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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Medicine药 一
ABO

AC后永生

现代地球pa

OOC

发情期躁狂OO云带球跑

OOOOO萨x违禁品快递员云

4k字

(保证孩子会一直好好的!!)

序章造球



1 {圣玛利亚}



克劳德面无表情地从低腰裤的腰带间抽出那些纸币,头上的假发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挡住视线令人烦躁。电子音和舞池的喧闹隔着更衣室的门听起来跟蒙上一层雾气似的,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还漫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头顶上苟延残喘的白炽灯随着门外重低音的鼓点闪烁。

手上渐渐积了不算薄的一沓钱,克劳德将每一张都捋平叠好,再卷起来塞进衣柜里挂着的外套口袋里。转过身双手抓着衣摆下边正要抬手脱掉紧身上衣时,后腰处传来一丝不适,他皱起眉,手伸进过于紧绷的布料与皮肤之间的空隙,又捞出来一张被塞得极深的大额纸钞——想起来了,那人贱笑着把钱塞进他裤腰里时,他还在观众看不见的地方掰断了那根图谋不轨的小指。

“哟,热门甜心下班啦!” 门口火红色的头发一闪,炸裂的音乐透过打开的门缝渗进来,下一秒又被隔绝在外面。

克劳德撇了眼进门后大剌剌地坐在那张唯一的长板凳上的Beta,低下头压着直接撕扯的冲动继续跟那件构造复杂的上衣作斗争。Beta伸手想去帮一把,被克劳德毫不留情地拍开。过了一会儿上衣被拧成一股麻绳圈样的东西缠在胳膊上,Beta实在是看不下去,站起来把衣服从克劳德的手臂上撸下来,并抖开铺在板凳上叠好。

“谢谢。”克劳德赤裸着上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便服穿上,拉起拉链前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扯了贴在胸前防摩擦的两块创口贴,揉成一团掷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你要是现在开了门把那东西扔进舞池里,十五分钟之后急救车就会过来接走十好几个踩踏事件的伤者。” 身后的Beta懒洋洋地说。

克劳德不可置否。

Beta是这间酒馆的老板,克劳德最近一段时间的雇主。他偶然间看见这里在招聘夜间的舞者,虽然性别要求是Beta,报酬却高得令人咂舌。克劳德思考几分钟后就推开了酒吧的门——他需要钱。

克劳德是Omega,由于杰诺瓦细胞作祟,从魔晄罐子里出来后他的发情期就消失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地发现自己对Alpha的信息素也不像普通的Omega那么敏感,完全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逆向影响导致被动发情。他本来就是隐瞒性别参军的Omega,最后倒像个会随心所欲散发信息素的Beta。这没什么不好的,不如说这样的“缺陷”给他的生活带来许多便利。

比如现在这份工作,舞池里一个个如野兽般被原始求偶欲和信息素迷惑得如痴如醉的Alpha在内心平静无波的克劳德看来有些可笑,其中不乏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Alpha跟个开屏孔雀似的努力散发着自己的味道,试图将舞台中央的克劳德拽入发情期,只不过他们没人能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诱人甜美的Omega实际上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冷淡。

这样的体质令Beta老板也十分满意,过去他招聘的Omega经常跳着跳着就跟客人去洗手间搞在一起,弄得酒馆声名狼藉不说,之前还差点因为Omega员工的意外怀孕而吃官司。

得不到又触碰不能的Omega是圣洁且不可侵犯的白玫瑰,勾得精-虫上脑的Alpha们趋之若鹜。“那家地下酒馆里有个人间尤物Omega”,这样的名声在流连风月的酒鬼之间渐渐传开后,克劳德每次出场衣服里塞的“小费”就更多了,不过无论经过多少次,他还是不适应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

克劳德从Beta老板那里接过今天的工资,道过别后拢了拢外套从酒馆的后门离开。

五月的深夜还是有些冷,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带任何防身的武器。无人的后巷里克劳德回头确认过没有人跟踪后收起信息素加快脚步,转身走到照着昏黄路灯的主街上。

酒馆距离他暂时租住的小公寓只有十分钟的脚程,子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享受奢靡的人类都自觉羞耻地藏在阴影角落里。

楼下有一家开到深夜的水果店,老板娘是位微胖的白人妇女,最近克劳德去买水果的时候她都会热情地打折——单身Omega每每到深夜才结束工作,身上还有抹不去的烟酒味儿,任谁见到都会误会的。第一次被梨子和苹果塞个满怀的时候,克劳德支支吾吾的样子让事情变得更有口难辩,他也就不想再多费口舌解释了。

现在是车厘子的季节,深红如血的果实整齐地排列在小塑料筐里,价格也不算贵。克劳德倒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欲望,他抬头望向楼上的窗户,暖黄的夜灯映在窗帘上,房间里他的债主已经睡着了。他叹口气,招呼老板娘少装一点,结账付款,拎着袋子尽量轻手轻脚地踩着木质楼梯走上楼去。

摸黑换好鞋,把水果放进厨房水池的克劳德看见卧室门依然是紧闭的样子,庆幸他耳力极好的小债主应该是已经进入深度睡眠难以被吵醒,放松下来打开厨房料理台的灯,给自己煮点简单的东西吃。

克劳德做得饭顶多就是能入口的程度,他对生活质量一向没有要求。但现在有些变化,他不得不学习起如何一个人生活,学习如何照顾柯利尔,顺带改善自己过去几乎能称得上悲惨的生活质量。

柯利尔,他现在的小债主,杰诺瓦细胞给他的另一个除了萨菲罗斯之外的麻烦。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克劳德的身体里,疯狂汲取养分,贪得无厌地成长,最后不到三个月就降临人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软乎乎地窝在怀里,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一开始简直是场星球灾难再临。邻居不堪其扰,礼貌地建议看起来像个单身带娃Omega的克劳德请个保姆照顾孩子,实际上克劳德的确这么做了,用上那时候不算多的积蓄。

可事情远没有克劳德推测的那么简单,他给自己找的托词是孩子的爸爸车祸死了,这就导致好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第一位保姆执着于将自己的单身Alpha儿子介绍给克劳德,还表示完全不介意带着孩子一起,日日夜夜不厌其烦,直到克劳德将她辞退前还在努力介绍着自家的儿子多么多么优秀。第二位保姆倒是安安静静干活的人,还教了克劳德好些生活上的小技巧,有时候他看着这位金发的白人阿姨系着围裙的背影,甚至会想起自己的母亲——他真的许久没有回忆起过去了。

很快克劳德同样辞退了这位没出过差错的阿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解和恐慌,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柯利尔长得太快,快得超过正常人类的理解范畴。现在距离柯利尔的出生只有五个月,而她已然拥有了一副人类儿童五岁的外貌和头脑。克劳德不太确定这是否也是杰诺瓦的杰作,毕竟他不清楚同为出生即拥有杰诺瓦细胞萨菲罗斯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柯利尔窜得快,自然就需要更多的进食,这也是为什么克劳德十分需要钱的原因,他的Alpha女儿吃得太多了,几乎是正常孩子的四五倍还多,辞去保姆的克劳德只能硬着头皮承担起烹饪食物的责任,很多时候他都是依葫芦画瓢,照着过去蒂法对玛琳那样,尽量把家里弄得看起来更适合人类居住。

一不留神手中的厨刀切到垫在卷心菜下面的手,克劳德轻轻吸口气,在血滴到菜板之前迅速把流着血的拇指伸到水龙头下面冲,凝视着夹杂空气泡泡的白色水柱,伤口不长却深,血滴溶在水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勉强算是他第一次独自生活。和萨菲罗斯纠缠不清的时日不短,回过神来发现离开对方的时间少之又少。克劳德不在身边时,萨菲罗斯的兴趣在于如何把克劳德拉回身边,而克劳德呆在身边后,萨菲罗斯的兴趣就是世间一切未知事物。

他的宿敌本就是个聪明的人,萨菲罗斯往那个庄园里搬了许多克劳德不明所以的东西:油画、装饰品、家具,他甚至张罗起一个现代化厨房。克劳德将萨菲罗斯的迷惑行为视作打发时间的玩乐,没想到在不经意时,萨菲罗斯的生活习惯已经在岁岁年年间渗透进他漫长生命的每个角落。那些试验品般的吃食味道不算差,至少比克劳德自己做出来的看起来更像那么回事。

他还是做不好。

昏黄的灯光照着菜板上被他切得乱七八糟的卷心菜,克劳德胡乱抓了一把头发,将那些食材一股脑扔进垃圾桶。也不知是不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头又疼起来——生下柯利尔后动不动就头疼——这大概是什么Omega生育后遗症,克劳德没想到万能的杰诺瓦细胞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拉开客厅茶几下面的小抽屉,打开药盒挤了一片布洛芬出来就着水吞下。这药是当地的医生开给他的安慰剂,好在多少起些作用。

克劳德转身从冰箱的冷冻柜里拿出袋冻得硬邦邦的肉放到水池里,那是明早给柯利尔做早饭用的。关上厨房的灯,手上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结痂,他叹口气,换上晾在小阳台的棉质睡衣。这东西他以前都不穿,但柯利尔不行,小女孩拒绝和穿着外衣的克劳德一起入睡,克劳德也不想马马虎虎地照顾孩子,他对身边人的在意程度远超对自己的,更何况柯利尔是他血缘上的“亲人”。说到底克劳德本身是个给张毯子就能找地方住的人,萨菲罗斯曾经说他像个流浪的蒲公英——给点土就能活,风一吹又跑了。

窗外暖黄色的路灯给室内的陈设描摹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克劳德轻轻地躺到床上,里侧是睡得正香的柯利尔。

克劳德还在做着快递业务的时候,曾去斯卡伯勒的港口边上运送过一箱子弹,收件人在水上飞机旁边等着他,麻利地签收验货过后,他听见坐在驾驶舱位的飞行员对收件人说:“今天是个柯利尔天[1]哦,估计能提前到达目的地。”

收件人见克劳德不解的样子笑着跟他解释这是飞行术语,意思是万里无云的蓝天。然后他又指着眼前的克劳德转过身子去跟正在核对仪表的飞行员开玩笑:“现在不是啦,你看这儿不是有一片云么!”

柯利尔,克劳德后来就用这个词汇给他的Alpha女儿做名字。

他仰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起身半靠床头撑着头看向怀里这个银发的、和萨菲罗斯从某种角度上极其相似的小女孩,心里把翻来覆去用各种姿势恨过无数遍的杰诺瓦再次拉出来鞭尸。

之前和萨菲罗斯同住的那个庄园里有一间小教堂,里面摆着本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圣经。“玛利亚还是童真女时顺从天主,受圣神感孕而生出耶稣。” 克劳德从未有过顺从杰诺瓦的时候,如果说他与萨菲罗斯打累了相互妥协就能算作“顺从”的话,那杰诺瓦真是脑子进魔晄了。可除这个解释之外,似乎找不到别的合乎情理的理由来诠释柯利尔的存在。追根溯源,柯利尔和萨菲罗斯都有杰诺瓦细胞,所以长得像也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在克劳德刚明白这孩子也许是杰诺瓦细胞的延续时,他想过将一切罪恶与祸乱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直到她睁开那双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天空蓝的眼睛——就像每一位正常人类一样,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不到亲手将这个孩子的存在抹去,他做不到的事情又多了。

克劳德不是圣玛利亚,柯利尔也不是什么神之子,她就是一个长得有点儿快的外星人小孩,至少目前他认为没什么大问题,只要萨菲罗斯别动什么歪心思瞎折腾。

在他刚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一些反常的时候,萨菲罗斯突然出现在他工作的地方,告诉他你怀孕了孩子是我的,着实惊到了正处理快递订单的克劳德。虽然时间证明前半句话是对的,但萨菲罗斯的后半句莫名其妙的——他一个没有发情期的、未被标记的Omega处男,怎么可能怀上萨菲罗斯的孩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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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有关飞行术语Clear 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