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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腦組】10.悄無聲息地離開




　　聽那雨聲規律地滴答，撐著傘我佇立在看得見窗邊的你的街道，不發一語。

　　

　　神遊似的思考、前文不接後文的句子、神秘的氣息讓他被外界所遠之，沒有人會自討沒趣接近他，更別說與他交談。

　　打破他與世界的隔閡，跨越一切成為他與世界連結的橋樑，那個同齡的女性曾在那時靠近他。

　　遙想當年他蹲在開出枝椏卻始終不願開花的植物面前，一心一意觀察起它，甚至該說他正好奇何時能夠看見綻放的美。

　　「也許它們在任性一回。」她闖入他的世界，用著幾乎沒有人會這麼回答的語句回應，這個答案卻令他喜歡。

　　從此開始他們開始有了互動。

　　

　　畢業後他們各分東西，偶爾他會寫信給她，信紙上充滿猶如詩一般的句子沒頭沒尾，換作是一般人早就放棄甚至不曉得該回信些什麼，可是克莉絲汀每次都能給他出乎意料的答案。

　　她開始成為他靈感的繆思，儘管她不願承認。

　　「誰能成為他人的繆思呢？」她總是這麼說道，而他卻當做沒聽懂話中的意思。

　　反對吧，否認一切是你的自由，可惜無法撼動我對你的感想。

　　最終她還是算了，對於這個名詞不再有任何意見。

　　

　　回到國內他總是會登門拜訪，提著煞有其事的紙袋與精美的包裝，一般人也許會期待他帶了具有意義的伴手禮，而早已看穿裡面絕對是奇異的東西，克莉絲汀沒有移開閱讀資料的視線，隨口讓他找個地方放好。

　　對於接近冷淡的態度他並未放在心上，他們之間沒有過多的熱情，平淡如溫水是他們的相處模式。沒有拆開包裝，他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櫃子，方正的外盒裹著包裝擺放相當突兀，他卻滿意地點頭重新坐回沙發。

　　「這次來會停留多久？」

　　「不久，也許眨眼之間。」

　　克莉絲汀聽出他的意思，難得將資料放下，褐色瞳孔盯著他的臉似是思索著，「下次也分享給我看吧。」若是時間允許她或許給自己放個假，來場說走就走的旅程似乎還不賴。

　　「好。」這是他少數正常的回應，惹得克莉絲汀不禁多瞧幾眼，最後在時間的催促下將心思放回工作。

　　

　　如他所言沒多久便拿著準備好的機票出境，他沒有給克莉絲汀打聲招呼，畢竟送行是偶爾出國的人才需要的儀式，對於他經常的進出，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早已習慣。

　　然而離上次的進出沒有多久，他又再次踏上歸途，這令他感到意外，這次的旅途短得措手不及，沒有人催促也不可能有人做得到，過程也相當順利如同過往經驗。

　　照理說他不該這麼快就回來，對，不應該。

　　踏出機場天空陰雨綿綿，他打開隨手買的傘走向排班的計程車，講了熟悉的地址後看向窗外，快速變化的場景如同現在的腦袋。

　　當司機提醒他抵達目的地時他才掏出紙幣給了司機，撐開傘下車站在不會擋住來往行人的角落，這個位置正巧能夠看到克莉絲汀聚精會神地做事，而他則是什麼也沒帶站在街道抬頭望向她。

　　他搞不懂自己回來幹嘛，沒有上去叨擾的念頭，亦沒有向她打招呼的意思，所以，他到底結束行程要幹嘛？

　　得不出答案的他聽著耳邊傳來滴答的雨聲，最終佇立一陣子後轉身離去，黑傘擋住來者的身影，所以當克莉絲汀突然往街道一看沒能看到他的背影。

　　

　　那是他第一次悄然無聲地離開。
　　直到現在他依然不明白原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