的笑看上去有点费力，但克劳德能看出他也想帮助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他们。

“时间会给出答案的。”他只是这么答道。

Rain转身走了，萨菲罗斯和安吉尔也跟了上去。















距离他们离开克劳德等人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克劳德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有点坐不住了，Rain是那么重视这次对话，他由衷希望他们能聊的顺利。



蒂法和扎克斯正兴致勃勃地和艾瑞丝分享着贡加加和尼布尔海姆的故事，后者在米德加的圆盘下长大，直到Rain来找她前从未去过其他地方，因而此刻专心致志地听着。克劳德不禁可怜起这个城市长大的女孩来。他留意到艾瑞丝甚至会对蓝天带有一丝惧意，因为此前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阴影中。这该有多痛苦啊！一个能和星球沟通的女孩却要这样生活着……



克劳德因为分了太多神想这想那的，并没有参与到谈话中。为了不闲着，他决定去清点一下物资。然而就在他离开三人身边不久，便感到有一道目光紧锁在自己身上。他扫视了一圈山洞，然后惊讶——甚至能算得上是大吃一惊——地发现文森特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两人视线相交，文森特走近了一些，坐在了离克劳德不远处的地面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开始擦拭手中的枪。克劳德见状不由得紧张起来，想要无视他继续原先的任务。就在此时，文森特终于开口了。

“你是……Rain的弟弟，克劳德·斯特莱夫？”



克劳德吓了一大跳，随即立马在心里谴责自己的过激反应。文森特是哥哥的朋友，自己没理由要害怕他！

“嗯……是的，”他回答到，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随意放松，“不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吗？”

文森特打量了他一眼。

“嗯……”他盯着克劳德看了几秒后说，“或许这样解释也行吧。”

克劳德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他说的是克劳德所想的那个意思吗？难道说……Rain和文森特讲过他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克劳德对Rain身份的猜想是正确的吗？他敢求证吗？他应该吗？……不，在问别人之前，他最起码应该先和Rain谈一谈。



正在此时，安吉尔和萨菲罗斯走了过来。两人期盼地带头，但萨菲罗斯只是面无表情地用他奇异的眼睛扫视了一眼山洞。他看见了文森特后，径直向他走去。克劳德惊讶地连忙让开。

“瓦伦丁，请问我能和你私下聊聊吗？”



文森特看了他片刻，然后点点头，起身跟着他走了。其余的人转向安吉尔，后者却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向扎克斯和克劳德招手示意，克劳德立马向他走去，而扎克斯则是向身边的两个女孩道了声“不好意思”，然后慢慢走向安吉尔。

“怎么了？”他问。

“萨菲罗斯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他耸了耸肩，然后把两人领向了艾瑞斯和蒂法听不到他们谈话的隔壁山洞。他转身面对两人说：

“他让我告诉你们几个最重要的事实。他觉得这是他起码应该做到的。”



克劳德内心感到一阵暖意，脸上显露出惊喜的笑意来。扎克斯看上去也同样为朋友对自己少见的坦诚而感到欣喜。

“这表示他在一定程度上信任我们了，对吗？太好了！有些时候我都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把不把我说的做的当一回事儿！”



安吉尔微微笑了笑，但他的思绪显然在别处。

“所以，Rain想说啥？”

“好吧，”安吉尔说，“据他而言，宝条是萨菲罗斯的生父。”

“不可能，”扎克斯难以置信地说道，“宝条？那个油腻的家伙？！他和萨菲罗斯间不可能有一样的基因！这简直就像把死鱼和……和……”

“宝条……”克劳德疑惑地说，“是Rain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人吗？那个负责监管萨菲罗斯身体素质的人？”

“那家伙可瘆人了，Spike!”扎克斯忍不住大喊，“他是神罗的首席科学家，你不会想知道我听说的关于他的’事迹’的。和他上床的女人非疯即傻！”

“好好说话，扎克斯，”安吉尔吼道，“那个女人是萨菲罗斯的母亲。宝条是萨菲罗斯的父亲，Rain能百分百确定。再说了，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为什么？”克劳德忍不住问道。

“因为宝条就是那种会用自己的后代来做违反伦理的危险实验的人。”



接着，安吉尔和他们讲了Project S, 宝条一直以来重点研究的项目，其开始就是把大量的J细胞注入到一个还在母亲的腹中的胎儿体内。



“直接注入到胎儿的体内？”扎克斯倒吸了一口冷气，“但那是他们注射特种兵用的东西啊！克劳德对那玩意的过敏反应可剧烈了！如果那个胎儿死了怎么办？”



克劳德只觉胆战心惊，之前他所了解的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在Project G中接受的改造已经令他难以接受了，但现在看拉力，宝条比霍兰德做的还要过分百倍。

“我觉得宝条可能对那个孩子根本不屑一顾，”安吉尔说，面色沉重，“如果它死了，不过是要更费心思去打造完美的士兵罢了。”

“那那个母亲呢？”克劳德问，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她同意宝条的所作所为了吗？”

“Rain说他确实对萨菲罗斯的母亲不太了解，他知道的只有她的名字，露克蕾西亚·科瑞森特，是一名和宝条一起工作的科学家。实际上，Rain打发萨菲罗斯去和文森特聊聊了，看来文森特认识她。”

“呃，这么凑巧？……算了，当我没说，毕竟Rain无所不知.”



扎克斯翻了个白眼，克劳德却皱起了眉。

“萨菲罗斯不是说过他的妈妈是杰诺娃？我记得好像是的。”

萨菲罗斯不怎么谈论他自己的事情，但克劳德确信他在一行人逃离米德加时提到过这一点。

“那是宝条告诉他的。”安吉尔答道，苦涩一笑，“很显然，宝条觉得一个完美士兵的真正母亲不应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科学家，而应该是J细胞的源头。”

“J细胞……Jenova，”克劳德低声说道，眼睛忽然睁大了。

“这……也太可怕了，”扎克斯禁不住抖了一抖，“所以，这个杰诺娃又是什么东西，Rain说了吗？”



安吉尔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像是一张空面具。看来，关于杰诺娃的事情让他也很不好受。

“这么说吧，所有的特种兵都被注射了从一个外星生命体那里获取的细胞。”



他接着讲述了杰诺娃的故事，一个几千年前从天而降，几乎毁灭了整个星球的生命，被封印在神罗科学家后来找到她的地方。后者无良地认为用她的细胞来创造一直战无不胜的军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闻言，克劳德和扎克斯都颇受打击。



“所以……你的脑子里有外星人的存在？”克劳德问道，声音小的可怜。

“没错，不过也有好消息。”

“这怎么还能有好消息？”扎克斯惊叫道，脸色苍白。



克劳德也不能说些什么。起码，他从来都没有成为过一名特种兵。但他理解扎克斯他们的感受，如果注射进特种兵身体里的是魔晄也就算了，那毕竟还是属于这个星球的东西。但如果是一个强大到可以操控人类大脑的外星人的细胞……



安吉尔得意地笑了笑。尽管他看上去脸色也不是很好，但他似乎因为某事而获得了一丝扭曲的满足感。

“Rain最近完成了摧毁她的任务。从他的话来看，如果他当时把她碎尸万段，然后一把火烧成灰了，我都不会惊讶。”

“啊，”扎克斯无言以答，“所以……后续没有更多细节了？”

“没有。除非你计划节外生枝干什么蠢事。”

“嘿，为什么又说我？”扎克斯气愤地大喊，克劳德在一旁偷笑着。













夜幕降临时分，萨菲罗斯还是没有回来。瓦伦丁倒是露过面，所以他们的谈话应该已经结束了。安吉尔寻思萨菲罗斯可能需要找个离开人群的地方冷静一下，好好理一下他的身世，然而随着夜色渐深，Rain却愈发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他不停地瞥向山洞的入口，并且一遍又一遍擦拭着自己的剑。



安吉尔见状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该做点什么了。基于那个古代种女孩的建议，他本来是想回去找杰内西斯的。他今天几乎一天都在杰内西斯那里。然而此刻，他认为让Rain继续这样疑神疑鬼下去不是个好主意。

“我去找找萨菲罗斯，”他说，从众人围绕着吃晚饭的篝火旁起身。

“好的！”永远忠于导师的扎克斯雀跃地抢先替所有人回应了他。



Rain没有说什么，但他点了点头，看向安吉尔的双眼里少了一丝紧张。



他没用多久就找到了萨菲罗斯。意料之中，他正站在附近能找到的最高点上，双脚稳稳地支撑着身体，手臂在胸前交叉着。他背对着安吉尔，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散着。



“Rain已经做好把你拖回去的准备了，”安吉尔戏谑道，“或者和你来场决斗，我也说不准。”



萨菲罗斯只是微微侧头示意他知道安吉尔来了，并没有转过身去看他。

“.……是这样吗。”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看上去像是要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回答你的疑问。”

“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的疑问。”

“然后呢，你现在觉得怎样？”



萨菲罗斯转向他，双眼没有流露丝毫情绪。

“你也担心我会陷入像杰内西斯那样的疯魔之中吗，安吉尔？”

安吉尔笑了。

“不，我不担心。”

“因为我不是独自一人？”

“也因为Rain挑衅了你。”



萨菲罗斯疑问地挑起了眉。

“不是要和你对决的那种，但对你来说也是个像样的挑战。因为他看上去是如此坚信你会丧失你的一部分理智，你就会为此控制自己。如果你疯了，就证明他是对的，而你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你真的认为我是为这种事较真的人吗？”

“如果和Rain有关？绝对是的。”



萨菲罗斯的唇边挂上了意料之外的笑意，像是给了安吉尔他的朋友并没有处于杀气腾腾的愤怒之中的证据。

“这话真大胆。”

“萨菲罗斯，承认吧。Rain让你着迷。”

萨菲罗斯嗤了一声，闭上了眼，但依旧微笑着。

“你是不知道他让我有多不爽。”

“这对你来说挺好的，”安吉尔说，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半个神罗都任你使唤，可把你惯坏了。”

“那不就是为什么我要和你以及杰内西斯在一起吗？”

“但Rain比起杰内西斯而言更能烦到你，而且他根本无心如此。”



萨菲罗斯没有否认，只是侧过头让风吹舞他的头发。他看上去很平和，甚至有点开心。知道他是宝条实验的产物对他而言或许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冲击。继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故事之后，他有几个月的时间为这个猜想做心理准备。反之，等待实证的过程确实有点折磨人；而且，如果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他的反应也可能截然不同。但安吉尔还在这，理智无损，证明了他们可以抛开实验的影响很好地活下去。



他的生母生父是谁这一丑陋至极的真相应该才是最大的冲击。萨菲罗斯一直对宝条很鄙夷，到了喊他做“所有可鄙品质的化身”的地步。不过，现在看来，瓦伦丁的话似乎已经将萨菲罗斯在他母亲上的注意力转移了。安吉尔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面色心情如此平和的萨菲罗斯了。

“萨菲罗斯，”安吉尔叫到，“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萨菲罗斯转向他，唇边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什么意思？是我叫Rain把那个古代种女孩带到这里来。起码，我要看看她能做到什么。”

安吉尔也笑了，心里默默感激萨菲罗斯还没有完全放弃拯救杰内西斯。

“那之后呢？你有什么更长远的计划吗？现在你不再是神罗的人了，你当初离开神罗寻找真相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萨菲罗斯偏头思索着。

“我想这主要取决于Rain.”

“Rain？”

“一个前塔克斯和一个古代种女孩……奇怪的联盟。”

“瓦伦丁以前是塔克斯？”安吉尔不安地问道。



从他的能力上来看确实八九不离十，但就安吉尔所知，塔克斯和特种兵差不多，也即他们的称谓前不会有“前”字，一旦加入，就不会离开公司。永远不可能。

“很有意思，不是吗？以及他的魔晄眼，以及他和斯特莱夫惊人的相似的长相，虽然他声称没有血缘关系，还有’星球的声音’在他的附近会变强……”

“.…..他在斯特莱夫脑里存在的时候，那座奇怪的城市里的魔晄结晶，他对神罗的秘密几乎是百科全书般的了解……”安吉尔接了他的话尾，“是的，他就是一团谜。而且我们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尽管目前为止他的所作所为都对我们有利。你想继续盯着他吗？”

“我没有更好事情可做了，除了倾覆神罗。不过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

“.……令人害怕的是你或许根本没在开玩笑。”



萨菲罗斯只是笑了笑，不予作答。



“我错过晚餐了吗？我很饿了。”他宣称，从安吉尔身边擦身而过，回到了山崖那边。

盖娅，如果萨菲罗斯那天真的无聊了的话，就救救他们吧。





*有没有人研究过中日英的LOVELESS…为什么觉得差别有点大？以及中文译名参考哪里比较好1551感觉好多没统一欢迎捉虫催更不要打我



译者bb：时隔一年我终于回家了！（其实已经回家一个月多了，到处见了各种人中，在养病。）之前去被我卖了快两年安利的npy家打FF7 Re, 对方表示巴雷特和克劳德的对话太好笑了：“……这个很硬汉的大叔竟然意外的有点儿反差萌，好可爱”。然鹅悲伤的是她溜走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又想起来这篇“记不得就不会愧疚”的翻译，咕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