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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你與我的聖誕禮物


踏著漫無目的的節奏，我正在現世中找尋想帶給喜歡的人們的禮物。
在這邊的世界，即使是深夜，也是有不少人來人往且燈火通明的地方，在這裡甚至無須畏懼鬼的到來。
想讓他們體會如此平和的生活，但是總歸是想想而已，在一切終結前，我仍需繼續努力著，儘管力所能及的部分並不多。
伸出手觸碰著一個又一個線條組成的色彩，最後從中挑選出最適合心中所想的構圖樣式。
把零食和換洗衣物和製作禮物用的物件一個接一個塞進背包哩，我側身躺上床陷入了沉睡。



「嘎嘎嘎！這次的任務在北北東！北北東！」
鎹鴉正在迎接夜晚序幕的暖色系上空盤旋著。
不知為何，我有預感若是牠喊的是南南東且又報錯方向，我的理智線恐怕會忍不住斷裂，拿起東西丟這隻蠢鴉，當然—還是會刻意丟偏，我並不希望牠真的受傷。
用著現代拿回來的便宜指北針，我半信半疑的往指出的方向步行著。
在交通不發達的年代裡有很多不便，大正時代沒有隨處可見的公車可以搭、腳踏車的話……即使不夠普及化還是有的，但因為沒那麼輕便，靠雙腳來移動也許更快。
凡事都不會只有壞的一面，只是等著人們去發現，我是這麼想的。
此刻流入的肺部的空氣格外清晰，就算只是如此微小的事物也是顯得彌足珍貴，在未來的世界中，便利總是伴隨著部份的代價。
我努力的全集中呼吸著，染上夜色的空間逐漸飄起了白雪，應和出了美麗的景色。
並非是可以停下腳步賞雪的時刻，但對於美景發自內心的讚嘆卻不曾停下。
如果自己的行動在將來會為現在所帶來那麼一丁點的轉變，那麼我就不能停下，不論是腦海中的思考亦或是行動本身。
揮動手中的日輪刀，將撲向前來的鬼一一斬擊致頭顱落地。
獨自一人戰鬥時才能自然散放出如此自在的冷冽情感，封閉的各種情緒正傾洩而出、逐漸想展露頭角，但怪異的是，這類情感只要見著旁人的那一刻，又會瞬間縮回殼中。
這時的心底偶爾會出現某個形象溫暖的人影，那是個彷彿能包容我內心深處各種昏暗的人。
他將會是我在等待的那個人嗎？



泛起的白光嶄露在天際的一角。
被思考佔據的身心陷入疲累之中，我緩下腳步轉坐落在路邊的大石子上，止步不前會促使我的不安暴漲，即使帶著倦意也要開始編織起贈禮最後階段的步驟。
近日的空氣充斥著寒冷，現在更是因為下起雪花而更添上了更多的寒意。
在這寒冬中想獻給喜愛之人的禮物是圍巾，長度必須維持在能夠包覆住脖子卻不會過度影響戰鬥的狀態。
但願能帶給曾在修行期間照顧過自己的煉獄先生暖活的感受。
一針又一針，將各式各樣的情感注入其中。



「未來少女！找到你了！」
喊住我的應該是身為炎柱的煉獄杏壽郎，充滿朝氣的獨特音色總是能讓周遭人一聽就辨別出，不過也不能排除是幻聽的可能。
「煉獄……先生？有什麼事嗎？」
聞聲抬起頭確認來人的同時，還不忘將剛製作完成還在確認階段的柔軟織物包覆起來，接著起身鞠躬，少量的潔白的積雪從髮絲和衣物落下，看來自己又專注過了頭。
「未來少女的東西落在我那了。」
煉獄先生從口袋中取出，將被我遺忘的物件放入我伸出的掌心中。
定眼一看這才記起，那是自己偶爾會戴在手腕上的輕巧手錶，原來是掉在煉獄先生那了。
再度配戴回手上，熟悉的束縛感又回來，只是這次和以往不同，本該冰涼的金屬沾附上了些許的熱度。
「謝謝。」煉獄先生是專程送來的嗎？我並未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惑，因為覺得沒有意義。
不待我再說幾句，稍嫌急性子的煉獄先生轉身就要走。
若是在此分別，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沒有人知道。
興許這時不要太在意日子把禮物交出去才是最佳時機。
我不自覺的開口喊住他，用那藏在內心深處的一點勇氣。
「那個……」
我張了張口卻發現準備好的各種言語早已消散。
「怎麼了嗎？」
煉獄先生看向我的眼中帶點疑惑，但我明白他開口並不是催促我的意思。
身體比起腦袋先是反應了過來，攤開隱藏在布料裡，由橙色與艷紅色所交織而成的圍巾，小心翼翼的遞給眼前這個自己珍視的人。
「聖誕節快樂！阿、聖誕節是某種未來會很流行的節日喔！」先前就和煉獄先生提過自己是來自未來的人，像這樣半真半假的說法再套上這樣的解釋不曉得行不行得通。
「聖誕節？」
「嗯！到這個節日就會送禮物給好孩子喔。」
我省略了像是聖誕老人和交換禮物的情報，簡單的說明。
「嗚姆？好孩子是指我嗎？」用略微宏亮的聲音率直的回問我，頓於讓我有些語塞。
「阿、不是指煉獄先生是孩子喔！不對、也不是壞孩子……」該怎麼解釋才對？
自從和煉獄先生相處以來，我發現他總是會打亂我原先預想的規劃，然而煉獄先生的舉動從來不是有意，不過每每遇上我還是會不由自主跑出驚慌的一面。
唯獨對他的意料之外，我才能不帶一絲責備的原諒無法鎮定的自己。
接過圍巾的煉獄先生先是端詳了一下，才動起手，自然的將圍巾裹在自己的脖子上。
「嗯！很溫暖呢！」
像是一點也不在意我過於慌亂的舉動，不再多問我什麼。
我能看到他直白的嶄露笑意，構築在眼前的景象搭配上圍繞他的色彩比我獨自想像中的還要適合他。
「真好看。」
因為送出禮物鬆了一口氣，我不自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再總是壓抑在心底。
「嗯！未來少女也覺得很適合，真是太好了！」
這時的我才注意到，煉獄先生的是背著光站著的，他身軀將對我而言過於耀眼的太陽遮擋住大半，燦爛的陽光灑落在他的一頭金髮上，然而此刻沐浴在陽光下的笑容，不知何時沾染上了血液，微彎的嘴角也滴落著腥紅的液體。
「阿……」
驚訝之餘吐出的白煙掩蓋過了一切景象，在霧氣消散的瞬間景色已然恢復如初，不剩一點血紅。
為了不讓那副虛像化為眼前的現實，得做點什麼才行。
儘管眼角不爭氣的流出一點又一點的熱度，我還是對著睜大雙眼的他展露出不輸他的笑容。
「我沒事的！」
沒錯.....我們都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