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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赤】關於人類的基本生理需求【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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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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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伊醒來時屋內一片昏暗。

　　有霉味，頭很疼。

　　現在幾點？比起地點不知為何他更在意時間，血液裡有藥物流動，他感覺得出來，在下雨，身體溼答答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關係，原先穿的夾克不見了，手臂很涼，這大概是有窗戶的屋子，但一點燈光都沒有，太暗了，他的思緒一片混亂，驚醒而分泌的腎上腺素快速退去，慵懶的睡意襲擊而來，萊伊眨眼時發現眼睛相當乾澀。

　　在下雨。

　　萊伊醒來時屋內一片昏暗，幾點了？他似乎曾醒來一次，他不記得了，好黑，雨聲很響，門口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在交談，看來這裡是安全的，其實這番推論他自己也無法肯定，身上有汗水乾掉的味道，他想喝水，更想抽菸，意識到左手無法動彈令他有些恐懼。

　　萊伊醒來時看見天花板上快壞掉的鎢絲燈泡正在閃爍，尾端已經發黑了。


　　雨停了，好安靜。

　　他的眼球乾得難以轉動，事實上肌肉因為過度消耗幾乎無一處可以自由運作，門被大力推開時萊伊身邊沒有槍，他試圖砸壞身邊的任何一樣物品當作銳器防身，直到他看見蘇格蘭走進來。

　　「你好啊，替身演員。」蘇格蘭在苦笑，「連車帶人撞進河裡這種事少做得好，波本會抓狂的。」

　　這解釋了身上為何聞起來有股腥，與他自己的氣味混合成一股非常恐怖的化學武器。

　　「波本呢？」

　　「在連絡琴酒，對方身上沒有搜到那張光碟，泡腫的屍體很難拖上岸花了相當長時間，波本大概想連你也一起泡成屍體，」他把止痛藥跟礦泉水丟在萊伊腿上，「等等要再幫你換一次繃帶，你可以再睡一下。」

　　他才不要。

　　波本頂著一張寒霜的臉走進房間時手裡打著一通接一通的電話，萊伊沒搞砸任務，只是收尾的方式粗糙了點，橫豎就算他表現得可拿金星波本也是會不爽的，又何須在意？

　　他的整包七星與火柴都被打濕了，這個教訓足以使他下次催油門之前多想一下後果。波本終於掛斷最後一通電話，踏出房間前萊伊喊他，「你能替我跑趟便利店嗎？」

　　波本掃過來的眼神比河水更冷，離開時也不把門帶上，萊伊可以聽見他在走廊大聲呼喚蘇格蘭，而自己只能一身臭地坐在磨出棉絮的爛沙發上觀察自己左臂到肩膀一大片的繃帶，覺得真是無聊斃了。
　　波本當然不可能買菸回來，但拎著紙袋跟掛著毛巾的水盆走進來也不在萊伊的預想內，他挑起半邊眉。BOSS半小時候要來這裡，波本邊說邊把毛巾泡濕，「總不能讓你頂著流浪狗的死樣子報告吧，我們可不想聽琴酒站在旁冷嘲熱諷。」

　　放心，蘇格蘭開車去接人了，請相信我絕對不是心甘情願做這事的，跟剛才冷漠到可殺人的視線相比，現在頂著笑容的波本甜蜜到令人反胃。

　　他的夾克早就毀在河裡，包紮時上衣被剪開了（幸好同樣的襯衫他買了好幾件），現在只有一條單寧牛仔褲被汙水泡得發黑。

　　「另一邊給你處理。」波本扯著褲管，蹲在他的兩腿間，這個姿勢簡直尷尬到不行，但當自己的平口內褲在對方鼻尖前亮相時波本毫無反應，等等不准給我亂動，「給我像個死人一樣躺好。」他說。

　　萊伊發現這個指令很難服從。

　　那台報廢在任務中的雪佛蘭科爾維特是輛好車，比起眼下這個折磨他寧可再開一次那台車衝進……管他是河裡還是啥都好，波本右手擦拭的力道很重，當然是心懷惡意的，萊伊並不意外，但另一隻左手正在身上其餘未受傷、完好的地方輕柔地撫摸，不是什麼善意的愛撫，這動作的目的肯定比他那隻右手還毒。

　　「你可以認真一點嗎？」

　　「說過了我也是被逼的，敢請閣下是嫌棄我的技術嗎？」

　　「你另一手倒是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波本抬起頭，那雙水潤的灰藍色瞳孔微微瞪大，有憤怒、愉悅與心機在之中旋轉，萊伊從不知道有誰可以把一個眼神搞得這麼複雜。他直勾勾盯著，心照不宣地開始不能轉移視線的瞪眼大賽，對方的手變得比剛才更不安份，擦過他的脇肋來到非常微妙－－而且保證完全不需要照顧的地方，他就這樣跟波本互瞪邊任由對方的手指擦過側胸跟乳尖，覺得自己像是被獅子盯上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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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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