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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裂变（三）
#ooc警告#

#含大量私设，请注意避雷#



03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在干这个？”



蒂法叹了口气，无奈地望了杰西一眼。对方后退了一步，嬉皮笑脸地说道：“这可都是巴雷特的主意，蒂法你可不能怪我。”



“这么做也太过分了，要用监控设备，怎么也应该先和克劳德说一声呀。”



“毕格斯担心提前告诉他会没有效果。”杰西撇撇嘴，“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她们一齐看向房间中央的屏幕，克劳德低着头坐在床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在变故发生的时候，蒂法几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克劳德的不对劲。倒地之后，克劳德短暂地昏迷了三十秒，然后又维持了将近五分钟的无意识状态。等到他彻底恢复清醒，却似乎失去了昏迷之前的记忆。问他什么他都只会露出茫然的表情。蒂法只能先带他回到了第七天堂，让他好好休息。之后，剩下的人在楼下简单地开了个会。



如今克劳德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萨菲罗斯出现的原因也尚不明确，他们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但也不能总是光看着。



“不管怎么样。”蒂法叹了口气，“只要能够确定大致的原因，就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众人一致同意，决定等今晚的监控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定论。



蒂法直到后半夜才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她从一片炙热的火光中穿过，回到记忆中的家门口。她的父亲逆光坐着，手里抱着一把吉他。



蒂法的眼睛红了。



“怎么啦蒂法。”她的父亲担心地问道，“谁又欺负你了？”



蒂法哽咽地摇摇头。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关系的。”她的父亲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爸爸一直为蒂法感到骄傲。”



蒂法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她想靠得再近一点，哪怕是只让她再看一眼父亲的脸。梦却突然之间中断了。有人用力地推了推她。蒂法睁开眼睛，正对上杰西惊恐的脸，她们面前的显示器已经失去了画面，只剩下空洞的雪花屏还在闪烁。



“这是怎么回事？”蒂法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理论上是因为信号干扰。”杰西懊恼地敲了敲控制板面板，“但我已经检查过了，这附近并没有干扰源。”她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先别去。”蒂法说，“杰西，你和巴雷特也说一声，不要冲动。不管今天从房间里出来的是克劳德还是萨菲罗斯，先别贸然行动。”



九点，二楼走廊的监控率先恢复了运行，萨菲罗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画面当中，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下楼前看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蒂法紧随其后，发现萨菲罗斯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这才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义警队给了她一份委托。米德加尔的基础设施维护大多仍是神罗在把控，第七区的负责人与义警队建立了合作关系。义警队提供援助，神罗提供资金。只是毕格斯和杰西现如今都已经不在义警队，威吉很难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其他义警队的成员又太过年轻，缺乏应对魔物的经验。能够给威吉搭把手的就只剩下克劳德和蒂法。



这次的委托和第七区的下水道有关。各地的魔物相继开始出现狂化的症状之后，米德加尔也受到了影响，而第七区的排水系统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旦遇到暴雨，被水灌满的下水道就会将魔物冲出地表。相关的事故已经报道了好几起，幸而处置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神罗大概也知道这件事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因此也只是要求预防。蒂法临走前又确认了一遍萨菲罗斯的状态，并且叮嘱杰西一定要留意萨菲罗斯的动向。



神罗还处在绝对统治地位的时候，下水道的防御系统虽然不怎么起作用，但至少处于监管之下，随着神罗的垮台，这些基础设施全部被弃置在了一边。好在当初设计下水道的时候就充分考虑到了使用年限的问题，依靠机械带动的循环系统也仅需要少量电力的支持。蒂法顺着挂满水草的梯子往下爬，狭窄的水道里积满了污泥，下水道的魔物以鱼人为主。它们通常聚集在水流平缓的地方。在浅水区产卵有助于幼生体孵化出来后能够第一时间顺畅地呼吸到空气。虽然是两栖类，但它们的肺发育得更好，可以在陆地上随意地行动。



蒂法顺着水道的方向向里走，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已经干涸的地下水系。一路上她经过了多个房间，里面都空无一物。这让蒂法感到有些意外。她看了看墙上的标记，确认自己并没有走错。于是她又向下了爬了一段，进入了下水道的最底层。手电筒的光在潮湿环境中的能见度不足一米，她顺着水流的声音向前走。一条湍急的水道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在距离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两侧砖砌的过道被腐蚀得厉害，她尽可能沿着比较牢固的地方缓缓通过，向门所在的位置走去。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背后迅速地向她靠近。



蒂法条件反射地向右躲闪了一下，在背后的腥风袭来之前钻入了铁门的缝隙当中。她回过头，无数鱼人正从混合了污水的地下暗流中探出头来。已经被破坏过一次的铁门抵挡不了太久的攻击。蒂法用木板压住门，向另外一端跑去。



跨过浅水区，经过另外一道水道就是第六区的位置。蒂法在浅水区看到了巢穴的痕迹，未被孵化的卵堆积成山，散出发腐烂的味道。蒂法从中间的木道上通过时，几乎难以克制注翻涌的恶心感。



是狂化的影响吗？



她来不及多想，只能继续往前走，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平台。这里的鱼人已经被惊动了。蒂法观察了一下周围，她没有太多的选择，连接第七区和第六区的桥架设在第二层，与她所在的第三层和吊桥控制器所在的第一层相连。她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摁下扳手，但如果被前后夹击，她离开这里的希望就会变得非常渺茫。



没有时间给她犹豫了，通道的另外一端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蒂法当机立断下到二层平台，将勾爪攀附在二层的梯子上，直接跳了下去。



她没有踩到地面，一块不算坚硬的甲壳为她做了缓冲。她咬牙跑向控制器。在她摸到扳手的同一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她的身上，她站立不稳，向前倒去，用身体强行压下了扳手，然后她转过一只手，按下了手腕上的按钮，连带着抱住她的鱼人一起横空越过，滚落在二层平台上。



她的右腿被划出了一道伤口，汩汩地流着鲜血，但此时她感觉不到太多疼痛。只是受伤的右腿无法用出全力，等她到达对面的时候，已经有鱼人从下面爬了上来，从正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蒂法进退两难，只能摆出防御的姿势，准备抗下第一击后再想办法。突然，一道白光从她的眼前极快地划过。鱼人狰狞的面容定格在半空中，随后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萨菲罗斯就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望向她的后方。杰西躲在萨菲罗斯身后，看到蒂法腿上的伤口，也顾不得自己是在跟踪当中，立刻解下手臂上绑着的带子，冲过去给蒂法止血。



“你怎么在这里？”蒂法下意识问道。



“我是跟着萨菲罗斯来的。”杰西满脸歉疚，“义警队说最近魔物狂化的状况加剧了。你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没事的。”蒂法说，“一点小伤而已。”



杰西嘟囔了一句什么，扶着把蒂法往安全区域走。他们通过第六区的下水道口回到了地表。萨菲罗斯很快便不知去向。杰西给巴雷特和威吉分别打了电话，告知了他们情况。



第六区和蒂法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多大变化，爱丽丝曾经的教堂处在第六区的外围，因而迟迟没有修缮。百合倒是长得很好。杰西替她清理掉了可能受感染的组织，重新处理了伤口。



“那不是简单的狂化。”蒂法忽然说，“除了行为偏差之外，它们身上并没有出现其他狂化应有的症状。”



“萨菲罗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她问道。



杰西沉思了一会：“我一直跟着他，感觉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东西？”蒂法皱起眉，“难道又是杰诺瓦……”



“不会吧。”杰西疑惑道，“他已经拥有了克劳德的身体，不管有没有杰诺瓦，他的目的不都已经达到了嘛。”



“这只能说明，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揣测萨菲罗斯的行动。”蒂法苦笑道。



“那就换个方向。”杰西站了起来，“我们先去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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