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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に降った雪のような》序篇、

有什麼東西很輕地落在臉上,觸碰到的肌膚感覺很癢。掙扎一會才緩緩張開雙眼,眼前是自己那熟悉不過自家房間的天花板,但熟悉的佈置中似乎降下了什麼白色點點。
是雪──?
再次眨眼確認白色點點的名字,本該要覺得不可思議房間內居然下了雪,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非常的平靜,甚至腦海裡認知上覺得這很正常,只不過是雪而已。
伸手想觸碰從天花板降下的雪,才發現自己舉個手有些吃力,正確來說全身的骨頭像是散掉般完全沒有任何力氣。
他才發現自己光著身子,身上的肌膚幾乎佈滿紅紅紫紫的痕跡,腦海中似乎要浮現什麼影像,但整顆頭卻隱隱作痛。
「你醒啦?」
如水般溫柔的嗓音從耳邊傳來,理當要用同樣溫柔的口吻回應,不知內心怎麼突然有種強烈憤怒以及羞恥,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誰叫你跟我一起時在分心,看來我不夠滿足你?」話雖然說的很委屈,但動作卻是跟說話態度相反,一手霸道地把他拉起來擁入懷中。
「我是在想一些事。」不知自己怎麼搞得,當自己一觸碰到這胸膛就有種懷念卻想哭的感覺,好像自己歷經失去這個人溫度,但這個人不就在自己身邊嗎?只是這個人偶爾會出遠門辦事,一回來就會纏著他補足不在彼此身邊的時間以及溫度。
為什麼有種異常的違和感?
「想外遇嗎?我可不允許呢。」下巴靠上已亂糟糟的夜空色髮絲,唇不忘在上頭留下好幾個親吻。
「你才在外面搞外遇。」在不滿的回嘴之外,他突然感覺這對話似曾相似,忍不住思索是否之前常拿這話題來鬥嘴。
「三日月吃醋的樣子真可愛,不過我說過了吧?」頭頂上傳來笑聲,他感覺自己的頭髮在對方說話時還被嗅聞了好幾回。
有些像變態的行為,但自己挺喜歡這樣被對方愛著。
「嗯,你說『我都嫌時間不夠在你身上了,還會浪費時間在別人身上嗎?』」在回想對方的對話時,無意識地往對方身上磨蹭撒嬌。
「我對你說的話都是出於我的真心,沒有任何半點虛假。」毫無動搖的告白讓他忍不住抬頭看著對方,堅定如同太陽般耀眼的金瞳裡滿滿都是他的身影。
明明自己比對方年長,經歷也較為對方豐富,但他仍對對方的話語感到難為情,撇頭像是賭氣般嘟嚷,「老愛說些甜話,不會膩死自己嗎?」
「如果對象是你的話,這甜度一點也不夠。」知道懷裡人為此鬧起彆扭,尚感得意地貼上對方的耳持續說著,對他而言,這樣的對方十分可愛,況且他也知道對方根本愛聽他說情話。
「油腔滑調。」
「哈哈,你限定。」
「不過,說些正經的事,三日月,你感到不安了嗎?」其實在擁抱彼此時,是有瞧見在那如彎月夜空般的眼瞳裡漾起的情緒,只是自己太久沒有觸碰到對方,一時自私地想先滿足自我慾望再說,現在身心已獲得滿足,自然就是在意起那閃過的情緒。
「嗯。」想起心中的茫然,他只回一個單音便緊靠對方的胸膛。
「三日月放心吧,我都會在你身邊。」儘管耳裡盡是循環著悶悶不樂的答覆,他還是選擇給予彼此一點四目相接的距離,因為他想讓他清楚看見自己現在露出的表情,他的生存就是因為他才有了意義。
「真是的,又要我咬你無名指嗎?」滿溢寵溺的金瞳裡充斥著笑意,遞到自己眼前的是對方攤開手,無名指似乎在暗示什麼般輕輕地上下晃動,每每完事後都要咬上對方的無名指才能真正代表完事,想到這般詭異行徑不禁覺得無奈。
「呵呵,因為用愛人的齒痕當戒指很不錯呢。」想到啃咬時不經意露出各種嫵媚的表情而留下的齒痕,身體又是一陣燥熱。
「事後還是會消的,這有什麼好?」面對閃爍期待光芒的金瞳,眉頭不禁皺起。
「原來你想被我有形的套牢啊?我下次會準備真正的戒指,你到時別反悔啊。」
「你又這樣了,老是搞錯重點!」
「呵呵,可沒有喔!你知道嗎?心臟的血脈就是連結在這無名指上,你咬上我的無名指,便是咬住我的心,我們就能永遠不背棄彼此。」拉住對方的手放到心臟上,如同古代騎士向君王宣示自己的忠誠。
「唉,最後又強詞奪理了嗎?」儘管嘴上表示無奈,但內心還是為得到不分離的承諾感到開心不已,甚至還是依然張開嘴緩緩靠了上去。
本該感覺手指就在自己嘴裡,嘴內還有混著自己味道和對方味道,可是合攏的唇卻感覺不到任何有形物體,原本以為不會疼痛的頭又開始作祟,似乎有什麼畫面在腦海裡迅速撥放著。
「看來最終還是來不及呢。」
「咦?」勉強忍住疼痛感微抬頭看向對方,他才發現對方的身影像是家裡古老電視上收不到訊號的影像般不停地晃動。
「你要記得即使形式與以前有所不同,但我們還是會永不分離的。」
「等等,不要走!」
「一期!」
伸長雙手要抓住逐漸消失的身影,但隔絕他們之間的是突如其來的團團火球,所處的周遭環境也不知在何時做出改變,但他心思無法顧全這麼多,他現在只能聲嘶力竭的朝對方吶喊,然而耳邊什麼聲響也沒有,眼前只有逐漸朝他而來準備吞噬他的火海──