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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的長廊中,沙洛卡夫不同以往穿著白色的襯衫及牛仔褲, 望著牆上的壁畫,神情好似虔誠的教徒。

低下頭,褐色的眼珠裡並沒有任何神彩,安靜而不語,就只是呆站在那。

近幾日的思考,自己大概明白夢中的自己做了些什麼事。

不知道原因,但任何原因都不夠成理由。

我,到底想為上帝做些什麼?

走入教堂內只見一名似乎是虔誠信徒的男子佇立在長廊中,低頭沉思。

莫名感到好奇,女人走上前去詢問:「為什麼要在此沉思?」

突然的問話,看向不認識的女子。

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神,「……我……屬於這裡……」

「牧師?」在女人的認知裡,會穿得如此隨興,又屬於教堂的人,若非牧師就是同工,再廣泛一點,就是信徒。

「……是……神父……」馬上了解為何女子為誤會的原因。

「……抱歉……目前沒有衣服……讓你誤會了……」笑了笑,眼底沒有情感。

「……來禱告嗎?」制式的回應詢問著。

女人仰頭笑著說:「我要如何知道那不是惡魔假裝的?」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女人已經想起它的用途和由來。

「……惡魔會給予誘惑……」就像是伊甸園中的蛇,「……上帝給予光明、指引著道路……」

沒有感情的回答著,為人解惑是必須的,自己還記得。

這是職責。

眼中也沒有任何神彩,好似就自己所知的知識在回答罷了。

「即便是惡魔,也不見得會用誘惑,他只是給人不一樣的選擇,是要選擇充滿荊棘的試煉之路?或是能夠滿足自我需求的平庸之路?普通人都會選擇後者,因為那條道路並未到十惡不赦的程度。」若是選擇了前者,必定是意志堅定的人,不畏懼行走過程裡遇到的折磨和苦難,那對他們來說只是種挑戰。

「……。」似乎很認真的聽著,又好像沒有聽。

沒有反駁,亦沒有同意。

就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女子說話。

「人類不過就是選擇了對自己看似最有利的道路,直到走得不夠順暢,再來怪罪是受到惡魔的誘惑。」過分的究竟是誰?是二分化的神?是指引另一條道路的惡魔?還是完全不想承擔後果的人類?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曾接受過惡魔的誘惑……」

即使知道自己手染鮮血,自身的沉溺,只能怪罪自身的迷失。

不能理解女子話語中的意義,因此只能就自身的目前所憶起的經歷回答。

平淡的回答著。

聽完,女人終於正視對方,笑著說:「親愛的神父先生在對號入座嗎?我只是在陳述自己想丟掉的過去。還是你被什麼鑽牛角尖的問題困擾了?」

「……過去是……丟不掉的……」

半閉著眼簾,所以自己才會在這裡祈求。

沒有回答女子的問題,僅僅只是這樣回應著。

「喝下孟婆湯不就能丟了嗎?」女人笑著,並看著自己的雙手說:「我一直都在期待那一天,日復一日的,感覺似乎是等不到那一天。」

沒沉思多久,女人忽然意識到對方應該不曉得「孟婆湯」的意思,於是說:「抱歉,忘了信仰主的你們不了解其他信仰文化。」

搖頭,自己並不介意。

也許這位自說自話的女子,只是想找個聽眾而已。

那麼自己也沒必要再說什麼。

聽著,便足夠了。

女人忽然將自己身上的十字架解下,她現在並不需要它,它只是把被惡魔包裝成神聖十字架的刀刃,一直帶在身上她很難不去想起那個惡劣的男人。

「我能請你暫時收留它嗎?」女人遞出那把超過手掌大小的十字架。

看向女子手中的十字,不明白女子的意義,不過還是點點頭,收下。

「……我會……一直帶著……直到你來取回。」睜著毫無感情的眼神對女子說。

「謝謝。」第一次,女人滿足的笑,離去前她補充道:「請神父別被『它』誘惑囉!」踏著輕快的步伐,短時間內她並不打算要回惡魔的禮物。

「……?」看著手中的十字,並不覺得它有任何誘惑人的地方。

直到女子離開,才將十字收起。

依然靜靜的佇立在壁畫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