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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5077〉


黑色的，紅色的。第一守則：女巫學習認知巫術並非魔法，巫術信奉等價交換，想要回報，首先犧牲。有什麼隨空氣滲入毛孔，某種物質從血液從神經蔓延突破張合極限，你要用什麼來換取結果？南方頭疼欲裂倒退半步，快要跌至泥土掩埋的墓場，白骨在地底蠢蠢欲動──一場撲朔迷離的交換就要來臨，它們熱烈地喊，一場至關重要的交換就要來臨！

紅色的，黑色的。北方步履蹣跚從世界深處抓住一隻有力的手，他即使留有理智時也像是一頭野獸，此時更跟從渙散斷裂的思考鍊朝人奔去。而南方不過抽走痛苦半秒便迎接同伴的變化，女巫的指甲要尖尖的才行，北方曾說過，於是蓄意保留尖銳的指尖隔著他的衣物四處攻擊。南方緊閉著眼用好大力氣將北方全然挾制在自己懷中，比他矮上一些的人仍抽搐仍戰慄，但軟化也只消一顆恆星爆炸的瞬間。

「沒事了。」南方對北方說，他微笑的樣子讓天地都要柔軟。汙泥湧出紛紛融化在大地，白骨的不甘和呢喃飄在風裡，沒事，它們也說。它們早已是犧牲的碎片，擁有足夠久的時光去等待一次失誤的發生，總有一天，畢竟巫術信奉等價交換。


北方獰笑著向最後一個目標走去。



*後日談

「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該有顆水晶球？」北方伸長左手臂，一條黑色的蛇就從隆起袖口慢條斯理的滑出，將身軀沿臂圍反覆纏繞，攀在少年的臂上。蒼白指尖只得施上些許力氣，他拎著新鮮的頭顱，鮮血淅淅瀝瀝，滴滴答答自腿側蜿蜒而下，打濕白色的鞋。北方不甚滿意，但仍舉至南方眼前：「看，這顆就不錯吧？」

南方連嘆氣都看似無害，雙手捧過無辜者的死亡，猙獰的雙眼殘存了世界最後一面。他好好將頭顱埋葬，讓北方瞪大了眼：「喂！」

「好了別鬧別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