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SC】Love Conquers All(2)
沙耶之歌paro,没玩过or不了解的朋友请速速划过,不然要出大问题,gal十二魔神器不是说说而已(。)



已经写了预警,被雷/吓到了本人不背锅



私设多,很多,非常多



时间线为AC后,如有bug请无视,蟹蟹







—————————————————————————————————



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就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守护了大家,守护了星球,过去的悲伤与苦痛也随着时间一起慢慢被人们遗忘,微笑重新出现在了脸上。但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的脸,甚至是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却还是那么鲜明,宛如昨日一般,闭上眼睛就能够回忆起来。



是灵魂深处的梦魇,是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左臂那里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痕。



但这样的,不夹杂着奇怪的嘶鸣的纯人声,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呢?



“怎么,你已经软弱到这个地步了?连睁眼确认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还是老样子,那样让人火大的尽在掌控中的语气啊。



不合时宜的,克劳德竟然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一点点欣喜的感觉:不管星球怎么倒转,那个男人依然是可以狂妄到宣称自己唯一的存在。



恐惧的心情,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些许。



淡金色的睫毛抖了抖,心脏跳得飞快,就算空气里弥漫着腐肉的腥臭,青年也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也紧紧握拳,不想在那个男人面前表现出丝毫弱势:“这又是你新想出来的什么恶劣把戏吗。”



“嗯,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你所有的不幸与绝望都来自于我。”大概现在自己怯弱的样子真的很可笑,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无上的愉悦,甚至都有闲心来说这种无关痛痒的话。



到底是现实还是又是自己的臆想呢?



“我现在不想跟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只想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人还有能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金发的青年甚至在恍惚间闻到了花朵的馨香。



听到了衣料摩擦的声响,男人应该是换了个姿势:“我有没有动手脚最清楚的人不应该是你吗,克劳德。”



“不要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语来回答我。”冷淡的音色根本让人听不出说话的人的情绪,青年嗤笑一声:“不过我也真是傻透了,居然想要从你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这里得到答案。”



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瞬间,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到了耳中:“既然心存怀疑,那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亲自来确认呢。”



没人回应,沉默的气氛降临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



对方状似体贴:“亲眼确认‘我’的存在,这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能够对主人亲手刀剑相加,却做不到这种小事吗?”



幻影会是这么真实的存在吗?就算在心里暗自疑惑,克劳德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



“呼呼,我的人偶还真是成长了不少啊。”那两个字让青年的眉毛狠狠一跳,但男人还是旁若无人的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现在这幅想要逃避的样子还是很可爱哦。”



不打算和这只存在于自己脑海里的幻影再费口舌,青年直接转身,无视了脚下被踩出的奇怪的呻吟声,闭着眼睛,凭感觉向着大门走去。



“这就走了吗?”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没关系,下次想来的话,我也会在这里等你。”



怒火冲上心头。



这个时候克劳德已经忘记之前的自我告诫,将这个“幻影”当成了记忆里的魔鬼:“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语气的确是很强硬,可是因为他闭着眼睛,所以这番气势汹汹的发言打了不知多少折扣,就像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幼猫一样,不知死活地对着身形庞大的雄狮挥舞着前肢,发出细小的威胁声。



真是可怜可爱啊。



男人低低地笑出声,望着那个已经被逼至悬崖边上的青年,很难抑制住自己愉悦的心情:“你在害怕什么呢?反正也不会变得更糟糕了,赌一把也没有关系吧?”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一生只有一次的豪赌,克劳德,很符合你一贯的作风不是吗。”



……别说了。



那个男人的话语像是蛊惑夏娃偷食禁果时毒蛇发出的嘶嘶声,没有冷血动物让人毛骨悚然的不适,反而是被其鳞片上繁复瑰丽的花纹所夺去了心神,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只能顺着他的蛊惑,亦步亦趋的奔赴黄泉之约。



这样魔性的魅力,曾经的克劳德抗拒不了,现在的他,也做不到。



所以,浑身洁白,唯有眼盲的天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身下是曾经鲜花盛开的地方,现如今已变成了无数湿漉漉触手的巢穴,它们缓慢而坚定地纠缠在一起,像是植物的根系一样,不死不休,分泌出的粘液粘在青年的鞋子上面几乎立刻就让其表面出现了被腐蚀的痕迹,但也像是畏惧着什么似的,没有得寸进尺的爬上他的小腿。漏光的屋顶也不再是原先朴素的样子,腐朽陈旧的木板上面寄生着数不清的血管样网状物,像是有心跳一般,以某一固定的频率微微抽搐着,将黑色的血液输送到整个教堂。



慈悲仁爱的神明已经无法从这里聆听信徒的祷告与忏悔了。



周遭的一切宛若炼狱,只有那坐在以异种血肉铸造的王座上的男人,才是唯一的归处。



即便是在这样污浊肮脏的环境下,他还是保持着八风不动的高傲姿态,像是感觉不到自己坐着的是什么东西一样,银色的长发随意地铺撒在异物上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与肉块表面迥异的耀眼光泽;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打着节拍,为只有他能听见的歌曲伴奏。狭长的眼睛半阖着,纤长的睫毛在那张神铸的面容上打下扇形的阴影,幽绿色的竖瞳牢牢地盯着离他不远的青年,绕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克劳德已经无暇顾及那些原本对他会造成毁灭性打击的异变了,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周身环绕着恶心诡异的触手的男人所吸引,连话也说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着那仅存的人形生物。



“……萨菲罗斯。”



近乎呓语,甚至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只有王座上的人听到了他的呼唤:“很好,我的人偶啊,见识到世界真相的你有什么感想?”



这太荒谬了。



自己眼里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另一番叫人难以忍受的景象,但这个男人却还是最初时见到的模样。如果眼前换做是其他的任何一人,只怕自己都没法保持住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伪装,只能伏在这被异化的地板上痛哭。



虽然说是这样,但其实也不需要别的举动了,青年的动摇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那双被魔晄光改造过的蓝眼睛里满是碎掉的星星,它们沉默地投入了沉郁的海洋,并在生命最后的一刻迸发出极光。



极恶与极美,至邪与至善。在这一刻,男人就是神明的代行者,不论你的祷告内容是什么,他都会带着微笑注视着你,用目光来亲吻信徒的前额:“愿神与你同在。”



被这样叫人心碎的眼神注视着,没有人可以不动容,更何况是早就将自己的一切都与人偶相系的萨菲罗斯呢?



这段时间可真是受尽了折磨,没有疯掉真是可喜可贺,男人这样想着。不仅仅是脸色比起上次见面差了很多,青年整个身形都变得单薄了不少,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正常进食正常休息了。怀抱着这样的心情,“神明”走下了王座,脚下的肉块尖叫着蠕动着,战战兢兢地为他开辟了一条道路,顺从地拜服在男人的威光之下。



“好孩子,现在没什么需要害怕的了。”捧着青年不知何时已被泪水爬满的脸颊,萨菲罗斯动作轻柔的拂去了他的悲伤,用鼻尖爱怜的蹭着克劳德沾满泪珠的睫毛,双手缓缓往下,圈住了他的脖子:“我们现在,终于是一样的了。”



所有人都会沉醉于他的低语之下吧,就算是本能疯狂尖叫着危险的克劳德,也像是引颈受戮的祭品一般,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有一秒。



下个瞬间,他就挣脱了男人的禁锢,凭着自己惊人的弹跳力,飞快地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右手放在背后大剑的剑柄上,狠狠地喘着粗气:“为什么只有你还是这个样子!萨菲罗斯,你究竟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被人这样质问,男人也没有发怒的样子,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我与你的羁绊,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



就算真的很想一刀砍下去,不管不顾地与他打个天翻地覆,但克劳德还是竭尽全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杀意,让过热的大脑好好降温,冷静地思考现在应该怎么办。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那个站在自己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不是无伤大雅的“幻影”而是真的会毁天灭地的本尊,在他表现出想要交涉的意愿时,就算觉得很不现实,也不能直接动手,毕竟他们一旦真的打起来,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往日景象的街道,又会陷入恐怖的动荡之中。



所以,他将手从剑柄上面放下,冷冷的盯着男人的眼睛:“那就麻烦你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走了回去,大刺刺地在一片狼藉之中伸展着自己的长腿。“近距离接触到杰诺瓦本体的感觉如何?”



这似是而非的回答让克劳德心里一沉:最坏的猜想被应验了。根据他这么多年来对 J 细胞以及自我的认知,很快就得出了“这一变化无法逆转”的结论。他努力不要去想这个可怕的结果,但很快就发现这几乎是徒劳的,因为绝望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已经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原本还想要继续从男人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报,喉咙却被哽住,除了嘴唇的翕张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唯一支撑着自己这具肉体活动的目标已经化为泡影,就算早就有所准备,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落差感也不会减少。克劳德几乎支撑不住自己,之前用精神力强行压抑着的疲惫像是海啸一般袭来,这让他不由得踉跄了几步,在剧烈的头痛中缓缓蹲下,左手紧紧地按在心脏的位置处以缓解胸口的痛楚,眼前出现了白色的光斑,几乎没有怎么进食的胃也开始痉挛。



像是不理解他的反应为什么这样大似的,盘踞在王座上的男人语带困惑:“怎么了,你很快就会习惯的,没有必要这样吧。”



很想怒吼“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习惯”!但青年还没有彻底罢工的大脑还是抓住了什么,这一发现让他连崩溃都顾不上了,只能惊愕地抬头望着男人没有丝毫变化的脸。



他们之间古怪的默契让萨菲罗斯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什么:“啊,你现在终于发现了吗。”他爱怜地注视着自己的人偶,被他脸上那种不知所措的空白深深地愉悦到了:“所以我才说,‘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萨菲罗斯眼中的世界是从一开始就这样,还是是从某一个时间节点开始的呢。



呆呆地望着那个好像根本不在意的人,克劳德现在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大脑一片混乱。



在这无望的世界里终于遇到了可以正常交流的“人类”,可这个人却是萨菲罗斯;得知日常的生活已经回不去之后,又被告知萨菲罗斯可能从很早之前就已经生活在这样的异常之中。



只有一瞬,克劳德几乎可以理解这位神罗的“前”军神为什么会发疯了。



不能让他这样的人继续活在普通人之中。下一秒,青年就找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甩甩头,将纷乱的思绪暂时按下,克劳德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所以你现在在这里,又是想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杯“酒”,就算盛放它的容器还是那么扭曲不堪,葡萄发酵之后特有的香味让克劳德这个很久都没有正常进食的人马上开始分泌唾液,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摇晃酒杯的动作走。



他的视线实在是太赤裸裸了,萨菲罗斯在欣赏够那副湿漉漉的奶猫眼神之后,很慷慨的将另一个杯子递给了他:“这是我试了很多次之后,终于找到的可以下口的东西。”



这对青年来说,就是沙漠里的鸩毒。



很难不去想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又一个阴谋,但仔细回忆一下,这个男人好像也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小动作,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地取胜……



“你在犹豫什么,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味道哦。”



喉咙干渴的快要冒烟了。



脚步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不去在意容器接触嘴唇时那种诡异的触感,克劳德轻轻地,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停顿了一下,立刻将它们全部喝下。



“的确很美味吧?”



懵懂无知的夏娃在蛇的絮语之下,张开了口,咬下了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