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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彭格列十代首領了嗎?開始有自知之明了嘛!" "才不是呢!都是里包恩你平常一直說如果我不小心就會被暗殺的原因好嗎?"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房門突然被撞了開來,藍波丟出了手榴彈大喊:"里包恩,看招!不給糖就搗......!" 澤田綱吉快速地抱頭蹲下,持續發揮他的吐嘈本領,大吼道:"哪有在問之前就先一步搗蛋的!這樣那句發問還有什麼意義!" 只不過確實就像里包恩說的那樣,里包恩在藍波闖進來丟出手榴彈的那剎那,手已經從口袋裡摸出了顆糖,指尖一彈,便以子彈的速度與威力彈了出去,命中手榴彈不說還能穿越火力砸中藍波的額頭,留下一道明顯的紅印。 澤田綱吉在爆炸過後藍波即將大哭之前,趕緊手忙腳亂地爬起身到藍波身邊哄了起來,就是為了避免藍波拿出那個總會讓情況變得更加混亂的十年火箭筒。 澤田綱吉拾起方才里包恩擊出的糖果,攤開手心對藍波說:"你看,這是里包恩給你的糖果喔,雖然他總是那副壞脾氣的樣子,但我想他其實對你應該還是不錯的......吧......哈哈哈哈......" 顯然澤田綱吉對他自己所說的話一點信心都沒有。 藍波吸了吸鼻子,短暫地被這說詞騙了過去,好奇地看向那顆糖果。澤田綱吉戰戰兢兢地將糖果紙剝開,在看到是顆正常的糖果後鬆了一口氣,想說里包恩終於有一回是正常的,還有種莫名的感動。藍波看到紫色的晶瑩糖果,眼睛瞬間發亮,根本不等澤田綱吉拿給他便直接奪了過去含進口中。 只不過下一秒突生事變,藍波直接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地暈了過去。 澤田綱吉還維持著拿糖果的姿勢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里包恩這時才佯裝想起一切,敲著手,坦然地給出理由:"唔,是了,那是我從碧洋棋那拿到的糖果。原來我丟出的是那顆糖啊。" 澤田綱吉聽聞後只能無力絕望地吶喊出了那個名字。 "里包恩!" 第二年的萬聖節,澤田綱吉依舊沒有學會備妥萬聖節糖果。在被里包恩狠狠虐待了一番後,他終於含淚發誓未來之後的幾年無論如何都要盡全力應付里包恩。 誰沒有糖果都可以,就是不能沒有準備給里包恩的那一顆。 只是之後的發展都還是讓澤田綱吉很是欲哭無淚。 "Trick or ?" 里包恩話都沒說完,澤田綱吉才警惕非常地剛要迅速伸進口袋摸出糖果,便被對方毫無緣由地踢飛了出去。 澤田綱吉在塵土飛揚中崩潰地爬了起來:"里包恩你這是犯規!你根本就還沒問完!" 里包恩眨著黑色的大眼,倒著眉尾,表情無辜,語重心長:"我跟你說過反應要快了啊,阿綱!前兩年也對你很不錯了,我還等了你三秒呢!" "那我拜託你今年也等我三秒啊!"澤田綱吉大叫完後接著絮絮叨叨道:"真是的!拜託!你又沒有跟我說好規則,誰知道你在想什麼!下次就不能先定好規則嗎?比如說一定要把話問完,或是遊戲的時機,還有就是......"在幾次談判後發覺里包恩根本完全沒打算回應他的抱怨,澤田綱吉才無奈地看著里包恩小心翼翼道:"......不然其他都可以不要,但至少一定要把問句問完?讓我先適應一回?" 里包恩最終嘆了口氣:"這種遊戲定規則就沒意思了,明明是要考驗你的反應能力。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請求我了,還真是拿你沒辦法。明年我會把問句問完,但是我不會等你三秒的。你要做好覺悟喔,阿綱。" 澤田綱吉吞了吞口水,雖然覺得里包恩會輕易答應他的請求很不尋常,但長年相處下來也知道偶爾里包恩會心情不錯地重新做一回"人",他就兩眼一閉當作里包恩現在正處於那個做為"人"的時期中吧。 "Dolcetto o scherzetto?" 澤田綱吉茫然地看著突然說話的里包恩。這年頭里包恩突然快速成長了起來,每一天變化都如此之大,這天竟然已經和澤田綱吉差不多高了。現在的澤田綱吉每天看到里包恩都會覺得異常茫然。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我已經問完了喔,阿綱。"里包恩好心道。 澤田綱吉這時才緩慢回過神來:"......咦?......誒?......啊!剛剛!等等、等等!" 一陣混亂過後,澤田綱吉倒在灰燼裡苟延殘喘,看著信步而來的里包恩,眼神委屈地控訴:"不公平,那句話我聽不懂。" 里包恩,依舊不可理喻,蹲了下來,在鞭責過後開啟了教育模式:"你也即將要成為彭格列十代首領了,所以該好好學習義大利語了。Dolcetto o scherzetto,義大利語的Trick or treat。好好記起來吧,阿綱。" 澤田綱吉--不知為何,將那句通常會說出的"我沒有、我不是"艱難地吞回口中--雖然覺得那些音節在里包恩的唇齒中念起來煞是好聽,還是不免在心中為自己流下了心酸的淚水:"......我覺得我是想忘也忘不了了。" "Dolcetto......" 澤田綱吉一聽到開頭,反射性地就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像燙手山芋般地快速丟了出去,丟完了才回過神來劫後餘生地冷汗直流。看到里包恩確實挑起眉看向手中接住的糖果,澤田綱吉為自己多年來的一次成功感到些微不可置信。 澤田綱吉才剛放下心來,里包恩卻開口道:"阿綱,你知道我不吃葡萄口味的,那會讓我想到那隻蠢牛。" 里包恩將糖果拋了回去,澤田綱吉呆然地順手接住糖果,腦中空白了三秒,接著再一次哭著踏入了地獄。 澤田綱吉依舊躺在地上,這次失去了力氣抱怨,只問道:"里包恩,你想要什麼口味的糖果?" 已經恢復為原本姿態的里包恩順了順列恩的皮膚,根本不需要思考地直接回道:"咖啡味的。" 澤田綱吉只是嘆了口氣,無奈地仰望起天空。 他早該預料的。 然後澤田綱吉來到了義大利,順利地結束了彭格列首領的交接儀式。他至今還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問題,才讓他真的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不管怎麼說,他看著交接儀式的舞會,抓狂地又想再一次吶喊起來。 到底是誰提議說要在萬聖節當天舉辦交接儀式的!?為什麼最後還演變成了萬聖節變裝派對了啊!? 除了正式的繼承儀式意外嚴肅外,剩下的部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的絕望無奈。 他所認識的來參加典禮的人幾乎都來跟他要了糖果,自己的守護者們、迪諾先生、瓦利亞的大家、白蘭和六吊花眾、尤尼的吉留羅涅家族等等全都參與了這個萬聖節活動。澤田綱吉不禁感慨起,要是沒有里包恩的訓練,自己肯定沒有辦法在這種時候第一時間應付各種突發狀況。 就比如說瓦利亞眾們特別喜歡在說出第一個字前出手攻擊,被里包恩這幾年內訓練出來的反射神經讓他迅速地掏出糖果砸了出去。 接住了糖果的史庫瓦羅咧嘴笑道:"喲,反應神經不錯嘛。不過別搞錯了,我是看在你是新上任的首領上多放了一點水。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我會再更早出手攻擊讓你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哈哈哈哈哈哈!" 澤田綱吉忍住了吐槽,卻沒能忍住臉上那猶如便秘的表情。 澤田綱吉按著腦袋掙扎地心想,我應該要感謝里包恩,不不不,這不是該感謝的地方,反射性迅速丟糖果到底是哪門子的奇葩訓練!? 為了不讓大家有機會惡作劇,澤田綱吉可謂是盡心盡力,卻也逃不出彭格列宅邸被摧毀的命運。守護者們之間的,或是守護者們與瓦利亞之間的,他更不想再回憶起最後演變為各人馬之間的大亂鬥了。 九代目慈祥和藹地看著這一切,驀地,轉向澤田綱吉詢問道:"綱吉君不打算一起玩嗎?" 澤田綱吉迅速搖頭擺手,避之唯恐不及:"不了不了,對我來說這一點也不好玩,我也已經給夠糖果,再多我也沒有了。" 九代目笑呵呵道:"可是沒有人規定綱吉君你不能向其他人要糖果啊。" "......" 澤田綱吉沉默了。石化了。終於跪在地上了。 對啊,他也能向別人要糖果啊!他這幾年到底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辛酸啊!?至少、至少在被里包恩摧殘過後,也要向里包恩要一顆糖來撫慰一下憋屈受傷的心靈啊!? 唉。 即使再怎麼後悔也沒用,過去的時間都是收不回來的淚。 澤田綱吉終於回到了首領辦公室,不是因為這麼晚了還盡責地想著要辦公,而是為了要拿忘掉的臥室鑰匙。 澤田綱吉嘆著氣撐著頭坐在首領位上歇息,這一天對他來說比里包恩的訓練還要讓他來得更加疲累,尤其是心靈方面的。他坐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打起精神拉開抽屜翻找所有物。 突然,他的思緒產生了一些違和感,好像有某種很重要的事是被他遺忘的--是一件他今天好像必須要做、但不知為何還沒完成的事。 他邊翻找邊思考,手中的動作漸緩了下來。 接著"喀答"一聲,首領室的門被推了開來。澤田綱吉一抬頭,瞄到那雙黑色的皮鞋,電光石火間便想起了那非常重要、重要到沒做完絕對會被弄死的事。 澤田綱吉已經學乖了,徹底學乖了,他在對方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之前便將手伸進口袋裡打算先下手為強。可是他還是忘了,他,新上任的彭格列首領,在萬聖節當天,已經將身上的所有糖果全都送了出去。 於是摸空了的澤田綱吉開始顫抖、開始驚慌失措,瀕臨死亡的恐懼讓他開始回憶過去,真的是悔恨到想把前先時刻的自己打回娘胎裡去--他怎麼可以不記得要留下那最重要的一顆糖!? 人都說,在最絕望的時刻,總有靈光乍現的可能。 澤田綱吉在極度想保命的恐懼之下,還真的想起了九代目爺爺說的那句話:沒有人規定綱吉君你不能向其他人要糖果啊。 於是乎,澤田綱吉抱著幾乎等同於中了死氣彈的決心,先一步對著來人喊出了除了ciaos、chaos以外最為熟悉的句子:"Dolcetto o scherzetto!" 對方微張的唇形一頓,挑起了眉,接著才認可般氣定神閒地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以指尖彈了出去,同時開口道:"蠢綱,花了我好久的時間,你終於想到這點了。不過,唔,還行吧,值得嘉獎。" 澤田綱吉慌忙地雙手接下糖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難得會誇獎他的里包恩,再瞄了下牆上的時鐘。很好,過零點了,再也不是萬聖節了。 澤田綱吉脫力地將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幾乎要從首領椅上滑落至地。直到這時他才鬆開緊握的拳,看清了那顆糖--甜橙味的。 "不吃嗎?難得拿到的糖果。"里包恩估計是看他直盯著那顆糖猶豫不決,才好心地這麼發問。 澤田綱吉更加猶豫了,皺起了整張臉,再次瞟了瞟里包恩,謹慎地問:"不是碧洋棋做的吧?" 里包恩挑起眉:"不是。" 澤田綱吉臉色糾結:"我如果吃了你不會找理由揍我吧?" 里包恩佩服地嘆息,將槍上膛,詠嘆道:"我該怎麼說你,你還真是個被虐狂啊,你就那麼想讓我逼著你吃嗎,阿綱?" "是你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的錯好嗎?"澤田綱吉迅速搖頭,異常委屈,在威逼下打開了包裝紙將糖快速塞進嘴裡:"還有我不是被虐狂。" 里包恩笑了一聲,聽得出來是屬於嘲笑性質的。 澤田綱吉不想理他了,橙味的甜在口腔裡蔓延擴散,適時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糖果在他嘴裡轉了一圈,是他喜歡的口味。 澤田綱吉思考了一番,沒有什麼身體不適的反應,怯怯地瞄了一眼,里包恩的表情也很和平--可能真的沒有陷阱。今日是他的首領上位日,可能里包恩真的難得做回了那個"人",這會兒終於寬宏大量地放過他--雖然他真的覺得沒有那個可能。 整個空間大約靜默了十幾秒,澤田綱吉看著里包恩,里包恩也回看著他,依舊如往常那般看不出什麼情緒。 里包恩嗯了一個長聲,首先打破僵局:"Tsuna,"在澤田綱吉露出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 的難受表情時,好笑地以流利優雅的英國腔調開口:"Trick or treat?" 澤田綱吉喀蹦一聲咬碎了堅硬的糖。 里包恩在澤田綱吉要喊犯規前繼續道:"只是突然想到以英國的時間來算的話萬聖節其實還沒過完。" 澤田綱吉,瞪著眼坐在首領位上......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他果然預料到了里包恩肯定沒安好心,只是沒能預料到他會如何出牌。 里包恩今日心情顯然挺好,對他還挺寬容:"我今天是真打算做回一個 '人',不然我怎麼可能等了你十秒也還沒對你做些什麼。選擇吧,Trick or treat,我可以等你,除非你自己打算放棄那我也就沒辦法了。" 澤田綱吉糾結了好一會兒,舌頭不自覺攪了攪口中的糖果碎片,看了一會兒面前的人,才不太甘願地鼓起勇氣選道:"Treat。" "喔?"里包恩挑起眉,看著澤田綱吉並沒有打算站起身出去的樣子,顯然也知道澤田綱吉身上根本沒有糖果,所以對這舉動感到有些稀奇。 澤田綱吉抿了抿唇,彎腰從抽屜深處摸出了東西,然後將握成拳的手伸了出去。里包恩理所當然地伸手去接,哪想一向不擅長說謊的澤田綱吉這回竟然超常發揮,掉進里包恩手心的東西有些冰冷,他還沒覺出是什麼物體的同時,澤田綱吉已經拉住了他的領帶將他整個人向下一帶,嘴唇粗暴地碰上了柔軟,口中隨即被推進了細碎的甜橙味。 里包恩看著澤田綱吉冷靜地退開,冷靜地站起身,冷靜地迅速落跑--廢話,當然要跑,好不容易成功愚弄了一次當然得跑。 里包恩出手快狠準,勾住了澤田綱吉的後領,看了手心一眼終於認出了是什麼東西:"蠢綱,你臥房的鑰匙不要了嗎?" 澤田綱吉定格一瞬,絕望地轉過身,還要佯裝冷靜地伸手欲奪取。 里包恩隨即用了澤田綱吉才用過的手段,將冰冷的物體扣進他的手心使他分神,不同的是里包恩掐住了澤田綱吉的下巴,在嘴唇碰上前危險道:"不及格啊阿綱,我說過我只想要咖啡味的糖果,所以......" "Trick。"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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